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孤身上路
通过冥想盆，西法以邓布利多的视角见证了自己昏迷之后发生的事情。
也明白了邓布利多教授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巫师界顶尖一批人都相信，邓布利多要想阻止格林德沃，必须毁坏他们之间的血誓。
只有这样，邓布利多才能对格林德沃施法。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血誓是两人永不背叛的誓言。
邓布利多并没有背叛格林德沃的意思，而是拯救格林德沃。
这样的话邓布利多无需毁坏血誓，就能对格林德沃施法。
可即便如此，这也是血誓最浅显的作用——两人之间永不背叛。
血誓更深一层的用处，那就是将毫无血缘关系的两人联系在一起。
也就是说，在占卜，诅咒，预言，甚至——命运类魔法面前。
通过特殊的手法激活血誓，邓布利多与格林德沃可以看做是同一个人。
而邓布利多教授，现在就将自己的命运与格林德沃的命运通过血誓连接在一起。
但是，却由他一人承担两人的命运丝线。
尤其是在牠刚刚遭受重创的时候，牠的视线并不会也不能放在邓布利多身上。
因此，邓布利多才能在尼可·勒梅的帮助下，长时间的维持命运的捆绑。
即使如此，命运被动的反噬与消耗也让邓布利多苦不堪言。
最终不得不选择进入假死的状态，将反噬与消耗降到最低。
至于邓布利多为什么会如此做，那是因为这是格林德沃难得的‘自由’机会。
凭借他的魔法造诣与谋略眼光，他能在出其不意的地方布置后手。
每在一处确定好，他都施展遗忘咒将这段记忆删除掉。
至于格林德沃到底做了什么，在邓布利多的这段记忆中并没有相关内容。
略过这一段。
记忆中最后的内容就是邓布利多坐在地上，对着面前的空气单方面的叙述。
话语中，邓布利多教授告诉了西法纽特在什么地方附近，他需要怎样才能跟纽特碰头...
——————
“也许，这个假期之后的时间，我们又要分开了。”
作为西法的隶属，卡珊德拉的富含魔力的鲜血是最适合熔炼绘制魔纹材料的催化剂之一。
除此之外，她的灵魂气息也变成了西法的形状。
她的工作除了在西法离开锻造炉做其它事情的时候，代替西法为这把剑注入灵魂气息。
就像是滴血认定一样。
所以她的工作最为轻松。
在西法刚刚回到房间的时候，是她最先发现的。
自然，她也是第一个对西法想要外出的想法做出回应的人。
“哎？”
卡珊德拉口中发出困扰的声音，轻轻歪了歪头，飘柔的发丝摇曳，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西法。
她知道，西法很少在她们开玩笑之前开玩笑。
直到此时，卡珊德拉的心底依旧有一丝期待。
然而，西法的目光很平静。
直到卡珊德拉转身之际，从她瞳孔深处看到那一丝失落。
他的目光才微不可查的泛起了波澜。
终究是...又要与她们分开一段时间啊！
听到西法有安排。
三女纷纷终止手上的工作，最终以伊丽丝挥动魔杖作为收尾。
让锻造台上的火焰源源不断的灼烧着通体红色的剑身。
可能是西法提到了分别，再加上在这个西法失去施法能力的特殊时间，三女难得统一战线。
...
有点不好办啊...
西法的内心难得有些慌乱。
以前，不论自己提出什么计划或者是要求。
三人中总会有人无条件支持自己的。
然而现在。
西法板正身子，乖巧的坐在了三女对面的沙发上。
而伊丽丝等人，则是双手抱在胸前，气势汹汹的指责西法。
“正如我所言，除了我必须留下之外，卡珊德拉与露娜都可以代替你去完成老头的任务。”
大概是气急了，伊丽丝对邓布利多的称呼也变得奇怪起来。
“毕竟，遗迹还不能确定，卡珊德拉的传承知识也足以应对那些古老的语言。”
“选一个方案吧，要不是你带着卡珊德拉前去，要不就是卡珊德拉跟露娜前去完成任务，你留下。”
好在，三女还是知道这件事没法推辞的。
邓布利多教授必定知道西法是什么情况。
要不是事情很重要，他不会安排西法前去的。
与其说是两个选项，倒不如说只有一个。
那就是西法必须带着卡珊德拉前去跟纽特见面。
尤其是听到西法继续解释，这可能关系着他血脉能不能再次唤醒，顺便解开这该死的封印恢复施法能力。
伊丽丝松开了双臂，表情也不在紧绷。
但是她坚决不同意西法一人出去冒险。
...
