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真是不甘心
当下,有关于是否搬走去留的问题,两人在大厅里争执四起!
曹管家见状,他赶紧遣散了佣人。不让他们在继续逗留,自己也是退走。而齐简和何桑桑眼见如此,两人也是迅速的退到了大厅一旁,随时准备待命。
安知意凝望着他,楚云烶也是回望着她,四目相见中,却都是这样的坚决!
“你们不用这样争执不休,我走就是了。”程青宁又是开口,她徐徐站起身来。
“我已经说过,你不用走!”楚云烶的目光一直望着安知意,他出声回道。
程青宁轻声道,“云烶,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不用了,不住在公馆。还有别的地方,我不想再麻烦你,也不想麻烦到你的太太。”
“这里是楚公馆,我说了不用走,谁也不能让你走!”楚云烶又是沉声一句,他的话语已经挑明一切!
这意思就是,他要让程青宁留下来,再确定不过!
安知意抿着唇,她脸上的笑容却是愈发飞扬而起,只是此刻,瞧着这一幕,竟是觉得熟悉而又陌生。
好似也是这样,早在当时,他也是同样的话语——你不用走!
彼时骆筝是他的姐姐。可是现在,程青宁又是谁,又是他的谁?
大厅里三人对峙而立,大厅外的前院。却是有人姗姗而来,那是kent医生到来。周末约定的治疗时间已经到了,所以kent定时抵达。
何桑桑瞧见kent到来,她试图开口,想要打破这氛围。“楚总……”
然而,却是在寂静怔愣中,有人笑了一声,“呵。”
这一声笑将何桑桑刚刚开口的呼喊淹没,也让众人疑虑,kent的步伐也是止在大厅外。
那是安知意突然笑出声来,让楚云烶凝眸,也让程青宁有一丝错愕。
就在那笑声里,安知意定睛,她的目光扫过楚云烶,对上了程青宁,“你既然知道已经麻烦了别人,那么还不快走?还要留下来做什么?说着道谢的话。却又做着让别人只觉得麻烦的事情!”
“你如果真要走,那么早就该走,也不用等到我来这里,再为你收拾东西!更不用等到他来了以后,才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语!”
“从一开始,你根本就不应该住进来!你不单单是麻烦到别人,更让人感觉厌烦!不要再装出无辜的样子,好像谁欠了你,这个世界上,比你更无辜的人多的是,他们也没有这么不敢面对!”
“程青宁,你不如承认,其实你就是觉得楚家欠了你,而你根本就忘不了他,你心里一直都记着!现在有个机会,你能和他这么亲近,你能不高兴?”
“但是我还是要再提醒你,你现在是别人的太太,是一个有夫之妇!”
“所以,不要在这里摆出无辜的姿态来,还要我对你宽容,我才没有欠你!”
“当年说到底,是你自己打掉了孩子,是你自己选择离开,是你先放了手,你又凭什么让别人还要一直等着你,凭什么以为别人知道一切后就要对你好?不要再插足别人的婚姻,除非你想留下来做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现在就请你离开这里,立刻离开!”
安知意不管不顾,放纵的,任性的,恣意妄为的将心里的话尽数说出,她不知道这些话有多伤人,又有多冷厉,她只知道此刻她是有多愤怒,有多不甘,有多么窒闷,那堵在胸口的高墙,她就要如此推倒!
程青宁一听这些话,她整个人定在那里,却是一动不动!
“我要是你,我就不会回头,永远不回头!从选择放手那一刻起,我就远走高飞,我还要过的比从前更好!一辈子,再也不相见!”安知意朝她冷声喝道。
一辈子,再也不相见!
却是不等程青宁反应过来,面前那道高大的身影已经拦住视线,安知意的手臂骤然一紧!
是他的手,一下抓住了安知意,那痛的感觉,清楚的透过肌肤抓住了那骨骼,让她心口钻心一下的疼痛!
“安知意!”楚云烶念着她的名字!
