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
自从系统列出任务,莫惜便知道南宫灵、无花、石观音都是一个阵营的人,所以对无花偷盗天一神水并不意外。
但南宫灵是因为毒杀任慈成为反派的,那无花又为什么会成为boss?
无花名声、武功一样不缺,还是最有可能成为少林寺下一任掌门的人,他为什么要偷天一神水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去杀人?
联系一下南宫灵,大胆猜想一下,最有可能的,就是无花的身世有问题。
莫惜看向楚留香:“任慈不是南宫灵的亲生父亲,他本来应该是个孤儿,那无花呢,无花的父母又是谁?”
楚留香皱起了眉:“不知道,我从未听说过无花的父母,只知道他是六岁时被天峰大师收养的。”
陆小凤也道:“无花不是疯子,一个人也不会无缘无故就杀人,他杀人一定是有某种目的,否则凶手为什么要费尽心机去偷天一神水,又为什么要杀札木合四人?”
“不知道啊。”
莫惜无辜地摊了摊手:“我又不是无花,还能猜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我只是有一件事想提醒你们,罂粟生长在光照充足、气候炎热的高温地区,中原是种不出罂粟的。”
“所以,南宫灵的罂粟一定是别人给他的,他背后应该还有人,小心不要打草惊蛇。”
当然,据她推测,这个人不是无花就是石观音。
三人商量了半天,虽然没有证据,但无花的嫌疑显然是最大的,还有南宫灵身后的人也要注意,所以陆小凤和楚留香决定兵分两路。
前者去找南宫灵,看看能不能打探出幕后黑手的消息,而楚留香则是去找无花。
至于莫惜,任慈在她的帮助下假死脱身,但还身中罂粟之毒,她自然要去帮任慈治疗。
现在南宫灵已经名正言顺地掌控了天下第一帮派的丐帮,没有证据就指证对方,极有可能会打草惊蛇,南宫灵不会承认不说,还会给他倒打一耙的机会,反过来对付他们。
只有治好了任慈,便能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然后一举揭穿南宫灵的真面目。
而自从任慈死后,秋灵素便装作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住进了一座寺庙,青灯古佛,借此脱离了南宫灵的监视。
为了防止被丐帮的人发现,莫惜都是到了晚上才悄悄去见秋灵素。
乌衣庵,庵外海棠花盛放,庵里还亮着灯。
海棠微乱,一道碧衣罗裙的人影落在门外。
烛光映在她雪白的脸上,眉心的彼岸花仿佛妖红似血。
秋灵素连忙打开门,将人迎进来。
莫惜先去为任慈把了脉,脉象平稳有力,身体已经没有大碍,只是要戒毒的话,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然而——为了控制你,南宫灵已经将你的经脉挑断了,即便能治好,武功可能也只能恢复到以前的五成不到。”
“神医救我一命,在下已经感激不尽,哪里还敢奢求其他?”
任慈和秋灵素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彼此眼中都充满了柔情:“待此间事了,我们只想隐退江湖,做一对普通的夫妻。”
一旁干站着的莫惜:“……”
算了,她都已经习惯了。
确认过任慈的身体状况,她又接着为秋灵素换药,秋灵素当年因为被石观音嫉妒美貌而被毁容,但既然是反派boss要干的事情,玩家当然要和她对着干!
气也要气死石观音!
莫惜解下秋灵素脸上的纱布,昏黄的铜镜里,映出一张有着淡粉色伤疤的脸,看起来有些丑,但与之前相比已是天差地别。
秋灵素伸出手小心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肌肤光滑细腻,已经没有了原来的凹凸不平。
“谢谢、谢谢你……”她几乎泣不成声。
哪个女人不爱惜自己的容貌,虽然她这十多年来已经能平静接受自己毁容的事实,但她还是想让任慈亲眼看看她最美的样子。
莫惜给秋灵素上了药,用纱布包好,她的肌肤已经重新生长,接下来只需要慢慢呵护,就能恢复原来的容貌。
忙完一切,已过子时,她不能被人发现和秋灵素有太多接触,以免引起南宫灵的疑心。
莫惜踩着月色回客栈,身影似流云般飘过屋顶上方,千家万户被她抛在身后。
这时,她眼角的余光瞥见一黑一白两道人影,其中一人她还很熟悉。
楚留香朗声道:“不知阁下是谁?为何阻我去路?”
“某家来自东瀛州,天枫十四郎。”
对面的黑衣人声调僵硬而古怪,还带着异域的口音,仿佛说不惯中原话。
天枫十四郎!
夜风轻拂,莫惜已停在屋檐上。
她向下望去。
楚留香还在和那名黑衣人对峙,黑衣人手中握着一把形制古怪的长刀,一看便不是中原武器的样式。
黑衣人冷冷道:“现在任慈已死,秋灵素已经完全属于我,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休想再见她,否则,死!”
“你谁呀?你说这话秋灵素同意了吗?”
还没等楚留香说话,一道清脆稚嫩的声音忽然从屋檐上传来。
两人抬头望去,只见一名黑发绿裙的小姑娘微微歪头,笑容天真烂漫:“大晚上的,做什么白日梦呢!”
人家秋灵素和任慈好好的,有你什么事?
