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辛业(已修)
不知过了多久,璃鲤在宫殿之中除了打盹就是看书,偶尔辛业会带着她练剑。
两人没有出宫殿一步。
“战神别来无恙啊。”
一个身披白色袍子的女人跨进宫殿,辛业从屋里行至他面前。
“须女忽临寒舍有何贵干?”
被称作须女的女人不着急回答,只在院中坐下。
“战神连杯茶都不请我喝一口?。”
辛业轻笑一下,也在须女对面坐下。
“是我招待不周,阿鲤上茶。”
不过一会儿,璃鲤端着一套茶具出来,为两人奉上茶,辛业浅抿一口,然后对璃鲤道。
“阿鲤,你替我去织女宫取定下的衣裙。”
璃鲤眉开眼笑。
“好呀,一定是给我做的是不是?”
辛业点了点她的额头。
“就你机灵。”
少女笑得眉眼弯弯,转身踏出宫殿,云澜忙跟随而上。
但她并没有立刻离去,而是在殿外偷听。
“你还真把她当女儿?”
“堂堂战神,居然也会爱而不得,养着和那个女人的……”
辛业砰的一下将茶杯放在石桌上,声音似有不悦。
“如果你来就是说这个的那你可以走了。”
须女也放下茶杯不敢触他霉头。
“我不说又如何?你在上次战役之中将那魔公主放走天帝已经知晓,这次我来便是唤你过去问罪。”
辛业倒也坦然,不慌不乱地站起身。
“那便走吧,若是阿鲤回来,只说我下凡历劫,切勿提起此事。”
又向须女一拜。
“今后还请你看在几千年交情的份上,多加照拂阿鲤。”
须女叹了一口气。
“你这又是何必,你只需和天帝保证将功折罪必然是不会怪罪于你的。”
“无需多言,走吧。”
劝说无果,两人一同往殿外行去。
“辛业,你要去哪?”
璃鲤突然出现拦住两人,两人也似乎没想到她一直都在。
“为什么要支开我?”
辛业叹口气。
“阿鲤乖,我有重要的事要去做。”
少女张嘴似还要说什么,忽然身子一软,倒在辛业怀中昏迷过去。
辛业叹了一口气,怜爱地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然后抬头往围墙上云澜的方向看去。
“你下来吧。”
云澜知自己已然被发现,没有丝毫犹豫飞身落到他们面前。
“我将她交给你了,好好照顾她。”
辛业将怀中的少女交给他,云澜凝眉。
“前辈并非师妹识海之中的幻像?”
辛业轻笑。
“自然是,但她识海之中有一丝我的神力,所以幻像也有了意识,她不该沉溺在过去,将她唤醒吧。”
话毕,周围假象骤然崩塌,世界陷入黑暗。
云澜拍拍怀中少女的脸。
“璃璃,醒醒。”
璃鲤睁开烟雨朦胧般苍灰蓝的眸子,茫然地盯着他,像失去生命的娃娃。
此时黑暗的场景一闪,又变成了另一处场景,天上灰暗偶尔闪着雷电,这是一处高台之上。
辛业缓缓踏上台子,仿佛没有看见两人,一直走到台子边上。
璃鲤突然反应过来,尖叫着朝他扑过去。
“不要!”
然而终究是晚了一步,只抓住辛业一只手。
“不要,不要丢下我。”
她呜咽哭泣,眼中流淌出的却不是眼泪,而是一颗一颗的琉璃珠子,打在辛业的脸上又滚落下去,在底下灰雾一般的虚无之中涅灭成灰。
这时天际传来震耳欲聋的威严嗓音。
“大胆侍剑,竟敢阻拦堕仙之刑。”
而璃鲤恍若未闻,依然倔强地将男子往上拉。
辛业依然风轻云淡的笑着。
“不要任性,放手。”
“不要不要,你不是说要带我去凡界玩吗?骗子!”