多少次被他这样紧握住,多少次被他这样念着自己的名字,每一次,每一次却似乎都是她在犯错,都是她的错!无论是在马场意外险些伤了骆筝,还是不服气他被指责而顶撞楚父,又或者是会所度假坠落鱼塘,一幕一幕往事而过,都是她道歉,每一次竟然都是她!
安知意猛地凝眸,那些疼痛突然变得鲜明,让她记的更是清楚!
“你是想让我道歉?”安知意忽然开口。
楚云烶沉眸看着她,却是在下一秒,她狠狠的瞪着他道,“我绝不道歉!”
“收回刚才那些话!”是她绝烈的眸光震慑入眼底,楚云烶心中一凝,他出声喝道,“现在收回!”
是他的手在质问中握的越来越紧,那疼痛的感觉,也越来越深,愈发的深!
安知意死死抿着唇,硬是不肯就范,“绝不!”
“收回!”
“……绝不!”骨骼被捏到近乎要碎裂,她的声音也开始破碎。
“我让你收回!快说!”楚云烶更是加重力道!
这一幕让齐简和何桑桑看着,却是担忧,以楚总的力道,少夫人恐怕是受不住的!
终于,终于在那寸寸加重的力量施压下,安知意痛到感觉自己都要脱臼,她终于松了口,“我说……”
“我说……”她喃喃道。
楚云烶只见她脸颊泛白,他的手果然垂下,放开了她,却是依旧在逼问,“知意,快说!”
安知意疼的肩头都好像不是自己的,险些就要扶住手臂倒下去,她往后退了一步,却又立刻定住。想到以往种种,又想到曾经他说过的话语——但是下一次,如果还有亲戚朋友来家里做客,我会先告诉你,征求你的意见。你说不行,那我们再商量想一个折中的办法。你说行,我才让他们住下来。
这说过太动听的话还在耳边,那低下的头,那双眼眸忽而抬起,是她直直迎上他,楚云烶一瞬愕然,只因那眸光太骇人!
她却是笑着,用狠戾的眸光注视着他道,“要我收回,做梦!死也不会!”
一刹那,楚云烶伫立在原地,竟是怔到无声!
在大厅外目睹了一切的齐简,何桑桑以及kent医生也都是愕然无声,程青宁更是站在里面不曾开口。
“齐简,桑桑,送少夫人回老宅!”立刻的,楚云烶喝了一声!
安知意在撂下方才那句话后,对于楚云烶请走的态度,她却是十分的坦然,“不用送,我本来也没有想久留,现在正打算要走。”
安知意又是唤了从老宅跟随带来的佣人,“东西都收拾好了?”
“少夫人,都好了。”
“回去了。”是她道了一声,带着来人从大厅大门缓缓而去。
司机开车,载着安知意就这么离开了楚公馆,曹管家一通传,楚云烶回眸喝道,“医生到了,怎么没人通知!”
“对不起,楚总!”何桑桑立刻致歉。
“曹管家,请医生上楼。”楚云烶吩咐了一声,朝着kent道,“真是不好意思,kent医生,让你见笑了。”
kent朝他笑笑,没有多说什么。
楚云烶又是瞧向程青宁道,“青宁,医生来了。”
“云烶……”程青宁想要开口,楚云烶道,“有什么事情,等结束今天的治疗再说。”
程青宁这才点了个头,和kent一起往楼上而去。
楚云烶则是坐在这大厅里,在硝烟过后安静下来,曹管家送了两人上去折返问道,“先生,那程小姐的这些行李?”
“搬回原来的房间。”楚云烶命令。
很快的,行李又一一被搬了回去,放回了原来的位置。静坐中,齐简收到消息,低声回报,“楚总,少夫人已经回到老宅。”
她已经回去?
