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离别

　　
离别伤感的氛围在房间里弥漫。
齐宴捏着温余音所留的信笺，惘然若失的坐在书房的床沿。
同时手里握着几瓶丹药…
这是他们第一次修成正果的地方，佳人不在，香味却是犹存…
齐宴软倒在温余音的被褥上，脑海里想的满是对方的喜怒哀嗔…
“想忘记，又谈何容易…”
齐宴举起温余音的信笺，喃喃的默读几声。
‘清霞山内门弟子…’
齐宴思忖起温余音的身份…随即又是想到什么，连忙调动灵气，运转一遍‘青霞仙诀’。
若是猜测没错的话，根据目前掌握仙诀的熟练度来看，自身已然将青霞仙诀练习到第二层。
“不愧是上品仙诀，单是提炼灵气都比寻常功法高深许多…”
齐宴将从外部吸取的灵气反复锤炼后，蕴藏到丹田之中，以滋润五脏六腑。
随即又是打开药瓶，一一查看起来。
除却两瓶洗髓丹外，其余都是疗伤和延年益寿的丹药。
‘想来温姐还是爱我的，留下的丹药对我来说都是大有益处…’
齐宴摩挲着药瓶的纹理，心里蔓延着情思。
而温余音的离去又像是一盆冷水，片刻间浇醒了齐宴的幻梦…
‘清霞山…不让我去么？’
‘我偏去！’
想到昔日两人间的亲昵和情分，齐宴顿时在心里打定住一个主意：离开瓮城，去清霞山寻妻。
可从小到大，自己一直都生活在瓮城这一隅中，对外界的接触又知之甚少。
思来想去，齐宴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
为此，他决定去四方阁问问。
……
“你可真是想好了？”
老掌柜皱着眉宇，劝诫说道：“清霞山的坊市可不是我等修士常待的地方！”
“我知道...”
“要不还能来问你？”
齐宴思绪纷飞，为掩饰寻妻的事情忙想着找到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说道：“我的情况你也知道，生在瓮城，长在瓮城，如果双亲健在，我必然会在膝前尽孝，但如今我孤身一人，举目无亲，在哪不是生活？”
“可你的修为只有练气二层，去清霞山.....”，老掌柜激动道。
“现在是练气三层。”
说到此处，齐宴特地提醒道，以此来增加自己的底气，但对方依然嘲弄道：“有区别吗？那地方炼气期的修士多如牛毛，何必缺你一个？”
话犹未尽，老掌柜又进一步劝告：“齐宴啊，你听我的，咱们就在安安稳稳的瓮城里过活，反正照你现在的收入，足够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若是日后时机再恰当些，寻一妙龄女子结为良缘，何愁人生不圆满？”
齐宴听着老掌柜的话，感慨道理虽是如此，可这样的人生未免有些悲凉。
或许在金手指未激活之前，自己可能会认真考虑对方的建议，然后安身立命的生活下去。
可是现在自己手握金手指，筑基那是迟早的事情，尽管前提是需要找到合适的女修，绑定情缘系统。
但瓮城有多大？清霞山又有多大？女修资源明显不在一个等级。
其次，如果去清霞山，一来可以打听温余音的下落，二来也不影响自己寻找合适的道侣。
可谓是两者得兼。
所以思来想去，齐宴还是觉得去清霞山最为划算。
“人生圆满...”
“倘若以此为目标的话，那当初又何必踏入修行一道？”
齐宴回味着老掌柜的金玉良言，有感而发：“所谓朝闻道，夕死足矣，若不能为追求心中大道的话，我辈修士于凡夫俗子有何区别？”
“......”
齐宴的话，似是有所撩动老掌柜的内心，恍惚间让他看到当初的自己，似是也曾有过对大道长生的追求，而今年至双稀，修为依然毫无进展，半生遗憾。
愣神良久，方才无奈的叹出一口气。
“罢了～”
“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既然你执意要走所谓的大道，我再多说也是无益。”
话了，老掌柜便迈着失落的步子进到内室，片刻出来后，手里忽的拎着一只袋子。
“想来你我相识也快两年有余了，本想着依照咱俩的关系，等哪天你喜结良缘的时候，我自当备点礼品以示祝贺，可是现在....”
老掌柜说道此处，行为颇有些无措，一时五味杂陈道：“既然你无心留在瓮城，这贺礼便算是我提前给你的份子钱吧！”
说着，老掌柜将储物袋丢到桌上，又失落般的继续道：“另外里面还有一封书信，到时你交给坊里墨云轩的叶掌柜，她会告诉你怎么做！”
“哦？”
“她？莫不是你的老相好？”，齐宴听闻老掌柜念及“她”时柔情悦耳，连忙凑上前打趣。
“……”
“滚滚滚～”，
“别耽误老子做生意～”，老掌柜张嘴就骂。
不过对于老掌柜的安排，齐宴是打心底感动，虽说他与老掌柜相识不到两年，而且还是靠着《桃花源记》的话本业务，但“lang友”之间的默契不言而喻，实在非她人可懂。
故此，齐宴深深朝着老掌柜作了一揖，诚心说道：“钟老有如此心意，在下万分感激！”
老掌柜不舍的点了点头，昏花的眼神里却又满是无奈和唏嘘，因为他很清楚：今日这一别，此生恐怕再无见面的机会了。
“以后如果有时间，就回来看看我，若是我先死去，可记得把《桃花源记》剩余的部分烧给我。”
“放心吧～”
'是lang友，在心中！'
齐宴内心郑重承诺，随后又揶揄道：“我不仅把《桃花源记》烧给你，还会顺带烧两个仙姑给你坐伴～”
“……”
“走了～”
......
辞别老掌柜后，
齐宴又不自觉的走到春闺坊的门口。
余妈妈今日事闲，浓妆艳抹后亲自在门口摇扇拉客。
见是熟悉的人光临，立马又缠上对方的胳膊，爱意情绵的肌肤交错。
“官人，久日未见了！”
余妈妈妩媚动人的说道：“今儿怎么想起来我春闺坊了？”
“乏了，进来坐坐。”
“就真的只是坐坐？”
“行吧，坐坐就做做！”
齐宴不好夺人雅兴，也只好勉为其难牺牲自己，开心大家。
待春意消散，余妈妈方才一脸徜徉的趴在齐宴的胸口上，满足说道：“我还想着官人久日不见，技巧也许生疏了呢，原来是家里藏着美人～”
齐宴闻言，笑笑不言语。
余妈妈正是春意阑珊时，又继续道：“不过啊，官人日后还是多注意些身子！”
“......”
齐宴默然，心想对方果然心思缜密，连自己刚才稍有懈怠之处便也能细察而出，真不愧日久弥坚。
而见对方依旧未曾回话，余妈妈又道：“怎么？官人心里可是有烦忧之事？”
“我可能要离开瓮城了。”
齐宴望着眼前的一眸春水，平淡的说道。
而余妈妈听闻，手上撩抚的动作戛然而止，愣神三四片刻后才回应道：“是嘛～那是好事～”
“官人是有大志向的人，离开瓮城，自会比在这里过的有盼头些！”
余妈妈强颜欢笑，但眼角泛起的泪花却又像是在为两人之间的相识做出最后的离别。
彼时做到华灯初上，夜色灼灼。
方才休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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