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醉酒
冬天的风可真冷啊,浓烈的酒从唇间流入,烧的胃火辣辣的疼。再冷的寒风也吹不走心间灼热般的疼痛,凌冽的寒风是如此的威风,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相梦坐在自己的庭院里,遣散了众人,迎着刺骨的寒风,醉生梦死。
为什么,为什么!
相梦红着眼掀翻了桌上的玉碟,精致的玉碟被摔得分崩离析,清脆的声响在咆哮的寒风中格外清晰,那仿佛是心碎的声音……
冰凉的雪花在天空中飞舞,晶莹的泪水在美眸中凝结。相梦抱着酒坛便仰头猛灌,浓烈的酒水从唇边飞溅而出,刺得眼睛生疼,泪水便夹着酒水不停地流淌着,一直一直流淌着……
这酒好苦啊……,真的,好苦。
为什么,为什么啊……为什么我永远不如她呢?为什么你就不能看我一眼呢?哪怕就一眼,我不敢奢求太多,就一眼,真的,一眼就好……
相梦醉到在桌子上,酒坛亦倒在桌子上,浓烈的酒水从坛中散出,如迷药般摄人心魂。仿佛间,她看见他在对她笑,笑得是那么那么的温柔,是那么那么的宠溺……
相梦伸出手,临摹着他的轮廓,感受着他并不存在的温度,如愿以偿的笑了。
“萧启明啊,我真的好爱好爱你……”
即便我只是一颗棋子,只是一颗……为你爱人铺路的棋子,我依旧爱着你。
就像昙花一现般,明知绽放的时间转瞬即逝却仍坚定不渝的,绽放着。
一黑衣人驾着寒风袭来,翻墙而入。见着院中的情景脚步不由一顿,随即担忧漫上心头。从未见过她如此模样,在他心里她一直都是笑容明灿的那个女孩,一直是那个会逗他开心,会捉弄他的那的看起来无忧无虑的小女孩,怎么会……呵,如此借酒消愁又怎会无忧无虑呢?
看来祖母说的是对的,她有百般面貌,活泼懂事,调皮可爱只会在我们面前显露,温和愚笨是她在相府为保护自己营造的让她有安全感的外壳,而现在的她,我们谁都未曾见过。那深重的悲哀让所见之人倍感凄凉,就像是身处萧瑟秋季中,只能眼睁睁看着落叶枯黄,繁花凋零,却无力回天……是多么多么的,另人悲哀啊!
他止步在朗月之下,清冷的月光在他的脸庞跳跃,浓淡有序的眉毛,精致的双眸,高挺的鼻梁,浅薄的淡唇,在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那双如黑夜般漆黑的双眸盛满了担忧还有……纠结。他不知她究竟为何伤心,也许是赐婚之事,也许是为了其他的事,但他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向来都是她在包容他,相比之下,她反而更像年长的那一个。
他想,她一定不想让别人看到她如此模样……
于是他站在墙头之下,在寒风的肆虐下,看着她喝了一坛又一坛的酒,醉倒在桌子上,久久无所动作。
他走向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她,看着她满是泪痕的脸庞,伸出手拭去了眼睫上挂着的泪珠,心疼不已。
“嘿嘿,我抓住你了”相梦突然间抬头抓住了他的手:“应旗,我在装醉,骗到你了吧!”相梦朝着他笑,笑弯了眼,浸着泪水的眼睛波光粼粼,好似寒冷夜空的那一轮残月。
“你……”他皱了皱眉头,想问清楚原由。
“表哥”相梦打断了他的话语,临摹着他的面容:“你长的可真俊啊!”
孟应旗无奈极了,不在过闻原由,掀了衣袍在她对面坐下,拿了一坛酒,豪爽道:“来,今日我陪你喝,不醉不休!”
相梦笑着大声重复着:“不醉不休!不醉不休!”抬起酒坛与之相碰,清脆的声响在寒日里流转,驱散了此时的刺骨寒风。
空荡的酒坛摆了一地,相梦彻底醉倒在桌子上,孟应旗起身将相梦抱起向屋中走去,调笑道:“睡的像头猪一样。”
相梦即使在睡梦中也不甘示弱,喃喃不已:“你才像猪……”
孟应旗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威胁道:“再说我把你扔下去!”
不知为何相梦眼角又流出泪来,孟应旗立即慌了,连忙哄道:“好好,不扔你,不扔你,别哭了……”
相梦依旧泪流不止,苦笑更甚,喃喃道:“萧启明,我真的好爱你……好爱,好爱啊……”
孟应旗怔在原地,惊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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