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3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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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尴尬焦虑的体现就在于小鸟游老师想说的话有很多，但仍然不知道该怎么给这些话的顺序排排坐。

        其实她直到进门前也还好，甚至狂拍了一阵自己家的门才迅速拉着富冈老师回屋。

        小鸟游老师把这种行为称作出一口恶气。她说我7岁以后就没干过这种事了，可见我妈把我逼到了什么程度。

        富冈老师坦言：我从来没做过这种事。

        小鸟游老师啪啪啪按下房间里几个灯的开关：是吗，那刚刚应该让你也体验一下。

        又喊着我回来啦咪奔向客厅。

        富冈老师把两个人的鞋子收进鞋柜，玄关的灯关上，洗手之余不忘提醒小鸟游老师吃东西前也要记得洗手。

        小鸟游老师坐在地上撸猫，左耳进右耳出，嘴上答应嗯嗯嗯，实际半点行动也没有。

        富冈老师丢给她一瓶免洗洗手液。小鸟游老师就：哇。

        感叹了好几遍才想起问：你什么时候买的。不会是刚刚吧，但我怎么也没见你拿东西。

        富冈老师解释：是之前和那些一起买的。

        那些指的是摆出来的寝具和洗漱用品。小鸟游老师可以意会，于是点点头：就都是给我买的吗？

        富冈老师也点点头。

        小鸟游老师着重强调：都……？

        富冈老师还是点头。

        “……那我就，还是要去洗手！”小鸟游老师弹簧一样跳起来，又僵硬的走去洗漱间：“总不能显得我多不爱干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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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很少有这种两个人都不说话的时刻。

        小鸟游老师咔嚓咔嚓嚼薯片。

        没错。她想问的东西有很多。首当其冲卡在脑子里的就是为什么这些东西会是给她买的。这些年来富冈老师都是以什么设定而闻名？富冈老师就该是块木头才对！

        小鸟游老师组织语言。甚至也轮到小鸟游老师组织语言。小鸟游老师无法理解怎么会有这么尴尬的时刻。尴尬两个字在思路里打转，墨菲定律就让她开口把话题引去更尴尬的方向。

        小鸟游老师说：啊，那个。你是觉得我还会来住所以才把东西买齐全的吗？

        说完就想一掌拍死自己。

        那富冈老师在做什么。富冈老师就在看小鸟游老师，脑袋有歪一点，整个就一副我很困惑的常规模样。表情都像在直白的问：不然呢？

        唉，好白痴。

        小鸟游老师不知道是在骂富冈老师还是在骂自己。

        不然还能怎样。都不能想怎么样。再接着往下问还能问些什么？你为什么觉得我还会来住啊？

        和别人你来我往算是推拉过招，和富冈老师就是尬上加尬。小鸟游老师晃晃脑袋：富冈老师没想过的问题我也不要想！

        富冈老师把这一套动作都看在眼里。经常能在路边看见的狗也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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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小鸟游老师睡在客厅又觉得很怪，虽然猫猫在她枕头边打着呼噜已经福至心灵，但还是很怪。

        晚上她吃太多零食，盘算了一番正餐吃不下多少，只给富冈老师煮了锅满满的咖喱。剩下的明天还能继续吃——至此晚上的交流也就这么多。

        小鸟游老师想上次她也住在客厅，甚至住在不想再睡一次的沙发。但那次就没有很怪，那次她基本都没什么意识。早知道今天也从便利店买几罐啤酒。酒壮怂人胆是真的！……虽然严格来讲这个不能叫怂！

        国文老师小鸟游严谨的从空气字典里挑选着能评价自己的恰当用词。富冈老师从卧室出来喝水，开门声吓了她一跳。

        “我以为你已经睡了，抱歉。”

        他只去开油烟机的照明。小鸟游老师爬起来开客厅的灯：“用这个就好了嘛。”

        “你看，水还洒出来了。”

        她抽几张纸巾，蹲在富冈老师身边把地上的水痕擦净。

        富冈老师说：眼睛…

        小鸟游老师站起来又复述了一遍：眼睛？

        凑近一点去看富冈老师的：怎么了……是说你的还是我的……？

        她皱着眉仔细看也没看出什么。

        富冈老师躲开一点，目光也移到别处。

        其实他很想讲。讲眼睛经过长时间的黑暗状态，如果不蒙住眼睛而让人立即见光，瞳孔来不及收缩就会被射入的光线造成视网膜上的刺激，从而使眼睛灼伤。

        所以所幸小鸟游惊得喊了一声他才没开灯。虽然他也被小鸟游吓了一跳。但是只要没事就好了，结果好就好了。长篇大论的解释并不重要。

        小鸟游老师像还在等待下文。不单单皱眉，眼睛也眯起来。富冈老师怪好笑，绕过她把杯子放回原位才喊她的名字。

        小鸟游老师的求知欲很旺盛：到底怎么了，快点说。

        富冈老师直言：有点丑。

        小鸟游老师当头一棒：……啊？

        富冈老师解释：这样的时候。

        学着小鸟游刚刚困惑看进他眼睛的模样。

        小鸟游老师白他一眼：那你也很丑！

        气冲冲抱着半途跑来看热闹的猫咪挪回被窝。等富冈老师关了灯还是和他说晚安。

        寄人篱下嘛。

        小鸟游老师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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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诚然再醒来时也比上回舒适很多。总归是正规寝具，睡起来还是好过沙发不止一星半点。猫咪从枕边蹭到小鸟游老师的肚子上。小鸟游老师一早就为此情此景开始落泪。

        但猫猫也只是象征性给个面子。猫猫尊贵得很，只有肚子饿才来讨人欢心。被小鸟游老师撸烦了就开始喵哩哇啦乱叫。

        小鸟游老师给它添好猫粮换好水，小鸟游太太也敲门来送早饭。小鸟游老师准备说教猫咪的冲劲顿时消了一大半。有妈妈真好！

        她笑嘻嘻把人请进来，吃的也摆在桌上一一细数：三明治，煎鸡蛋，沙拉，果汁。

        ……有妈妈真好！！

        小鸟游老师飞奔去洗漱又飞奔坐回来：我要吃了！

        “不行。”小鸟游太太拿筷子敲她的手：你男朋友呢。

        “他休息日起不来。”小鸟游老师肚子咕咕叫：我能吃了咩？

        “不行。”小鸟游太太把她拖到地上的被褥旁：“刚刚没来得及问，这是干嘛用的？”

        “……猫用的。”

        小鸟游老师转述了一遍富冈老师难懂的玩笑。

        错在开门前听见有饭就忘记先收起来了。有妈妈好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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