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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可怜的暴君(5)


容珠璇一愣,冷笑道:“你以为这寒梅雪景图是谁都能画得好的吗?”

        云落落浓睫半垂:“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她轻挽衣袖,提笔蘸墨,在宣纸上落下画痕,那支兔毫笔在云落落手中挥洒,宛如鸾翔凤翥般飘逸流畅。

        片刻间,一副栩栩如生的清雪寒梅图便在她笔尖缓缓展开,跃然于纸上。

        贵女们原本想嘲讽云落落,一并围了上去,但却没想到她的画功竟会如此精湛。围观的众人,脸上的神情从最先开始的讽刺、不以为意,再到后来的讶异、震惊、惊艳,只花了短短不到半盏茶的功夫。

        那宣纸上的红梅被云落落画得入木三分出神入化,就像是院中的红梅,尽数落进了她的画中,风一吹,都能闻到红梅散发出来的清幽香气,教人叹为观止。就连对云落落充满敌意的贵女们都无法昧着良心否认,这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名品,甚至跟文渊阁大学士杨居夏的清雪墨梅图相比,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云落落搁下笔,抬起那双清冷漂亮的眸,望向站在一旁的容珠璇。

        “容姑娘觉得如何?”

        云落落自小就擅长画画,后来任务期间还穿过一个仙侠世界,成为境界最高也最难突破的画修。若是此刻,她有本命灵器九梦云蝶笔在手,那么这宣纸上的梅花顷刻间都能脱纸而出,被她挥散在空中化作漫天的梅花雨,一步杀百妖。

        她用来斩妖除魔的画,此刻却用来比拼才艺,可想而知,凡间没有人会是她的对手,因为这完全是在降维打击。

        容珠璇盯着云落落的画,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眼睛里满是不敢置信。

        这怎么可能?!

        武将之女居然擅丹青,还画得这般出神入化神乎其技,将她的冬梅雪景图都比了下去,衬得她的画作一文不值!

        容珠璇紧咬着唇,捏着锦帕的手指掐进了手心里,脸色变得难看至极。

        李素从那副画中回过神来,兴奋地拍了拍云落落的肩膀:“云妹妹你可以呀!原本以为你是个空有美貌的绣花枕头!没想到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云落落:“……”姐姐你也挺高手。

        我半边身子都被你拍麻了。

        云落落疼得黛眉轻蹙,伸手揉了揉酸痛不已的肩。

        李素回过头,看到容珠璇那苍白如纸的脸色,忍不住落井下石道:“我早就告诉过你,云妹妹不作画是为了给你留点活路,可你偏不信,现在知道我是在为你好了吧?还不快赶紧向我道谢?”

        继而她话锋一转,嘲笑道:“不过,如今你该丢的脸都丢完了,再来道谢也晚了,谁教你这人偏爱咎由自取呢……”

        容珠璇被李素这番风凉话气得七窍生烟浑身发抖,她狠狠攥紧手中的绣帕,对云落落恨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花宴结束,容珠璇的画夺得魁首,但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次花宴魁首另有其人,只是众人心照不宣地不提她罢了。

        李素的白眼都快要翻到天上:“你们这群人可真是有意思!不仅眼盲心瞎,脸皮还比城墙厚,真是教人大开眼界了!”

        众人不敢跟李素那鄙夷的眼神对上,纷纷躲避她的目光,低头跟女伴说话,谁都不敢得罪这位不好惹的女阎王。

        “我们走。”

        李素挽着云落落的手正准备离开,身后突然传来容珠璇冰冷的声音。

        “你们给我站住!”

        李素回过头:“又有何赐教?”

        容珠璇神色冰冷:“我腰上的玉佩不见了,这可是陛下御赐的圣物,在场的诸位,除了你们二人,没人跟我结过怨,那玉佩定然是被你们二人偷了!”

        李素义愤填膺:“容珠璇你到底有完没完?我们偷你玉佩做什么?”

        “谁知道是不是云姑娘见财起意呢?”容珠璇轻蔑地望向云落落,语气讽刺,“毕竟像她这种从乡下来的野丫头,没见过世面,从未见过如此贵重好看的玉佩,想要占为己有也是理所应当。但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打圣物的主意!偷盗圣物,这可是要被抄家流放的死罪!”

        容珠璇心中恨得咬牙切齿,反正今日她已经是落得个没脸,若是不能将云落落这小贱人扒层皮,也要叫这贱人沾身臊!

        她就不信,这小贱人顶着偷盗圣物的罪名还能在京城中有立足之地!

        “你少在这里含血喷人!”