没有再任性的搬走,却是这样安静的回去了?这让楚云烶再次感到愕然,不曾想到她真是会如此,只在沉默中,他抽了支烟。
当天kent的治疗,却是进行不下去,只过了二十分钟,kent已经下了楼来,“楚先生,我想程小姐需要好好休息,请给她安静的生活环境,明天我会再过来。”
“辛苦你了,医生,今天让你白跑一趟。”楚云烶回道。
kent和他握手而去。
楚云烶掐灭了烟,他径自上楼,而二楼的客厅,安排用于医生到来后作为临时的治疗室,此刻唯有程青宁一个人坐在那躺椅里,音乐还轻放着,但是她垂着头。
楚云烶走过去,程青宁感受到他的接近,也瞧见了他的黑色皮鞋,她低头道,“对不起。”
“这不关你的事,是我没有处理好,所以才给你带来了困扰。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情况,你安心的在这里住,继续接受医生的治疗,放心。”楚云烶温声道。
程青宁静坐中,她缓缓抬起头来,有些话说不出来,混乱无比,“云烶,我想我还是该离开。”
“不需要有任何负担,就住在这里。”楚云烶道。
“可是……”
“留下来。”楚云烶看着她,重复的唤道,“青宁,留在这里。”
像是被催眠了一般,好似有指令,程青宁被他这么注视着,她不禁点了头。
……
楚云烶回到老宅的时候,已经十点了,赵管家还未曾歇下,为他送来参茶,知道他要继续工作,楚云烶沉声道,“少夫人回来后,一切都好?”
“一切都好,和小少爷一起用了晚餐,玩了一会儿。”
“他们睡了没有?”
“小少爷睡下了,少夫人应该还没有。”赵管家如此回道,“不过少夫人有说,如果少爷回来了,立刻告诉她一声。”
楚云烶当下吩咐道,“去请少夫人下来。”
偏厅里,楚云烶静坐着。
赵管家去楼上请了安知意下楼,安知意也没有多言,便也下来了。偏厅里唯有他一人,安知意走了过去,她在他一旁的椅子里坐了下来。
“今天本来也想和你聊几句,没想到我们这么心有灵犀。”安知意微笑开了口,“你想和我聊什么?”
楚云烶瞧着她道,“这些日子,她会住在公馆,你不要再去。”
这些话一点也不出所料,早在方才在楚公馆,她就明白,安知意道,“还有呢,是不是还想对我说,让我识趣一点,自己离开?”
如果说从前每一次的吵闹过后,她都严守着那自尊和骄傲,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离开,那么现在,是不是他要先开口请她离开,而那个离开的人,其实并不是程青宁,而是她自己?
“楚云烶,我告诉你,我是不会走的,不会离开这里!她要住哪里,随便,都可以,但是我绝对不会走!”此刻,分不清到底是因为什么,安知意毅然间轻声开口,下了决定。
什么自尊什么骄傲,她都抛到脑后,在这一刻,她坚决的捍卫属于自己的一切,婚姻,家庭,孩子,属于她的,她一个也不会放手!
是她扭头望着他,楚云烶也凝眸以对。
良久,楚云烶开口道,“好,既然你不走,那就不用走,希望你记住自己今天所说的话!”
“我当然会记得,这也是我今天想找你聊的原因,我想要说的就是这些,我们也达成了和平共识。”安知意轻声回道。
那偏厅里灯光通透,但是安知意心里边却是一片的晦暗。
和平共识,到底是什么,所谓的达成,那简直就像是一条不归路。安知意住在老宅里,就感觉自己真的像是楚夫人一般,好似在走一条重复的路。她不知道自己在坚守什么,只是不愿就这样退却,将自己好不容易得到了一切,都拱手让给别人。
就周末在公馆里所说的一切,在如此指责面对程青宁后,安知意在周一又再次面对了她。如果不是公司有项目合作,那么她们不会这么快相见。现在几乎是在一个屋檐下,不想碰面也是难。
更何况,早上第一个预约的行程所要见的人就是她。
办公室里安知意还能保持着公私分明的状态,只是这边文件一合上,程青宁却是道,“夏助理,你先出去吧,带吴助理一起,在楼下等我,这杯咖啡还没有喝完,我也想和安经理再聊几句。”
安知意微笑应允,她无所顾忌,自然是答应,“程经理,咖啡都快冷了,要不要再换一杯?”
