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怎么了？这副表情”max坐到了林景云身旁“这可不像是你这年龄的孩子该有的表情。”
“我这个年纪”林景云喃喃的重复“年龄真的那么重要么？你们都要强调。”
“你们？”max抓住重点“还有谁？”
“哥”林景云顿了一下“zee哥”
“哈哈，他当然在意了。”max哈哈一笑“他可是我们里面年纪最大的了。”
“他，他长得年轻”林景云忍不住维护偶像
“好好”max哄着小朋友“不过实话实说，你们的年龄差是有点大，差，是差9岁吧。你算算，你刚出生他就已经小学上一半了。你还是鲜嫩的新人，他已经是人人都要叫哥老油条了。”
“可是，可是年龄只是一方面而已。”林景云皱眉“我们是一个公司一个团的，团的”
“团的什么？我们是一个团，但是这个团并不是什么保证，随时会有新人出现，老成员到了年龄就会离开，这是娱乐圈的准则。”max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年龄只是一个方面，但是这个方面却涵盖了方方面面。大众的审美就是趋向年轻化，青嫩少年就是比油腻大叔受欢迎。你和zee的这九年，就像是天涯海角一样遥远。”
感觉到max的意有所指，林景云倏然一惊“你，你在说什么？”
“少年，比你大很多的不仅是zee”max无奈摇摇头“年龄有时候是看透人心的利器。更何况，有些事情即使是有心隐藏也是藏不住的。”
“但是我，我”林景云张口结舌，他一直觉得自己藏得很好，从未显露。
“放心，不是所有人都跟我一样有着野兽的直觉的。”max安抚少年“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你想要得到的东西要付出的代价远比你想象得要大。娱乐圈就像是悬崖上走钢丝，一个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光有热情是远远不够的。”
“那我该怎么做？”林景云追问，他有热情，有毅力，可以付出，可以坚持。但是他的确并不懂娱乐圈的生存法则。
“我也不知道”max干脆的说到。
“哈？”林景云觉得自己听错了
“我是真的不知道”max一脸的无辜“感情问题向来是娱乐圈的顶级难题，男女之间尚且无解，更何况男男。你看看至今为止的娱乐圈模范夫妻，感觉能找到和他们的共同点么？”
“我”林景云沉默“我不知道”
“你是初初崭露头角的小鲜肉，公司正打算下大力气培养你，你的太太团，姐姐团也都在成立。她们把你当弟弟当老公当儿子。这个时候你说我喜欢男人，有对象了。你以后的路还怎么走？不说别的广告代言的违约金就能赔死你。”max苦口婆心“娱乐圈，形象是最值钱的，人设一旦立起来了就不能崩，一旦跌下来，就再也没有站起来的可能了。”
“我不在乎”林景云很坚定“我可以退圈”
“你可以退圈”max叹了口气“那zee呢？”
“他”林景云再次沉默“我不知道”
“你喜欢他，可以为了他退圈，那他呢？”max继续输出“他喜欢你么？他愿意为了你放弃自己经营多年的事业么？”
“我”林景云彻底无言“我不知道”
“最重要的”max有些心疼的看着少年低下的头“他喜欢你么？像你喜欢他一样的喜欢你么？”
“不”颤抖的吐出这个字，林景云将脸埋入掌心，眼前全是今天那个离开的背影“他不喜欢我”
“唉”max将手掌发到少年的肩膀上“佛说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泪水浸湿皮肤，沿着指缝轻轻滴落，林景云感觉心脏丝丝的扯痛。为什么，明明在只能够远远看着他的时候，再怎么辛苦都是快乐的。然而只是跟他靠近了一小步就控制不住自己的不停想要更多。曾经他想着只要能够说上话，后来他想着只要能够一起合作拍戏，再后来他竟然想着能不能拥有这个人。是他的错，他的贪婪让他悲伤。可是更悲伤的是，他停止不了这种渴望。时间让他的愿望成长成执念，让他变得不似自己。
