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心理变态倾向
江景散感觉自己被人推了一下,睁开眼就是许择的满眼不耐烦。
“还睡?”
“不睡了——最近是真的困。”
显示屏还在亮着,其他人也都打起了精神。
肖恩打着哈欠道:“我们要去哪儿?”
“当然是顾英强在哪儿我们去哪儿了。”高远说完看了眼杜森,杜森显然已经冷静了一些。
陈岁晚:“去顾英强现在在的地方,对吧?”
江景散点头。
随后显示屏将他们带到了顾英强的家里。
客厅内,一个满脸安详的老人正躺在睡椅上。
肖恩喊道:“顾——顾局长,顾大爷?顾英强?”
老人没有动静,依旧一动不动。
睡椅的旁边是茶几,深黑色的茶几上放着一杯咖啡,咖啡有很明显的喝过的痕迹。
江景散:“看看这几间房间里还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啊?为什么?”
“快啊,老人和咖啡很明显都是有人重新安放好的,咖啡还带着余热,里面被下毒了。”陈岁晚跑进了离得不远的厨房。
许择和高远分别去了浴室和卧室。
“查询顾英强死亡原因。”
「中毒导致窒息死亡。」
顾英强死了,晚了。杜森站在窗边,已经木讷了。
他现在脑子里都是自己就要死了。怎么可能,我明明已经顺利通过了两个游戏了,我怎么会死在这里,这不对,我不该死,该死的人不是我……
杜森猛地抬头,正对上跑过来开窗的陈岁晚。
“他死了!为什么他死了?你们不是说会帮我吗…他为什么会死?为什么!”杜森头脑发昏,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刀,指着陈岁晚。
“你疯了?!杜森你把刀拿开!”肖恩也吼。
“为什么?是你们来晚了——”杜森丧心病狂地劫持住陈岁晚,拿着刀的手刚想对上脖子的那一刹那,陈岁晚迅速左闪步,向上握紧杜森的小臂,接着卷住他的手腕,右膝狠狠一顶,杜森便倒在地上开始哀嚎,刀片立马被陈岁晚踢向一边。
“老娘真给你脸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偷袭我——”陈岁晚啐道,“弱不禁风还穷犯贱瞎折腾,呸,一天到晚除了算计什么都不会。你会不会做人?不会做人就再投个胎重新学学,帮你你还倒打一耙。”
高远又一脚把那刀踢得更远了,也骂道:“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瞎他妈能往游戏里钻。”
“没人跟你们抢了……哈哈哈……你们开学了吧,你们满意了吧………哈哈哈……”杜森癫笑道,“反正我也是要死的人了,我还怕什么……我——”
“你刚刚说什么?”
江景散突然脸色阴沉,蹲在杜森旁边。
“什么说什么?”客厅里的人皆是一愣。
“你刚才说,抢什么?”
“抢什么?哈哈哈……”杜森还笑,“抢什么你不知道吗?你真的没有吗?”
到底是什么?杜森知道些什么!
“说。”
“卡牌啊,那张卡牌啊——哈哈哈……可是,怎么办啊,我已经把它放在刘刚身上了——啊!”
江景散“漫不经心”往他手腕上踩,“那这样,留着你是真的没有用了。”
江景散向肖恩看了一眼,肖恩即刻会意,找好刚才被踢飞的刀子递给许择,退到一边。“加油!”
许择拿着刀走过来,江景散开口道:“留着脸就行。”
许择二话不说刀就往杜森脸廓上贴。“你喜欢从左面割,还是右面?”
杜森脸色顷刻间发青,嘴唇颤抖说不出话。他不信,许择真的敢刮。这是在游戏,这是会——
“啊——”
杜森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惨叫。
刀尖停留在耳垂与侧脸相接的位置,一点一点深入。
“别——我说,在——在我上衣口袋里,左边,左边那个——”杜森慌张说道,他的左手被江景散踩着,右手在刚才已经被陈岁晚卷得抽筋。
许择伸手摸到后才将刀子扔了,江景散还没起身。
“你还知道什么?”
“不知道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了……真的——”江景散的目光太过残忍不仁,杜森打着舌头也把话都说了,“我真的不知道啊……真的不知道它有什么用……啊!”
踩着他手的脚力道又加重。
“是吗?我以为你会蠢到,连我在问什么都不知道呢,还不打算说实话吗?”
“我真的——是实话,我遇到过一个人……是他告诉我这个卡牌会有用,他没说,他没说有什么用啊——我说的真的是实话。”
“噢。”江景散松开脚,“不好意思。”
“那个人,长什么样?”
“一个男人,总是戴着帽子,还戴着眼镜,穿黑色衣服,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没什么有用的地方。”许择冷冷瞥了他一眼,“都是些废话。”
杜森松气后就匍匐在地上抱着脸小声嘶叫。
“可是江哥,他——他怎么还没死?”肖恩小声问道。
陈岁晚:“难道,我们来错地了?还是说,顾英强还没死绝?”
