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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0章爱是原罪


?然而任是乔晨曦如何诉说,付言都是不为所动,他直接冷然离开,只留乔晨曦坐在那里。

        乔晨曦朝他喊道。“付言,你为什么不肯面对事实!”

        乔晨曦劝说无果,可她并不死心,出了会面室,她对巍警司道。“明天我还会再来。我会说服他说出真相。”

        巍警司同意了。

        “乔小姐。”警署的大厅里,乔晨曦刚刚而出,就有人上前呼喊。

        乔晨曦一瞧来人,正是下属罗特助,对方走近她道,“乔小姐,董事长在外面等您。”

        乔晨曦秀眉一凛,她出了警署。

        乔父坐在警署外边停靠的车里,他方才接到通知,听闻乔晨曦到了警署。就立刻给她打电话,但是却来不及,她直接挂了线。那车门一开,乔晨曦坐了进来,乔父吩咐司机开车回别墅。

        乔晨曦低着头,她有些无从说起,却是乔父先开口,“公司里的人说你不在,我又听说你去了楚氏,又闹着云烶陪你,还是放心不下他手里的伤?”

        “爸。你知道的……”乔晨曦想要诉说。

        乔父打断了她,“我想你更加应该知道,现在楚氏的案子。不是你应该插手,这是公司之间的纠纷,你应该置身事外,不去沾惹!”

        “我没有想要沾惹。”

        “那你还来警署做什么?”乔父质问。

        “我……”乔晨曦的唇一抿,还是说出了口,“爸,我放心不下他,我放心不下付言。”#@$&

        “你不是跟我说,再也不管他了,你们已经没有往来了吗?”

        “那只是我说的气话。”乔晨曦在此刻承认,彼时她和付言之间矛盾不断,从来就没有过停止。

        “你又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成了他的女朋友?你不是跟我说,你们之间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只是这样而已吗!”乔父的声音更是冷了。

        乔晨曦无法去回答,那牵扯不清的感情,此时却只能去思考眼下的情形,“现在他被关在警署里,我要见他,警方问我和他的关系,我只能这么说!”

        “你知不知自己是什么身份?还说你不想沾惹,你出现在警署说了这样的话,不是要把麻烦惹上身!”乔父命令,“我不许你再见他,更不许你再过问这件事情!”%&(&

        “爸……”乔晨曦扭头望向他,乔父再次打断,“你不用再说了!”

        车子开回了别墅,乔晨曦跟着乔父进入,她喊道,“爸,这件事情我一定要管,我非管不可!”

        “你现在不听我的话了吗!”

        “我不想被人怀疑被人冤枉!”乔晨曦喊着,“爸,你不知道,他被警方扣押后,怀疑查出来是他在泄密,可他不是这样的人,他不会这么做……”

        “所以他就怀疑是你做的?是你在泄密?”乔父洞察指明。

        “他是有问我,但是我没有做过。”

        “既然你没有做过,那你就不用再去管,他要是不相信你,你做的再多,他也不会信。他要是真的信你,不管你做了什么,他都会信你。他这么对你,这么不信任你,你为什么还要去帮他!”对于乔晨曦的执着,乔父质问。

        乔晨曦突然静了下来,那种安静,却是特别的静怡,是一种感受到岁月时光里所有光影变化的沉然,是一种肯定,更是一种透彻,她说,“爸爸,我喜欢他。”

        乔父不是没有听过她说喜欢,可那时候她喜欢的人是别人,“你不是喜欢楚云烶吗?现在又喜欢他了?晨曦,那只是你的错觉,不是真的!”

        “是真的。”她再次肯定。

        “就算是你真的,那么他呢?你难道还看不明白,他心里向着的人是谁,他喜欢的那个安知意!是在警局里被关起来的那个女人!晨曦,你从小就聪明,现在怎么这么傻!”乔父很是痛心疾首。

        乔晨曦道,“他是不是喜欢她,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这一次我一定要帮他,就算不是为了他,也是为了自己。”

        “爸,我以前不懂,现在才懂了。”是她的眸光坚决,从未有过的坚决,更是这样的清澈。

        这让乔父大惊,却也是没有了办法。

        乔晨曦突然间的想起,从前那两人对她所说的话语。

        是安知意说:等你以后遇见那个人的时候,你就会懂了。

        是楚云烶说:晨曦,你还小,以后你就会懂了。

        那一年,她不曾明白,这究竟是怎样的意思,更甚至是在揣测这以后到底是有多久。

        但是现在,她没有迟疑没有疑问,就是现在了。

        乔晨曦道,“爸,我长大了。”

