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伴君如伴虎
沈清雁面容倔强，一副不服秋末笙的模样。
秋末笙看着沈清雁，竟觉着有些可爱。
“你笑什么？”沈清雁见秋末笙忍俊不禁的模样，顿时感到恼人，皱眉质问秋末笙。
秋末笙摇了摇头。“堂堂宰相府大小姐蹲御花园里哭的梨花带雨，是个明眼人也不会当作无事，你以为我是傻子吗？”
秋末笙笑眼盈盈，神情十分狡黠。
倒不知秋末笙哪里来的能耐，只消开口，就让沈清雁没了办法，直堵的她说不出话来。
“别说我哭了，我就是死了，也不管你事情。”沈清雁冷哼。
她性子本就倔强，看见秋末笙嘲笑自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说完，沈清雁转身就要离开。
秋末笙忽然抓住沈清雁的手腕。
“怎么了？”沈清雁转过头，疑惑打量秋末笙。
“有什么事情就同我说，我若能帮你，定会帮。”秋末笙与沈清雁四目相对，语气莫名的坚定。
沈清雁愣了下。
秋末笙这番话说得着实莫名其妙，似乎还有些……令人感动。
“我能有什么事情。”
末了，沈清雁没好气的白了秋末笙一眼。
眼睁睁看见沈清雁扬长而去，玲珑走上前，同秋末笙并肩。
“小姐，沈小姐都这样态度对您了，您干嘛还要帮她啊？”玲珑疑惑万分，忍不住对秋末笙问道。
秋末笙轻笑，望着沈清雁身影转过弯消失不见。
“明面上跟你亲密的，不一定正儿八经对你真诚。反之亦然，常常与你作对的，也不一定真会害你。”秋末笙感慨，语气颇为意味深长。
“人心隔肚皮，凡事都不要看的太过简单。”秋末笙紧接着补充道。
玲珑更是云里雾里，不知秋末笙为何这样说。
“算了，你太笨了。”秋末笙眼角余光扫过玲珑，瞧着玲珑一脸木然，她瞬间知晓，自己方才这番话，玲珑算是半点没有听进去。
“奴婢才没有！”玲珑立即噘嘴反驳。
“我知道，是这个太复杂了，你不懂很正常。”秋末笙轻笑出声。
是啊，人心多复杂啊。
难为玲珑这般单纯的姑娘了。
“走吧，去见皇上。”
不等玲珑回话，秋末笙便招呼着她往养心殿奔去。
今儿个要不是皇上忽然喊她过去一趟，秋末笙还撞不见沈清雁在御花园里蹲着哭的情形。
难不成皇上升她为公主是为了……
秋末笙摇了摇头。
越是这般，皇上更没有可能将沈清雁纳为后宫妃嫔。
这不就成乱伦了嘛，皇上若是想要得到沈清雁大可派下圣旨，何必绕着弯子给自己添麻烦。
秋末笙为此百思不得其解。
养心殿。
暖炉里正生冉冉白烟。
外面是寒风刺骨，屋子里却如同阳春三月。
皇上坐在龙椅上，明黄衣裳看着着实显眼。单是不说话坐在那儿，便不怒自威，让人由衷生畏。
秋末笙心里暗自感叹，前世高平川能够登上皇位可谓是运气极好。
这皇上怎么就说没命就没命了呢……
“小女睿王府夫人秋末笙，参见皇上。”秋末笙落落大方行礼，一举一动皆是充满英气，丝毫没有畏畏缩缩。
皇上满意的连连点头。
经过冬狩的事情，皇上对秋末笙印象极好。
若不然也不会请秋末笙来这一道。
“起身吧。”皇上说罢咳嗽两声。
秋末笙不动声色皱起眉头。
不知为何，她总觉着有些奇怪。
这皇上怎么会说没命就没命呢。秋末笙脑海里回荡着这个疑问。
难不成高平川真有这么厉害？连上一世的自己都被瞒着。
“皇上今日叫小女过来可是有要事吩咐？”秋末笙开门见山，抬头与皇上四目相对。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皇上这养心殿也不是无事之人可以踏的。
“自然有事。”皇上嘴角微微上扬。
“朕听说，你同秋家断绝了关系？”皇上冷不丁的问起秋末笙这个问题。
秋末笙挑眉，神情镇定自若。
“是的。”秋末笙大方承认，毫不掩饰。“这京城中无人不知顾将军与秋大人乃是世交，小女在庆功宴上将过错明目张胆推到顾大人身上，秋大人自然生气。小女不想秋家因此闹得不可开交，索性多退一步。”
“左右小女现在是睿王府的人，日后若不是回去省亲，小女同秋家便也谈不上瓜葛。”秋末笙耐心解释。
皇上双眸微虚。
到底秋末笙这样的女子，就是皇上也是头回遇见。
敢主动退婚，敢与家中断绝关系。此番果决，就是不少男子也不及。
“朕记得，当初你同平川的婚事，还是你在朕这里求来的，怎么会如此轻易就退掉？”皇上细细打量秋末笙。
他愈加觉着秋末笙心思缜密，甚至连他也捉摸不透。
“这件事情，皇上应当最为知晓。”秋末笙紧紧盯着皇上双眸。
她从前不知，经历一世，心思可不再那样幼稚。
皇上顿了顿，张口想要说话。
“二皇子与小女尚有婚约，转头与小女同父异母妹妹苟合，甚至还怀了孩子，这可是丢了皇室的脸。皇上您为何不管？”秋末笙反问皇上。
皇上紧紧皱眉。
养心殿里气氛极其低沉。
寻常人面对此幕早就吓的说不出话来，秋末笙却是淡定自若，丝毫也不慌张。
“放肆！”皇上猛的开口，声音拔高，对着秋末笙大吼。
身后李公公也吓了一跳，身子跟着一颤。
秋末笙面无表情低下头。
“秋末笙，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说起朕的不是来！”皇上看上去气愤不已。
话音刚落，秋末笙立即跪下。
“是小女说话不当，还请皇上恕罪。”秋末笙磕头道。
皇上不屑笑了声。
“朕以为你性子烈得很，就是刀架脖子上也不会低头，没想到这么快就胆怯了？”皇上语气里甚至带着一股子嘲笑。
秋末笙稍一皱眉，很快舒展开来。
果然俗话说得好，伴君如伴虎。
皇上阅人无数，论起心机，秋末笙即便现在也不敢如此自信，能说同皇上相比。
“性子再烈，也怕死啊。”秋末笙嘴角微微上扬。
“你倒是算是聪明。”皇上白了秋末笙一眼。“朕要再沉不住气，你早被拖下去砍了。”
没想到一个小姑娘，竟看懂了他背后用意。
皇上不禁对秋末笙更加提起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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