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道可道
敖泽可以确定这个战场是上古时期的一处战场,因为敖泽所处的时期妖魔一族已经不见踪迹,隐匿了起来,只有上古时期妖魔一族强横无比,占据了大片的山川大地,只是后来与人族长久的争斗中衰败下来,最后才销声匿迹,不见踪影。
更让敖泽疑惑的是自己怎么穿越到了上古时代,刚才看到的影像又是哪个时期的,是什么力量让自己穿越的,自己是否还能穿越回自己的时代。
敖泽心里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对这些疑惑他一点儿也没有办法,只有坦然面对。
战斗持续着,双方都死伤惨重,但是双方都没有退却的意思,反而在拼尽最后一丝力量去厮杀。
这一战打得天昏地暗,血流成河,血水混进泥土里,又被双方的战士踩成泥浆,彼此仇恨的双方最终竟以此种方式相处一起,再也不分彼此。
天黑之后,只剩下神通者还有气力争斗,不过也大都是强弩之末,凭借着最后的一丝气力和意志在战斗,手中的灵兵法宝也大都残破不堪,再也施展不出先前的威力,体内元气也差不多耗尽,彼此就如野兽一般,靠着原始的本能在争斗。
最后人族的阵营中祭起一杆大旗,敖泽只觉旗子上有一股熟悉的气息弥漫开来,凝神向那旗帜看去,只见旗子上赫然绣着一只巍峨的青龙,那股熟悉的气息便是青龙的气息。
旗帜一立,战场中人族战士的士气顿时为之一涨,人人奋勇,妖魔一族士气也似乎到了极限,在人族最后的奋勇攻击之下,再也无力相抗,最终败退了下来,纷纷逃散开去。
战场上人族战士见妖魔一族败退,舒了一口气露出胜利的喜悦,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恢复气力。
这一战真可谓惨烈异常,人族虽说最终胜了,可也是元气大损,依然在战场上站着的人,也都浑身疲惫不堪,体内元气空空如也,若不是有最后一口气力支撑着,恐怕也瘫坐在地上了。
敖泽看得甚是震撼,双方这种视死如归的气概真是令人热血沸腾,只是不知道这场战斗是人族与神魔争斗漫长的历史中的哪场战斗,这种双方视死如归的气概,已经足以在双方青史中留名。
流光旋转,敖泽的脑中再次传来一阵眩晕感,痛苦地闭上眼,等眩晕感退去,睁开眼,只见眼前是一处占地广阔的城寨,不少的人在城寨前的农田里劳作着,秩序井然。
敖泽穿过农田,走到城寨中,在寨子里四处转悠,对迎面走来的人也不再闪避,他知道自己处于一片幻境中,反正也没有人会看到他,对此他也已见怪不怪了,幻境不断流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他现在唯一想要知道的便是如何从这幻境中出去。
敖泽在寨子里转了一周,这里处处祥和,人人安居乐业,是一个很欣欣向荣的城寨,不过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奇特之处。苦笑一下,又四处看去,就见城寨的中央有座高台,高台上有座草亭,草亭中有个老者端坐在其中,一动也不动的,像是凝神思索着什么。
敖泽远远看去,只见那老者面容枯槁,显得很大的年纪了,面容古井无波,神色安详,但是却给人一种精神矍铄的感觉,一双眼睛似乎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再看去,老者给敖泽一种特别的感觉,似沧桑,似睿智,又隐隐有种缥缈的感觉,周身似乎还笼罩着一股莫名的力量,阻隔着敖泽的探查,让敖泽再也看不清老者的面容。
敖泽吃惊不小,知道老者定非凡人。这是敖泽第一次在这幻境中感受到有股实质的力量来阻隔自己的视线,心中也有一丝疑惑,难道自己所处的位置不是幻境。
带着心中的疑惑,敖泽大着胆子走上高台,走到老者身旁。看到老者的身影依然似处在一片氤氲之中,看得并不真切。
老者的面前摆着一张沙盘,老者并不断地用手指在上面画着什么,画好之后便又抹平。如此反反复复,不知道画了多少遍,哪怕这些线条在敖泽看来都是那么精巧完美,都似蕴藏着无尽的意境,如果能多些时间观想的话,敖泽敢肯定自己能在这些线条中悟出许多东西,可是一眨眼便被老者抹去,看得敖泽心痛不已。不知道为什么这些线条都不能令老者满意,依然是不断地抹去再接着涂画。
老者越画越慢,画完一笔后思索良久才接着画下一笔,这些线条也越来越简洁,或是一条直线,或是一段圆弧,或是一个点,这些点画组合在一起,便是一副意境无穷的图画。敖泽虽然觉着这样的图画中蕴含着无尽的意境,但是以自己的见识一时间也不能明白。敖泽只有默默记诵,已将十几副图画记在心头,以便日后慢慢参悟。
又画了一阵子,老者的图画更是简洁,往往只有一划便被抹去。敖泽心中也是越来越迷惑,越来看不懂这些图画有何意境。最后,老者抹平沙盘后,手指在沙盘的中央偏外的地方一点,手指便不再移动,过了良久,老者抬起手指,不再涂画,神色激动不已,高叫道:“得矣,得矣,大道至简,得矣,得矣。”
敖泽却是越看越糊涂了,这一点只是普通的一点,可以说随手点画的一点,这里面会有什么大道,竟让老者激动如斯,一连道了好几声“得矣”。
激动过后,老者突然面向敖泽,眼光似在盯着敖泽,缓缓地道出三个字:“汝,得否?”