        李素根本就不信云落落会偷东西。

        “是不是含血喷人,命人搜身不就知道了,来人,去搜云姑娘的身!”

        “老奴遵命。”

        七个神情凶恶的粗使婆子一窝蜂地涌了上来,十几只脏手去捉云落落。

        “我看谁敢碰她?!”

        李素挡在云落落面前,伸手狠狠推开婆子们,其中一个婆子突然倒地不起,另外两个婆子扯着嗓子尖声惨叫:“成国公孙女杀人啦!李素杀人啦!救命呀!”

        李素一愣,望向自己的手,解释道:“我根本没有用力,是她自己……”

        喧闹的声音传到了隔壁的翠微苑。

        “女客那边发生了何事?”

        “听说是成国公那个爱打架的孙女李素为了镇远侯之女杀人了!”

        云怀瑜听到这话,脸色微变,当即放下手中的笔,大步流星往暮雪苑赶去。

        “镇远侯之女?是不是怀瑾兄的那个妹妹云落落?咦,怀瑜兄人呢?”

        众人回过头,却发现原本立在庭院中挥墨的青衣公子突然不见了踪影。

        而那厢,李素被两个婆子缠住,百口莫辩,容珠璇趁机靠近云落落,想要将藏在袖中的玉佩塞到云落落袖子里,让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可她刚上前两步,就被万叶用身体挡住了去路:“我家小姐不可能偷东西,分明是你在冤枉我家小姐!”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挡本小姐的路?”容珠璇扬起手便要去掌掴万叶。

        云落落上前两步,抓住容珠璇的手:“我家丫头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容珠璇冷笑了一声:“那我今日就来教训教训你这个没用的主子!”

        她高扬起手,狠狠地往云落落的脸上打去,电光火石之间,一只白皙修长的大手突然伸了过来,扼住容珠璇的手腕。

        “这便是荣国公府的待客之道吗?”

        男人的声音里带着愠怒,动作间,宽大的青色云袖滑落到肘间,露出小臂上一枚火焰形状的红色胎记,跟在后面的荣国公看到这个胎记,脸色登时就变了。

        打从今日看到云怀瑜的第一眼起,荣国公便一直在怀疑,现在看到这个胎记,他几乎可以肯定……

        云落落看到云怀瑜的手,继而注意到站在他身后荣国公的脸色,那个瞬间,云落落突然想通了前世看不懂的一切。

        她微微扯起了漂亮的唇。

        原来竟是这样。

        容珠璇的手被云怀瑜扼住,愤恨地望向来人:“你又是哪里来的狗东西?”

        云怀瑜寒声:“在下云怀瑜。”

        容珠璇冷笑道:“云怀瑜?那不就是这个贱人的养兄?你这么关心这贱人,莫不是早就跟她有了一腿?女盗男娼,你们这对养兄妹还真是般配的很……”

        “你这个孽障!”

        容珠璇话音未落,便被赶来的荣国公狠狠地掴了一巴掌,她身子不稳,重重摔倒在地上,这一巴掌,打得容珠璇头晕眼花金星直冒,她捂着火辣疼痛的脸颊,不敢置信地抬头:“爷爷为何要打璇儿?”

        “你还有脸问?!看老夫今日不打死你这个无法无天的小畜生!”

        荣国公举起拐杖狠狠砸向容珠璇,容珠璇疼得抱头打滚,痛哭求饶,子孙拼命阻拦荣国公,纷纷跪地求情,荣国公这才扔掉手中拐杖,回过头,双手握住云怀瑜的手,声泪俱下地问他道:“桓儿,是你吗桓儿?你还记得外公吗……”

        在场的勋贵们面面相觑,纷纷压低了声音道:“桓儿,莫不是宣王殿下?”

        “哪个宣王殿下?”

        “还能有哪个宣王殿下?当然是圣上的长子,明德皇后唯一的孩子,出生起便被封王的大皇子,宣王萧桓……”

        “他不是失踪了吗?”

        乾德帝的登基之路并不顺利,当初七龙夺嫡,乾德帝踩着无数兄弟的鲜血尸骸登上皇位,只放过了跟自己一母所出的康王,谁知康王却因担心乾德帝会赶尽杀绝而起兵造反,绑架了年仅一岁的宣王萧桓,逼迫乾德帝交出传国玉玺退位。当时乾德帝膝下子嗣单薄,除了明德皇后生下大皇子萧桓之外,后宫皆无所出,民间都说这是他弑父杀兄的报应。康王以为乾德帝会为了萧桓交出玉玺,但结果却令他大失所望,乾德帝在皇位跟儿子之间最终还是选择了皇位,他乱箭杀死了康王,而萧桓也在那场叛乱中失踪了。

