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满盘皆输

李惠玲大脑很有些混乱，或者是李惠玲现在不知道要干什么，被动地跟在吕浩面前往古庆明的办公室里走。

        小王已经把古庆明的办公室打开了，李惠玲和吕浩走了进去，吕浩把门给关上了，在古庆明的事情没有公开之前，吕浩不会让更多人知道这件事。

        “市长，您在这里，我只是怀疑古市长很有可能离开了吴都，现在，我检查一下他的办公室，您觉得如何？”吕浩望着李惠玲请示了一句。

        古庆明的办公室并没有什么变化，李惠玲到这个时候还有些不能相信古庆明会真的离开吴都，到了这一步，她只能让吕浩去检查了。

        吕浩走近了古庆明办公桌，弯腰认真检查，办公桌下面的抽屉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吕浩明明看到古庆明提着一个大包，证明他带走了办公室里的东西，可是抽屉却锁着，吕浩也不知道到底带走了一些什么。

        吕浩检查了好半天，一无所获。李惠玲冷冷地说了一句：“秘书长是不是太多心了？”

        吕浩赶紧对李惠玲说：“市长，对不起。但愿是我多心了，您再找找古市长，这件事我去给书记汇报一下，如果他真的逃走了，我想，市长怕也不情愿吧？吴都的乱子太多的话，市长脸上也无光啊。”吕浩说着，就去开门，李惠玲没接吕浩的话，她其实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只是她不想在吕浩面前去表现罢了，她现在急于要向路鑫波汇报这件事，不想和吕浩继续纠缠。

        李惠玲和吕浩离开了古庆明的办公室，吕浩去了莫正南办公室，莫正南一见吕浩就问：“怎么去了这么久？”

        “书记，我和李市长去了古市长的办公室，没发生什么异样，不过抽屉都锁着了，看不出什么问题来。李市长好象真的不知道古市长去了哪里？而且会有逃跑的动机，估计古市长要跑路的话，李市长应该不清楚。”吕浩把自己的判断给莫正南汇报了一下。

        莫正南对吕浩说：“给小王打电话，让他来我的办公室。”

        吕浩赶紧给小王打了一个电话，电话一通，吕浩便说：“小王，来书记办公室一趟。”

        小王吓得语调都变了，在电话中说：“马秘书长，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小王，书记有事找你，来了再说。”吕浩重复了一句，不等小王说话，便挂断了电话。

        吕浩去了门口等小王，小王一到，吕浩引着他进了莫正南的办公室，小王已经吓得浑身发抖，吕浩见小王这个样子，便说：“小王，把知道的事情告诉书记，不用怕。”

        小王感激地看了一眼吕浩，才结巴地叫了一声：“书记好。”这可是他第一次到莫正南的办公室，而且莫正南在他们这帮小秘书眼里，从来都是严以律己。

        “古市长到底去了哪里？”莫正南声音不大，不过在小王耳朵里却如响雷一般振聋发聩。

        “书记，我，我是真的不知道古市长去了哪里，只是他，他带走了保险柜里的东西，保险柜空了。”小王低着头，不敢看莫正南。

        “保险柜？”吕浩问了一句，他刚才粗心了，没把保险柜提起来试试。

        “是。保险柜有东西。平时我打扫办公室里，保险柜是搬不动，刚刚我搬了搬，很轻，很轻。”小王的声音稍微平静了一些。

        “我知道了。吕浩，你带小王下去，这件事，你们谁也不许对外透露。”说着，莫正南挥了一下手，让吕浩和小王出去。

        莫正南基本上已经明白，古庆明逃走了。他拿起了电话，他把电话打给了朱天佑书记，电话一通，莫正南说：“大书记好，您在忙吧？”

        朱天佑书记正和路鑫波省长在一起接待外宾，见莫正南如此说，便闪到一旁说：“是重要的事情吗？”

