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难道真的是你
遭遇战让姜天涯三人有些预料不及，但战斗已经开始，道士只得全身心投入战斗。
姜天涯一人对战两只僵尸，颇为吃力。不为别人，正是因为他所依赖的符篆无法有效地击伤僵尸，此时他面前两只僵尸身上已然插满了符篆，可却行动如常，攻势更凶。
他心知僵尸超脱五行，不属人鬼，而符篆有灵力加持，对鬼物有奇效，可对僵尸只能以锋利对拼。奈何僵尸身体过于坚硬，符篆虽然在它们身上开了数不清的口，可也只能入肉三分，谈不上切断肢体，更无致命伤。
“唔，没时间结阵了，手上也无利器，如何破此局？”
姜天涯挂念栾九娘和胡元二，心里有些急了。
他深吸一口气，将分散的符篆收拢回手边，然后作了个抚剑的动作，符篆便跟着汇聚起来，层层包裹，折叠成了一把纸剑！
两只僵尸没了符篆干扰，一同直直转身，面向姜天涯朝他跳去，它们若有情绪，必然是恼怒无比。只见它们飞快跳跃，双手带风，一只插向姜天涯所站位置，被姜天涯灵敏躲过，但他脚下的土地则被巨大的力道所插穿，然后僵尸双手一用力，整个土块都被掀起，甩向了姜天涯。
姜天涯刚想闪躲，奈何另一只僵尸又到面前。他只好一只手遮挡面部，一只手按照印象朝僵尸斩去。
散发这青光的纸剑比单一的符篆要坚硬许多，也锋利许多，剑尖削入了僵尸的肩膀中，砍得十分深，露出了里面青黑色的尸肉。
干瘪的僵尸被剑上的青光所伤，顿时怪叫几声，急忙往后撤，让剑身从身体里拔出去。此时姜天涯硬挨了一击甩来的土块，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摔去。
好在他遮挡住了泥土，视线没有被影响，虽然胸闷得厉害，有些想吐血，但并不影响动作，他在半空中挪动了身子，调整好下落的方向，双脚点地，又滚了几圈，半跪在了地上。
“这僵尸虽然力大无比，身体更如钢筋铁骨，可内里似乎比较脆弱。”
他眼睛紧紧盯着两只僵尸，眼见一只继续朝他冲来，另一只却在原地不断地乱跳，心中有了些计较。他不急着躲开，仍然保持半跪的姿势，但手里的纸剑却青光更盛，他将纸剑挽至后背，让僵尸看不到纸剑的位置，也猜不透他要出剑的招式，就等僵尸到面前了！
那僵尸只会本能地感应疼痛，并不会畏惧，一只没跟上，另一只继续凶猛地攻击姜天涯！
近了，僵尸几个起落，便落在了姜天涯的身边，两只枯萎的手臂带着凌厉的风劲插向姜天涯，动作看似生硬，实则极快，要不是姜天涯时刻注视着它的动作，未必能光凭肉眼躲开。
然而姜天涯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不退反进，在僵尸的双手即将插入他身体时，将重心降得更低，双脚使劲往前一扑，滚到了僵尸身侧，同时腰部扭转，单手提剑，倒刺进了僵尸的胸肋，然后身体再度发力从扭曲的姿势转变为了正常的贴身冲刺，其中的二段力道，让纸剑刺得更加深入。
当纸剑插入僵尸身体后，那僵尸突然一阵抖动，随即便停止了动作，似乎在消化纸剑上附带的青光。
姜天涯估算得不错，他刚才砍另外一只僵尸时没看到，实则青光再与僵尸的肉体接触时，发生了灼烧，就想此时一样，纸剑刺入僵尸体内，创口处还有僵尸的口鼻七窍处很快就开始冒出白烟。
这等无火自焚，乃是姜天涯燃烧灵力所造成的损失，如果能看扒开僵尸的肉体，便能看到姜天涯的纸剑上的光芒正在不断消散，然后又发光，继而再黯淡。
持续输入灵力不过几个呼吸，姜天涯的额头已经见汗，他相当疲惫了，但僵尸不倒他不敢放手，同时他注意到另外一只僵尸已经缓过身来，开始朝他逼近！
“来不及了！”
姜天涯在极短的时间内，做了一个权衡，最终在另一只僵尸跳他身边时弃剑而逃。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只僵尸已经无力再动，浑身上下开始冒白气，看来他最后一下输入了大量的灵力没有算错。眼见解决掉了一只僵尸，但他失去了纸剑，局势并不算好。剩余的僵尸并不给他思考的时间，继续紧逼。
姜天涯闪躲了几下，刚好看见了胡元二重新拔出了菜刀，在对拼的僵尸身上留下了好几道伤痕，每道伤痕都很深：“胡大叔，你见了阿九没有？”