        就在第一次开庭下庭后,安知意彻底的翻供,指正亲信付言联合了楚云烶陷害她。至此警方这边也不知道要听信于谁,无法确准,只得继续调查。乔晨曦在第一次见过付言后,虽然没有结果,但是她没有放弃,第二天依旧到来。

        乔父对于她的行为,最后没有再阻拦,他对着她道:从小到大,你要做什么,爸爸总是支持你,今天就算我反对,你也要去,那你就去!但是你和他,不会有好结果!

        是否有结果,乔晨曦也顾不上了,她只是到来,只是来见付言。

        再一次面对面,付言迎上她,“你又要来说什么,又想让我也翻供,去指出是她主谋?”

        乔晨曦道,“难道你都不想证明自己的清白?”

        “我现在就很清白。”

        “她都出卖了你!”

        “她没有做过,怎么出卖?”

        “为什么你总是不听我的?你非要这么死脑筋?”

        “我更愿意听真相,真相就是这样。”

        “她出卖了你,她现在所有的口供都是在指责你,你会坐牢的,你知不知道!”乔晨曦的手指指着那桌面。

        “那就让她来和我见面,让她当面和谈,我要见她!”付言终于开了口,提出了和安知意见面的请求。

        “你这是在做梦!”乔晨曦道,“你明明知道现在没有这个可能。”

        就眼下的情形,他们在这里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被人窥探着,而两人同是身为被告,更不可能让他们私下见面。

        “除非她亲口对我说。”付言咬死了这一关。

        “你!”乔晨曦想要怒斥却都不能,和以往的无数次一样,每一次都是这样的无力,“到了现在,难道你还要跟我作对,故意要惹我生气吗!现在是保你比较重要,还是跟我生气重要?”

        是她一双柔柔的眸光望过来,付言心中一凝道,“我已经说了,除非她亲口说!”

        乔晨曦的声音一止,对于他这样的执着顽固,她一直都是诧异,喃喃问道,“我真的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你要这么帮她维护她,是因为你喜欢她么。”

        她问询着,付言只是看着她,那目光也是专注,乔晨曦道,“可是你知道吗,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

        付言沉默了,良久,他回道,“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样!”乔晨曦索问,他却没有再回答。

        乔晨曦这边几次见过付言,都没有结果,警方这边也不再让乔晨曦继续探视了,因为警方要继续跟进调查。从安知意处得来的口供,却是详细而纷乱,她将所有的一切都推给了旁人。为此,楚云烶也到来警署做笔录。

        巍警司道,“楚先生,麻烦你来警局一趟,也是因为有关案子一些问题,要来询问你一下。”

        “可以,不用客气。”楚云烶应声。

        巍警司道,“这几天,您的太太,也就是被告安小姐,她每天都有积极回报情况指证你。”

        “或许是她精神失常。”

        “安小姐的精神状态正常,每天也有按时吃饭,再正常不过了。”

        听闻他这么说,那仿佛早就知道但是又加以肯定,他问道,“是么。”

        “当然。”巍警司应声瞧向他,却是发现他整个人肃穆到一种可怕的冷静,不知因为什么而不宁,那气势让人骇然!

        警署关押嫌犯的地方,每天都有人来送餐饭,那昏暗的小房间里安知意瞧见了餐盒,她立刻捧起来就吃,她狼吞虎咽,像是饥饿已久的人,更像是要为自己找寻一条生路而不放过任何生存机会的人。

        口中全都是米饭,她咀嚼的时候,速度极快,艰涩的无法下咽,拿了水再吞。一盒餐饭,不消五分钟,她就吃的一干二净。

        那监管的女警员瞧见了,都是诧异,一个嫌犯,哪里来这么好的胃口?这真是前所未见。其实何止是如此,这位被告小姐的状态,也是比起其他的嫌犯会有所异样,她是这样的配合调查,那积极性让人错愕。

        这一餐也是吃的极快,用餐后女警员听到她问道,“请问今天什么时候找我录口供?我又想起来一件事情了!”布状役扛。

        “今天还没有轮到你,到你了,会有通知。”女警员回道。

        又过数日,就本案的第二次开庭日期到来。

        还是下午一点三十的时间,准时出席法庭,也还是那115法庭,众人全都一一到来入座,聆听第二次的开庭。相比起第一次来,这第二次的开庭,显得更是沉重了。所有人一个也没有少,全都来到了这里。

