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别乱插旗啊喂!
该死的,这老头到底是什么来头!
还是说这地方的人都是这么个样的吗?
易祥对于自己的力气自然是清楚的,被穆柔操练了十多年,他的力气好歹也有四五百斤的样子,而这个看上去行将就木的老人竟然轻易就抓住了自己!
拉扯了半天,易祥终于放弃了无用功,大口喘了下气,对着老人露出了一个羞哧的干笑。
“老人家,放我一马吧!我迫不得已才出来偷钱果腹的,大不了算我借你?”
老人闻言思索了片刻,笑了笑,伸出手,拿下了易祥手里的钱袋。
上下看了他几眼,衣着破烂,本来应该俊俏英气的脸庞上带着几道脏兮兮的泥迹。
有一股莫名的感觉很吸引自己,老人细想。
老人在易祥不明所以的眼神中,淡淡地问道:“你是哪里人?”
“我?”易祥犹豫了一下,他也不知道他是哪里人,能够回答些什么?
总不能说自己是一个杂货铺老板做了个梦就来到这里了吧?
咳嗽了一声,易祥的眼睛心虚地躲了躲,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老人愣了一下:“那家人呢。”
无处可躲,易祥索性低下了头,不去看老人的眼睛,低声嘀咕着:“没有。”
他自己倒是没什么可以在意的,毕竟没有家人这种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穆柔死了之后他原本在世上唯一需要在意的就是老妈留下的杂货铺了。
无父无母,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羁绊嘛……
凭空出现的?老人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不去多想,毕竟现在时候将至,对于任何人和物都要百般上心。
看着眼前低着头的少年,老人看上去眼里有些无奈,铁箍似得手松了一些。
“跟着我来吧。”老人思忖片刻,松开了手,背着转身走开,“这毕竟是这么样一个乱世,你落难了行偷盗之事也无可厚非。”
见老人毫不在意,他心中又生出了一些逃跑的心思。
“别想着跑,老夫要抓你,还是很简单的。”老人向后横了一眼,不温不火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种自信。
易祥闻言,也是放弃掉逃跑这一想法,这个老人绝对是不正常的。
……
路边的一家小茶馆,说是茶馆,其实只是由竹棚和干草搭起来的一家小茶摊而已。
茶也不是熟知的茶,真要说,其实就是碗凉水。
里面摆着几张矮桌案,木质的桌案打磨的有些粗糙,边上放着一张破旧的榻子,但是勉强也算是有个地方能坐。
许多人们光着膀子坐着,喝着茶说着些闲谈,偶尔聊那么几句高谈阔论,硬是将一般的茶馆染上了别样的风情。
只见茶馆的角落坐着一老一少,老人衣着不凡,精神矍铄,少年衣衫褴褛却不阻其俊俏的脸颊散发着属于他的魅力。
两人看上去都极为不凡,茶馆内的人也没有胆敢去打扰二人。
“既然你没有去处,以后就跟着我吧。”老人看着易祥,自顾自地说道。
闻言,正在埋头干饭的易祥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老人,似乎是想说“您老没病吧?”。
老人看得出易祥的不可思议与不可置信,满是沟壑的脸上挤出一抹微笑。
“你身子不错。”
易祥惊骇欲绝!身子……他不会是想……
“而且小脑袋瓜子也不错。”
“是个可造之才。”
老人一句一句说道。
易祥有些埋怨地看着他,还以为老人这个年岁还有如此特殊癖好。
“如果可以的话,我自然是想跟着你的。”
易祥认真地说道。
这个世界太诡异了,街市上随便拉个人偷钱都可以偷到这么个老头。
他并不觉得会是自己的运气问题刚好就摸到了武林高手的钱包,他更愿意相信这是一个普遍现象导致就连街边一个老头都有高深实力。
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回去的机会了。
易祥有些遗憾,脸色有些阴沉。
老人看见易祥同意了,脸部表情似乎也变得活跃起来了。
“小二,再来碗馎(bo)饦。”
贾思勰《齐民要术·饼法》对馎饦的做法有详细描述:“馎饦挼如大指许,二寸一断,著水盆中浸。宜以手向盆旁挼使极薄,皆急火逐沸熟煮。非直光白可爱,亦自滑美殊常。”
简单说就是面片扯成拇指大小,水煮加调料,是古时候比较常见的主食。
老人看着仍在狼吞虎咽的易祥,有些欣喜,有些怜悯。
这是多久没有吃过饱饭了啊。
老人眉目中流转着神光,随即又淡了下去。
要是孙儿活到现在,也有这么大了。
茶足饭饱,老人领着易祥走上街市,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认识一下吧。”老人缓缓说道,”我叫秦骜,是倾天监总司。”
钦天监?
