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谋术

“此事无论对错，只有立场不同。”
  齐暖看着姜郁认真道：“若你是贵族你会如何处理？是流民又当如何？”
  看着齐暖眼中的认真，姜郁沉思。
  半晌，姜郁开口道：“若是贵族，当以雷霆之势镇压民众，对首犯者处以极刑，对弱小者施以小惠，对强者与同籍者处以分化。”
  “为流民，若无欲无求，自当俯首，远离纷扰；若有所求，当于暗中积累力量，收买人心，不战则矣，战必胜矣！”
  不得不说姜郁真的十分聪明，且十分果决，
  齐暖又问：“若为二者之主，又该如何？”
  听到这话，姜郁看向齐暖的眼中，骤然一亮，似有万千星辰。
  而一旁的中年汉子则面露惊疑，眼光在姜郁和齐暖身上来回扫荡。
  齐暖察觉到中年汉子的目光问道：“大叔，怎么了？”
  中年汉子憨厚一笑，“没事，只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过听起来十分高深的样子，想必你们是那户大户人家的孩子吧？”
  姜郁看着汉子，目光微暗，“不过是穷苦人家，无人生养的野孩子而已。”
  齐暖窝在姜郁怀里没再说话，而中年汉子对齐暖的第三个问题，少年会如何作答，心里十分好奇，但又不能多问，一时之间只觉心痒难耐。
  好在不久，便听到了少年的声音，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他也没听清。
  “那阿暖，你会怎做呢？”
  姜郁摸着她的头问道。
  齐暖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是个愚笨的人，大概腹中空有些知识但不知如何用到，但我想你肯定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怎么会呢？你在我心里便是最聪明的人。”
  齐暖好奇，“为什么？”
  “因为你选择了我。”
  齐暖给了他一个白眼，不曾想他也会如此自恋。
  不过还是认真道：“我曾听人言，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民心似水，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她又言：“这世间没有绝对的好也没有绝对的话，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你用得好了，它就是帮你杀敌的利锐，掌握不住它便是刺进你胸膛的尖刀。”
  “重要的是你还要看清自己，是否能掌控得了。”
  齐暖虽也愚笨，但前人总结出来的经验总是能让人有醍醐灌顶，恍然大悟之感。
  一旁的姜郁若有所思，而中年汉子喃喃自语，心中惊奇不已。
  看着二人，心中感慨良多。
  自古年少出英雄啊，又看着姜郁，此子，生于乱世，当为幸事。
  过了几日，后面又来了一批流民，中年汉子与姜郁他们询问道。
  “我要与家人同路，不如几位一起同行如何？”
  姜郁看了一眼齐暖道，拒绝了中年汉子的好意。
  中年汉子又道：“前面傅家正是我的主家，若几位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可随时来找我。”
  他看着姜郁道：“只要说找傅管家，便可。”
  姜郁谢过中年汉子的好意，几人就此分开。
  姜郁带着齐暖和啸在流民边缘处行走，并不靠近流民。
  而汉子回到傅家的车马当中，一个青年迎了上来，“父亲。”
  汉子便走边向青年问道：“洛阳情况如何了？”
  “一切良好，不过渔阳传来消息，有人起兵了。”
  汉子点头，“若各地有消息传来，事无大小均一一呈来。”
  听到这话，青年道：“洛阳有庄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汉子看着青年道：“别绕弯子。”
  “三年前被召回洛阳的顾家小子，在渔阳带回了一个女子，顾家小子为了这个村女，出逃顾家，去了琅琊。”
  这件事肯定不会像表面那么简单，不然青年也不会提起。
  顾家，顾老大人是两帝帝师，有两位嫡子，一个庶子，十年前嫡长子因触犯皇帝威严被革去官职，一家流放到渔阳，而顾老大人也因此自愧，辞去官职。
  朝中只有二子，如今官至尚书。
  三年前顾老大人去世，皇帝特许流放到渔阳的顾家人回京。
  二而青年口中的顾家小子则是顾老大人嫡长子的独子，顾御成。
  顾御臣在京中曾有一门亲事，待其回到洛阳后便上门退了亲，顾老大人和顾御成的亲父均已身亡，女方自是欣然同意。
  现如今，顾御成提出要求取一农门之女，顾大人当然不同意。
  但其中有蹊跷的地方是，顾御臣一直在暗中收兵买马，且手中出了许多旱见之物。
  当然没有一点实力的人也查不到这些。
  “所以，依你之言，他是故意做出这件事，以图回到琅琊的。”
  青年点头，“父亲可还记得三年前钦天监之言？”
  汉子怒目，“此为无稽之言，你怎可相信？”
  两人的谈话暂且不说。
  另一边，姜郁他们却发生点麻烦。
  看着对他们怒目而视的流民，齐暖只能在心中暗叫不好，但她也并不责怪啸。
  只见啸面露狠光，对着流民呲牙裂嘴。
  而地上正躺着一具尸体，他正是被啸活活咬断喉咙而死的。
  齐暖三人避开流民，在一旁用着食物，齐暖想着啸已然许久不曾吃过肉了，便悄悄从空间拿了一些出来。
  不想，却被出来觅食的几个大汉看到，看到姜郁几个尚且年幼，便起了贪心。
  而啸最为护食，见有人要抢夺他们手中的食物。
  野性难收，竟活活将人咬死。
  看着被咬死的人，其他人大惊，一时竟不敢上前。
  姜郁拿着手中的长剑，冷声道：“死人非我们所愿，不过皆因他咎由自取，你们若还不退去，小心我们手中的刀剑无眼。”
  其他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眼中已有了惧意，但心中不甘。
  其中一人咬了咬牙，心下一狠，道：“只要你们将手中的食物给我们，这件事便就此了结，不然，我们当不罢休。”
  齐暖听着，感觉这怎么这么熟悉？
  一想，这不正和上一批流民和贵族发生的事是一样的套路吗？
  只能感叹一句，风水轮流转，苍天饶过谁！
  听了他们的话，姜郁面无表情道：“那就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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