经过一番争论。
最终以伊丽丝起身拂袖离场而结束。
而西法说服她的理由也很简单。
你们不是纯正的古龙血脉巫师。
要是有传承地，你们大概率是进不去的，就算自己带你们进去可能会有危险。
嘭——
视线尽头的盥洗室房门被伊丽丝重重的关上。
西法长叹一口气，放松身体，瘫坐在沙发上。
卡珊德拉欲起身前来安慰西法，却被露娜轻轻拉住了手。
双目失神的西法自然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更是没有主要到露娜欲言又止，止又欲言的纠结。
经过一番挣扎，露娜还是决定开口点明一件事。
“西法...”
软糯的声音传入耳中。
在脑海中制定大体计划的西法猛地回神。
相识这么多年了，西法一眼就看出露娜有心事。
“有事情还不能跟我说的。”
解决‘后顾之忧’的西法微微一笑，表情惬意，摆了摆手笑着打趣道。
“唉——”
露娜目光复杂的长叹一口气。
在西法不理解的目光中，露娜无声的伸手指了指他口袋露出的一角羊皮纸，随后又将手指转向了隐约传来抽噎声的盥洗室。
“快去安慰伊丽丝吧！她其实只是不想在再看到你受伤。”
卡珊德拉见西法起身，她怕西法大煞风景一般狠心直接离开这里，赶紧小声提醒道。
然而，还没等西法做出回复，露娜再次出言质问道。
“西法，卡珊德拉看来是跟你一样都没有理解我跟伊丽丝的意思。”
露娜见西法依旧一脸不解的样子。
她起身来到西法面前，微微扬起头，将目光投向这名过去跟自己保持高度默契的男孩眼中。
从那清明且黝黑的瞳孔中，她没有看到一丝愧疚和躲避。
看来是西法真心决定要独自一人，也是真的没有理解自己的想要表达的意思。
无奈，她抬起手，像以前试探西法是否说谎一般，将手放在西法的心口，轻声询问道。
“你说遗迹中，非纯正古龙血脉的巫师可能会遇到危险，用这个借口来堵塞我们。”
“那我要替伊丽丝问一问，为什么纽特能跟你前去遗迹呢？”
闻言，卡珊德拉也反应过来。
她鼓起腮帮子，再次动作下，白皙的皮肤隐约泛红，翠绿色的眼眸中表达出浓浓的质疑感，一副嗔怒的样子。怪可爱的。
西法愣了愣，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猛地一拍额头。
赶紧对着板着脸的两人解释道。
“忘了跟你们说了，纽特先生...他可能有德鲁伊血统，这我不确定。”
“不过，据邓布利多教授所言，纽特先生有着极强的神奇动物亲和能力。”
“就这么说吧，只要纽特先生不主动伤害有意识的魔法生物，基本所有的魔法生物都能跟他成为朋友。”
...
啊这...
听到这个解释，卡珊德拉与露娜面面相觑。
“好吧！我暂时认可你找的这个借口了。”
“你先去安抚什么都不懂的伊丽丝吧。出来之后，我跟卡珊德拉要交给你一些魔导器防身。”
“据我所知，纽特并不是一个称职的保镖，除非你是真正的神奇动物。”
...
露娜跟自己说完那些话之后，西法便独自一人来到了盥洗室门口。
离得近了，房间中时不时发出的抽噎声愈发清晰。
西法心中有些愧疚，如今自己这个情况，显然不能轻松共享记忆片段。
自己的口述终究有一些疏忽的事情。
正是自己的疏忽大意，让伊丽丝误解了自己。
伊丽丝一定非常伤心，自己用了一个蹩脚的借口加坚定的态度狠狠的拒绝了她想要保护自己的好意。
没有敲门，西法直接轻轻扭开房门走了进去。
只见被各种魔法搭理的一尘不染的盥洗室的角落。
有一个白毛丫头正怀抱着双腿埋头哭泣。
西法没有说话，他径直来到伊丽丝跟前。
察觉到熟悉的气息来到自己身边。
伊丽丝抽噎的动作微微一顿，头也微微一抬，但马上就跟赌气一番埋在了双腿之间。
此情此景，西法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伊丽丝的小手轻轻攥住了。
“抱歉——”
西法双手拖着伊丽丝的腋下，用力将其托起，然后紧紧的一把抱在怀中。
“我忘记跟你说，纽特先生他天生亲近各种神奇...”
