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什么艺术
如果人生能重来……
张晓怎么着也都想不到为了自家队长而强出的这个风头换来的结果这么令人畏惧。
默默在心里划了个十字架请求耶稣看在姜尚的面子上保护好他后，他踮起脚尖背靠着墙在黑暗里摸索前进。
“为什么我必须要在大晚上的上厕所。”人的恐惧心理到达一定程度后都会选择自言自语或者唱歌来给自己壮胆。
虽然这个胆壮的可能有那么一丝丝的颤抖，像极了张晓刚刚说出那句话时所发出的颤音拐出的九曲十八弯。
不能说毫无作用，只能说更紧张了。
他默默止住破音的嗓子，冷汗一滴接着一滴的往下淌，就在刚才，他发现他刚经过的墙壁拐角处似乎出现了什么东西。
假装镇定的收回目光，他这才看见了自己面前的走廊上有一扇窗子，皎洁的月光从窗户渗透进走廊，暂时驱散了阴暗，张晓快步走过去，余光瞥见身后的黑影也跟着他一起加快了脚步。
当他一脚踏入光线范围内，肩膀下沉的一瞬，身后传来了破空声，用余光监视着的身侧出现了一道仿若流萤的银光。
张晓应光倒在地上，潜在黑影里的人等了一会儿才走出来。
沉重的脚步声一声接着一声传来，仿若踏在心尖上。
那人终于走到了月光所能照射到的范围，但当她出现的那一刻张晓浑身一颤，什么都顾不上的连忙催动自己的异能。
下一刻，地上躺着的明显是个等人身高的塑胶模特，那个人慢吞吞的蹲下身子，似乎是在好奇为什么一个大活人会变成这种东西。
江流百无聊赖的蹲在模特身边，正好奇怎么还没变活人，拿手指戳着人偶的脸呢，下一刻手指传来的触感就变了。
看见男人一脸惊恐的盯着她，她慢悠悠的收回了作恶的手指打了声招呼“哟，回来了？”
“呕！”男人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对着少女干呕一声后立马捂着嘴连滚带爬的跑到墙角大吐特吐。
江流看着男人狼狈的背影，迷茫的眨眨眼“这技能……副作用这么伤胃？”
化加制药的手明显顿住了，他眉头紧皱“不，或许没那么简单……”转头看向走到墙角给自己队员递水并且安抚对方的向队和渐渐止住呕吐欲望的男人，他思考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嘿，那边那个小伙子，你看到什么了吐成这样！”
话音刚落，好不容易止住呕吐欲望正在漱口的男人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呕！！！”
迎着向白祁杀人似的眼刀子，化加淡定的扭头看向少女笃定道“肯定是看到什么恶心的玩意儿了。”
少女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直到把男人盯得浑身一抖，她才收回视线冲着那边连胆汁都快吐出来的张晓扬扬下巴。
化加撇嘴，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拿着一包药就往那边走去。
江流盘腿坐下，左手支在大腿上撑着下巴右手在地上写写画画，姜尚跟着她坐下来“在写什么？”
“人物表格。”她应了一声后继续着刚才的思路写下去。
当化加带着两人回来的时候，江流停下笔看着化加身后的张晓“你见到什么了？”
张晓看向她面色惨白，他哆哆嗦嗦的开口“我，我看见了，我看见了一个怪物！”
“说仔细点。”
“那，那个怪物她，她有三头六臂！”
“……啥玩意儿？”江流不可置信的逃了掏耳朵“你看到了啥？”
“我看到了一个三头六臂的怪物！她是个怪物！不，她根本就不是人！”男人目露惊恐。
少女看向他满脸震惊“你看到了哪吒？”
听着俩人的神仙对话，化加嘴角抽搐，终还是忍不住伸出手狠狠拍了两人的背“都给老子讲人话！”
“嗷！！！”清脆的声音一响，江流立马捂着自己的背连蹦带跳的窜出去老远“化加加你要谋杀如此可爱的我吗？”
男人翻了个白眼，转头问张晓“说仔细点，特征。”
“哦哦哦，”张晓摸着痒疼的背仔细回忆道“你们还记得我们来这里的时候在门口看见的那几个人吗？那个怪物的头是那个女人和她父亲还有他儿子的，那个怪物的身体上长着好多人的脸，就像……就像x兄里的那个怪物一样！”
化加和江流面面相觑，姜尚倒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也跟着变了。
“那是个什么玩意儿？”跟着听的小队中有人忍不住发声提问。
