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只剩两天的记忆
江城之所以称为江城，是因为有一条大江似穿肠破肚的利剑，从城市中央穿过，把巨大的汉江平原一分为二。但滔滔江水经过的城市中心位置，却不知何年何月隆起了一块的大岩石——这就是江心岛的来历。
江心岛有一座河神庙，虽然是庙，但并没有庙宇楼阁，只有一个孤零零的河神雕塑，屹立在那里。虽经历千年风雨，但依然俯视着波光粼粼的江面。
江面时有船只穿梭期间，鸣笛悠扬，不紧不慢，就像这座城市的生活。
江北区和江南区，被大江分割得经纬明显。一边高楼大厦，一边却是低矮的老城区，看似如两个不同的城市，但生活气息却是一样的烟火。
浓厚的商业气息并没有吹淡这座千年古城的古色古香。“六朝粉黛地，江陵帝王城”，这座江城毕竟历史上沾染了太多的王者气息。
……
从病房到食堂的路上，我继续装成一瘸一拐的僵尸，翻着白眼，时而仰望天空，舒缓一下扭曲的眼肉。
“你记忆中最初的是什么情况？你给我讲一讲。”墨子冲轻声问道。
“我的记忆应该从昨天早上江心岛那尊河神像开始……”我开始了讲述。
……
昨天早上。
天蒙蒙亮，江面上没有船只，轻薄的雾伴随着水汽，在江面上缠绕笼罩，偶尔一两支飞过的野鸭拍打着翅膀，从水面掠过。
记忆是从河神雕塑的底座处开始的。
清晰地记得，我是从底座下面的隧道口中爬出来，沾满污渍和一些绿色的液体。随后站起身，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疼的脑袋，不经意间扭动脖颈，斜上方猛地看到河神的脸，他似乎在诡秘地笑着。
我看了一眼隧道的入口，若有所思，又仿佛记起什么事儿，一阵毛骨悚然，急忙冲向岸边，早有一艘冲锋舟停在那里等着我。（应该是我做的撤退安排？）
“哒哒哒！”马达声响，螺旋桨掀起的水浪向四周散去，搅动着水面的薄雾。
但我对这一切并不在意，我急于要回家梳洗、赶回公司，因为公司有几件大事在等着我办！
“事情终于有点眉目，计划要加快进度了……”加大油门，冲锋舟的速度几乎达到了极限，很快我到了江北岸。
天已大亮，江岸边风光带上，早起锻炼的人们看到我的装束，一手捂着鼻子，惊讶地为我闪开通道。
我的家是一个高端独栋别墅，宽敞的客厅灯全部亮着，金碧辉煌，仿佛是我忘记关灯。壁炉里的木炭还在滋滋地冒着火苗，屋内温暖如春。
上楼时，脚底一阵酸疼，我不觉低头看去——原来一直没有穿鞋。从江心岛一路赶回，下船后道路上的碎石早已把我的双脚磕碰得体无完肤。
脚底的伤口在不断向外渗出液体，随即凝固。疼痛是因为楼梯边缘碰到了脚踝处的伤口，我看到绿色的液体涌了出来，在台阶上留下一个个个绿色的脚印。
冲向二楼，空旷的楼层只摆了一个大大的陶瓷浴缸，洁白无瑕的外形像一只低头沉睡的白天鹅。
我走进浴缸，鱼缸里早已准备好热气腾腾的红色液体。深吸一口气，芬芳悠然！
“噗通”
我跳了进去，躺在水底，很快睡去！
醒来时，低头一看，浴池内红色的液体已经变得清澈见底。而我的皮肤就变得异常白皙红晕。
伸出脚跟，脚底的伤口早已痊愈。
走下鱼缸，站在镜前，我欣赏着自己，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
若不是修长白皙的大腿上长了一些粗壮的汗毛，我的身材绝对可以称得上是美轮美奂的女人酮体。
但生理特征在提醒我——我是男的！
……
但我还是转身打开衣柜，拿出正中间一件蝴蝶花纹的连衣裙，穿在了身上。
转动一圈，双手扶着腰肢，胯部摆动，伴随着轻盈的步伐，我在镜前单脚着地，跳起了天鹅舞……
“叮铃铃！”闹钟响起。
我知道出门的时间到了，急忙换掉连衣裙，从旁边的衣柜中选取西装、衬衣，皮带，领带，皮鞋，手帕，一一套在身上，准备出门。
您出门时，我似乎记起了什么？转身扫视整个房间。
目光落在进门口的鞋柜上，一颗黯淡无光的绿色水晶七椎体，赫然映入眼帘——
我记得那是从江心岛带回来的，一直握在手中，进门后习惯性放在鞋柜上。
冲向三楼，绕过一堆机器来到一面墙前，我伸手在墙壁上摸了两下，墙壁弹出一个硕大的保险箱，保险箱里除了一些黄金和美元之外，还有一些档案袋。
我把绿色锥体放入保险柜、恢复墙壁原样，放心地又回头看了看墙壁，快速下楼。
步行三条街，随后打车直奔公司……
“你回忆一下，屋内有没有任何女人的气息或物品？”我讲述到这，墨子冲突然插话道。
我认真的回忆了一下，从我进门一直到出门，始终没有任何其他人留下的痕迹。
衣柜里除了那件裙子之外，全部是男人的物品，洗手间的化妆台上也全部是我的用品。
“……好像没有，对，鞋柜里也只有我的鞋子……浴缸里红色的液体好像也是专门为我准备的！”
“这房子可能只是安全屋……并不是你的家……有可能你在执行什么秘密任务……但……你这么大的企业家有必要吗？”
墨子冲脸上时而肯定，时而露出疑惑的神态，又说道：
“你的妻子和小舅子在哪里？”
“……”我沉思了一会儿，说：“我边回忆边讲吧，有什么你觉得重要的东西……提醒我回忆详细点！”
当然我给墨子冲讲述时，有些信息还是保留的，比如那不明的绿色水晶七棱体。
从病房去往食堂的路显得非常漫长，那是因为我继续扮演僵尸的角色，一瘸一拐，步伐褴褛，这倒是给了我更多回忆昨天事情的时间借口，墨子冲也在旁边假装搀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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