第6章 005
月末考核除了常规的歌舞演技，这次久违地要求练习生们制作歌曲进行展示和评价。一般来讲练习生们都是自行组队，但公司也会直接安排一些组合。
有些是意料之中，所谓“官推”，比如李东赫和李马克。
有些则让人摸不到头脑，比如徐英浩、金艺林、hina，中本悠太、罗渽民、lami。
再比如李泰容、郑在玹，和高允珠。
室长的官方解释是根据制作能力强弱和声线特点组合成水准相似的组合以方便评价。staff姐姐讲的八卦版本则是高层最近有策划混声组合的想法，所以想先看看适配性。
高允珠对这个组队还是很满意的。和年上在同一队的好处就是可以不用带脑子了，尤其是传说中有些强迫症和控制欲被当成次世代ace培养的年上。
李泰容的短信发过来，他行动力超强地已经预约好了练习室。
高允珠进练习室时郑在玹还没到。李泰容正在跟老师沟通制作beat的一些问题，看到她点了点头。高允珠坐在沙发上乖乖听他们讲术语，没一会就觉得无聊。
李泰容再看过去，高允珠已经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老师说允珠好可爱啊。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有一个跟允珠年纪差不多大的女儿，看到睡着的小姑娘大概是有点移情，说话声音都变小了。他细声细气说我先走啦，有不懂的可以随时在给我打电话。李泰容觉得自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站起来鞠躬跟老师道谢。
门被轻轻带上。他面对沙发上睡得正香的高允珠有点犯难。
虽然认识了很久，但他和高允珠年纪差得多。在小孩子眼里大了五岁的哥哥已经是很了不起的大人，尊重有余亲近不足。而在“了不起的大人”眼里足足小自己五岁的小女孩也是不知道该如何相处的存在。
李泰容伸出手，想拍拍高允珠的头叫醒她，犹豫了下又觉得不妥，向下准备拍高允珠的肩膀。结果她头一歪，脸就蹭到了李泰容的手背上。
好滑……他只来得及感受到这一点，门就开了。
郑在玹一脸惊讶地看着他。
李泰容吓了一跳，猛地抽回手。
高允珠失去支撑惊醒，她大概是睡迷糊了，朦胧中看到眼前有人就蹭过去，头抵在他的肩膀上嘟囔着抱怨：“困……”
郑在玹笑了。李泰容僵硬地推推高允珠：“允珠啊，醒醒。”
终于醒过来的高允珠不好意思地道歉，耳尖红得像要滴血。
郑在玹也道歉，说声乐课比预计的结束时间要晚所以来迟了。
三个人围坐在桌前开始讨论这次要制作的歌曲，体裁是公司给定的hip-hop。
经典的hip-hop歌曲结构是verse(16节)-hook(8节)-verse(16节)-hook(8节)-verse(16节)-hook(8节)。李泰容在纸上写出这六部分，高允珠感叹：“欧巴这次会很累吧，只有你一个rapper。”
李泰容表情变得有点怪异，像是在忍笑。
郑在玹苦笑着指自己：“这次我也是rapper哦。”
vocal定位的郑在玹受到室长的特别关照成了rapper。这下倒是很平衡，两个rapper一个vocal。
最后定下来歌曲框架是verse1(16节)-hook(8节)-verse2(16节)-hook(8节)-verse3(16节)-hook(8节)-verse4(16节)-hook(8节)。李泰容负责第一段和第三段verse，郑在玹负责第二段和第四段verse，高允珠则承担了全部的hook。
李泰容和郑在玹在做beat，让高允珠也同时构思hook的旋律。不过旋律要在beat的基础上做，所以高允珠只是跟着节拍器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琴键。
钢琴声渐歇，只剩节拍器的滴答声。李泰容看向钢琴的方向。
高允珠缩在琴凳上又睡着了。
现在是凌晨五点，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做了两个小时beat。郑在玹也看向高允珠：“要叫醒她吗哥？”
李泰容点头：“让允珠回宿舍睡吧。”
狭窄的琴凳上高允珠蜷成一小团，像只猫。
郑在玹自然地蹲下。她的长发垂着挡住脸，他就伸出手把散乱的发丝拨到耳后，靠近她耳边轻声说允珠啊，醒醒。
不管是什么情况，在玹都处理得来呢……李泰容心不在焉地想。
“抱歉啊允珠，只能在这个时间准备。回去好好休息吧。”
还要准备世巡的舞台，连月度考核也只能挤压睡眠时间。高允珠惶恐地起身鞠躬道歉，说自己才是很对不起欧巴们。
“眼睛不知不觉就闭上了……”
小姑娘垂头丧气地说。
孩子气的话很可爱，李泰容的嘴角不自觉弯起来。
郑在玹也笑了，说没关系啊。然后问李泰容：“那我也准备走了，哥要一起吗？”
“你们先走吧。”
天际线已经开始泛白。分针逐渐走向5的时候，李泰容站到窗边。闭了下眼睛静心定神，全神贯注看着街道。
路灯全部熄灭的瞬间李泰容有种关机重启的感觉。街边有两个熟悉的身影，高允珠指着路灯，大概也是在和郑在玹感叹些什么。
