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帮手

余馨儿兄妹和余四叔一家到了县城，四婶沈氏托了相熟的牙婆领了不少丫头小子上门来挑选。

        牙婆约定好日子之后，如期带着十二个小丫头，八个小子上门，四婶让余霖和余馨儿、沈宝珠到院子里自己先挑一挑，顺便考验考验他们对人事的见解。

        余馨儿等到了院子里，十二个丫头站成两排，八个小子则在最后站成一排。丫头从八九岁到十五六岁的都有，而小子多是十来岁上下，看着都是穿戴整齐，也是收拾干净才出来见主家。余家兄妹都是第一次看到这把人当做货物来衡量的场面，还是沈宝珠先开口，“都说说你们叫什么名字，多大了，为什么被卖，可有什么会做的活计？”

        院子里的人上前逐一开口回答后再退下，明显是经过训练的，而有口齿伶俐，条理清晰地，也有磕磕绊绊，一句话分几次才说完的。

        不过余馨儿着重关注他们的来历和技能，其中一大半是今年年岁不好，家里急需要用钱，不是有人卧病就是兄弟忙娶妻等理由被卖掉，这种情况的多是女孩子。也有一些是主家犯了事儿，连带着被发卖，或者是家里实在是没有能做主的，被叔伯等卖掉。至于技能不过是伺候人，收拾家里的家务，女孩子还会些针线茶饭等，男孩子年龄小，更不会更多的东西了。说起来都是一把辛酸泪，好在余馨儿知道自己的斤两，自己不是救世主，解救不了所有人，甚至自己的钱也不宽裕，只能挑一到两个丫头。

        把这些人仔细打量一遍以后，大家心中各有定论，回到正屋的客厅，四婶和牙婆相对而坐，笑着问兄妹几人可挑到了合心的人。

        沈宝珠说到：“我看有一个叫秋荷的就不错，十四岁，说是先前主家是江南的大户，长得也不错她也是读书识字的！买来给我整理书房陪我读书岂不是很好，不用我在费力教导。”

        沈氏听到这话眉头微皱，不过很快就散开，笑着呵斥：“我看你是想找一个帮你代写作业的吧！还是找一个比你小点，老实一点的，免得成了你的帮凶！馨儿，霖哥你们怎样想的呢？”

        余霖拱手行礼后说到：“多谢四婶的好意，不过我看这些小子都不适合给我当书童，这些孩子最大的才十岁，能懂什么呢？要是到了京城，到时候还不一定是谁照顾谁呢？”

        沈氏听了向牙婆道：“哎！卖男孩的少，除非是家里一人不剩，否则男孩子咋可能会卖做下人呢？不过也有大户人家的世仆，但这种情况也不好找，这里还要托王妈妈你多费点心思。我这侄儿明年可是要到京师去参加会考的，需要找一个年纪大一点，身体健康硬朗的，会照顾人，最好识字的，若有合适的带个信我们，合适就可以办手续。”

        牙婆赶紧附和：“谁说不是呢！还是太太大度，这就是你家的侄儿了吧！十九岁就考中了举人，可真是文曲星一样的人物了，你们能光顾我的生意是我的荣幸，现在手里人不多，若有合适的我一定给你们留意！”

        沈氏又看向余馨儿：“馨儿，你呢？可有看中的？”

        “四婶，那我就大胆说说我的看法，我本来不是什么大家千金，家里也是要干一些活的，所以我想找的是能够下地干活能够收拾家里的，我看里面有个叫大丫的姑娘就不错，她也是农家出身，能帮上我的忙！”

        沈宝珠插话：“三姐，那个大丫可黑可丑了，买了你也带不出去呀！”

        “我又不要什么丫环充门面，看上的就是实在！”余馨儿解释着，“其实我们小辈才有多少见识，一切还请四婶帮着参谋定夺。”

        听到余馨儿这样说，加之要为自家闺女选个合适的丫头，沈氏也走出正厅，到了院里让这些女孩一个一个的上前回话，问了些家里的情况，家里离这里多远，父母兄妹几人，被卖的原因等等，并让这些孩子把手伸出来一看。

        其中沈氏特意观察了叫秋荷的丫头，果然长的好，能说会道，只是她的目光是往余霖身上瞟的，这让她本能的不喜。不过余馨儿说的大丫倒是看着还行，十六岁，是家里的大姐，底下五个弟妹，是个干活的好手，倒是不必再费力□□，但是家里离得近，就怕她想贴补家里，而且年龄大了，过不了几年就要嫁人。另外还看了两个连手指甲也收拾的干干净净，而且十二、三岁年龄合适，既能干些活计，也可以多伺候自家姑娘几年。

        回到正厅后，沈氏说起了自己的看法，余馨儿坚持要大丫，只是不忍心这个懂事的姑娘流落道更不好的地方。沈氏只得道，“一个丫头也就八两银子，馨儿你也有积蓄，不过我建议你要不再买一个丫头，我看的叫二妮和叫小花的就还行，这两个爱干净，说话也利落。要不我就把这两个丫头买下，送你一个，不过对外你可得说是你自己买的！”

        余馨儿连忙拒绝“哪能让四婶您破费呢？我自己可以出钱的！”

        “好了，我们自家人何必见外，也是你的主意好，我们这些年奇异果的生意才能蒸蒸日上，算是我们沈家给你的感谢！”

        如此余馨儿花了八两银子，沈氏花了十六两银子买了三个丫头，然和和牙婆道县衙找官吏办了契约文书等。余馨儿给大丫起名家春分，二妮叫谷雨，沈宝珠也了的跟着将小花改做小满，在县城完了两天，等余霖拜访了一圈同窗好友，县学的教谕等后去车马行租了马车回家。

        余馨儿的丫头好解决，而余霖的书童有寻摸了一个月，县里余四叔来传消息。说是有一家被主家生意亏本，发卖了些下人，家里夫妻两人三十五六，带有一个姑娘才十岁，两个小子一个十六，一个十四，只是他家想找一个能把一家人的买下的。而余家以后也要陆续添人，不如一次买下来，余老太年纪大了，刚好买一个小丫鬟专门伺候，至于夫妻二人刚好可以在厨房干点活，而两个小子大的十六了，也会干活伺候人的，可以先跟余霖一段时间，小的给余三叔□□两年，到时候参加乡试或者会试，也可以派上用处。

        余家商量了一下五个人也就四十多两银子，不过压一压价四十两银子也可以买下，刚好以后家里土地里的活计也有帮手，于是大家又派了余三叔到县城把手续办完，将这一家子领回来。

        余家的小院子终于有多了不少人，院子里也热闹了不少！来年的农活等也有了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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