        在徐法官的发言里,本案再次开庭。

        警方提出被告安知意女士翻供,提出了新的指证点,在双方律师上庭后,两位被告也被徐法官传召而上。

        那一端是付言,另外一端是安知意。

        付言的出现众人没有震惊,但是对于安知意的出现,却是都瞠目以对。

        只见他们都是身着白色囚服,安知意的囚服下,那脚上还发出哐哐的声音来,更是瞧见那手上也被铐着手铐。她像是一个重刑犯,被押解而出,面对众人的时候,她没有了笑容,什么也没有。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和庭上任何一个人有所交汇。

        她只是被警员带着,上了被告席,对上了付言。

        那旁听席里,南子轩眉头紧皱,他的视线定格在她上了被告席后,又是忽然望向了一侧,瞧见不远处的席位上,楚云烶正注视着前方,却不知瞧着谁。

        众人看着他们,早在期间,都已经得知了原委,对于安知意翻供一事,也早知今天必定会有他们两人的正面对峙理论。

        费律师道,“就被告方安女士提出的质疑点,这绝对是扭曲是非黑白,我方付言先生不会承认,因为根本不存在。”

        “那么就请被告付言先生自己来回答,给在座的各位一个答案。”高律师道。

        “咚!”徐法官敲下定音锤道,“被告付言,请回答对方律师的提问。”

        众人全都看着庭上的他们,只见安知意和付言面对面,乔晨曦已经紧张到手都在颤抖,而她一旁的楚云烶,却是沉眸瞧着冷静以对。他一直看着庭上,可是那个人,却从上庭后,再也没有,再也没有看过旁人一眼。

        付言,你快回答!说你没有!乔晨曦在心中无声呐喊着。

        庭上却是鸦雀无声,寂静的什么也没有,付言始终没有回答,律师们面面相觑,费律师呼喊,“付先生,请作答。”

        陪审团们也看着,而徐法官也是再次呼喊,“被告付言!”

        还是一片寂静,沉默里面,就当庭上也众人疑云纷纷后,付言开口道,“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可他竟然不回答,而是问了一句话来,这让众人都是吃惊,乔晨曦更是握紧了栏杆。

        安知意道,“这些都是实话,当然要说!付言!你竟然这么骗我,串通了别人联手来害我!”

        “你在说谎!”付言怒道。

        “你才是在说谎!”

        “你为什么这么说!你说啊!安知意!”付言在庭上突然激动起来,他一下就要冲出被告席,却是被警员扣住了,却是他一声声质问着,这样的苦苦质问,“你为什么要说谎,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庭上哗然喧嚣起来,徐法官用定音锤来众人再次安静,更是警告,“被告付言,请保持冷静,否则会告你藐视法庭!”

        付言在警员的制压下静了下来,安知意朝他道,“我今天说的都是实话,说谎的人是你!对不起我的人也是你!”

        “徐法官,由于我方付先生情绪有些激动,请让我暂时先问被告安女士一个问题。”费律师出了声,徐法官点了头,他扭头道,“安女士,你指出这一切是我方付先生所为,请问你有什么证据吗,他又有什么原因会这么做?”

        “有!”安知意应声,众人都是定睛。

        当着众人,安知意直视着付言道,“因为他和乔臣集团千金乔晨曦相恋,因为他想让自己的地位提高,这样才能配得上乔大小姐!所以他就和楚云烶串通来故意陷害我,那些被卷走的钱一定是被他们分赃了!”

        刹那,庭上更是惊起了滔天的浪涛来,不知情的人纷纷望向了付言,以及听审席上的乔晨曦。

        眼见如此,乔晨曦正色间一下而起,“我和他恋爱难道不可以吗?你不要无中生有!他根本没有这么做过!是你污蔑他!”

        “我现在更怀疑乔晨曦你是不是因为我和楚云烶结婚,夺走了你的未婚妻位置,所以就唆使付言来背叛我出卖我!”安知意的指责控告又是一重。

        乔晨曦直指她,“你胡说!”

        “这是事实,”安知意回道,“是你指使了付言!是你!”