易祥微微一惊,这老头果然不是什么简单货色。
在一些明清电视剧中,经常出现钦天监这个词语,什么预测天气、占卜吉凶、识人断命、解释异象,几乎没有什么是钦天监不会的,钦天监经常与玄学连在一起,显得尤为神秘。
易祥微微一笑,抱拳:“易祥。”
老人看看着易祥此刻彬彬有礼的模样,有些惊讶:“你这可不像是罹难落魄家庭出来的人啊。”
“秦伯,我可从未说过我是罹难落魄家庭出来的。”
易祥嘴角一挑,缓缓说道,不高不低的语调让人猜想万分。
秦骜给他脑补了一个罹难落魄家庭的背景,这是很不符合他的发育路线的。按照扮猪吃老虎的一般套路,主角都得对自己的身份含糊其辞。
你去脑补就好了。
而且要知道钦天监可是有着玄学手段的。
现在只有否认他人给易祥安排的身份,才能保证其身份的神秘性,越神秘越难查,查不到的时候才不会怀疑到他的身份。
秦骜看着眼前嗓音温润,语言邪气的少年,嘴角噙起一丝不明的笑意。
“你倒是有意思。”
前面有一扇红木大门,上面一块黑金色的牌匾写着“秦府”。
只见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上面小小两三房舍,一明两暗,里面都是合着地步打就的床几椅案。
两边是抄手游廊,当中是穿堂,当地放着一个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转过插屏,小小的三间厅,厅后就是后面的正房大院。
见着秦骜进门,台矶之上坐着的几个穿红着绿的丫头快速起身,对着秦骜问好。
“欢迎回来!老爷!”
“你果然有特殊爱好。”易祥听着娇俏丫头们娇滴滴的声音,心头不禁一晃。
秦骜看着丫头们,脸上带着笑容无奈地摇了摇头:“大可不必如此。”
从里间房内又得一小门,出去则是后院,有大株梨花兼着芭蕉。
只见后院之后也有一间房,大得吓人。
易祥跟着秦骜走了进去,墙上挂着用金银各色丝线绣着狩猎图的帐幔,那绣工在可算得十分精致。
床上铺着一块同样富丽的绸罩单,四围挂着紫色的短幔。椅子也都有彩色套子,其中一张特别高,前面放着一个镂花的象牙脚凳。至少有四盏银制的灯架,点着高大的蜡烛,把全屋子照得通明。
相比于此,杂货铺里的装潢属实是有些寒酸。
“到了。”秦骜说道,坐到一张椅子上,伸手示意易祥坐下。
“钦天监在你家里?”易祥不可思议,惊呼道。
钦天监就算是再怎么多能人异士,也不至于在自己总司的家里办公吧?
“钦天监?是倾天监。”秦骜眉头微微一皱,无语道。
易祥这回算是听清楚了,是倾天监!
“倾天监,你想干嘛?”易祥问道,“倾天?”
秦骜皱起的眉头松弛下来,用一种名为欣赏的眼神看着易祥:“不错,很有觉悟。”
易祥只觉得心有些堵,就在半天之前他还在开着他的杂货铺,怎么半天之后他就要在这里与别人共赏造反大事了?
“你倾天指的是哪方面的?”易祥忍不住问道啊,“是造反还是……真的想把天翻过来?”
秦骜眼中神光爆射。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易祥心神大骇!别乱插旗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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