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相同的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

        “……”目不斜视的盯着电脑屏幕，对于这个问题华锦没打算回答，装作没听到或许是最正确的决定。

        吴亦凡反复摩挲着手背上的那块疤眼睛却一刻也没从华锦脸上离开，其实这张脸还是和从前一样的冷漠，只是现在看上去却比鲜活了许多，明明也是没什么表情，但吴亦凡就是能看出来现在的华锦现在的情绪。

        “也就几天的时间，你抛售了太多之前轻易不会动的股票，名下的房产也卖的差不多了，可以说你这些年的积累在这短短的两三天里全部被你套现了，对此你不该给我个解释吗？好歹我们也算是合作伙伴吧！”

        吴亦凡在这方面的消息一向灵通，起初他并没有起疑，不过眼看着华锦股票一支一支的抛，房子一栋一栋的卖，即使是反应再迟钝的人也不免会生出一种难以名状的不安感，何况吴亦凡从来也不是个迟钝的人。

        华锦知道她在做什么并不能瞒住这些人，所以她的的动作才格外的快，以求在有人察觉前把该做的事做个差不多，抬手捏了捏眉心说道：“去喝一杯吧！我请客。”

        没有选择什么太多高档的去处，华锦就近就将车开进了距离凡华不太远的地方，一处不太起眼甚至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酒吧，吴亦凡始终安静的把视线投放在华锦脸上，尽管十分钟的路程里华锦抗议了不下三次他也固执的看着她。

        酒吧里的光线大多数都是幽幽暗暗的，大概是这样柔和的光线能让人放松精神，而再配上舒缓的音乐就更和谐了，太多的压力与疲惫都能释放，所以即使哪里都能喝酒，大部分人都会选择来酒吧。

        也许是来的时候不是黄金营业时间，这个小酒吧里一个客人都没有，只有两个服务生在偷偷打盹，还有一个模样像是老板的酒保在擦着酒杯。

        吴亦凡有些意外华锦会点白兰地，这种烈酒即使是酒量很好的人轻易也是不敢多喝的，而华锦点了一整瓶。

        一边给吴亦凡倒酒华锦一边笑着打趣道：“怎么，怕了？吴老大的酒量我可是知道的，不会是没有自信会喝赢我吧？”

        吴亦凡没有回答，视线落在了装有琥珀色液体的玻璃酒瓶上，代表着Hennessy品牌的logo格外抢眼，其实在所有白兰地的品牌中他也是最为钟爱Hennessy。

        很长一段时间两人都没有再说话都只是安静的听着音响里传来的乐声，播的是一首已经传唱了几十年的老歌，叫做TheRose，然而这首歌实在是太有名气了，所以翻唱的人也很多，许多年过去后基本上也就很少有人再去听原版了，而这里播放的正是原版。

        “有人说爱是一条河流，温柔的将人淹没；有人说爱是一把刀，让你的灵魂遍体鳞伤；有人说爱情是饥饿，无尽的痛苦的需求；我说爱是一朵花，而你是唯一的种子，是一颗害怕破碎所以从未学会舞蹈的心；是一场害怕醒来所以从未尽情沉睡的梦。

        是那不会被爱的人，因为他不会去爱别人，这是那害怕死亡所以都不懂得生活的灵魂；当孤独的夜晚降临在那漫漫长路上，你以为只有幸运者和强者才能拥有爱情。你要记住，在冬天，在那厚厚的积雪底下，有需要阳光滋润的爱的种子，等春天的阳光洒下，它终将会绽放成美丽的玫瑰花……”

        一首歌如果反复的去听会产生两种结果，要么厌烦，要么深爱，同理，爱一个人也是，时间久了同样会产生两种结果，而结果同上。

        辛辣的液体让嗓子不舒服，也让眼眶不舒服，华锦忍着这种不舒服继续喝，即使她并不贪杯。

        歌词很对，她和朴灿烈的爱情其实就像是一场怕醒来的梦，正是因为怕醒所以她从没全身心的投入，那么梦醒究竟是本来就不该做这场梦还是因为她的不认真呢？

        酒很快就被喝掉了一半，饶是吴亦凡也感觉到了些酒意，转头看向华锦却发现这个女人像没事人一样：“你该不会是打算把我灌醉后潜逃吧？又或者打算灌醉我然后杀人灭口？”

        真的是被这句话给逗笑的，华锦又再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才答道：“吴老大你想多了，我要是想杀人灭口怎么可能自己动手，何况，杀人灭口也是需要理由的，你以为你是厨房里的一只鸡一条鱼，想杀就杀吗？”

        “华锦，你好像变了。”

        “是的，人不可能一成不变的，我也不例外。”

        “但曾经我以为你是这个世上最不可能改变的人，你该知道的，你一直都是拒绝改变自己的人。”吴亦凡将剩下的酒全部倒进了自己的酒杯，不打算让华锦知道他这样做是不想她喝太多，其实嗜酒的人都知道酒并不是个好东西。

        世界瞬息万变，没有谁在这样的环境下还能一成不变，只是变或者不变并不是判断题，非对即错。

        喝干了杯里的酒华锦站了起来转身背对着吴亦凡说道：“其实活成你的样子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吴亦凡，我们不同了，你是没找到想要守护的，而我身边却一直有。”

        华锦离开后吴亦凡始终盯着手里的酒杯，这酒的颜色太过美丽，美丽到即使这是一杯毒药他也忍不住想要喝下去，就像某些人一样。

        露出个比酒苦涩多的笑，吴亦凡喃喃自语：“还是相同的，我身边也有……也有……”

        钟悦不太明白今天华锦为什么会带她出门，并且破天荒的跟她说了好几句话，虽然无非是问了她学校的一些情况，但这对习惯了华锦冷漠的小孩子来说还是相当意外的。

        德兰之家是一处小小的修道院，这里除了居住了几个修女之外还有一些孤儿，对比起孤儿院这里是很好的去处，这也是华锦选择把钟悦送到这里而不是孤儿院的主要原因。

        下车后华锦第一次主动的递出了自己的手，钟悦在愣了两秒钟之后才欣喜万分的牵住，她从没跟任何人说过自己最常梦到的一件事就是跟华锦牵着手一起慢慢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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