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两事相撞

念桃一说完，吕浩便先出了房间的门。他是故意把这空间留给莫正南和念桃的。

        吕浩一走，莫正南还是轻轻地把念桃搂了一下，亲了亲她的额角说：“我走了。”

        “嗯。”念桃很温顺地“嗯”了一下，便主动松开了莫正南，再这样纠缠下去，莫正南会更不放心她的。虽然她不知道吕浩要去办什么事，但是她感觉，他们一定有大事要办。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吕浩不会来打搅他们的。

        莫正南抚摸了一下念桃的头，那动作又如父亲一般地让念桃感动着，有他如此这般地对着自己，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念桃又是一脸幸福地看了看莫正南，莫正南不敢再和念桃这么缠绵下去，毕竟他和吕浩要飞北京。

        莫正南一转身，没再看念桃，拉开门离开了念桃。念桃一直目送着莫正南的身影消失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她的鼻子还是酸了一下，眼泪不争气地夺眶而去。好在，莫正南一直没有再回头，他也不敢回头。他明明知道念桃一直在看着他，明明知道念桃舍不得他，是啊，几个女人生孩子不希望自己的男人陪着呢？就算念桃目前住着如此好的环境，可是她的内心最渴望的还是莫正南。这一点，莫正南很清楚，也很内疚。可是，从吕浩沉重的脸上，莫正南已经知道，老爷子的状况肯定不好。

        果然，莫正南一出电梯，吕浩就迎了上来，莫正南问了一句：“老爷子怎么啦？”

        “老首长，他，他，”吕浩结巴着，莫正南已经明白吕浩要说什么了。

        “我们去机场。”莫正南没有怪吕浩的结巴，而是对吕浩说了一句。

        吕浩赶紧去开车，等莫正南上车后，吕浩把车子尽量开得很快，他没有再说话，而莫正南却在后座给欧阳兰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通着，却没有人接。

        “是小兰告诉你的消息吗？”莫正南突然在后座问了吕浩一句。

        吕浩倒是没有想到莫正南会问这个问题，一时间有些难以回答。因为是吕浩不放心欧阳兰，而且他在外面闲着也闲着，主动打电话给欧阳兰，要给她一些安慰，没想到他刚一拨通欧阳兰的电话，却听欧阳兰更直接的哭声，吕浩便知道，老爷子肯定没有抢救过来。

        吕浩在电话中说：“兰姐，你不要太伤心了。我和老板已经到了省城，马上会坐飞机赶到北京来的。你真要保重自己，别伤心好吗？”

        欧阳兰除了哭，还是哭，她已经没办法说话了。吕浩便更急了，不得不一个劲安慰欧阳兰，直到欧阳兰的哭声停止下来，说了一句完整的话：“我爸没了，我以后就是一个孤儿了。”这话让吕浩很是心酸了一下，便对欧阳兰说：“兰姐，你不要难过，你还有我，有老板，我们都是你的亲人。”

        欧阳兰“哼”了一下，却直接挂掉了电话。现在老板问起欧阳兰的时候，吕浩却怔住了，他不知道如何说才是适合的。

        “有什么说什么吧。”莫正南在后座补充了一句，吕浩大脑转了好几圈，便对莫正南说：“我给兰姐打的电话，本来想说念桃这边已经安定下来的事情，结果她一直在电话里哭过不停，我便知道老爷子肯定走了。后来，她说了一句，她没爸了，她是一个孤儿了。”吕浩很有选择性地说了这么一段话，这样，才不至如让老板怀疑什么，也不至如让自己处于尴尬的境地吧。

        吕浩的话一说话，听到身后的莫正南说了一句：“她还有我们。”

        吕浩赶紧接了一句：“对啊，我也对她说，让她别难过，她还有书记您。”

        莫正南没有再说话，吕浩便不再说话。一门心思地开车，直到车子驶进机场，莫正南说：“你去停车，我去换登机牌。”说完，莫正南就下了车。

        等吕浩赶到机场大厅的时候，莫正南已经换好了登机牌，吕浩很有些过意不去，这样的事情原本是他做的，于是对莫正南说：“书记，真不好意思，这些事应该我做的。”

        “走吧，我们不是在赶时间吗？”莫正南一边走，一边对着吕浩说了一句。

        吕浩紧跟在莫正南身后，一起进了安检。当两个人顺利登上飞机后，莫正南又掏出手机，给欧阳兰拨电话，电话通了，还是没人接。

        “小兰一直没接电话。”莫正南象是自语，又象是对吕浩说话。吕浩却不知道如何接莫正南的话，支语了一下，好在莫正南没有继续追问，吕浩的内心才平静一下。吕浩猜，估计欧阳兰不想和莫正南说什么吧。