江景散脸色已经恢复,他看了眼客厅的陈列。
“是啊,他怎么还没死——”
许择沉眼似乎想到了什么,拉住江景散:“顾鸣。”
是那个吊死鬼游戏!吊死鬼游戏输了的,从来都不是那个鬼,而是——
“马上调顾英强家楼道里的监控——”
「正在查询——」
监控很快调出来,半个小时前,一个行色匆匆的妇人从顾英强家里离去。
显示屏显示,那是顾英强家的保姆!
肖恩:“是她下的毒吗?”
高远:“笨蛋,不是她难道还是顾英强自己?”
“保姆背景。”江景散说。
「何红,女,45岁,顾家保姆,已任职3年。儿子何小双于4年前死亡,死亡原因不详。」
显示屏说着死亡原因不详,却播放着何小双在厕所里被一群男生殴打的画面。
“何红呢,不能让她死,她去哪儿了?”
「根据街道监控,何红在理南路分路口第一个十字路。」
“马上去那里。”
“那,他呢?”肖恩看了一眼还在地上癫狂的杜森,迟疑着说。
陈岁晚:“自生自灭啊还能怎么样——”
不出一分钟,他们到达了现场。原本人流量少得可怜的街道这时候川流不息,像是故意阻止他们找到何红。
汽车鸣笛声不绝,有人大骂道:“你不看路啊!往他妈马路中间跑什么?生怕老子撞不死你是吗?唉——”
“你搞什么啊大姐——”
“有病吧这人——”
陈岁晚:“听出来了吗?在哪儿?”
许择转了几个头:“那边——”
人来车往的大街,何红正抱着一个毛茸茸的东西,迟疑着想穿过马路。
“何红——何大妈——你别跑——”
肖恩不喊何红还不犹豫,他这一喊,何红直接不带回头地往马路中间奔去了。
“唉她什么意思啊——”
“拦住她——”
江景散和许择直接翻过路栏从何红对面拦截,高远和陈岁晚从后面追超,肖恩现在马路边十分卖力地叫所有的司机停下,引来一片叫骂。
一个中年妇女又怎么会跑得过四个年轻人,何红最终在绿植带旁边被拦住。
“何大妈,你别跑了,我们知道是你下的毒——”陈岁晚说,“大马路上多危险啊,你这样到处乱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你不用怕,我们不是警察,不会抓你的。你只要告诉我们所有的事情,我们会请求警方——都会从轻发落的——”
许择瞅高远,这畜生说话都前后矛盾了还这么一本正经。
“呜呜呜……”何红嘴里发出呜咽声。
“哎哎哎啊大妈你别害怕啊,我们真不是坏人,你告诉我们,是谁指使你做的?你儿子的死是不是和顾英强有关?”陈岁晚刚准备循循善诱就发现不对,“怎么回事……她,她不会说话?”
“顾鸣打得一手好算盘啊……”高远无奈道,“那成,大妈,你会写字吗?”
何红一脸惊恐地看他。
“怎么样啊?”肖恩从远处跑过来,气喘吁吁道,“累死我了,你们都不知道那些司机骂得有多厉害,我差点就想和他们一起吵了——”
“何红不会说话。”陈岁晚说。
肖恩的表情简直可以用天真来形容,“啊?哑巴啊?那怎么办?能识字吗?”
江景散无奈,高远和肖恩还真是脑回路一致。“大妈,你抱着的是什么?”
有人注意到自己怀里抱的东西,何红拼命摇头,把手收得更紧。
陈岁晚:“大妈啊,你遇到什么事——不是,你有什么事情就告诉警察,告诉我们也可以啊,你先告诉我们,你怀里抱的是什么?”
何红的心理防线太严实,不搬出她的儿子,他们差点就什么都没找到。
cf警方终于不再是屏蔽状态。何红还是什么都不说,虽然本来也不能说,也不准备让别人知道什么,在他们把何红手里的东西撬出来之后,卢典警官带着她回了警局。
“卢警官,一定要看好她,千万不能发生意外。”警方了解了事情的大概经过后,江景散嘱咐道。
“当然了,这种事我们是专业的,还能放她跑了不成?你不用担心。”
回到顾英强家里,杜森果然还在奄奄一息没死去。
许择:“之前看过顾英强的家里,顾鸣和顾英强应该没有住在一起。”
“那就说得通了,顾鸣分别利用这些同样厌恶王天光他们这些人的人,来完成他的复仇计划。”江景散说完,点开了显示屏上的资料。
果然,何红儿子的死和顾英强有关。因为带头欺负何小双的那个人就是顾英强的亲侄子,而上面显示何小双当时只是严重受伤,并没有危及性命。何小双是在事件发生的一个月后在医院去世。
至于何红为什么会来找顾英强,原因已经不言而喻了。
接下来还要找到李海,还要让顾鸣说出事情的真相。
“咚咚咚——”
这时候还有人来拜访顾英强?
