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天山(七)
敖泽几人看着那穿着盔甲之人,手握巨锤,向着自己走来,看其来者不善,连忙向后退了几步,盯着那人道:“我们无意中来到这里,惊扰了前辈,还望前辈见谅。”
那人依旧是不闻不问,缓缓向敖泽几人走去,口中仍是不断地发出“嘶嘶”的叫声。
敖泽几人心中虽然心中惊奇,那穿着盔甲之人为何要向他们攻来,好在那人速度缓慢,并不能碰到几人,所以就与那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慢慢观察那人。
那人虽然穿着盔甲,但是此时那盔甲似乎却成了那人行动的障碍,每移动一步,就要使出好大的力气,尽管如此,那人仍是相对敖泽几人有很大仇意似的,一直追着几人缓缓走去。
明已和尚不禁向席姑娘问道:“这到底是何人啊,席姑娘知道吗?”
席姑娘也是一脸茫然,道:“我怎么知道这人是谁,就像个哑巴似的,一句话也不说,就要打要杀的。”
敖泽道:“要不大师上前去问问,也许这人耳背,咱们咱这么远说话,他听不见。”
明已和尚道:“敖公子莫要诓小僧,你看他手中的巨锤,要是砸在身上,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小僧不去。”
几人不知那人到底是何来历,只能推测出,那人已经埋在这山上已经有好长时间,能做到这个的,也一定不是凡人,肯定有绝世的修为。
从这些日子以来的经历来看,敖泽知道,在这大千世界之中,存在着各种各样的能人异士,无论有怎样离奇的事情,都是常有的事情。例如,在时间流刑之中遇到的嬴鱼前辈,而且谁能想到那时间流刑,从外面看去,只不过是一块普通的石头罢了。
所以,看到那人穿着一身破烂的盔甲,从地下钻出来,敖泽并不觉着奇怪,唯一让人觉着奇怪的,就是那人的来历,又是为何被埋入地下。
况且,这地方似乎还是仙神大战过的地方,这又不禁让人推测,那人就是曾经仙神大战的一方。
这也是几人最感兴趣的地方,明知道那人似乎对自己几人有敌意,仍是不肯不肯离去,就是想知道那人身上的秘密。如果那人真是仙神,能从其身上学到一招半式,对今后的修行都有莫大益处。
三人躲闪了一阵,觉着甚是没有意思,席姑娘捡起一枚石块,就朝那人后背掷去。
石块悄无声息,飞快地向那人袭去,只见那人像是背后长着眼见似的,微微扭动身子,轻轻扬起铁锤,砸在石块之上,砰地一声,石块粉碎,落在了地上。
席姑娘目瞪口呆,心中甚是疑惑,那人是如何做到的。那人似乎是听不见,自己掷向他的后背,不知他是怎么发现的,而且行动是如此缓慢,可是却准确无误地击中了石块,不知是不是巧合?
席姑娘又次捡起两枚石块,分别从不同的方向朝那人掷去。
只见那人扭转身子避开一枚石块,手中铁锤顺势扬起,砸在石块上,这次那石块并没有破碎,而是调转了方向,朝着席姑娘袭去。
席姑娘见到石块向自己袭来,连忙向一旁闪去,然后就觉着一阵呼啸之声从耳边闪过,知道那是石块飞过的声音,心里吓得砰砰直跳,那石块之上似乎还蕴含着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道,让人有一种莫名的心悸。
等石块远远地飞去,还没有落地的时候,就砰地一声炸了开来,碎成粉末。
席姑娘看到石块的威力,暗道刚才真是庆幸,看到石块反向自己袭来,就本能地闪了开去,要不然被这石块砸中,自己非受伤不可。
明已和尚在一旁看到那人反击的动作,心中也甚是奇怪,不知道是怎样做到的,便向敖泽问道:“敖公子看出什么门道了吗?”
敖泽沉思了一下,道:“那人的功法别开没有什么技巧,又是慢吞吞的,恐怕已经是入了化境,不需要多余的动作,直接找出对手的破绽,然后给予致命的一击。”
明已和尚道:“你说这些都是大而空的套话,我是说,那人的身手中,能体悟到什么?”
敖泽道:“能体悟到什么,无非就是境界上的差距,这样的高人看问题的角度是与我们不一样的,比如,咱们看到敌人攻来,是想着用这样的招式破掉敌人的攻势,然后再趁机反击,可是那人却是看到别人袭来,破掉别人的招式然后反击别人。”
明已和尚道:“这不是都一样么?”
敖泽道:“怎么一样了?大师是没听明白,我是说,那人是利用的别人的招式,顺势出招,破掉别人的招式,紧接着就是反击他人,这可是在其出招之时,就已经想好了还击之策。”
明已和尚想了一阵,道:“敖公子这样一说,小僧就明白了。”
敖泽却笑了一下,道:“大师明明是看出了许多,却来打趣我。”
明已和尚道:“敖公子多想了,小僧哪有那么无聊。”
席姑娘来到敖泽与明已和尚身边,道:“你们在说什么呢?”