男孩剩下的话语没有说出来。
因为女孩即使没有抬头，她宛若柔夷的小手依旧准确无误的堵在了西法嘴上。
“我知道...”
那你...西法有些无奈，但此情此景，他又不好将伊丽丝推开。
多年的熟悉，伊丽丝仅是听西法的心跳和呼吸就能猜出西法大致的心情。
“我不在乎你找什么借口，我只是感受到你的态度。”
“那为什么...”
“你听我说！”松开了手，西法赶紧插嘴，然而女孩抬起梨花带雨的脸庞打断了他不带脑子的回答。
“我只是觉得自己好没用...每一次都是你顶在最前面，每一次都是你受最严重的伤...多少次，我们都只能在背后默默为你祈祷。”
“我没奢望真的站在你身前，但我真的想站在你身边，最起码，也站在你身后...唔——”
男孩轻吻了女孩的额头，让伊丽丝的大脑短暂的停顿。
“你们一直站在我身边啊！我几乎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们陪伴我获得的。”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分别。以后我们一定共进退。”
西法将女孩拢入怀中，轻声却坚定的喃喃道。
“嗯——”伊丽丝用微不可查的声音闷声回应。
“再说了，这次你们留下也不是无所事事的为我祈祷啊！要是遗迹是假的，或者里面损坏过于严重，空手而归的我只能靠你们亲手锻造的宝剑施法了啊。”
————————
尼可·勒梅炼金坊的一房间。
映入西法眼底的是一张数米宽的大桌子。
上面中央摆放着不少完工的魔导器，周围散落着各种这样的散零件。
周围则是与机械气息格格不入的架台。
上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
五颜六色的半透明液体盛放在容器里，其中还有不时动一动导致上下起伏的各种蛇虫类小生命。
三女兴冲冲的向着西法介绍她们捣鼓的魔导器。
什么攀爬伸缩爪，借助魔法效果，体积又小功率又大，能西法轻松爬上数十米高的峭壁。
神奇咒语左轮枪，虽然卡珊德拉这么称呼它，但实际上，它就是外貌如同普通左轮一般的枪械。
不过子弹是特制的，具体原理西法还来不及学习，不过子弹表面刻有复杂的魔纹构架以及无痕拓展咒的痕迹。
估计是卡珊德拉所说过的，借助黑魔法，强行将一些低级的神奇动物献祭，利用它们刹那绽放的芳华，驱动各式各样的魔咒运作。
经过卡珊德拉的介绍，她目前只搞定了一些小魔法——统统石化，粉身碎骨，利刃出鞘...
确实，这些小魔咒甚至都不能击穿火龙的弱点——眼睛。
不过对付一般的巫师足够了。
终究是给了西法一个远程攻击的手段。
总不能让西法提着格兰芬多宝剑砍人然后被风筝的不要不要的吧？
参考飞天扫帚，伊丽丝等人还制作了一双简单的浮空鞋。
飞行速度很是一般，仅是堪比普通的小汽车，但终究是一种手段。
最后，西法戴上了尼可·勒梅特制的手表。
时针分针秒针正常情况下是正常的指针。
但西法只要摁下侧面的按钮，它们就会停下来。
这时候，西法只要将它们摆放在不同的时刻，然后轻轻一摁回打开的表盖。
指针所代表的编号的格子中的物体就会取出来。
没办法，现在的西法使用不了无痕拓展的腰包。
不会真的有人，能徒手从中掏出各种东西吧？
你在家门口，不用魔法，能伸手够到厕所的卫生纸吗？
最后，西法在副校长室的壁炉前，跟三女拥抱告别。
在一片依依不舍的目光中，背对着众人的西法背着宝剑，消失在熊熊燃烧的炉火中。
而这沉重的场景，唯有算是半个生命的分院帽见证了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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