江景散走过去开门。
“咔嚓——”
“你——们?你们怎么在这儿?”
“金小姐?请进——”
金温故神色不自然地进屋,接着发现睡椅上的顾英强。
她瞳孔放大:“顾叔叔——”
“顾叔叔怎么会这样?他中毒了?谁干的?是不是……是你们吗?”
陈岁晚:“是何红,何红在顾英强的咖啡里下了毒。”
“何阿姨?怎么可能?你们,没骗我吧?”金温故还有些没反应过来,“那她,为什么?”
“金温故小姐,”江景散直视她,“我能询问,你和顾鸣是什么关系吗?”
“顾鸣?我和他……朋友啊,他怎么了吗?”
“如果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话,噢,就算你知道,我也可以告诉你——你知道王天光和李海吧?”江景散说。
金温故回道:“略有耳闻。而且,他们都去世了,所以呢?”
“我们怀疑,王天光,李海,顾英强三个人的死亡,都和顾鸣有很大的关系。”江景散注意着观察她的表情。
可金温故神态自若,回答丝毫不拖泥带水。
“为什么?”
江景散:“如果,你能告诉我们一件事,或许我能告诉你为什么。顾鸣,是顾英强收养的儿子吧?”
金温故:“对,顾鸣不是顾叔叔的亲生儿子。而且,据我了解,顾鸣对顾叔叔的感情确实有些不正常,但这不能成为你们怀疑顾鸣的理由。”
许择单刀直入:“7年前,顾鸣的母亲赵晓媚在xxx酒店袭击李海的事情,你知道吧?”
金温故口吻十分平静,“不是晓媚阿姨袭击他,是他杀的晓媚阿姨。”
江景散和许择对视一眼。
“我知道你们要套我的话——当然,如果你们想知道的话,我也可以告诉你们。”因为金温故知道,关键的点,从来都在顾鸣。
“我也不知道那个时候顾英强叔叔和其他人为什么会把事情判成这个样子。我今天来,只是来找顾叔叔拿我之前一直想拿的档案,顾叔叔一直用各种理由搪塞我,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金温故说,“那个时候顾鸣14岁,我15岁,他每天都会来找我,每次都一言不发——那个时候的我和他,真的很像……他告诉我说是顾叔叔的错,还有其他人的不是。我们那个时候什么都不懂,我也没有告诉其他人——我一直陪顾鸣到现在。”
金温故依旧从容不迫,“我很了解他,如果这些事和他有关系,我完全可以给他做不在场证明。”
陈岁晚问:“这几天你一直在陪他吗?”
“不,是他在陪我。”金温故微微喘气,“那时候顾鸣14岁,单亲家庭,他小时候长得很漂亮,但没有人愿意和他说话,除了我——那时候的他会自残,会乱吃药,会发了疯一样地不去上课来我的班级找我,然后在像一个小孩子一样,默不作声地抱着我。”
“对,顾鸣很会伪装,连顾叔叔也被他骗了。这个你们知道吧?”金温故缓了口气,“你们要问我,他在哪儿吗?”
江景散:“当然。”
高远说:“金小姐,你这样,真的不会伤顾鸣的心吗?你几乎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我们了。”
金温故微微笑道,“他从来都不介意——顾鸣说,只要是他告诉我的事情,他不怕我会说出去。当然,因为是你们,所以我说了。”
“你们很担心他会逃走吗?顾鸣现在在我家里,他说他会陪我今天一整天。怎么样?要去看看吗?”
金温故莞尔一笑。
“请问,你知道,7年前的xxx酒店,李海和顾鸣的母亲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许择问她。
“很抱歉,这个,顾鸣没有对任何人提过。”
江景散已经确定金温故并没有进入事件的参与了,因为像顾鸣那样的人,是不会舍得的。
“金小姐,其实你知道,顾鸣有心理变态倾向吧?”江景散毫不避讳地盯着她说。
金温故微微一怔,“对,我一直都知道。”
“一个心理变态者和你度过了这么多年,你真的一点也不害怕吗?”肖恩很惊讶,他开始觉得金温故也不太正常了。
江景散问她:“顾鸣很喜欢你,对吗?”
金温故刹那间有些慌乱:“我,不清楚……”
江景散继续说:“比起事情的败露,我觉得,他更害怕你的逃避——我说的对吧?”
“其实你自己——你也是相信这些事情是顾鸣做的,正如你所说,你很了解他。”
其实,他更了解你。
对于顾鸣来说,他的整个少年时期乃至整个青春,都寄托在了金温故身上。他甚至用全部的力量和满手的承诺,因为想看爱人一眼,他想奋不顾身从泥潭中走出。能够让那个他心中如阳光般明亮的人,贯彻他的生命。
他只是活得太痛,拼命想把自己身上的裂口缝起来,最好能再换一次你的心疼。
黑夜中看到光的入口,便会不惜一切代价向它而生,即使生不如死,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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