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失势
茗鸢于心不忍，迟迟不肯回答。
楚黛芸只觉得全身虚弱无比，连动一下也是困难无比。
但见茗鸢这副样子，她心里也约莫猜到了一二。
顿时急了：“你没听见我的话？是想挨板子了不成？”
茗鸢只得一边抹眼泪，一遍道：“小姐的手，已经……废了。之所以感受不到疼痛，是因为大夫在小姐的手上用了麻沸散，暂时不会有痛感。”
楚黛芸的双眼顿时红了，但那眼里，又含着深深的恨意。
“是楚莹那个贱人，将我害成了这个样子！”楚黛芸双目充满了仇恨，恨不得夺眶而出。
“茗鸢，我要去见阿娘和父亲，让他们帮我讨回公道！”
她楚黛芸无论怎么说也是一品大将军的女儿，却被一个小小的楚莹害成这副模样，她不甘心！
茗鸢却是道：“小姐，老太太有令，不准……小姐出房门一步。”
楚黛芸愣住，接着便狂笑出声。
她如今双手被废，已然是个残废。那老婆子竟还禁了她的足，这是多狠的心思？
茗鸢在旁边瞧了担心不已，“小姐你别这样，这事已成定局，眼下我们还是好生安分守己便罢了。不要再生是非了。”
楚黛芸却依旧狂笑着，笑着笑着便痛哭出来。
她而今成了残废，这余生，都被毁了个干净了！
周氏听闻后竟是惊得直从床上滚了下来，不可置信的瞧着身前前来禀报的丫鬟。
“姨娘小心！”
丫鬟忙将周姨娘扶了起来。
周姨娘却是抓住丫鬟的手急道：“你说什么，老太太下令废了黛芸的双手？这是怎么回事？”
丫鬟便将事情经过都与周氏讲了一遍。
周氏一听便知是楚莹搞的鬼，心里痛恨楚黛芸的行事莽撞，可是更痛恨老太太竟这般狠心，废了自己女儿的双手。
她的女儿，该有多疼啊。
“不止如此，老太太还禁了四姑娘的足，哪儿也不许四姑娘去。如今四姑娘，只怕是没有翻身之机了。”
从老太太废掉楚黛芸双手便可看出，她是真的厌弃了楚黛芸，才会做出这般决断。
周氏恨红了眼，但她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将所有的痛楚都咽了回去。
“走，去慈安院。”
慈安院里，周氏跪在老太君的脚下，诚心道歉道：“老太太，黛芸这次所做确实过分至极，可是如今她双手被废，已然知道了错误，但求老太太免了她的禁足，不要再生她的气了。”
老太君冷睨了她一眼，将手上茶盏放至一旁。
却是冷笑一声：“你教出来的好女儿，果然是跟你一副做派，害完她三姐姐不成，便又去害她二姐姐，我楚家因你这一个妾室和你那宝贝女儿，被弄得家犬不宁，好！好的很呐！”
她以前是看在镇南侯夫人的面上才对她们多加照顾。
可就是这妾室，竟将偌大的一个楚家，搅弄成这般！
现在想起来，她心里面都不禁追悔莫及！
周氏一惊，老太太的语气已然不似从前，一时之间竟是吓得额冒冷汗。
“老太太莫不是误会了，我和黛芸怎么敢……”
“你们怎么不敢？先是柔儿被你那女儿毁了清白，再是玉儿被你女儿盛传流言，害得皇上直接降旨退了她与三皇子的婚约，楚家也是颜面尽失，再有火烧祠堂想要毁了玉儿容貌。”
“这些也就罢了，现下，竟然还将主意打到了莹儿身上！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就指望着莹儿将来能够嫁入皇家，可是如今莹儿容貌被毁，你那宝贝女儿，还拒不认错！周氏，这就是你生出来的孽种！”
老太君细说着这一桩桩一件件，其实她心里从来都是明白的，只是因着镇南侯夫人的面子，才一再宽容。
周氏听得心惊，没想到老太太竟是这般心思。
心里突然没有由来的一阵不甘心，周氏道：“黛芸自小和三皇子青梅竹马，为何老太太从来不为黛芸想几分？难道就因为黛芸是庶出？”
老太君冷哼，“周贵妃尊贵，她会许三皇子娶一个庶出的女儿？”
“这……”
“周氏，我今日就将话撂在这里了，若是你日后安安分分的，不惹事生非，看在镇南侯府的面子上，楚家可以保你们一世无忧。但是若是你们执迷不悟，一犯再犯，那就别怪我无情了！”
老太君眼里泛着冷意，周氏看着都不禁吓了一吓。
桂嬷嬷瞧着老太君神色，随即对周氏道：“周姨娘，老太太乏了，您听明白了就先回去吧。”
周氏没办法，只能道：“是，妾身明白了。”
接着便不甘心地退了出去。
出了慈安院，周氏这心里边更是气愤了，一路上对着丫鬟发了不少牢骚。
可是却听身后突然一阵脚步声，还没看清来人，丫鬟便将周氏拉进了旁边花圃中。
周氏正欲发怒，却见是桂嬷嬷扶着老太君走了过来。
“老太太，都这么晚了，咋们还是回去吧。”桂嬷嬷在旁担忧道。
老太君却是道：“云之此番中毒，我这心里总是放心不下，还是要亲自去槿兰院看看一番才行。”
“老太太你这般宠着小公子，就不怕日后将小公子宠坏了？”桂嬷嬷笑。
“他如今还小，哪里知道这些？而且有云之有苏氏带在身边，我很是放心。若是在周氏身边，那我才是真的不放心。”
听见老太君这般言语，周氏不禁握紧了拳头，一双美眸里凝着恨意。
待老太君等人走远了，她才骂出声来：“这个该死的老太婆，以前处处见不惯苏氏，如今苏氏不过生个小兔崽子就处处向着她了，哼！”
“姨娘，咋们还是先回去吧，若是被旁人听到了，传到老太太那里，咋们肯定少不了一顿惩处。”
她才不想跟在周氏身边受牵连。
周氏这才静了下来，朝着四下看了一眼，见没人以后，才从花圃中走了出来，回了倚兰院。
周氏求情不成，楚黛芸为此大动肝火。
“就这点小事她都做不好！难道我就要一辈子被关在这里了么？”
楚黛芸突然好痛恨，为什么自己的阿娘会是周凝秀这种没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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