明已和尚道:“敖公子从那人的身法中看出了不少门道,我俩就在讨论这事儿呢。”
席姑娘忙向敖泽问道:“不知敖公子看出了什么?”
敖泽瞪了明已和尚一眼,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大师说席姑娘击不中那人,完全是因为境界上的差距,并不是姑娘的身手差。”
席姑娘暗暗哼了一声,又向明已和尚道:“这么说,大师是有对付那人的方法喽?”
明已和尚道:“那人动作虽然缓慢,但是修为见识皆是超凡脱俗,从他刚才那两次还击来看,大巧如拙,小僧也不敢说,能有什么方法能对付那人。”
席姑娘想了一下,突然道:“要不然咱们一起向他攻去怎么样,反正他动作慢,咱们一起向其攻去,他肯定不能左右兼顾,要不了几下,咱们准能将其打倒在地。”
明已和尚宣了一声佛号,道:“咱们为什么要去打人家?”
席姑娘道:“那可不是咱们先动手的,是他先拿着一个锤子要砸咱们的,咱们也说了来意,又问了他是谁,可是他却理都不理咱们,咱们这也算是自保,不算是打他。”
明已和尚想了一下,觉着席姑娘的话,竟然挑不出半点毛病来,不过在自己心里,也是想亲自试试那人的功法,道:“小僧就这么赤手空拳,可是要吃亏的。”
敖泽听了明已和尚这话,不禁瞪了其一眼,道:“我看大师脖子上的那串佛珠,可是一件不错的法器,正好拿来防身。”
明已和尚道:“这可是师傅留下的,要是弄坏了,岂不是可惜?”
敖泽道:“别人的东西坏了就不可惜?你们佛家不是常说‘不执着于相’,此时大师怎么忘了?你对师傅的思念,在于心又何必在一串佛珠?”
明已和尚怔了一下,突然笑道:“敖公子说得极是,是小僧过于执着了。”
席姑娘道:“敖公子还通佛理?连大师都辩不过公子。”
敖泽笑了一下,道:“只不过是以前胡乱看了一些佛家典籍,谈不上什么通不通的。”
席姑娘又道:“敖公子这可不是胡乱看看,不难看出,这是有大收获的。”
说完,就见那人已经快要走到几人跟前,真不知道他那空洞的眼眶,是怎样看到他们的,口中依旧发出“嘶嘶”的响声,不知道到底再说些什么。
敖泽三人分散站开,将那人围在中间。席姑娘轻喝一声,三人便一起向那人攻去。
那人动作依旧缓慢,缓缓转动身躯,避开席姑娘与明已和尚的公子,手中重锤向着敖泽的长枪砸去。
其实在敖泽看来,并不是那人的重锤砸向了自己的长枪,而是,那人的重锤砸向的只是自己长枪要经过的地方,这就是料敌先机,怪不得刚才席姑娘两次向其掷石块,都被其轻易给击中,甚至能用石子反击,那便是那人在别人出招之处就已经知道了接下来的所有招式细节,所以才能从容不迫地反击。
眼看长枪就要碰到重锤,敖泽想起刚才那人用石块反击席姑娘的时候,竟然能将劲力打进石块中,也不伤石块分毫,就等着在合适的机会,劲力散开,攻敌一个措手不及。
如果自己长枪碰到那人重锤,不知道会有怎样的结果。想到这里,敖泽连忙撤回长枪,与此同时,那人手中重锤划了一条弧线,就又向着席姑娘攻去。
席姑娘看到那人重锤向自己袭来,撇了敖泽一眼,知道那重锤的厉害,与敖泽一般心思,哪里还敢再向其攻去,也是连忙撤回长枪,避开重锤。
此时只有明已和尚的佛祖就要砸在那人身上,只见那人向前跨出一步,手中重锤继续向席姑娘攻去。
那人向前跨去一步,正好避开了身上的要害,明已和尚的佛珠只是擦着那人的后背上的盔甲,激起一串火花,然后砸在了地上。
席姑娘见那人只是向自己追来,心中甚是惊异,那人还记仇?又向后退了几步,与那人拉开了距离,又向敖泽喊道:“敖公子,你就这么袖手旁观么?”
敖泽怔了一下,挺起长枪,又向那人攻去,可是知道那人料敌先机的境界,普通的配合招式是很难伤到那人的,喊道:“咱们分别攻他上中下三路。”说完,长枪就向那人面门刺去。
席姑娘略略想了一下,便明白了敖泽的用意,手中长枪向那人双脚攻去。
明已和尚在那人身后,抡起佛祖向那人腰间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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