“不用麻烦了。”程青宁回道,她忽而迎上安知意凝眸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没有想过要插足别人的婚姻,也没有想过做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所以,你是想从副转正了?”安知意笑着反问。
程青宁一下愕然,立刻蹙眉道,“如果你非要这么认为,那我也没有办法。”
“如果不想别人误会,那么又何必做出让人误会的事情?”安知意轻声问着,她缓缓说道,“不过也没关系了,你想住在哪里就住在哪里,喜欢楚公馆,你就继续住下去。”
“只是有一点,程青宁,我希望你记住!”是她的女声忽而冷了一分,却更是豁然,她冷冷看着她道,“楚云烶的妻子是我,我是楚家的少夫人,无论是从前现在,还是今后,楚家的女主人也只会是我!”
又是这气势,犹如楚夫人一般,程青宁定住,安知意微笑道,“几句话聊完了,程经理也可以走了,不然让两个助理在楼下等太久,也不大好。”
程青宁蹙眉起身,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看着她而起,安知意缓缓道,“以后有事没事,不要再找我聊,除了公事之外,我和你之间,没有什么好聊的,也没有这个空。”
在程青宁的怔愣之间,她看见她的无力反驳,是她转身而去,安知意仿佛感受到了一阵痛快,好似是出了一口窒闷的恶气,所以才能这么舒畅。那些所有的隐忍和成全,那些懂得和明白,全都是荒唐到了可笑,她再也不需要!
夜里边,安知意瞧着阳阳入睡,打算继续忙一会儿项目的文件。
但是突然,接到了一通电话,是楚烟来电,她迷迷糊糊的笑着,“哎?知意,你在哪呢,我来找你……”
一听这声音,就察觉出她是喝了酒,而且还喝了不少,所以才能连口齿都不清楚,安知意喊道,“小烟,你在哪里?”
“你要来陪我吗?我们接着喝啊!”楚烟还在笑着,电话被接过,是斯文的男声传来,“安知意,我是章子文。”
“你怎么在?”安知意狐疑,章子文道,“今天晚上有应酬,我是和楚经理一道的。”
楚氏和章氏现在有项目往来,又为了打通关系,所以应酬难免,楚烟作为公关部一把手,也是顺理成章。在接到这么一通电话后,安知意放下了手里的文件,拿过挎包下楼,开了车就往他们那里赶过去。
安知意赶到楚烟所在的地方后,才发现那是一处小酒馆,五月月末的夏日,已经有些潮热了,楚烟坐在小酒馆外边露天的桌子上,章子文一身西服,斯文的陪伴着。这画面一眼就瞧了个清楚,安知意停了车就走过去。
楚烟一看见安知意到了,认出她来,高兴的喊她。
“楚烟姐,你就消停一会儿吧!”安知意都喊她姐了,也是拿她没辙。
楚烟没有消停,她倒了酒接着喝。而那后方的小酒馆里,还放着露天的歌曲mv录像,她一边喝着一边跟着唱。
“怎么回事?”安知意问道。
章子文道,“今天的客户能喝,开局后喝了不少,没有停过,大概喝了有这个数。”
一比那数量,果然是有些过了,但是安知意深知,楚烟不是没有分寸的人,大概今天是哪里不高兴了,所以才会这样,“楚烟,我送你回去吧。”
“不回去,我还没喝完呢。”楚烟闹道,“你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我才不回去。”
这阵子安知意都瞧出来楚烟不大对劲,事业上没有问题,要么除了家里就只剩下感情了。楚烟向来不大爱提起那些事情,安知意也没有问过,她们之间一向都是很有默契,不曾触碰过各自的软肋。
“安知意,你喝不喝?不喝你就走,别在这里,没劲。”楚烟给她倒酒,安知意没辙了,只能放下了车钥匙,“那我陪你喝!”
