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终于自由
士兵突袭,冷宫外乱作一团,与上次不同,傅知宁隔着宫门都能听到打斗声。
这个时候人人自顾不暇,正是逃跑的好时机!
她不会水,不能走水路,可以去宫门碰运气,但是风险也不小,两派势力交集,被误杀的几率很大。
正当她踌躇不前时,金茉儿带着郑重跑进了院子。
前来的两人面露急色,郑重拿着剑警惕地观察四周。
金茉儿看到她平安无事,心里宽慰,一把抓住她的手,“宁姐姐,我要走了。”
傅知宁反应过来,对啊,趁着兵荒马乱,两人远走高飞。
金茉儿往她手里塞了一块东西,“宁姐姐,这是我爹当初给我的令牌,说可以保护我,我要出宫了,希望它可以保护姐姐。”
她愣愣收下,道了一声谢,犹犹豫豫间见两人走远,又不好意思地追上去,厚着脸皮问:“我可以……跟着你们出去吗?”
渴望的眼神让人动容,金茉儿很激动,郑重却有些为难,“不行,我只能保护茉儿一个,你跟着,会连累我们。”
早就预料到的结果,她也不强求,但不免失落,“没关系。”
金茉儿拉拉郑重的手,郑重破例提醒道:“好吧,看在茉儿的面子上。”他扬了扬下巴,“那个令牌,可保你在宫里畅通无阻,趁现在还未成定局,要走就快走,晚一步就永远走不了了。”说完后带着金茉儿朝一条小道离去。
傅知宁握着令牌,听完郑重的话,添了三分勇气,她和百里荼旧恨未除,现在又牵扯不清,无论败与不败,他定然不会放过她,横竖都是死,倒不如博一博!
她小心打开宫门,腿立马软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地的尸体,侍卫、宫女、太监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路面。
她知道场面一定很惨烈,但没想到他们连宫女太监都不放过。
她把注意力放在四周,尽量不去看脚下的血腥,稳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走在缝隙间,从尸体上薅下一柄短剑,拿在手里增加安全感,又用手在宫女身上抹了一把血,擦在自己的脸上,如果别无他法,还可以装死。
她按照原身的记忆,选了一条僻静而短小的宫道走去。
一路上,她想着能躲就躲,不然就跑,直面攻击才是最糟的选择,毕竟她手无缚鸡之力,也不知道怎么触发技能。
刚开始的时候,夹道两方都是些和她一样逃命的宫女太监,她混迹在他们之中,跟着人流跑。可后来,宫女太监们分散开,又有些被士兵杀了,人渐渐变少,她便孤身一人,走在诺大的皇宫中。
褚守训带着护卫节节败退,褚时丰挡在他身前。
“爹,这些贼寇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
褚守训在混战中杀了一个士兵,嘶吼道:“肯定是百里荼那个贱人!”他把褚时丰拉到一边,“不久前派出去的将士呢?”
“不知道,没有消息。”
他淬了一口,骂道:“肯定是那贱人干的!”
眼看寡不敌众,褚时丰劝道:“爹,不如先杀出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褚守训观望了一会儿形势,也明白大势已去,带着褚时丰狼狈逃出宫门。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每到一处都让人触目惊心,明明不热的天气,傅知宁背已经打湿了。
此时安静异常,主力都在昭辉殿外,靠这条小道,她躲过大批士兵厮杀,路走过一半,心中的希望被点燃,离朱红色的宫门越近,她的心就跳地越快。
只要再进一步,就可以保住性命,获得自由!
然而,到了最后关键时刻,宫门在望时,转角一个士兵发现了她。
傅知宁瞳孔微缩,张腿就跑,但显然那士兵是练家子,两三步就追上了她,正当他拔刀欲砍时,另一个不同盔甲的士兵黄雀在后,将他一刀毙命。
那士兵往前一倒,把她拌倒在地,手中的刀剑落下来,划伤了她的手臂,另一个士兵提着刀正想上前,慌乱之中,她摸到胸口的令牌,急忙亮出来。
也不知道管不管用,生死关头,她只能一赌。
再睁开眼时,那个士兵已经不知去向。
劫后余生,她庆幸地笑了笑,又立马爬起来,抱着胳膊急不可迫地冲向宫门。
昭辉殿。
百里荼摸着冷冰冰的龙椅,眼中没有丝毫喜悦之情,反而十分平静。
这位置这么好,人人都想得到,褚守训狼子野心,对皇位早有图谋,他偏让他竹篮打水一场空。
亲卫军统领吴延殿前汇报,“陛下……褚守训父子逃了。”
他战战兢兢地跪着,以为会受到严厉的惩罚,确实,下一刻,他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砸中,低头去看,猛地惊讶。
是传国玉玺!
命令迟迟没有下达,他把玉玺捡起来,擦干净,又双手奉上。
百里荼没有接过,淡淡地说:“再派些人去追。”忽然又想起些什么,吩咐道:“把郑重传来。”
郑重听传,知道大事不妙,入了殿,也不辩驳,立马跪下认罪,“属下知错。”
傅知宁一事,的确是他思虑不周,本以为她活不了几日,便答应金茉儿不伤害她,后来,则是动了恻隐之心。
他是不见天日的暗卫,而她是一个早就不存在的人,两人都不配被人知晓,也不能让人知晓。
没想到,在计划实施的过程中,陛下恰巧遇上了她。
百里荼问道:“她人呢?”