敖泽心中一惊,盯着老者,莫非老者能看到自己,难道自己所处的不是幻境。敖泽不敢答话,只是茫然地摇了摇头。
老者哈哈一笑,收回目光,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反而又将那一点在沙盘中抹去,像似在自言自语般说道:“有无之间,大道备矣。”
老者不再涂画,而是继续说道:“世有生灭,道无生灭,物有变异,道无变异。”
敖泽不明所以,只觉这话音中蕴含大道之韵,心中震颤,边聆听边默默记诵。
“生与死,太阳与太阴,对立而又相互依存,此乃造化之道。”
“造化之道者,元气之前,淳朴未散,杳冥寂尔,浩旷空洞,无师说法,无资受传,无终无始,无义无言,元气得之而变化,天地得之而覆载,日月得之而照临,无教之化也。”
…………
敖泽如闻天籁一般,知此言乃大道之言,当下便用心记忆,恍惚之中也不知记下多少内容,更不知道这其中又能明白几分。老者之言是自己闻所未闻之言,更是大道之言,如能参悟,更能照亮自己今后的修行之路。
老者洋洋洒洒说了几千言,说完之后,又摇摇头,自言自语般笑道:“大道至简,竟又说了几千言,不过废话连篇罢了,大道至简,又何须多言。”说完,老者又在沙盘上涂画起来。
老者在沙盘上画了一条长横,然后涂掉,又画了两条短横,就如长横在中间断掉一般,然后又涂掉,接着像在解说似的,道:“此乃有与无。”
在敖泽看来长横和两条短横就如两个符号一般,代表着老者口中的有与无。
然后又将有与无两个符号,或有有,或无无,或有无,或无有,相互组合起来,老者顿了一下,接着画的图画中又加了一个有无的符号,这下便是三个有无符号相互组合,共有八组,画完之后,老者推开沙盘,哈哈大笑道:“有无之间,生生不息。”站起身走出了高台。
敖泽呆立那儿,仔细回味着老者的话语,想要理解那些大道之言,恐怕得需长久的感悟,敖泽此时只得牢牢记住老者的话和图案,待到日后详细参悟。
过了许久,敖泽惊醒过来,再去看老者时,老者身上的氤氲之气更浓,阻隔着敖泽的探查。
这时,高台的四周一片祥瑞之气升腾而起,有一股沛然莫之能御的力道将敖泽推出了高台,然后敖泽脑中一阵眩晕,只见眼前流光转动,五彩纷呈,待流光消散,才发现天色已黑,四周一片昏暗,借着月光,这才看清此处正是刚才自己的打坐的地方,旁边韩璐也正喋喋不休地同白墨妍谈论着什么。
此时,敖泽心中激动不已,自己刚才的所经所历真是匪夷所思,不过也生出一丝后怕,如果迷失在刚才的景象之中,还能出得来吗?此时心中仍是疑惑刚才的景象是怎么一回事儿,不知道是梦境还是什么,想了好久,却毫无头绪……
第二天,天色大亮之后,几人又一起结伴赶路。此时离太学院招生还有一段时日,几人一路优哉游哉,并不急着赶路。
一路上韩璐骑着枣红马载着白墨妍,敖泽骑着青牛,只有姬飞一路步行。敖泽看姬飞一路步行,心中不忍,多次邀请姬飞与自己一起同乘青牛,姬飞总是推却道:“敖兄好意,我心领了,前面不远处有座小镇,到那里买副脚力就好。”
敖泽也不再强求,只好牵着青牛同姬飞一起慢慢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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