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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扶苍狗贼,你算什么男人


  满屋画像,记载了这千年岁月。

  “这屋子里的画像拢共三百六十五万三百八十七幅,每日一幅,皆是他为你亲手所画。”

  婰婰深吸了一口气,猛地转身往外走。

  萧皇极下意识拉住了她。

  “……婰婰。”

  “夜深了,我困觉。”婰婰淡淡道:“早知这密室里放着的是这些,我就不来看了。”

  萧皇极抿了抿唇,“早知你会闹心,我也不让你看了。”

  婰婰张了张嘴,似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抿唇不语。

  她把手抽了回来,闷头往外走,到门口时停了下来,开口道:



  “扶苍假死至今整好是一千零一年又二十二天。”

  “我来到人间,与你相遇也有好几个月。”

  “这几个月,扶苍并未在此。”

  婰婰这才回头看向他:“人不在,每日一幅的画作却不少。”

  “萧皇极,你与扶苍之间从未断过联系是吧?”

  萧皇极蹙着眉,眼神复杂:“你竟还记着日子……”

  千年分隔,他以为只有自己在默数着日子,思念着她。

  不曾想婰婰心里,也从未忘记过他离开的时日。

  这话像是点燃了婰婰心里愤怒的引线,她转头怒气腾腾的冲回到萧皇极身前。

  “怎样?你以为我记不清时日,就能忽悠我?”



  “这么想替你那狗贼师尊挽尊?”

  “你转告扶苍!他要是真于心有愧,就让他自己滚到我面前来提头谢罪!”

  婰婰面色森然,咬牙切齿道:“借别人之手玩花样,老子看他不起!”

  婰婰说完,看了眼密室里那一幅幅画像,骤然拂袖。

  疾风扫过,将满室的画像吹落在地,婰婰冷冷看了他一眼,扭头就走。

  萧皇极下意识想抓住她的手,却只握住了她的衣袖。

  婰婰看了眼他的手,眉头皱紧,用力一拽袖子。

  只听撕拉一声。

  裂锦声起,如将人的心也给撕成了两半。

  两人皆是一愣。



  萧皇极看着掌心的裂锦,刹那失语。

  婰婰有几分不忍,可转念想到自己被他哄骗了这么久,这口气横竖都咽不下去。

  当即冷着面孔扭头就走。

  书房内、密室内、人心间唯余一片狼藉。

  禾越和惊鸿本在外面站着,结果听里头竟闹起来了,婰婰气冲冲的离去。

  两人面面相觑。

  “好端端的怎么就……”

  禾越一时无语,一巴掌甩惊鸿胳膊上:“你还愣着干嘛,进去让你家主子追啊!”

  “我先去把婰婰拦住,你让你家幽王赶紧过来!”

  “多大点事儿是哄不好的,麻溜赶趟儿的来啊!”



  禾越风风火火就跑了。

  惊鸿一眨眼,心道这女色魔关键时刻居然是反应最快的!

  不过,这回怕是有点难办了。

  惊鸿急忙转身回了书房,刚要开口,就见萧皇极已朝外追了出去。

  他哭笑不得,主子你好歹给我点发挥的余地嘛……

  ……

  幽王府,后花园的参天大冷杉上。

  婰婰骑马似的坐在树杈子上,磨着牙根,嘴里小声骂骂咧咧个不停。

  她鼻头有点泛红,噘着小嘴,手指头不断抠着树皮,那凶狠的小样儿仿佛是在扒人皮似的。

  “唉……”



  叹气声从下方传来。

  却是禾越追了过来。

  冷杉木笔直高耸,能落脚的树杈子却不多,她只能像个壁虎似的抱着树干爬上来,仰头望着婰婰,表情更是无奈。

  “我说婰婰,你这一生气就上树的习惯到底是跟谁学的?你又不是猴儿……”

  “要你管!”婰婰扯下树皮朝她砸过去。

  禾越歪着脑袋一躲,两三下爬上去,用脚撞了撞她的后背,“挪点位置让我下脚。”

  婰婰蠕动了两下,堪堪给她腾出了一只脚的位置。

  禾大姐无奈,只能金鸡独立似的站在她后面,背靠着树干。

  俨然就是这夜空下最靓的那只‘沙雕’。

  她低头看着婰婰,见她背对着自个儿,还在那儿乐此不疲的扒着树皮。



  禾越哭笑不得:“招惹你的是萧皇极又不是这树,你扒它的皮干嘛?”

  婰婰回头瞪过去:“那你来干嘛?也被那小黄鸡策反了不成?”

  “他可没那本事策反老娘。”

  单脚站着实在难受,禾越也学着她那样直接跨坐在树杈子上。

  眼神在她脸上转了一圈,噗哧乐了:

  “你说你这么生气,怎还留在这儿不走?”

  禾越本以为婰婰要怒回皇宫呢,结果却猴儿似的跑树上来吹冷风。

  不过这回挺好,没有自挂东南枝。

  “爷倒是想走,可爷是信守承诺的霸主!答应了让卫云郞与他大哥呆上一夜!”

  婰婰硬气道:“我要是走了,卫云筝不得跟着我离开!”



  禾越几分诧异的看着她,偏头噗哧笑了出来,眼看婰婰脸上凶光渐浓,她赶紧举起双手投降。

  “我可不是在笑话你!”

  “我就是没想到……你都气成这样了,还能顾及到卫云郞那边。”

  婰婰和卫云郞可没什么交情。

  禾越心里叹了口气,忽然有点明白过去扶苍为什么要把婰婰变成小肥羊了。

  什么上古大凶苍天霸主,都不及她小肥羊的外貌来的真实。

  明明就是个外硬内软的糖馅儿脆皮包。

  “当霸主的说话就要算话!”

  “是是是。”禾越忍着笑,见她还是那副气鼓鼓的样儿,忍不住道:“那什么……你与幽王在吵什么?”

  “你不是早料到了他和扶苍之间联系未断吗?怎还如此生气?”



  婰婰沉默了会儿,皱眉道:“谁说我在生他的气了。”

  “那你气谁?”禾越挑起眉:“扶苍老狗贼?”

  话音刚落,她就收到婰婰的眼神警告。

  禾大姐立马在嘴边比了个叉叉,哭笑不得道:“我口误口误!我叫他扶苍陛下总成了吧!”

  婰婰撇了撇嘴,脸上似有点挂不住。

  不爽的嘀咕着:“我管你叫他什么……”

  禾越已经习惯了她的嘴硬,追问道:

  “所以那密室里到底有什么?能把你气成这样?”

  婰婰抿了抿唇,“画像。”

  “嗯?”



  “全都是我的画像,每日一幅,堆满了整个密室。”

  禾越表情越发古怪,“所、所以呢?”

  婰婰握紧拳:“我就是气他的避而不见行不行!”

  “若真是放不下,那狗贼作甚不出来见我?!”

  “阴戳戳的画我的肖像,还每日一幅的寄给他徒儿!明明我现在就在人间……”

  婰婰蹦了起来,气的直跺脚。

  “扶苍狗贼,你算什么男人!!!”

  树下不远处的角落里,赶到的狗贼听到这响彻夜空的怒吼,嘴角扯了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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