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离开工厂，浣熊公寓

解剖巨兽的车间设有监控，不过作为一个“老油条”，秦锋自然懂得该如何合理地在工作中捞油水，并不会被发现。
他状若无事地拿起水管。
看似随意地冲刷血污与那些不停扭曲蠕动的裂口巨蚴。
实际十分巧妙地将那块泰坦血晶冲刷到了监控死角。
并且全程，身体挡在泰坦血晶前，不让监控拍到一丝一毫的猫腻。
“这泰坦血晶还真重，成人拳头大小，大抵得有十公斤了吧？怪不得一开始没有被这高压水流给冲走，得需要我怼得近了才能冲的动。”
秦锋用脚踢了踢。
感觉就像是在踢一袋十公斤的大米。
用手摸摸。
质地却不像是宝石、水晶一类的硬物，而是偏软，宛如某种膏体，隐隐约约传递过来一种温热的、嫩滑的感觉，像是在触碰女人的肌肤。
秦锋将其包裹好，藏起。
然后拿起电锯，继续解剖六翅诡蚺虎剩下来的血肉、骨骼、内脏，切割下那条粗长如森蚺般的巨尾，以及背上那三对肥厚畸怪的肉翅。
据说这诡异的虎翅还是一种极为高端的食材。
时常出现在富人的餐桌上。
也不知是真是假。
反正作为沧浪下城的贱民，虎翅这种高端玩意儿基本是奢想，平日里只能吃那些由巨兽血肉边角料加工、糅合、压缩而成的各种肉糜产物。
至于蔬菜水果？
想多了。
在如今的巨兽战争年代，最珍贵的食物不是肉，而是那些未受污染侵蚀的蔬菜与水果。
只有沧浪上城的那些权贵人士才能享受。
且，只在上城流通。
若在下城发现哪怕一片菜叶子，涉事区域也会遭到巡察警卫的严密搜控与封禁，相关人员更是会被抓捕，乃至于是流放城外。
下城贱民们若是想要补充维生素等水果蔬菜中才有的营养，只能购买那些劣质的果蔬药片。
里面包含一定程度的维生素、微量元素以及膳食纤维，勉强满足人体的基本所需。
至于更丰富的营养。
就没有了。
而且价格还死贵。
三下五除二，秦锋将整头六翅诡蚺虎彻底解剖完成。
不过可惜的是，接下来结构万物的“剖物寻藏”功效并未被激发。
没有获得额外的泰坦血晶。
以及其他好东西。
但获得一笔天降的横财，秦锋也知足了。
接下来他没有再继续解剖，脱去生物防护服，冲刷完身上的血污与秽气，进行了一番消毒后，他穿上属于自己的衣物，背着包走出了旭日巨兽工厂的大门。
一般而言，巨兽工厂的大门处都会有例行的“出门检查”，以防止工人们偷拿东西。
不过。
一来巨兽身上的肢体、血肉、内脏等物都蕴含强烈的污染秽气与病菌，没有生物防护服，并经过深度、专业的消毒处理，一般人贴身带在身上无异于是找死。
也只有像秦锋这样，能够通过吐纳排出污染，才有胆子捞些油水。
二来旭日巨兽工厂只是一个私人小厂，出门检查的管理，自不会有多么严密。
大多时候只是做做样子。
“小秦，下班了啊。”
保安大爷拿着一个扫描器，连开关都没开，随意在秦锋面前晃了晃，笑着打了声招呼。
秦锋同样笑着打了声招呼。
在工厂外的车棚里找到属于自己的那辆二手小电驴。
插钥匙。
启动。
伴随着电机转动的声音响起，驶入了空旷无人的夜色之中。
这个时代的小电驴要显得更具科技感一些。
不过，却是一种自巨兽身上研究出来的“血肉科技”。
电驴的左右车把呈吸盘状，手可以伸进去，在被吸盘包裹的瞬间，里面的神经纤维会和手指连接，从而显示车主的一系列身体状况。
电机处宛若一颗心脏，被疑似血肉的物质包裹于车身内。
随着双脚蹬动。
这颗“电机心脏”会砰砰跳动起来，汲取双脚蹬动所产生的生物能，从而为电机供电。
没错……
这就是这辆小电驴的充电方式。
而且还是唯一的充电方式。
整个沧浪城的电力能源十分珍贵，所以下城居民们在很多电器的使用上是受限的。
尤其是像小电驴这种代步工具。
更是连外接充电的资格都没有。
想要用电助力？
自己产电！
“您的受污染程度为15%，健康指数良好。”
“饱腹度欠缺，建议摄取食物，以补充营养。”
“向您推荐由‘日月公司’出品的‘5号妙料丸’，具备人体所需的一切基础营养，丰富的膳食纤维，可大大提高饱腹感，不用再为饥饿所累，除此以外，还有各种品类的水果蔬菜口感。”
“现‘5号妙料丸’已推出香菜与榴莲两种臻享口味，只需999炎夏币，便可带回家……”
听着二手小电驴上那无法被静音，也无法跳过的广告。
秦锋终于回到了家。
他目光瞥了一眼小电驴屏幕上显示的15%污染指数。
内心轻叹一口气。
这15%的污染，是存在于他的身体深处的。
他就算再怎么吐纳。
也无法清除。
因为这是根植于沧浪下城贱民体内的“顽疾”，是一种劣质基因的体现，从出生的伊始便有，与巨兽身上的污染秽气无关。
也正是因为这种劣质的污染基因，才有了下城贱民与上城权贵的区别。
而想要摆脱这劣质的污染基因。
据秦锋所知。
只有一种方法。
那就是……
成为武者！
让自己彻底脱胎换骨！
然而修炼武道十分昂贵，即使是最为便宜的武道培训班，报名的费用也几乎相当于普通工人一辈子加班加点工作积攒下来的财富。
就算是秦锋，一年辛苦劳作，接各种解剖私活，还捞了不少油水，距离攒够报名费仍旧还有一些距离。
“咔嚓！”
拥挤逼仄，宛如一座巨型筒子的公寓大楼里，顶着氤氲闪烁的霓虹灯光，秦锋来到了18层。
打开了1836号房门。
这就是他的家。
他所在的大楼，名为“浣熊公寓”，典型的贫民窟公寓，充斥着各种肮脏勾当与低级犯罪。
偌大的沧浪下城，像这种公寓，数不胜数。
而其最大的好处有且只有一个。
价格便宜。
随着门吱呀打开，一个只有十几平米，勉强够住的房间展现在秦锋面前。
踏入房间。
锁上铁门。
确认窗户关好。
秦锋才一屁股坐在硬实的、只放了一层劣质巨兽皮垫子的床板上。
小心翼翼打开包，将放于包最底层的那块泰坦血晶拿出来。
顿时。
血色柔和的光芒熠熠发散。
照亮了秦锋略显瘦削的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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