“那是傀儡。”回答他的却是清脆的女童音。
向白祁表情骤变，把站在自己身边的队员朝着江流所在地方向推过去后盯着出声的人，眼里露出凶狠的光。
在听见声音的第一瞬间，化加就已经拿自己的高大身材把江流给遮了个严严实实，江流只好从化加的身后探出头来，当看到小女孩和她身后站着的将近三米的庞然巨物时她浑身一抖。
眼前的这个怪物是拿将近二十个人的肢体拼凑出来的，躯干部位就如同张晓所说的那样生长着许多张面目狰狞的脸，这些脸仍旧保留着脸的主人生前最后一秒的惨状，每张脸都发出极为凄厉的嘶叫。不知道多少双手在空中四处挥舞，看影子就像是肥胖的蜈蚣精，模样看起来既恶心又怪异。
默默捂着耳朵看了眼周围人的脸色，那场面果然如她所想。
几乎是看到那个怪物的一瞬间，胆子小的队员们都直接吐了出来，胆子大的还能强自镇定，但是那止不住打颤的腿已经出卖了他们。
姜尚看着那个怪物，默默合上了书，他看向其中一个头有些疑惑“……秦小姐？”
长在躯干顶端的三个瘤子的其中一个瘤子直愣愣的看向他，同一瞬间这个怪物就像被按上了静止键，干涩的声音在空中幽幽荡开“是神父吗？”
姜尚用自己的表情完美演绎了一次什么叫做‘我人裂开来’，他看向江流，满目迷茫。
我记得我见她的时候她长得没有这么超现实主义？
“小妹妹，你是搞行为艺术的吗？”江流无视姜尚的疑惑，对着小女孩眨眨眼，她笑嘻嘻开口“我觉得这个艺术品非常具有价值。”
听到这个评价，小女孩的眼里逐渐有了神采“你觉得我的傀儡做的好吗？”
“一级棒！”她郑重的点点头，甚至为了增加自己说话的可信度竖起了大拇指。
“真的吗！”女孩裂开嘴笑了起来“这是我最得意的傀儡作品，你喜欢就好。”
明明是天真无邪的微笑，却愣是把一米八几的大个子们吓得冷汗直冒。
这也难怪，在末世里最让人畏惧的只有小孩儿和疯子，因为小孩比大人无知天真，所以他们在某些方面表现得比疯子还要冷血无情，也更加残忍。
就在那群大老爷们儿快撑不住这莫名诡异的氛围快软倒在地的时候，江流这才慢吞吞的开了口“可惜，我怀疑了那个丧尸老婆婆怀疑了那个女人就是没有怀疑小孩子，你出来的时候还真是把我吓了一大跳。”
她低下头整理着自己的衣物“化加加说的没错，有时候自己忽略的小动静反而是最为关键的一点，就像我忽略了那道你身上发出来的银光一样。”
理好衣服上的褶皱，江流这才抬头看向她“那不是刀具，是你用来操纵傀儡的傀儡丝吧？”
女孩眨了眨，她攥紧衣袖，掩藏在袖子里的小拇指神经质的抽了抽“你看得到？”
江流耸耸肩“异能。”
女孩轻轻啊了一声“怪不得当时你没有受到我的影响，”她仰头看向情绪明显受到影响的傀儡，脸上泛起单纯的幸福笑意“小花饿了，他需要吃东西，”收回目光，女孩笑嘻嘻的指着站在姜尚身边的邱健“吃掉他们。”
邱健：人在圈中坐，祸从天上来。
江流偏头和化加来了个对视“啊……谈判失败？”
“开都没开始，不存在失败。”默默捂脸，化加觉得自己的脑壳有点痛。
小娃儿太蠢，感觉自己有点遭不住。
“打得了不？”江流握住突然出现的苗刀盯着那个庞然大物问着化加。
“有点悬。”暗自动用异能，化加扭头对着和上书本正注视着少女的姜尚说道“你的光系异能对她有用吗？”
姜尚应着江流转过来的期盼目光挑开书本，微微勾起唇角，他温和开口“我试试。”
听见少年的回答，江流抱着刀走到少年面前，全身的肌肉调动，她死死盯着那个怪物的一举一动。
她的耳边传来了少年清润的嗓音，一字一句仿佛念着世界上最为动听的话，明明是最为普通的诵读，却被沾染上了圣洁的气息，让人不自觉的对诵读的年轻人产生好感。
默默等到姜尚读条完毕，她往旁边移了两步，就在她站定的时候，一道耀眼的白色光束以光速朝着那怪物袭去。
就当所有人都期待着看向被光束包裹的怪物时却被眼前一幕震撼到说不出话来。
“异能无效？？？”
“怎么可能！这根本不科学！”
姜尚的异能威力他们是有目共睹的，仅仅是一个光束就能清出近十米的大道来，现在怎么会对那个玩意儿无效？
“魔法无效化，必须是纯物理攻击吗？”仔细琢磨着刚刚收获的情报，江流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不知敌人弱点，一切处在被动的状况实在是太糟糕了。
早知道这样，就该做更加充分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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