        “她没有!”此时,付言开口为乔晨曦辩护。

        “瞧啊,法官先生,陪审团们,还有在座的各位,他们两个人根本就是串通了!互相帮忙互相狡辩!”安知意朝众人喊道,“现在大家都看见了!”

        那哗然更是一重接着一重,徐法官的定音锤骤然敲的满堂响,让眼下混乱的情景安定下来,“安静!保持安静——!”

        然而乔晨曦还在喊,“安知意,你对得起他吗!你在法庭上睁着眼睛说谎!这么多年来,他在你身边做事,这样一心一意,你竟然这么诋毁他!”

        “是他对不起我!”安知意一双丽眸冰冷,她直视着付言,突然她问道,“付言,我是怎么对你的,你又是怎么对我?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人!”

        “他才没有忘恩负义!”乔晨曦和她对簿起来。

        那丽眸忽然间像是做了最为坚决的决定,安知意道,“他没有?”

        “那一年是谁把了他一把,是谁让他有机会进入公司就职,如果没有我,他现在不知道在哪里!如果不是我保他,你以为他有劳教案底的人,能够进入五洲这样的大型企业工作吗!”她当庭揭开过去,揭开他们之间的恩怨,那一段同样不为人知的过往。

        那是连乔晨曦都不知道的过往,她一下僵住了,当真是措手不及。

        庭上变的愈发复杂起来,所有人都是被是这重重真相所惑,却是唯有楚云烶一尘不变。

        乔晨曦却是回答不上来了,她忽而看向了付言。

        付言望着安知意,安知意朝他问,“付言,我现在问你,我刚才说的一切,是不是真的!”

        这一刻,付言回忆起当年来。

        安知意也回忆起那一年来。

        当时,安知意因为受到唐韩琛的提拔进入了五洲就职。从身上仅剩下那么一些钱的窘迫境地,终于租到了单间可以安稳的过日子。只是刚入五洲,生活仍旧拮据,所以租赁的单间环境也不是很好。

        那一晚上,安知意下班归来,在那条寂静的巷子里听到了打斗的声音,那是几人在殴打一个男人。待她走近一些,却是看清楚了,称不上是男人,那只是一个大男孩儿。

        他们在问他索要钱,大概是偷了钱所以被抓到了。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或许是那一瞬间的良心发现,她曾经有过的感同身受,世界这么大,可是却那么无助,又或许是因为那一刻,这个大男孩儿让安知意想到了小弟安瑾泽,他也大约是这样的年纪,所以安知意上前了。

        那时对着那几个穷凶极恶追打的人,安知意问道:他拿了你们多少,我来给。

        其实还真是没有多少,不过是一百元。

        安知意拿出来给了,那几个人眼看着有人出头更想要勒索,她也不是省事的,谎称自己要报警,对方怕了,这才了事。

        她扭头看向那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大男孩儿站了起来,她问他:你死了没有?

        他艰难的站起身来,一声都没有吭,只是看了她一眼后就这么走了。

        安知意当时只觉得自己是救了一条白眼狼,竟然连声谢谢都没有。

        只是后来,过了三天,安知意来到五洲的时候,那前台的助理却喊住了她,说是有东西要给她。她将那信封打开来,里面是一张一百元的纸钞。没有署名,没有落款。问起那前台助理,通过描述后得知,是一个大男孩送过来的。

        安知意记起了那一晚救下的人,却真是没有想到竟会是这样。

        再后来,安知意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他们只是偶然间遇见的路人,举手之劳的帮助,不会有谁再去想到对方。直到那一天前往一家公司,在那里她再一次看见了他。

        当时在公司的回廊角落里,一个打扮英俊富贵的青年,正在训斥另一个人:付言,还真是巧,你竟然来我叔叔的公司里应聘,我告诉你,你别以为别人不知道,你是有案底的人,你以前被送进去过劳教所!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进公司!

        安知意这才知道他是叫付言,他又是道:我现在就走。

        眼看着奚落不成,那青年薄怒:离开了这里,你也找不到工作,我会把你的档案发到京城每一家公司,你去哪一家,都不会应聘!

