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月亮

［记录，2007年，9月。

        任务概要，找出导致村民失踪并且离奇死亡的咒灵并将其拔除。］

        ＿

        “五条最近很忙吧，很久都没有见过他了。”又一次两个人的课堂后，神无月看着空荡荡的教室开口。

        夜色昏沉。

        家入硝子也是在奔波于救治人的道路上。偶尔几次出现在教室也是一副昏昏入睡满脸疲惫的样子。

        不过也是，多亏了她更多像之前的灰原一样的存在才能够保住性命。

        即使代价是巨大的，习惯了咒力的咒术师在实力的下降后会变得无所适从，但总归生命还依旧存在着。

        “悟他现在是五条的家主，又是特级，许多积压的任务一下子推到了他身上，”夏油杰解释，“整个日本境内，到处出任务。”

        夏日月光皎洁，两个人也算是难得的空闲时光，一路同行在嘈杂的蝉鸣下。

        透过绿色的枝蔓，投下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最近很久，三个人一起出任务后聚集一块聚餐了。

        “上次我们去的是哪里来着？悟可是一直想要下次去那家奶油乌冬面馆尝一尝，”想到听到那两个食材的搭配，神无月当时脸色浮现的嫌恶之情。夏油忍不住微笑。

        “你们两个真是互相祸害了，每次你去试一下特辣的餐厅，他就要回你一份甜到诡异的食物地点。”

        “这可不能怪我呀，学长。”神无月并行在夏油旁边，整个人的身高经过高专一年多的锻炼快速抽高，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高挑清瘦。

        “所以我最想和学长一起出去了。”他突然仰头看向夏油，洁净的脸庞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

        两个人的双手，不经意间的触碰。又很快的分离。

        那份皮肤接触特有的温软触感和温凉让人心中一动。

        “今天的月色，”夏油突然出口，抬头看向天空，有些支支吾吾，“很美呢。”

        其实他一直觉得月的容貌风采就像是天上悬月一般，充满寂静皎然的风姿，若是出生在千年前的平安京，定是一位让人无法忘怀的贵公子。

        本想赞叹，却嫌轻浮，正好此刻良夜脱口而出。

        “是吗？”神无月抬头望去，正好一片乌云飘来，遮盖住了月亮。

        夏油此刻也发现了，有些尴尬。“哈哈看来明天会是个雨天。”

        神无月微笑，嘴角挑起柔软的弧度，“其实我一直觉得夏油学长就像是月亮一样呢。”

        听到这句话，夏油有些惊讶。

        “就像是人生道路上的指路明灯，从前我也有过抱怨命运为何对待自己这样不公，不幸的身世，糟糕的境遇，来到校园开始，突然觉得自己是一个很幸运的人。”他认真注视，纤长的睫毛扑闪，

        “因为遇到了学长这样好的人。”

        满地都是六便士，抬头却见到了月亮。

        他是一个满身铜臭的俗人，不择手段的野心家。却永远为这迷人的月色之美而诚服。

        夏油学长是纯粹的理想主义者，即使见证了那么多的现实，却不改初衷。

        其实那些普通人对他有什么意义呢？非亲非故，无论是初遇自己时视咒术师同类为家人般的亲切关照，还是怀揣强者保护弱者天经地义的理所当然。

        连这傲慢背后，也有着独属于他的真心温柔。

        夏油被对方的一番称赞有些面红耳赤的羞涩。“只是，做自己力所能及之事罢了。更何况，”他苦笑，“现在的我连自己都开始动摇，又怎么能够做月人生道路上的指引呢。”

        想到了自己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不由得开始苦笑自嘲，“悟成为最强的也是有道理的，他就从来没有这样的烦恼，也许只有他的选择才是如你所说都是有意义的吧。”

        “夏油学长在说什么！”神无月却有些生气的大了声音，“从入学以来一直帮助我，指引我的都是你。在我看来，”

        他难得严肃了表情，还带着些青涩俊美的脸庞一字一顿说到，

        “夏油杰可从来不比五条悟差。”

        无论是从最开始从未接触过咒术的普通人少年，一腔孤勇走入陌生的世界。

        还是现在完全凭借自身实力升入特级，

        “五条，他还是个幼稚的小鬼。”神无月看到夏油听那这个评价脸上忍俊不禁的笑意，“要是悟知道你这个评价，肯定又要不依不饶了。不过，”

        他默默想到，在无愧于整个咒术界最强实力的五条悟，竟然在对方眼里是一个幼稚鬼。

        这要是传出去，不知道有多少被五条折磨的人要表示反对了。

        快到宿舍楼前了，这条回去的路短暂的停止。

        “所以，不论学长的决定是什么，都放手去做吧。”那双总是冷静无波的双眼一如既往的注视着他，“我唯一期待的，只有这个决定是学长自身所决定，不受任何人的影响。”

        “毕竟，你的选择对我来说，才是真正的都有意义。”

        两人分别前，夏油突然询问，“为什么现在月不称呼我姓氏了呢？”

        “因为，只有一个月亮。”

        学长也永远只有一个学长，加不加姓氏都无所谓了。

        “其实我一直有句话想要对月说。”分开前，夏油停住脚步，“也许都是我误会，不过果然还是想要将自己的心情说出口啊。”

        神无月有些疑惑，不过，“为了防止忘记，那我这次和学长一起去出任务吧。”

        “多亏了上次任务的大动作，目前高层可不需要我过多的出现。”他狡黠的眨了眨眼睛，“这段时间我可是很空闲哪。”

        得到回应后，独自回到寝室的神无月整个人的情绪从他身上抽离，恢复了面无表情。

        快了吧。

        那个做决定的时刻，为了防止意外这段时间他不会放任夏油杰一个人离开自己的视线。

        也是因此，才选择完成那个任务高层之后必然会让咒术杀手这个称呼的人消失一段时间。就可以借此时机好好处理夏油的事情。

        电脑屏幕亮起，一片幽幽的光线。

        孔时雨，［上次的任务酬劳已经打到了指定账户。这个身份依旧要存在吗？］

        神无月回复他，［只要任务完成，咒术杀手这个称号下是谁又有谁会在意。还是说，你想要提高分成。］

        ［当然，不。毕竟这也算是我这边的一个金字招牌了。只是可惜了甚尔，死去后连身份都要被你顶替，如果他活着，］

        想到那个危及自己生命的男人，神无月冷笑，［一个死人翻不起风浪。不如说我期待着他从地狱爬起的回应。］

        又和冥冥学姐沟通了一下扶持的科技和金融公司的决策，深夜回复了几封高层那边的任务邮件。

        他又从手机发了一条短信给七海建人，

        ［听说了你想退出咒术界，对于之后的选择。有时间我们来谈谈吧。］

        夜色漆黑，脑海中梳理了一遍之后的计划，他的这一天才放松下来进入黑色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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