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皇后试探
两人蓦地都吃了一惊，而后便相视一笑，余长歌不禁打趣道：“玉儿你这是急着做什么去，这么想我？”
楚玉自然地挽住余长歌的胳膊，“那可不是，余姐姐难得来一次，我自然要亲自迎接。”
接着却又收敛了笑容，“不过听说余姐姐方才在前院遇见了我二姐，余姐姐，我这个二姐什么都好，就是城府太深，妹妹我前些日子都差些被她摆了一道，你自己注意些，不要与她接触太深。”
楚玉这样直言，只因余长歌是她的知心人，所以她不想余长歌与那些污糟之人扯上联系，免得惹祸上身。
余长歌掩嘴一笑，一双清亮的眉眼里盛满了温柔：“知道啦，我知道玉儿你是为了我好，但是玉儿，有什么事你可不许一个人扛着，若是你愿意，我也可以为你分担。”
楚玉心里一动，接着便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嗯！”
可是余姐姐，对不起，有些事，她不能说，她不想拖累任何人。
两人到里间坐下，落梅给两人斟上茶水。
余长歌忽然想到了事情，忙道：“瞧我这记性，差些都把正事忘了。”
“姑母宣我进宫，让我将你一起带去。”
楚玉惊了一惊，“皇后娘娘让你带我一起进宫？”
“是啊，我时常进宫看望姑母，许是知道我和你的情谊，所以想要见见你吧。不过你不用太过担心，姑母人很好的，才不像周贵妃那般……”
说到这里，余长歌慌忙捂住了嘴巴，好似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
楚玉忍不住一噗嗤笑，没想到连平日里待人处事无一点错处的余姐姐，竟然对周贵妃也这样看不惯，那差些将心里话说出来又连忙止住的样子，也太可爱了些。
“其实周贵妃这人也无什不好，就是脾气差了些。”余长歌连忙给自己圆场，“我几次在姑母寝宫遇见她，都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想是这天气热了，火气便大起来了。”
看着余长歌一本正经的说着周贵妃的坏话还不自知的模样，楚玉不禁扶额，余长歌这病了两年，许是将脑子也病糊涂了。
两人畅聊了一个上午，到了午间用过午膳后，待楚玉换上了正装，两人便启程前往皇宫。
到了皇后的景仪宫，两人才随着公公进了去。
楚玉今日依旧是一身淡蓝色的宽袖襦裙，只头上挽了个随云髻，用一支稍显华丽的湛蓝色步摇作为点缀，脸上依照余长歌的意思抹了胭脂，点了绛朱唇，好看是好看，就是有点……不像平日里的她了。
余长歌两眼弯弯地看着楚玉这身打扮，似乎很是满意。
“余姐姐，你可看够了？”楚玉嘴角一抹无奈的笑意。
余长歌的眼神却还是直勾勾的，她忍不住笑了笑：“玉儿，我说过听我的准没错，你这样多好看，只怕我要是个男子见了你也……”
“余姐姐，马上就要到了。”
楚玉提醒道，余长歌这才噤了声，又恢复了往日里大家闺秀的端庄模样。
楚玉无奈地摇了摇头，余姐姐自从大病痊愈之后，但凡见了她，总要打趣两回。不过，这样也挺好，只要余姐姐好好的活着，比什么都好。
寝殿里燃着缭缭青烟，闻这味道，似乎是沉香。皇后娘娘这个习性，倒是与她相同。
“禀皇后娘娘，余姑娘和楚姑娘到了。”
浮光珠帘后的人影淡淡应了一声：“嗯，让她们进来吧。”
余长歌向来与皇后亲昵，皇后也待她极好，两人行过礼后，便给她们两人赐了座。
楚玉看着余皇后，感慨她果真还如上一世一般，无论后宫多么嘈杂，争宠多么激烈，她依旧是一袭素净衣裳平淡模样，眼角笑意温和却又淡漠，仿佛早将一切都看破了一般。
“听长歌说，她的病能好，有一半是你的功劳。”余皇后放下针线，笑道。
“没有，是余姐姐吉人自有天象，臣女不过帮姐姐在庙里祈了几个福罢了。”楚玉谦虚道，她自然不能把余沐雪的事情说出去。
余皇后微笑，显然她并不知道余沐雪的事。
“长歌常在我面前提起你，人生漫漫，要遇到个良友并不容易。长歌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心眼太实，本宫也时常担心她，如今有你，本宫也能放心些了。”
“对了，听闻长歌将春千籍借于你了？”
楚玉这就明白了，余皇后这看似不经意的一问，其实，这才是她宣楚玉进宫的真正目的。
楚玉点头：“多亏了余姐姐的大方，臣女才能一睹皇后娘娘的文采。”
这话，也一点错处都没有。
“不过早在前些时候臣女便将《春千籍》归还给余姐姐了。”这话，自然是说给余皇后听的。
余皇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便笑笑，像是想起了什么高兴的事情一般。
“说起这《春千籍》，还是本宫幼时撰写，那时本宫还为进宫，临了想将此书送给那时的挚友，可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后来便放在府上忘了拿走了。这么多年过去，书上的笔记可还清晰？特别是那最后一页，本宫记得曾不慎浸了水，可还看得清么？”
余皇后这么问，明显就是在问楚玉是否知道那最后一页的事了。
“皇后娘娘大可不必担心，《春千籍》上的字迹字字清晰，不过臣女反复研读，却没见过最后一页有什么浸过水的痕迹。”说起便又疑惑地皱起了眉头，“这最后一页，不是写的江南山水么？”
“不过皇后娘娘一提臣女便想起来了，这最后一页的背面，似乎有些发黄的痕迹，像是被什么烧过一般。”
“被烧过？”余皇后似乎没有想到这一茬，随后便望了余长歌一眼，心里约莫有底了。
余长歌保管《春千籍》这么多年，说不定早就翻阅过了，而这最后一页，应该是被她烧了，所以楚玉才会说最后一页是写江南风景的。
余皇后一时便放心下来。
“或许是本宫当初不小心弄的吧。”
余皇后说着，便又让宫人进里间拿了一只小巧的锦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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