        他一双眼睛冷冷的:你不要公报私仇。

        那青年笑了:我就是公报私仇那又怎么样?你以为你学习成就优秀,排在我上面就了不起了?你就是一个从劳教所出来的劳改犯,改不了!你妈妈就是个神经病,她脑子有问题,所以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面对这样的嘲讽奚落,那是这样高高在上的践踏,对着尊严对着骄傲,安知意在后方悄悄瞧着,眼看着男孩握紧了拳头就要上前,可他没有,却是没有,好似那所有的苦闷早就无法排解,也更甚至是听惯了这样的话语,所以他只是离开,那青年纵声笑着,这样的得意。

        安知意见他离开,她当下不知为何跟了上去。

        走出那公司,他的步伐飞快,安知意追不上了,她喊:付言!

        他停步回头,一瞧见她,有些认不出,安知意道:救命恩人都不记得了?

        他却说:我记得,我把钱还给你了。

        他以为她是来问他要钱的吗?安知意笑了,在那阳光下她朝他道:我救了一命,你该报答我,我身边缺人,你要不要来帮我做事?

        隔天他就来到了五洲报道,自那以后有她在,他必在,自那以后,无论是怎样的项目怎样的饭局,总有他瞻前马后,总有他相伴,自那以后,她一句话,他必定到,纵然她不说,他也已经准备好。

        付言想起那之后,商场上走马平川她总在他身边教导,一路跌跌撞撞她为他打抱不平,更想起她第一次带他去买第一套西装时的情景,店员问起,她笑着说:我是他姐,我弟长得好看吧。

        这一切都在交织,付言纵然是男人,此刻也眼眶一红,他说道,“我的第一套西服,也是你帮我买的,我都记得。”

        “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他终于回答了她,此刻面对所有人的质疑眸光,他如此的坦然面对自己的身世面对自己的过去,面对他曾经引以为耻的过去。

        “你承认了就好!”安知意也是赤红了眼眸,却是分不清是氤氲还是愤怒,她只是道,“现在你为了自己的私利,你就背叛我出卖我!怪不得你当年会进劳教所,我当时真是错信了,所以才会栽培你,所以才会把你带在身边!”

        “留你在我身边,是我错了!”安知意下了断定,这样的切齿着,让人心中一揪。

        这一场纠葛让所有人都噤声,庭上莫名忽然弥漫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哀伤感觉来,徐法官问道,“被告付言,被告安知意现在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吗?”

        “都是真的。”付言回道,他供认不讳,“我十六岁的时候进过劳教所。”

        “一个曾经进过劳教所的人,他在法庭上说的证词能当真吗?他有前科!”安知意直指。

        庭上气氛一下有些扭转,当真是无法明说,混乱而寂静里乔晨曦喊了起来,“安知意!你太卑鄙!你污蔑他,你还要拿他以前的事情来做文章来诋毁他!安知意!他对你这么好,你还要这么对他!”

        “法官!我还要控告她,我要控告安知意谋杀!”乔晨曦抬起手来,将自己结痂的伤口露出来,她更是喊道,“被告安知意谋杀,她不仅伤了我,她还伤了她的先生楚云烶!你们看他的手!”

        众人瞧过去,楚云烶的手上果然还缠绕着一截绷带,这样的清楚。

        安知意的视线,终于在此刻对上了他,楚云烶瞧见了。

        这是第二次开庭以来,他们第一次四目相对。

        安知意道,“因为我是被冤枉的!所以才会失控!你们如果要控告我,那就上诉吧,我等着!”

        这话语惊心,震入楚云烶的心中,那仿佛是江涛翻滚。

        这一日的第二次开庭,在平静里开始,却又是在纷乱里结束。散席的时候,唯有乔晨曦在朝她喊,“安知意,你会有报应,你一定会有报应!”

        安知意冷漠的被警员带走,她上了警车回警署去。那车子开过,安知意的身影消失于众人眼前。

        她静坐在女警员中间,只是沉静的看着前方,是那句“你会有报应”不断的闪现,她却是一笑。

        她是该有报应,就是现在。

        就在第二次开庭结束后,得知真相的乔晨曦愈发不能宁静了,她又是提出见付言,付言见了她一次,这是第三次见面。

        “她这么对你,到了现在,你还不为自己辩解,你真是想要坐牢吗!”乔晨曦疯了似的质问,付言却只是道,“以后你不要再来了,我不会再见你。”

        “你这是什么意思!付言!你是什么意思!”乔晨曦更是崩溃。

        “分手吧。”付言道,“我们分手了,从现在开始,我的事情和你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在他的话语里,乔晨曦一定,她哽咽了道,“我不会同意分手,要说分手也是我来说!”