辛业叹口气。
“是我不好,以后要好好的,要开开心心活下去。”
说罢另一只手聚力将璃鲤拍上台,巨力让她的手滑脱,只能眼看着男子坠入深渊。
他最后的话语散落在空中。
“能不能叫我一声……”
璃鲤又扑到高台边缘,云澜赶紧上去环住她。
在哭喊声中,辛业红色身影化为发着火光的灰烬,飞散在空中,而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少女伏在云澜胸前呜呜地哭着,散落了一地的琉璃珠。
云澜心疼地揽着她的肩膀,轻轻拍着她的背。
“璃璃,该醒了。这只是噩梦,醒了就没事了。”
周围的场景再次崩塌,云澜的意识也陷入了一片黑暗。
床上的璃鲤醒来时满脸泪痕,入眼的是云澜那张放大的俊脸。
他双眼紧闭,显然还没有醒。
这时璃鲤才发现他们面对面躺在同一张床上,脸贴得极近,云澜拥着她的腰背。
真的是要多暧昧有多暧昧的姿势。
璃鲤迅速涨红了脸,小心地撑起上身,想趁着云澜没有醒悄悄溜走。
但她的身子酸痛得不像话,手臂一软就载到了云澜身上,成功把他压醒了。
四目相对,云澜双眼从刚刚醒来时的茫然,看到璃鲤时又转而变成欣喜。
“你醒了。”
璃鲤有一种图谋不轨被逮了个正着的虚心。
“嗯……那个,我不是故意的,都是误会。”
她想起身从他身上下来,却怎么也做不到,浑身的酸软劲仿佛刚经历了小说中写的晋江不可描述运动。
如果不是他们衣服都完好,璃鲤几乎要怀疑是不是自己迷糊之中原主的作死心又跑出来,把冰清玉洁的男主xx了。
娇软的小姑娘在身上蹭啊蹭,云澜忽然有些口干舌燥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清楚地感觉自己某处正悄悄抬起头,赶紧将身上的人拎到床里侧,然后翻身坐起来。
“你……你刚刚被梦魇住了。”
“不不不,师兄别说了,我简直不是人,咱就当没这事。”
璃鲤生怕从他嘴里听到自己做了什么荒唐事,忙打断他的话,率先道歉。
云澜面色一白,转回头盯着她的脸。
“你梦到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嗯……好像没有做梦?但感觉好累。”璃鲤歪头想了好一会,确实没有想起来自己做了什么梦。
云澜心情复杂,一方面庆幸她不记得再经历了一遍曾经的悲痛,另一方面又有一种道不明的酸涩。
“待会来喊你一同去主宫。”
丢下这句话,男子大踏步迅速离开。
云澜逃跑一般回到自己房中,放了水连衣服也来不及脱,将自己整个泡到澡池之中,闭眼平心静气许久,才平复内心的暗涌,思考起在璃鲤识海之中所见所闻。
原来她也叫璃璃,但不清楚具体是什么字。
而那个叫辛业的男子,他最后想说什么呢?
能不能叫他一声什么?
云澜想很多个称呼安上去,最后发现父亲或者爹爹这个称呼似乎更加适合璃鲤与辛业之间相处的氛围。
假如辛业的外貌不是那么过分年轻,就真的是不折不扣的父女,他们的眉眼确实是有几分相似的。
那么须女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如果真的是父女,为什么又不能以父女相称,她的母亲又是谁?
璃鲤身上的谜团太多了,云澜的脑袋竟然有些隐隐作痛,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须女织女都是星宿神名,那么她也肯定是她们的同类。
她是神仙。
意识到这个事实的云澜紧紧拽住拳头,内心里竟是患得患失,他不知道她为何会附身在沈璃璃身上,但她若是一心要离开,以他目前的修为根本无法阻拦。
另一边,璃鲤缓了好半天才从床上起来,换下身上被汗湿的衣裳,擦干净脸上的泪痕。
大概是迷迷糊糊做了什么噩梦,顺手将云澜扯到床上了,她捂着自己的脸。
怎么办,感觉没办法面对云澜了。
太丢脸了吧!
璃鲤又胡乱擦了一把了脸,安慰自己。
没关系,自家亲师兄,肯定不会介意的。
这般笃定渐渐安心下来,她倒是不担心云澜会有什么别的心思,毕竟那可是冷心冷情一心向道的龙傲天男主。
看上谁都看不上她沈璃璃。
此时天刚刚暗了下来,群星清楚地显现在天幕之上。无相宫选址在一片大漠之中是有原因的,大漠常年干涸万里无云,确实是个观星的好地方。
已经临近酉时,秦乔一和寒星长老一同来了他们住的天极院。
“今夜的宴会,你们三个小崽子可别光顾着吃吃吃,多观察观察你们的对手,一进秘境生死由命。”
寒星长老板着老脸,来回踱步,然后看了好一番璃鲤和云澜,露出一个了然于心的高深莫测笑容。
“秦师侄已至金丹圆满,云师侄也剑术无双,切记要护好你们小师妹。”
三人点头应下,便出院前往主宫。
无相宫主宫并不住人,除了巨大的星仪就是议事宴客的厅堂,屋檐之下挂满垂顺的纱帘坠着铜铃铛,时不时一阵风过就会带起一片叮叮当当的脆响,十分悦耳动听。
宴客堂上装饰着巨大的组成星星模样的灵石吊灯,将整个室内照得宛如白昼。
现在的壕都是用灵石打灯具的吗?
寒星长老摸摸自己的剑盯着那吊灯看了好一会,仿佛在思考他如果抢了这灯,有多大概率能全须全尾的溜掉。
“寒星前辈多年不见,依然一如当初啊。”
一个身穿蓝紫色星辰长袍的男子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打断寒星长老的思绪。
“折星掌门不必这般客气。”
两人商业互吹了好一番,折星掌门才领着他们入了座。
宴会很快就开始了,各门的领队长老掌门轮流商业互吹,要么就是在显摆自己门派又出了什么天之骄子。
璃鲤最不喜欢这种无聊至极的宴会,开始左顾右盼观察各派弟子。
“这位道友,可否有幸敬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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