郑重道:“属下一时不察,让她逃走了。”
百里荼阴冷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缝,玉玺又滚了下去。
“连一个普通……”他突然收口,想起傅知宁不明来历的灵力,“传令下去,全国上下,活捉傅知宁!”
对郑重说:“至于你,杖责四十,前往中州边界戴罪立功。”
“另外,把冷宫里的那口井封了,任何人不得出入!”
出来的一瞬间,傅知宁感受到了自由的气息,好像一切都变了,又好像什么也没变。
等不及欢喜,她又一股作气跑远了些,她不能停,宫门面前是非多,早点跑出盛安才是要紧事。
宫内刀光剑影,盛安城受到的波及还算小,百姓们被笼罩在阴云之下,人心惶惶,都知道这盛安又要变天了。
她有先见之明,害怕百里荼恶意报复,趁乱早早地出了城门,但没走几步,就因为伤处流血过多,晕倒在地。
再睁开眼时,傅知宁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
郎中老爷爷刚好端药进来,看她醒了,露出几分喜色,“你醒了,姑娘。”
傅知宁看着自己胳膊上的绑带,回过神来,“老爷爷,是你救了我?”
郎中爷爷摸着白色的胡须,把药递给她,“这是疗伤的。”
傅知宁喝下后,郎中爷爷“嘶”了一声,问道:“你这小姑娘,怎么会倒在路边,还受了伤?”
傅知宁眉毛一挑,脸不红气不喘,“我是来盛安找人的,路上遇到了抢劫,好不容易逃出来,钱财却丢了。”
也是,这半年以来时局不稳,盛安周边抢劫杀人案件层出不穷,郎中爷爷安慰她道:“能保住命就不错了,这样吧,你先在我这里养伤,等伤好了再走。”
真是再好不过,傅知宁当即应下。
傅知宁和老郎中相处一段时日后才知道,他是一个乡野郎中,无妻无子,平常会出门坐诊,那天他坐诊回来,才碰巧遇见了她。
老郎中的药材绝大部分都是自己上前采的,以前他采来后都是自己一个人加工料理,现在傅知宁可以帮忙。
小姑娘聪慧,认药材很快,手脚也麻利,老郎中很是满意,渐渐有收她为徒的想法。
这个想法和傅知宁不谋而合,她住在这山野中,十分惬意,平静的日子让人轻松,也不用担心性命不保,要是之后能拜郎中爷爷为师,继续这样生活,自然再好不过。
可惜,事情不会如她所愿。
百里荼下达命令,各地官府令行禁止,派官兵挨家挨户地搜查,终于轮到了老郎中家。
官兵板着脸,拿着画像,例行公事询问:“见过这个人吗?”
画像清晰,九分相像,老郎中眼睛一眯,问道:“官爷,这个人犯了什么事啊?”
为首的官兵不耐烦道:“打听那么多干嘛,这是朝廷的钦犯,私藏同属重罪。”
老郎中一听,立马摇头,“没,没见过,没见过。”
官兵得到回答,准备离开去下一家,却瞥见里屋门后的衣角。
他又返回问:“里面还有谁?”
老郎中慌忙摆手,“没谁,没人!”
官兵不顾他的劝阻,一脚踢开门,见到一个满脸红肿的姑娘。
老郎中吓地心脏病都要发作了。
“不是说没人吗?”他慢慢放下刀剑。
傅知宁道:“我是来看病的。”
官兵:“那你怎么躲在屋里不说话?”
傅知宁细着嗓子,扭捏道:“姑娘家脸花了,自然不愿意见人。”
官兵细想觉得也有道理,反正她也不是他们要找的人,便没多问,闷声走了。
待人离去后,老郎中问她:“你的脸?”
傅知宁摸着红肿的脸,笑着说:“我用了艾麻草。”艾麻草有轻微毒性,能使人皮肤过敏红肿,不过于人体无碍,还是一味疗伤的良药。
老郎中吞吞吐吐道:“阿宁姑娘……你,你也看见了,我不能留你了。”
傅知宁完全能理解,她很感激刚才郎中爷爷的维护之意,“我知道的,爷爷,我收拾一下,马上就走。”
老郎中看了看天色,对她说:“明日再走也不迟,他们搜查过,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
傅知宁没有推辞。
老郎中很有分寸,没有追问过多关于傅知宁的事情,从医三十年,他看了太多悲欢离合,深知人命可贵。
再者,这几日相处下来,他能感觉到小姑娘是一个善良热忱的人,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犯了什么事,竟被官府捉拿。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打算……
傅知宁之前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差不多都是隐居山林的想法,如果回不去,大概一辈子都要躲躲藏藏,隐姓埋名。
“这个时候,估计全国上下都在捉拿我,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老郎中思考良久,对她说:“我听说中州之地是仙家修炼的地方,位于西边山峦的尽头,它也不从属任何国家。”
“如果去中州,说不定还能拜师学艺,以后朝廷也不敢拿你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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