“你找死!”黑衣人眼中骤然一冷,刀已拔出。
天地间闪过一抹刺目的银光,刀光极快、极冷,仿佛一道灵蛇般的银芒,直直刺向莫惜,避无可避!
刀光卷起劲风,莫惜的发丝轻轻拂过脸颊。
她眨了眨眼,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仿佛吓傻了一般。
这时,有一个人动了。
没人能看清他的动作,白衣惊鸿似云影,楚留香的手已将莫惜推开,自己直直对上了黑衣人的刀。
莫惜握着‘问水’的手僵在了原地。
靠!
系统我要举报,有人抢怪!
刀光此起彼伏,两人已互相过了几十招,黑衣人见不敌楚留香,忽然抬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扔出了毒针,楚留香脸色微变,立刻急身后退。
一旁的莫惜见状手腕一转,玉箫轻抬,“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毒针已掉落了一地。
黑衣人趁机扔出一个烟雾弹,烟雾弹在地上炸开,眼前白茫茫一片,黑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莫惜从屋顶轻落至楚留香身旁,问道:“你不是要去找无花,怎么会在这里?”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
“我没找到无花的踪迹,便打算先去看看任夫人的情况,半路上却突然被那人拦住了。”
“不,他是假的。”
莫惜摇头:“任夫人告诉过我,南宫灵的亲生父亲是在临死前,将他托付给任慈照顾的。”
楚留香反应也不慢,立刻明白任夫人所说的南宫灵的父亲就是天枫十四郎,既然他在十多年前就死了,那这名假扮天枫十四郎的黑衣人是谁?
他又是怎么知道任夫人的真实身份是秋灵素的?
事情迷雾重重,但事已至此,为了稳住对方,以免被他们察觉任慈没死而杀人灭口,楚留香只好放弃从任夫人口中问出当年真相的打算。
他决定先去少林寺走一趟,查一查无花的身世。
皓月当空,银辉点点。
莫惜走在路上。
她在思考一个问题。
南宫灵的父亲‘天枫十四郎’已经现身了,那他的母亲呢?
他的母亲又是谁?
为什么一个东瀛人会不远千里来到中原,然后把自己的孩子托付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最主要的是,莫惜还没有忘记这个事件里最难缠的人——石观音,她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她越想越头疼,指尖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又摸出一颗奶糖含在口中。
突然,一道怒喝声陡然炸响。
“竖子,休走!”
莫惜抬头望去。
大明湖上,一名少年足尖轻点,仿佛御风而来,白衣黑发,轻飘飘落在桥上。
身后三名老者紧追不舍,冷厉的剑芒直指白衣少年,团团将人围在中间。
场面一触即发。
莫惜:“……”
离谱!
你们怎么回事?
大半夜都不睡觉的吗?
怎么半夜三更总有人在打架!
她的脚尖默默换了个方向,爱怎么打就怎么打吧,她现在很烦,最不喜欢的就是多管闲事了。
莫惜转身背对几人,朝着另一条路走去,没有任何人察觉到她的离去。
大明湖畔,那三个人果然已经打了起来。
三人的剑法狠辣如毒蛇,配合得密不透风,招招致命,白衣少年的身姿优雅如穿叶拂花,行云流水般穿梭在三人剑下,竟丝毫不落下风。
忽然,白衣少年身形一晃,嘴角溢出一丝鲜血,那血迹竟然是碧绿色的!
他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脸色白得仿佛透明,漆黑的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面前的人,语调温润,却冷得人心底发寒:“你们,给我下了毒?”
“不错!原随云,你已中了我西方魔教的不传之秘:碧血散,越是运功毒性发作得越快,不出一个时辰,便会五脏六腑溃散而死,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三名老者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玉罗刹,可真是好大的手笔!”
原随云微微垂下眼睫,他的声音轻得仿佛一阵风,一字一字地念出面前三人的名字:“孤松、青竹、寒梅……”
话音未落,他动了。
谁也无法想象世上竟有这么快的动作,原随云的掌风已经击中了孤松的胸膛,瞬间毙命;一声凄厉的惨叫穿透了夜色,青竹已经被他挖去了双眼!
只剩寒梅千钧一发之际飞快后退,躲过了原随云的毒手!
“啊啊啊——”青竹空洞的眼眶里淌下鲜血,他痛得大叫,恨不得吃了原随云的肉,喝了他的血!
原随云依旧站在桥上,身形湛湛似青竹,俊秀的脸上笑意温柔。
他从衣袖里取出白娟,轻轻擦掉指尖的血迹,动作不染一丝烟火气。
“我们走!”
寒梅却死死拦住了青竹,现在原随云明显是要跟他们鱼死网破,对付一个不怕死的人,他们上前也讨不到好处。
“他已中了碧血散,无药可救,我们只需要等一个时辰后再来为他收尸就可以了!”
两人离开了,原随云仿佛再也支撑不住似的,苍白俊美的脸上顿时吐出一口鲜血。
他们说的没错,越是运功,毒性发作得越快。
他方才强行运功杀了孤松和青竹,身体已是强弩之末。
原随云缓缓靠在石桥的栏杆上,白衣染血,毒药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骨节分明地手指紧攥得发白,意识都快陷入模糊。
忽然,一双冰凉的手指扣在他的脉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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