李泰容把外套拉链拉到顶，遮住半张脸，又坐回去开始研究beat。
第二天高允珠带了咖啡来。她的那杯看起来颜色格外深，郑在玹拿过去，掀起盖子闻了闻，皱起脸：“好恐怖的味道。”
他递给李泰容让哥哥也感受一下。高允珠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加了6shot，这样就不会睡着啦。
花了一周的时间，在老师的帮助下搞定了伴奏，接下来就要写歌词。主题给定的范围是初恋，老师给的意见角度奇特但很实用。
“可以从现实取材。”
言下之意都懂。
在韩国连幼稚园小朋友都会有模有样牵手谈着过家家酒一样的恋爱，更别提浮动的青春期，练习生的环境里都是漂亮的异性，连公司也只是警告闹出问题就立刻除名，并没下过严肃的恋爱禁止条例。
因为根本禁不过来。
在世巡和月考的双重压力下高允珠连续半个月都没回家。死亡行程之下还去拍了redvelet出道曲happiness的mv。
她穿了件宝蓝色的裙子，头上戴了同色的蝴蝶结，从火烈鸟模型后面探出头对着镜头笑着打招呼。
拍摄结束得很快。全程一直还有staff在拍摄她们，也不知道会用到哪里。rookies们在镜头前已经没那么尴尬，按照室长说的尽量表现出自然的样子。
反正放出去之前公司都会看着编辑。
高允珠自拍得很开心，还拜托staff姐姐给她们拍合照。拍摄场地就是sm楼内搭的摄影棚，女孩子们在等电梯回练习室，高允珠刚刚闹得还很开心，这时候下巴靠在金艺林肩上有气无力：“我好饿啊欧尼……”
拍mv之前要控制饮食，拍完后第二天还有形体课，老师以对体重的严苛要求在练习生中威名远扬，甚至还有过练习生在形体课前催吐的传说。
金艺林叹气，她也节食好多天了。而lami则不理解。公司对年纪太小的孩子还保留了几丝宽容，毕竟金圣京增长的体重都变成了身高。
“公司就不怕我们长不高吗！”高恩痛心疾首。
高允珠说大概是怕长太高了，就现在这样很好啊，我们都差不多高。
她开始幻想形体课后要吃什么，冰淇淋可乐薯片等等高热量食物列了一大堆后开始提问：“最后一定要吃的！世上最sweet，最火热的，一定不能错过的！是什么！”
手握成话筒的形状举到lami面前，金圣京会意地对着镜头说：“redvelet！”
staff姐姐单手拿着摄像机，在镜头后面给她们比了个赞。
人太多所以要分两波乘电梯下去。staff姐姐带着摄像机先和高恩她们进了电梯，高允珠和金艺林还在等另一个电梯。没了摄像头高允珠放松了点，和金艺林聊起这次月考。
金艺林要做的也是hip-hop，不过她们组是女孩子们被指定要做rap，徐英浩则担当起了vocal。高允珠很是同情，虽然她写hook的歌词写得无比痛苦，和金艺林的两段verse还要考虑情绪递进关系的rap歌词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
又聊到哥哥们，这次是金艺林同情高允珠。和年上相处从来不是什么容易的事，高允珠这种死心眼的小孩被安排跟两个哥哥组队，金艺林还担心了她好久。
“不过哥哥们人都很好……”电梯来了，高允珠拦住电梯门让金艺林先上去：“欧尼你知道吗，第一天练习的时候我睡着了！还是两次！欧巴们都没有骂我，感觉都很善良啊。”
跟善良的欧巴们相处了半个月后已经变成了有一点点亲近的前后辈关系。具体体现在高允珠进练习室时欧巴们真心祝贺她拍了前辈的mv，夸她今天很好看则又带上了几分生疏的客套。
“因为我还没卸妆呢，我们公司的cody姐姐好厉害的。”
高允珠摸摸脸，结果沾了一层粉底液下来。李泰容从背包里翻出卸妆湿巾给她，郑在玹在笑着摇头：“允珠一直都很漂亮啊。”
被夸奖的时候要说“你也是”，这是高允珠从小就被训练出来的条件反射般的本能回复。她对着镜子擦脸上的妆，全部擦干净后，三个人开始第一次合起来练习歌曲。
这也是大家第一次完整听到别人的歌词。
伴奏结束后郑在玹还去拿高允珠的歌词纸，说她的歌词写得很不错啊。高允珠骄傲地说：“就说了我是天才嘛。”
李泰容则斟酌着，用最近似于开玩笑的语气轻松地调侃：“听着还以为允珠恋爱了呢。”
“没有啊。”她否定得利落干脆，神色坦荡：“我是看着《秘密花园》写得呢！吉洛琳对金朱元应该就是这样的心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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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恋》hook部分歌词
像春风吹过像樱花开放
你是青色的是红色的是开在我心上的玫瑰色的
讨厌你为什么还是总想看着你
喜欢你为什么看着你就想流泪
心脏的第一次跳动有理由吗
你就是我一生仅一次的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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