        这一次,是她起身先行离开。

        就这第二次上庭结束后,案件的调查更是陷入了一个谜潭里,当真是不知道当事人之间究竟有着如何错综复杂的关系。日子一天又过一天,安知意这边仍旧是咬死不松口,而付言这边却是一字不提保持着沉默。对于这样的僵局,迟迟无法破解。

        却是这一天,警方这里找到了新的证据,在翻遍了安知意的公寓后,警方人员终于找到了最新的证据。那是在冰箱的化妆品盒子里,里面有一个移动硬盘,此前因为被化妆品做了掩护,所以一直没有仔细查看。

        这个移动硬盘的取得,从而从里面看见了无数的内容,那是楚氏有关项目的核心资料文件,而这些机密正是和付言笔记本内流失的内容一模一样。

        立刻的,安知意再次接受了审讯,巍警司将硬盘放到她面前,更将那些打印下来的内容放到她面前,“这是从你的公寓里找到的,这里面都是项目的机密!现在,请安小姐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个硬盘会在你的公寓里?”

        “这不是我的!”

        “是从你的公寓里找到的。”

        “我是被陷害的!”

        “硬盘的密码,经过警方破密,证实和你笔记本的密码一样。”

        “我完全是被污蔑!”她捶打着桌子,歇斯底里的叫嚷起来,“什么密码,什么硬盘!”

        由于找到了新的证据证明,付言的委托律师费律师提出了保释,警方这方因为罪证证明不足,又加上拘留期限已到,所以便将付言扣留了个人证件后暂且释放了。在之后安知意每天都被进行新一轮的盘查,在接近残酷的审讯里,最先崩塌的唯有意志力。精神力一旦最先瓦解,那么剩下的就几乎达到瓦解。

        这一天,安知意从高律师这里听到了一个消息,“安小姐,付言先生因为证据不足现在被暂时释放了。”

        付言被释放了。

        安知意听着这句话,她突然一定,而后喊道,“他凭什么被释放!我还要被关在这里!”

        现场混乱,连高律师也被吓了一跳,安知意最终是被警员押送回房间的。

        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无法再辩解,在九月的下旬,安知意在警署里渐渐的无法正常用餐,也无法再安睡了。

        审讯室灯的刺目光影打在她的脸上,是她消瘦的脸庞映现。

        “安知意,你还是说实话招供,把事情真相都说出来!钱是你卷走的,到哪里去了?”在安知意的面前,对方的脸庞不断的晃动着。

        安知意无法开口,她也不想再说话似的,最终她只是道,“我没什么好说的了。”

        而在九月的月末,也迎来了本案的第三次开庭。

        开庭前的前一夜,高温持续。

        楚家老宅里,楚云烶又从公司归来后坐了许久了,他不曾动过。只要推开那书房的门,迎面而来都是那刺鼻的烟味。乔晨曦的电话打了过来,她在那头道,“云烶,明天第三次开庭,我会在法庭作证,她安知意才是诋毁污蔑你们的人,是她一手计划的……”

        “晨曦。”楚云烶打断了她,以低沉的男声呼喊她,乔晨曦静了下来,他说道,“你要保付言,我知道,我也知道,他是无辜的。”

        “你放心,他会平安无事。明天你不用上庭,我自有打算。”是他这么说,乔晨曦还想要询问,楚云烶呼喊着让她先休息,便就挂断了。

        京城的夜,持续着高温持续着窒闷,那庭院里边,可以听见虫吟声。楚云烶闭上眼睛,眼前突然间浮现起谁的身影来,不断的晃动。

        “咚咚。”是赵管家敲门,送来了杨梅汁。

        “少爷,杨梅汁已经凉好了,用冰块冰镇过的,刚刚好可以喝,您先喝了吧。”赵管家叮咛说道。

        楚云烶看着这杨梅汁,他定睛不动,只在忽然间道,“这是她爱喝的。”

        这突然的话语,让赵管家一怔,他所说何人,不正是在指少夫人安知意,可是这老宅里早就没了她,她如今深陷警署。只是,赵管家还是回道,“是,少爷,是她爱喝的。”

        “放着吧。”楚云烶轻声吩咐,赵管家退了下去。

        又安静了下来,那碗杨梅汁就这么放着,他只是盯着瞧,也一直没有动过。但是不知怎么,却是胸口窒闷着,忽然轻咳起来,他拿出手帕掩住了嘴。随即,他将手帕放到一旁去,只是拿过文件来看。