章子文皱眉了,“我是让你来劝她回家的,你怎么也跟着喝上了?”
“她没喝够,就这么回家去,我前脚把她送回去,后脚她就能自己跑出去继续喝,还不如我陪她喝。”安知意笑着回道。
章子文这才了然,她是有够了解她的。
“挺晚了,章子文,你要是还有事,就先回去吧,这里我陪着。”安知意想着这么打扰也不好。
章子文笑道,“我也没什么事,就陪你们一起喝吧。你们两个女孩子,我要是走了,也不大放心。”
“章总,哎哟,真是体贴啊。”楚烟立刻敬酒,更是笑道,“她哪里还女孩子,她都一个孩子的妈了。”巨以史亡。
陪楚烟喝酒说笑着,天南地北也不知道胡侃在哪里,这突然聊着,楚烟笑问,“哎?我说章总,你为什么现在还单身一个人啊。”
这话题也不知怎么就兜转到这里,前一秒分明还是楚烟描述着自己欣赏的男士形象,章子文被这么一问,他微微一愣,而后笑道,“没有遇到合适的。”
“都这么多年了,还没遇到啊,那你心里边合适的女孩子又是怎么样的?”楚烟又是问道。
章子文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笑着回道,“懂事听话的,温柔一点。”
“那长相呢?”楚烟问道。
“带的出门就好。”章子文腼腆笑道。
“你还真是不挑,这带的出门已经很高的要求了。”楚烟啧啧叹息着,身后却是传来了歌声。
那个女人唱着幽静动听的歌曲,吸引了楚烟的注意力,楚烟一听,她乐了,“这首歌我会唱,我去唱!”
话音落下,她已经起身往小酒馆里走,直接和老板称兄道弟的,拿过一只麦克风,在那里跟着唱,那歌声却是朦胧不清的,还走调着,章子文不禁问道,“她是不是真的会唱?”
“谁知道呢,让她去吧。”安知意笑着回道。
楚烟正唱着歌,但是那歌曲却是断断续续的,桌子上,唯有安知意和章子文两个人了。安知意一杯酒都还没有喝完,章子文问道,“要不要再点两个菜?”
“不用了,我都不饿,早就吃过了。”安知意回道。
“现在这个点多可以吃宵夜了,再点两个吧。”章子文说着,自己又点了两道菜。
安知意握着酒杯,她笑道,“章总,你这么体贴,喜欢你的女孩子可多了吧。”
“还好吧。”章子文回道,安知意摇头,“你太谦虚了,就没看上一个?”
“都说了,没遇到合适的。”章子文还是这个回答。
安知意冷不丁看着他来一句,“你该不会真的还暗恋我吧。”
章子文正举起酒杯来,差点都没有握稳,安知意见他这举动,更是挑眉道,“不会吧?”
“你都是一个孩子的妈妈了,怎么还是和从前一个样子。”章子文叹息,他淡淡道,“我不谈恋爱,和你没关系,真的只是没遇到合适的。”
“差点让我有负罪感。”安知意见他说的很是真诚,倒是松了口气,如果真是因为她,他至此单身,虽说感情多是个人的选择,但若是真的,这让她心里边还是会有些愧疚感觉。
章子文笑了,安知意又道,“要是遇到好女孩子,你可千万要抓住,这机会是说错过就错过。”
“知道了,安经理。”章子文应道。
“其实你要求很高吧?”
“就我刚才说的那些。”
安知意和他闲聊着,仰头喝下一杯酒,这有关于喜欢的话题随意聊着,她好奇问道,“章子文,其实我一直没有想明白,说真的,你当时喜欢我什么呢?”
论长相,漂亮的女孩子多了去,论学识才能,比她优秀的也多了去,可是怎么就独独一个章子文,只是在工作上有往来,怎么就会在当时开口说喜欢她?安知意从前没有问过,今日月下相谈,她才问了起来。
章子文被这个问题给点住,他仿佛陷入了沉思。
“你也不知道吗?算了,别想了。”安知意也不执着于答案。
“我知道。”可是他却又说。
安知意的好奇心又被挑起了,“什么?”