        勋贵之中有不少人在花宴上见过年轻时候的明德皇后,云怀瑜眉眼之间的确跟明德皇后的脸有五分相似。

        看来云怀瑜极有可能是宣王。

        如今失踪的宣王回来了。

        那么这太子之位……

        众人心领神悟地望向彼此。

        京城怕是又有一番腥风血雨了。

        花宴举行到一半,便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强行终止,荣国公领着云怀瑜进宫面圣,其余宾客风流云散,各自回府,众人之间只敢眼神交流,不敢多言,生怕说错一个字将来都会被抄家问斩。

        万叶扶着云落落登上青帷马车,车厢里四下无人,她才敢感慨:“没想到公子竟是流落民间的皇子,今日竟会在花宴上发生这种意外……”

        这并不是意外。

        云落落垂下纤长浓卷的眼睫。

        云怀瑜方才阻挡容珠璇掌掴时用的是是右手,他的胎记也在右臂上,但只有云落落知道,他的惯用手其实是左手。

        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局。

        意在认亲。

        就算今日没有容珠璇这件事,云怀瑜也会利用别的方式,将那胎记展示在众人面前。前世云落落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身居高位的父兄为何最后为何仍旧要选择谋逆造反,她以为是荣国公府花宴之变,逼得父兄走上那条谋权之路。

        但如今想来,其实并不是命运选择了父兄,而是父兄主动选择了命运。

        父兄回京也并不是因为皇命难为。

        而是因为蓄谋已久。

        从头到尾,父兄的目的都是那皇位。

        云落落深深地阖上疲惫的眸。

        他们都是聪明人,只她一人是笨蛋,稀里糊涂地死在了冰冷的深宫里。

        容珠璇上蹿下跳,极尽所能羞辱她,最后也不过是给云怀瑜做嫁衣。

        但云落落又何尝不是在替天命女柳茶做嫁衣呢?

        前世云落落费尽千辛万苦令萧曜生出情根,可她的情根却令萧曜爱上了柳茶,柳茶才是萧曜命中注定的妻子。

        而云落落不过是萧曜生命中的序曲,是伏笔,是边角料。

        活该死在冰天雪地的深宫里。

        云落落纤长的浓睫轻轻颤抖起来。

        她想起容珠璇那张因嫉恨而变得扭曲狰狞的脸。嫉妒使人面目全非,前世自己嫉妒柳茶,那么在萧曜眼底的自己,是否也如同容珠璇这般丑陋不堪呢?

        真难看。

        许久,云落落才睁开了漂亮的眸。

        眸中一片清明。

        这一世,她再也不要去当那皎洁的白月光了,她要做那冰冷无情的刀子精。

        她要刀得萧曜从此畏情怯爱。

        再也不敢用她种出的情根去爱柳茶。

        至于柳茶……

        云落落恹恹地翘起漂亮的红唇。

        既然她跟萧曜是天作之合,那就自己凭真本事令萧曜生出情根爱上自己吧。

        反正本刀子精是不会奉陪了。

        云怀瑜进宫之后跟乾德帝滴血认亲,两者血液相溶,证实他的确是乾德帝的孩子,当天便恢复了宣王身份,容贵妃抱着云怀瑜哭得泣不成声,红着眼睛让他喊自己姨母,夜里却是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若是康王造反时,镇远侯人在京城,乾德帝定然要怀疑他跟康王造反有关,但众所皆知,康王造反时,镇远侯正远在幽州跟鞑靼打仗,分身乏术,所以乾德帝并未怀疑镇远侯,而是赏赐他黄金万两,良田千亩,珠宝十箱。

        镇远侯府中并无妻妾,这十箱珠宝便全部都给了云落落,万叶对千声道:“那荣国公府的大姑娘还污蔑咱们小姐偷她的御赐之物,现在咱们小姐有十箱的御赐之物,谁还会稀罕她那一个玉佩呢……”

        容珠璇因妄议皇子被禁足三个月,得知云落落被御赐十箱珠宝,气得浑身发抖,将房中的青玉瓷瓶砸得粉碎。

        “我跟那小贱人势不两立!”

        宣王回朝,满朝皆惊。

        皇城里风起云涌,瞬息万变。

        无数人在深夜里辗转反侧,汲汲营营,为功名利而禄殚心竭虑。

        只有那冷宫里的小皇子,在黑暗寒冷的深渊之底,等待心爱的月光降临。

        萧曜望着窗外那轮皎洁无瑕的月。

        一双墨眸里尽是缱绻思念。

        天冷了。

        他的落落何时才会来救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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