        一个半小时后，莫正南和吕浩走出了北京机场，吕浩打了一辆车，两个急匆匆地赶到了老爷子住院的地方。

        当他们出现在欧阳兰面前说，欧阳兰漠然地看了看吕浩，才去看莫正南，莫正南也没在意欧阳兰的表情，却走近欧阳兰说：“爸在哪里？我想去看看我爸。”

        欧阳兰指了指天平间，没有说话。莫正南便走了进去，吕浩也跟了进去，老爷子已经平静地躺在洁白的床上，一丝不动地躺着，再也不会说一句话，再也不会看一眼莫正南。莫正南的眼泪还是哗啦一下涌了出来，他跪倒在老爷子床边叫了一句：“爸，我回来了。”

        吕浩的内心也酸了起来，他陪着莫正南一起跪了下去，欧阳兰也跪了下去，大家都哭了起来，一时间太平间里一片哭声。

        莫正南最先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因为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做，他不能再在这里伤感，或者说他也没时间去悲伤了。

        莫正南先给朱天佑书记打了一个电话，电话一通，莫正南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尽量平静地说：“书记，老爷子走了。”

        朱天佑书记在电话另一头听清楚了莫正南的电话，问了一句：“什么时候走的？”

        “两个小时之前，我刚刚才赶到北京。可我还是没赶上见老爷子最后一面。书记，时间比较急，所以我事先没对书记讲，请书记原谅。”莫正南在电话里解释了一下。

        “我理解。你和小兰都节哀吧。特别是小兰，让她不要太悲伤了，我把手里的事交待一下，就来北京。”朱天佑书记说了一句。

        莫正南赶紧说：“谢谢书记。我会劝小兰的。”说完后，朱天佑书记就挂了电话，莫正南去拉欧阳兰，欧阳兰却不肯起来，哭得象个孩子一样伤心，莫正南很有些尴尬，说了一句：“小兰，起来吧。爸如果活着，也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

        欧阳兰人是站了起来，却对着莫正南说了一句：“我这个样子很你的人是不是？我爸走了，我也不是你的什么人了，不要你管。”

        莫正南没想到欧阳兰会说这些话出来，更加地尴尬，吕浩赶紧对着莫正南说：“书记，你去忙吧，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在这里陪着兰姐，她是伤心了，说气话。”

        莫正南点了一下，便走出了太平间。他还有很多的电话要打，关于老爷子去世的消息，还是要发布出去的。这是莫正南的职责，可欧阳兰却只顾着自己伤心，或者也在怪莫正南没给她打过电话吧，把气还是撒在他的身上。

        莫正南一走，吕浩赶紧对欧阳兰说：“姐，起来吧。别太伤过了。毕竟老爷子走了，你还要继续坚强地活着。”吕浩尽量地找着词语来安慰欧阳兰。

        “他没有关心过我爸，电话都没打一个回来。一回来就教训我，他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欧阳兰气呼呼地说着，吕浩赶紧说：“兰姐，你误会老板了。我一回吴都，他就在批评我，没有好好呆在老爷子身边照顾他呢。他是真的忙，而不是有意不尽孝心的。兰姐，你知道老板的为人，他不是那种没有孝心的人。”

        “哼”欧阳兰冷哼了一下，这才望着吕浩说：“你别替他说话。”

        吕浩不好再说什么，这毕竟是老板和欧阳兰的家事。他不好多嘴，只好说：“兰姐，还有什么事情要做的吗？交给我去做。”

        欧阳兰想不起来要做什么，只是感觉很伤感。怎么父亲说没就没了呢？而她和莫正南之间的关系，会不会因为父亲没了之后，变得毫无关联。她越说越觉得自己很悲伤，越想也越觉得自己只剩下一个人了。现在，吕浩和莫正南回来了，而她却发现自己更加生气，当然了，是生莫正南的气。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啦？父亲的离去，其实这几个月来，她有所心理上的准备，知道父亲迟早有一天会离开她的，只是她没有想到自己会对莫正南生气，而且总感觉有生不完的气一样。这种感觉很不好，可是欧阳兰却发现，自己总在和这种感觉过不去。

        接下来的事情，几乎是莫正南在操办，从发布消息，到老爷子的火化，再到送进八宝山，整个过程的操作全是莫正南，当然吕浩在他身边，一直是莫正南的得力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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