        朱天佑书记刚说这句话时，见路鑫波也闪到了一边接电话，不由问了莫正南一句：“是不是吴都又出事了？”这话问得莫正南内心被揪了起来，朱天佑书记怎么这么快就知道消息了？

        “书记，火灾是人为的，只是幕后指使纵火的一名副市长逃跑了，这事与路鑫波省长有关系，但是现在，我也拿不到证据，想请示书记这事该怎么样了结？”莫正南很小心地说着，他也不知道朱天佑书记到底是怎么想的，吴都火灾这一段闹得沸沸扬扬，但是朱天佑书记却没有给过他任何明确的指示，他不清楚这位空降于江南省的书记，到底有什么样的打算和安排，更无法了解，朱天佑书记对他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结，尽管他们是相识的，尽管老爷子有恩于朱天佑书记，可是老爷子已经不在人世了，“人走茶凉”从来就是这个现实生活的极致写照，莫正南不会天真地奢望朱天佑书记为了他而得罪于路鑫波省长，那位土生土长的地头蛇，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孟成林虽然自杀了，到现在为止，莫正南都没有把吴都纳入自己的手掌之中，都没有让一部分土生土地长的本土干部彻底归顺于他，否则这一起火灾不会闹出如此大的动静，也不会让路鑫波省长连派几波人下来搅和。如果吴都真正成为莫正南的地盘，路鑫波还敢如此放肆地伸手进来吗？还有马宁克，还有陈纲以及凌**和胡八月，这些人都到吴都来表演过，特别是这个胡八月，据说还在调查火灾的事情，这女人可真是一竿子插到底啊。

        患难见真情。莫正南在这一场火灾中基本上也看清楚了哪些人可用，哪些人是断然用不得的。如果仅就这一点而言，莫正南是应该感激这一场火灾，可是十条人命，对于莫正南来说，他的良心还是难安，他虽然需要掌控吴都的所有局面，但是他也不想用牺牲无辜生命为代价。现在，他也只是在试探朱天佑书记，毕竟做到了省委书记这一个层面的人物，不是他莫正南此时可以全面去看透的，他还没有到那个境界，关于境界这一点，莫正南有他的理解，他现就是一个市委书记，他只能在这个层面上把人吃透，所以，关于朱天佑书记，关于路鑫波省长，他很多时候还得依赖于欧阳兰，毕竟她人不在官场，毕竟她只是一个女人，而且身份的特殊性，可以为他化解掉很多的矛盾，在这一点上面，他不得不让步于欧阳兰。

        “你让小兰出面摆平火灾的负面影响，她有个干妹妹盛雅玲是省报的一支笔，她的影响力是正面的，比那个胡八月强。而且，尽快启动高铁建站的项目，以正面的形象去抹掉吴都一次又一次造成的负面结果。至如逃跑的人就让他跑吧，在外面多一天，某些人内心就会不安一天。不要去理会，也不要刻意去追查，总有人比你更惦记这件事的。另外，天佑，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不要让我再听到关于你的闲话，多和小兰露露面，不管怎么样，她现在是你的妻子，这个事实，你改变不了。”朱天佑书记说完这段话后，没等莫正南解释，就挂掉了电话。

        莫正南却盯着办公室的专线电话而发愣，至少这个电话让莫正南了解到了一些信息，朱天佑书记虽然没有明确指示，但是他一直在关注火灾进展，就连一个胡八月也进入了朱天佑书记的视野之中，还有什么事是他没有去考虑的呢？而且他又一次提到了他和欧阳兰的婚姻问题，他不知道是不是小兰秘密找过朱天佑书记，至少让莫正南很清楚地明白，小兰一直停留在朱天佑书记的记忆之中，或者她就从来没有走出过朱天佑书记的记忆。

        莫正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个名义上的妻子，这个他压根就不能去爱的女人，却成了他与朱天佑书记的桥梁，成了他走近朱天佑书记的纽带，看来，他必须把欧阳兰留在吴都，那一幢留着念桃体息的小二楼，只能盛装一个女主人，那就是欧阳兰。

        莫正南抓起电话，刚拨了几个号码就放下了电话，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无法和欧阳兰正面说话了，一如欧阳兰面对他的时候，也无话可讲一样。

        莫正南拨通了彭青山的电话，电话一通，彭青山说：“书记，古庆明已经离开了吴都，我已经派人去火车站，飞机场追查，只要他出现在这些地方，我的人就会捉拿他归案的。”

        彭青山说这话时，很有些激动和兴奋，古庆明这个狗日的，居然这么快就要落到他的手掌之中，他一想到这一点就解恨，说出来的话音自然带着幸灾乐祸之用意了。

        “青山，现在不是我们表功和胜利的时候，你一定要谨言慎行，关于这一点，你不如吕浩沉稳，有时候需要多向年轻人学学，明白吗？现在，我要求你撤回你的人，随他去吧。”莫正南教训了一下彭青山，彭青山办案确实没话可说，可人就是容易张扬，容易得意忘形。在官场张扬和得意忘形可是最大的忌讳，本来大家都眼火红着你的位置，你还要不断地得瑟着，谁心里也会不舒服的。这一点上面，吕浩就相当注意，虽然他是自己的左右臂，可吕浩在外人面前就非常低调。刚刚他引小王进来的时候，亲自去了门口接小王，这一点让莫正南很是心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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