“其实吧，我一直觉得你呢有点过了”max的声音又响起“过于的小心翼翼了。”
“什么？”哭得专心的林景云不由得楞了一下，抽了抽鼻子
“我是觉得你没有做你自己”max抽了纸巾塞到林景云手中“你一直是以乖巧的形象示人的，但是实际上那根本不是你吧。”
“什么意思？”林景云用纸巾擦干眼泪
“在我看到你的星座的时候就有这个疑问了，一个狮子座的男人怎么跟猫一样乖巧”max看着他红红的眼眶叹息“说实话，我觉得zee未必就是中意可爱型的。”
“啊？”林景云眨眨眼睛，这个信息量有点大
“娱乐圈混久了的人，早就忘了原本的自己是啥样了。”max笑笑“我们已经失去了这个机会，但你可以，你还有这个机会和本钱。人总是会被自己求而不得的东西吸引。你自己不觉得么，为什么你的歌曲可以吸引那么多粉丝，因为唱歌的你最真实。你长得乖巧可爱，只怕瓤子是个占有欲超强的霸王吧”
“唔，我”林景云震惊于max的洞察力，真心敏锐，真心正确。
“所以，做你自己”max恢复了老大哥的态度“管他喜不喜欢你呢，追了再说。”
“嗯？”林景云不解“你刚刚不是还说”
“我是这么劝你的”max打断林景云“因为作为一个老前辈过来人，这是最安全的做法，但是其实私心里，我也是希望奇迹可以发生的。小狮子，虽然zee那个老东西又嘴硬又有强迫症，但是吧，如果有一个人能够让他有个依靠，我觉得也是不错的。毕竟让一个脆弱的处女座当了大哥好多了年还是挺不爽的。”
“噗”林景云被max的语气逗笑了“max哥，谢谢你。”
“不客气”揉了一下小孩的头，确实是狮子座的小太阳，笑容里没有一丝阴霾，像朝阳，温暖人间。
max身高腿长，坐在沙发上跟门神似的，基本挡住了角落里的林景云，所以两人的交谈并没有引起什么注意。嗨唱的时候房间的灯光又被调得比较暗，以至于到了散会的时候林景云已经基本恢复了状态。
谢绝了tony要送自己回家的好意，林景云叫了车，回家的路上，看着车窗外不停变换的景色和灯光交织形成的明暗，林景云拿出手机，打开line，翻出和好友zee的对话框，输入“zee哥，谢谢你今天来看我，新剧加油。”
洗完澡的李海海坐在床上，一边用毛巾擦着头，一边划着手机。
来自max的消息停在屏幕上“new是个好孩子”
好孩子，他知道，他读得懂少年眼中的炙热和崇拜。然而，太纯粹往往就象征太脆弱。娱乐圈容不得脆弱的感情。少年像火，燃烧的时候猛烈，也许熄灭的时候也痛快。别人不懂，然而他知道自己的敏感和脆弱，上一次网上铺天盖地的谩骂他不想要再经历一次了。
闭了闭眼睛，刚想要放下手机去吹头发，叮的一声，新消息弹了出来。
那是来自于少年的信息，带着克制和疏离，是那个乖巧可爱的后辈。手指不自觉的缩紧，捏了一下手机。他知道他去看了他，是，他们视线接触，他们四目相对，虽然隔着墨镜，林景云看不清自己的眼神，但是在他这里，少年的情感清晰的传达了过来。带着墨镜是对的，因为他不知道如果没有这层遮挡，自己的眼神会不会泄露心底的情绪。那些他不敢想也不敢露的渴望。按下心中些微的遗憾和不舍，李海海轻呼一口气，也好，这样也好。
第二天，李海海收拾行李提前进组，导演因为他的敬业大家赞扬。住进剧组包的酒店，拿起剧本研读，少年的身影被强行驱逐出脑海。
李海海擅长沉浸式演戏，他会把自己代入角色，让自己短暂的活成角色的样子。这次的戏他并不是主角，算起来他应该是抬轿子的角色，公司力捧的新人才是主角。他这样的老将在不断贬值，即便如此，但是他依旧让自己认真研读剧本，自己角色的台词边上写满了标注。
开机仪式的当天，一直忙于其他工作的d团其他演员才赶到。李海海以外的在一众熟面孔中看到了少年的身影。
“哥，开机大吉。”少年跑到他面前，露出甜甜的笑容，配上清爽的短袖衬衫和亚麻色的及膝短裤，让人意外而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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