章子文轻放下酒杯,月光灯光落下来,那么的随和自然,这一刻,他很是坦然的说,“因为酒。”
安知意错愕了,章子文笑道,“饭局上,你替我挡了酒。”
“当时你还在五洲,因为两家公司合作的关系才认识,那一天饭局,对方特别能喝,我那个时候酒力不好,你就坐在我旁边,二话不说挡过了我面前的酒来喝。”章子文诉说着这一段。
如果说方才是错愕,那么此刻安知意真就是不敢置信了,“章子文,不是吧你?就因为我替你挡了酒,所以你当时就喜欢上我,对我有好感了?”
章子文微笑着,仿佛是承认了。
可事实上,连安知意都不记得那一幕,她看着他道,“拜托,我当时是公关哎,每天应酬面对客户,陪人喝酒是我的工作之一。”
“我知道。”他又是笑着应道,“但是我也没有办法,那个时候就是心动了,也许是我眼神不好。”
“我看你是眼神很不好。”安知意笑着回了句。
这话题一聊开,两人倒更是不拘束,章子文却也是问道,“我也是好奇,你当时怎么就会喜欢上楚云烶?”
怎么就会喜欢上他。
安知意微笑,是呢,怎么会是他。
“看来你才是不知道。”见她许久不开口,章子文道。
“不,我知道。”安知意却是回答。
面对着章子文,像是老朋友叙旧着,安知意回忆起了那个雨夜,她轻声描绘,“那一天下雨,车子在半道上熄了火,发动不了。手机也没信号,真是好惨。”
“我坐在车里边,抽了根烟,就在这个时候——”安知意缓缓说着,“前面的路上一条小狗蹿了出来,被车子给撞倒了,就这么倒在雨里,起不来,看着真是可怜。”
“后来呢。”章子文问道。
“后来,”安知意接着话,她微笑道,“我本来想拿了伞下车去看看,我刚要下车,一辆车已经开过了,又倒退回来。”
章子文听她这么一说,他已经猜到后文,“他比你抢先了一步。”
“可不是,他脱了外套,车灯就这么打亮着他,他抱了那条小狗裹在外套里,直接上了车走了。这么贵的西服外套,他真是舍得。”安知意笑着道。
章子文瞧着她,“你记得真是清楚,就因为他这么一个善举,你就喜欢上了?”
“好荒唐是吗?”安知意问道。
“的确荒唐。”章子文很是不给面子的应了。
可就连安知意自己都觉得荒唐,荒唐到了这么盲目的地步,怎么就能因此而喜欢上,但是偏偏,偏偏就是,“想忘也忘不了,也许喜欢一个人,就是没有道理的。”
说到此处,一阵寂静,唯有那耳畔,是楚烟如女鬼一般的歌声,“太亮的,霓虹灯,天空的颜色好浅,傻子才争吵啊……”
一阵无语中,安知意的手机突然响了,一通来电,却是来自于楚云烶。
安知意接起,他在那头问道,“这么晚了,你去了哪里。”
“和楚烟他们在外面喝酒。”安知意回道。
“还有谁?”
“章子文。”
“什么时候好?”
“差不多了。”
“我派车来接你。”
又是坐了半晌,等到老宅的车子一到,适时的收尾,安知意喝完最后一杯酒,楚烟也是唱的倦了。
章子文直接拦了车回去,安知意则是送楚烟先回去。司机开车,安知意报了楚烟的地址,车子就往那里慢慢悠悠的开。
楚烟倒在安知意的肩头,她嘴里还呢喃哼着不知名的歌曲。
大概是被循环播放了,所以那几句歌词翻来覆去,安知意记住了零星几句。
那个女人依稀在唱,“试着辛苦地去了解,却是遗憾少见,有谁如愿,真是让人不甘心啊。”
真是让人,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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