“呼——呼——我，这边自顾不暇，没见着他，许是躲起来了！”
二人身影交错了一下，默契地将追赶对方的僵尸踢了一脚，然后再次交错，反身朝自己的目标攻去。
“呀——！吃我一刀！”
胡元二怒目圆睁，气势如虎，一刀看下，将原本只有四根手指的手腕齐根斩下，但他也因此被僵尸的另一只手抓到了肩膀，开始拼命挣扎。
姜天涯借力冲向被他斩伤肩膀的僵尸时，手里正捏着几张符篆，符篆虽然不能成形，但青光正炽，看起来威力也颇为不俗。先前的一只僵尸让他找到了一个方法，他想尝试一下。便也不避僵尸插来的双手，稍一侧身，肩膀被僵尸手臂擦伤，但他整个人也跟僵尸来了个面对面，僵尸张嘴欲咬。
正要咬到姜天涯时，腥臭的嘴却张得更大了，不是要加大力度，而是它心脏的位置被插入了两张符篆，此时符篆正在燃烧，不仅如此，极近的距离，姜天涯再次催动了原本插入僵尸身上的符篆。
原本黯淡的符篆，全都开始燃烧，顷刻间将僵尸包裹成一个火人。
“呼呼呼——”
夜风带起火苗。
用灵力作媒的灵火烧得很旺盛，但也消散得很快。当符篆烧光时，火光也就灭了。
姜天涯此时已经不再关注那只僵尸，而是抽出符篆转而去帮助胡元二。
胡元二的肩膀在渗血，五根如鹰爪般的手指牢牢地镶嵌在里面，带给了他巨大的痛苦。那只手正是握刀的手，在僵尸的钳制下，他的手臂手腕渐渐没了力气，手柄渐渐松开，直到滑落在地。
他另一只手朝僵尸打了几拳，却被僵尸没有手掌的另一只手挡下，并且被打在了脸上，顿时吐了口血，伤得不轻。
好在姜天涯及时赶到，几张符篆精准地插在了僵尸的断腕之上，青光炽热之间，开始灼烧僵尸的肉体，让僵尸吃痛之下，转咬胡元二为怒视姜天涯。
胡元二见僵尸手上放松连替了僵尸几脚，掰开了手臂，摔在了地上。
姜天涯趁机挡在了胡元二与僵尸之间双手一抹，祭出一张血红色的符篆，朝咬来的僵尸嘴里塞去。
吗符篆乃是他精血所画，外有灵力加持，塞入僵尸口中之后，瞬间红光一闪，僵尸的头颅开始毫无征兆地炸开，碎肉散落一地。
看着无头的尸身僵在原地，姜天涯松了口气，伸出手去拉胡元二：“胡大叔，你没事吧？”
胡元二将菜刀插回了腰间，借力站了起来。他用手捂着肩膀的伤口，吐了口带血的唾沫：“没事，吃了一招子，不算什么！”
姜天涯看着胡元二的伤口，又看了眼自己两肩上破损的口子，有些担心道：“不知道这有没有尸毒，我没有什么不好的状态，你呢？”
“我不太清楚，但眼下也没办法了，我先包扎一下，你去找你同伴吧！”
“嗯，你小心，如果可以，有劳你把剩下两只僵尸的脑袋斩下！”
“我晓得的！”
姜天涯刚打算去寻找栾九娘，却发现原本在长屋之后的活尸们已经到了附近，此时正慢慢包围他们。
他心中焦虑，虽然他独自一人要脱身并非难事，但不清理掉这些活尸，胡元二大战之后，负了伤，未必能够走脱。栾九娘生死不明，眼下胡元二又不得不救，两下计较之下，他只得抽出符篆，开始清理活尸。
也就在这时。
老汉的屋子突然开了！
一个不甚高大的身影走了出来。
“胡家大儿，今夜，怕是留你不得了！”
那正是老汉的声音。
那话音刚落，人影已经跑至胡元二几步之内，姜天涯地注意力并未分散，眼见老汉虽然瘸腿，但速度仍旧极快地冲向胡元二，一双勾眉已经倒竖，强压一口气，切下几颗活尸的脑袋后，转身去救胡元二。
“棍下留人！”
明知老汉动了杀心，但姜天涯还是大喊一声，希望能够阻止老汉片刻。
可惜老汉长棍并不留情，直接朝胡元二的脑袋上招呼，长棍带着虚影，在胡元二眼中逐渐放大。
“啊啊啊啊！”
胡元二眼中寒芒一闪，怒吼一声，提刀向上，强行挡了一棍，但他人也因此跪倒在地，无力再挡第二棍。
“锵！”
一声清脆的声响后，老汉的长棍被飞来的符篆所弹开，整个人也因为往后退了几步。
姜天涯还是赶到了胡元二旁边，此时他前方是老猎户，后面是数量不少的活尸，心里还挂念着栾九娘，不觉面沉似水，双眼隐隐带着怒火：
“老人家，难道真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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