        那灯光下,浅蓝色的帕子折叠的绢丝上有一抹淡若游丝的殷红痕迹。

        而那警署的房间里,那个女人静静的躺在床的角落里,手铐和脚链捆绑着她,她看着月光,像是尘埃落定一般闭上了眼睛。

        ……

        这一年的京城,正值盛夏,纵然已经走到了九月月末,仍旧热的不可思议。

        早在这一年夏日来临的时候,就疯传今年是酷暑时节。

        听说,这是十年来第一次如此的酷暑夏季。从未有过的炎热,让人感到像是火烧一般,走在路上都感觉像是行尸走肉。

        这一天的温度,更是高达四十度,泊油路上好像都要被烧烤沸腾。

        这是第三次上庭,安知意在法庭的后方,她已经习惯了来到这里,所以才会这样的安宁。今日的她一直都看着窗外那片蓝天不曾移开过视线,直到有人催促她。

        “被告,进去。”警员一声呼喊,提醒着她前行。

        那扇被打开了,步伐拖动脚链,安知意一身白色囚服踏了进去,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

        这一刻,安知意心里是如此的清澄空明,好似再也没有了那些念想,什么也没有。

        这里是——京城最高法院。

        这里坐满了来听审的人。

        章氏一行,龙源一行,汇誊安家等人,就连安瑾泽也是到来,安瑾洲,安素雅,南子轩,范海洋全都坐着。

        楚氏一行,楚柏尧,楚斯年,楚笑信也都在位。

        博纳处李承逸在位。

        已经撤保的孙氏一行却也还是有到来,而乔晨曦亦是还在。

        唯独楚云烶,却是不在位。

        黑压压的一片,完全都看不清谁是谁,只是一张张模糊的脸庞,在安知意的视野里进入又淡出,淡出又进入。

        此刻,她慢慢前行。

        那张苍白无神的脸庞上,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娇艳,没有了明媚的生动,更是没有了那张扬放肆的笑容。

        她瘦的不行,没有焦距的眼眸,空洞洞的竟会让人看的心碎!

        “啪!本案开庭!”准时准点,时钟指向固定的点。一声木锤声响,法官的话语犹如命令,将这一场官司揭开序幕。被告席上原本就站了数人,程青宁,潘靖,付言等人。

        “被告人安知意,在楚氏久远集团期间,曾盗取对方商业信息谋取暴利中饱私囊,对公司树立极其恶劣的形象,亏空巨额公款并且不知去向,现在本庭就此案……”徐法官又是开始陈述案情,例数着案件的原委。

        安知意像是被抽离了灵魂的木偶,只剩下一具躯壳。有谁在呼喊她,又有谁的目光投注在她的身上,她听不见也看不见了。仿佛,这一切,都好像和她没有关系。

        律师起身喊道,“法官先生,我现在恳请原告方集团公司代表负责人楚云烶先生出庭作证。”

        楚云烶,楚云烶。

        听到这个名字,安知意不知怎的,心湖隐隐的一动,那空洞的眼眸里,也随之有了一丝焦点来。

        一侧的小门里,男人颀长的身躯闪现,他一身黑白色,一张鬼斧神工的英俊脸庞,默然走入法庭,从容而悠远的样子,和此时的凝重这样不适然,却又仿佛他本就是该这样。

        如先前一样,他悠然而出出现在法庭上。

        可是比起第一次,此刻安知意如此的波澜不惊。

        “楚先生,请你宣誓。”

        楚云烶将他的手覆在圣经上,他温温的声音响起,“我发誓,我所说的话每一句都是真实的。”

        视线本来是没有涣散的,却因为他的声音仿佛被唤醒了似的,她的瞳孔一缩,木讷的对上了面前对立的男人。

        又有多久没有听过他的名字,好似很遥远,可是偏偏又那么清楚。

        楚、云、烶。

        这三个字一下定格住,再也无法更改!

        那久违的开庭,律师再次询问着他们之间的牵扯,“楚先生,您和被告人安知意小姐是什么关系?”

        “依照现在法定意义上的关系,她是我的妻子。”

        “那么您对您的妻子,也就是本案的被告有什么看法?”

        安知意的眼中,他的脸庞狠狠的凝住,听见他说,“她曾经的职业是一名女公关,并且有犯案前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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