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饥荒开始

“你自己知道。”看着青青的不冷静，姜鸣只说了一句便离开了。
  她如何从来和自己无关，如果不是看在他们一起长大的份上他又何须多言。
  我知道什么？我知道？我从来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对我如此冷淡，明明你对谁都笑得那么好看，对我就那么难么？
  明明我们才是一起长大的。
  小星期期艾艾地走了出来，担忧地问道：“青青姐，你没事吧？”
  看着他懦弱的样子，青青将眼泪擦干冷声道：“不关你的事。”
  说完便起身离开。
  独留神色黯然的少年在一旁发呆。
  “干嘛呢？睡觉。”
  姜郁将一旁在偷听的某人捉回房间。
  新的旅程即将开始，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呢？
  坐在马车上齐暖哼着记忆中远久的歌谣，那是刻在灵魂里的，即使她可能再也回不到了那个世界。
  突然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有些茫然，饥荒已经开始了吗？
  她突然觉得自己还没有做好饥荒来临的准备。
  “大人，求求您们发发好心吧，给我们一点吃的吧，我爷爷已经几天没吃东西了……”
  她看着地上在祈求的人，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他们不过行走了千里，却已经在荒野看到了许多四处游荡的人，而他们在找食物。
  地上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旁边有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一个还没劳动力，一个已经失去了劳动力。
  这个秋天，他们种的的粮食连税收也不够。
  往年，村里其他人有时候会接济他们，但是，今年大家都没有了，甚至还会为一点吃的就大打出手。
  而早些时候，她和爷爷虽然在野外能找到点吃的，现在出来搜寻食物的人很多。
  他们完全抢不过别人。
  看到姜郁他们的马车，她知道马车是有钱的老爷们才坐得起的，她只祈祷他们能发发好心。
  齐暖看向姜郁，姜郁不语，他早就知道饥荒已经悄然而至了。
  他们的马匹也是用粮食换来的。
  而其他人都静静看着小女孩的行为，眼中充满了渴望。
  齐暖闭上眼睛，靠在姜郁怀中，无论姜郁他做什么决定她都支持他。
  而她注定做不了一个善良的人，她看过太多小说里因为自己的善良，让自己和队友身陷险境的了。
  她不能判断自己的行为是否会给他们带来危险，那么就交给姜郁决定吧。
  “走。”
  姜郁只说了一个字。
  其他人听姜郁的话，直接驾马而行，只有王二停滞不前，犹豫再三还是将手边的包袱丢到女孩身边。
  “郁哥？”看到王二的行为，姜鸣叫了姜郁一声。
  “不用管他。”
  这时只听到王二大叫一声。
  “你们干什么？这是我给她们的。”
  原来王二驾着马车没走了两步，其他人便朝女孩扑去，都在争夺那个包袱。
  包袱里是出发时，阿花煎的煎饼。
  包袱被扯开里面的煎饼掉了出来，更激得人们大打出手。
  王二一脚将人踢开，将煎饼捡起来递给小女孩，其他人见王二如此凶猛，连忙跪下，祈求道。
  “大人行行好吧，我们实在是太饿了。”
  王二见状有些不知所措。
  走到马车边，对里面的阿花她们说道：“阿花，青青把你们的煎饼给他们吧。”
  阿花没有动作，只是看着他，目光清冷，“二哥，给了他们我们吃什么？”
  “不是还有粮食的吗？”王二脱口而出。
  “是有，但是下个地方还有人，你还要给吗？再下个地方还有人乞讨，你给吗？”
  王二脸色有些难看，只是道：“等到了下个地方再说，先给他们一点吃的。”
  阿花没动，青青道：“我自己都饿着呢！快走了，都要看不到姜鸣他们了。”
  小星看着这个又看看那个，将自己煎饼递给王二，“二哥，你拿给他们吧。”
  青青刮了小星一眼，小星坐在角落里不敢说话。
  一会儿王二回来，没有说话，驾着马车就走，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打变得这么冷血。
  以前他们也是靠别人的好心才活下来的，为什么现在就不能帮帮别人呢？
  “先停下休息一会儿再走吧。”
  姜郁喊道，众人停下，升起火堆围坐在一起。
  张僚一边吃着煎饼，一边拿着木棍在地上比划着。
  齐暖在一旁看着现在这个国家也就是大周的版图大致和秦朝时期的一样。
  京都位于洛阳，而他们现在在渔阳一带，若是按张僚的想法前往巴蜀、洞庭一带暗中积累势力的话，至少他们也要三个月以后才能到达。
  而从齐暖口中得知饥荒和战乱将至时，姜郁却另有想法。
  眼前并没有那么多时间生产粮食和经营赚钱，重要的是要有人和地。
  且饥荒主要在北地，南方政权是居于稳定的，他们新的势力介入，站稳脚跟所需要的时间和花费的成本都是巨大的。
  而现在他们需要的是短时间内，拥有自己的地盘。
  姜郁接过张僚手中的木棍，指着地图道：
  “去这里。”
  上郡。
  天灾主要集中于北地一带，不久后，难民将集体自发向南方迁移。
  而上郡地理位置绝佳，处于南北交界处，进可攻退可守。
  于南可收集物资，于北可收留难民。
  姜郁摸着腰间的兵符，感受着它的纹路，神色不明，他本以为自己再也不会用到它。
  张僚看着姜郁的脸只感觉有些熟悉又想到了他的姓，姜，再联想到他是被流放到这里的，顿时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
  当然姜郁也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就算知道，他也不在乎。
  齐暖将水递给姜郁，余光看到，青青瞪了小星一眼，又将手中的煎饼分给了小星一半，齐暖微微一笑，她就知道青青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姑娘。
  而小星会喜欢她，齐暖也不觉得奇怪。
  反而是王二现在显然还生着他们的气呢，对阿花给他的食物也是视而不见。
  当然阿花也不惯着他，见他不要，收回了手，坐在一旁吃了起来。
  齐暖当然知道他们每个人的性格如何，但有的东西不是说说就能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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