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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富贵到头了


  天明时分,容湛醒了过来,说肚子饿,元熙忙叫石玉水送了些温补的粥过来,一勺一勺的喂容湛喝下。他的伤口已经见好,没有崩裂,也不再流血了。

  容湛抬手拂过元熙眼下的一片鸦青:“又叫你熬了一宿。”

  他失血过多,连说话都显得有气无力的。元熙吹凉一勺粥,送到他唇边:“多吃点。”

  容湛凝着元熙的脸,心里打着另外的一个算盘。

  从前不动赵可贞是为了稳住赵尚书,现如今赵尚书已死,而且是以被元熙毒害的姿态而死的。那些跟赵尚书一脉的官吏,还能死心塌地的替自己效力吗?

  不仅不会,他们还会说元熙是祸国殃民的杨贵妃,逼着自己对元熙下毒手。容湛神情忽然变得肃穆,他可不是唐明皇,不会懦弱的连自己的女人也护不住。

  “元熙,去拿纸笔过来。”容湛吩咐道。

  元熙端着粥碗,心里有点诧异:“你才刚好些,要补补气血,先喝粥吧,又要写什么?”

  容湛摇摇头:“早写完早踏实,快去拿吧。”

  元熙放下碗,和钟妈妈一起把罗汉床上的小炕桌搬了过来,又从书房拿了文房四宝,在容湛面前铺排开来。

  钟妈妈端过一盏亮堂的灯:“太子爷,别写得太久,小心把眼睛熬坏了。”

  容湛咳了几声,元熙忙上前扶住他:“要不还是躺下吧,你要写什么,我替你代笔就是了。”

  容湛摇摇头:“这个笔你代不了。”

  无奈,元熙只能拿过一件狐皮斗篷披在容湛身上,好歹能让他暖和一些。容湛提笔一笔一划的写下“休书”两个字。

  元熙一惊:“你是要?”

  “先下手为强。”容湛强忍着肩胛的剧痛,慢慢写着。

  “不行,不能写。”元熙双手拦在纸上。

  “为什么不能写?”容湛有点纳闷:“赵家一次又一次的陷害你,还害了我们的孩子,难道你不恨吗?”

  恨,当然恨,恨得刻骨铭心,元熙缓缓收了手。

  “我知道你心善,但也得分对谁啊?”容湛说道。

  她倒是不是因为心善才阻拦,只是为了容湛的名声考虑,她决不能让赵可贞离开太子府。

  “你可怜她?”容湛的手覆在她小腹处,带来一片温热。

  元熙摇摇头,赵可贞这种人,又有什么值得她可怜的?

  “阿湛,我知道你是心疼我,可你也得为自己考虑考虑啊。赵尚书才死,你就急着休掉侧妃。知道的人说赵侧妃行止不恭,可还有不知道的呢,他们会以为你是为了利用赵尚书才娶了她,现在赵尚书一死,你就过河拆桥。这种事,好说不好听啊。”

  “怕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我看他们谁敢乱嚼舌头?!”容湛声调忽而变得冷冽。气息牵动伤口,引得一阵剧烈的咳嗽。元熙忙上前扶住,一边其他顺气,一手护住他刚刚结痂的伤口。

  “阿湛你消消气,千万别发火。伤口才结了痂,要是崩裂了,那可如何是好啊?”元熙惶然望着容湛,几乎带了哭腔。

  他搁下笔,在元熙手腕上捏了捏:“我已经好多了,你别太紧张了。”

  怎么能不紧张呢?方才六爷替他止血的时候,那血冒的汩汩得,如一眼溪流,怎么止也止不住。棉花布条用了一大把,白药也用了正正一盒子,这才把命捡回来。那么多血,看得元熙一阵晕眩,人的身体里一共能有多少血,经得起这样无休无止的流?

  元熙伏在他膝边,仰望着他:“阿湛,你答应我,这件事先放一放,至少等赵家的风声过了再做考虑。”

  容湛在她发间抚了一把:“我只是怕委屈了你。”

  “不委屈,只要你好好的,一切都不委屈。”

  ……

  赵尚书的尸体被几个老内监背到房中,从冰窖里半了几块**镇着,因为这间房里放了尸体,从前住在这儿的小内监们也都不敢进来了,缩在老内监的房里冲盹儿。

  背赵尚书的老内监们坐在火炉边上烤火,膳房送来的一盆汤面,这会儿也因为隔壁的尸体而失了味道。

  “真是怪了,不是叫大理寺去查案吗?怎么不叫人把尸体带走?”

  “真要命,白天还好,晚上可怎么办?跟个死人睡在一起,想想就瘆得慌。”

  “不是叫咱们用冰镇上吗?说明人家一会儿就来取了。”

  他们是背过尸体的,硬邦邦的一大条趴在背上,想想就恶心。那汤面自然是吃不下了,分给几个没地方住的小内监们吃了。

  “你们说,那赵大人究竟是不是太子妃毒死的?”

  这问题一问出口,众人都沉默了,宫闱之事,真假是否往往没那么重要。只有最后的赢家,才有资格对前面的事情下定论。

  一个小内监吸溜着面:“我看不像,那有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儿杀人的凶手啊,太傻了。”

  “噤声,噤声!”老内监们敲敲掏火棍:“隔墙有耳动不动?你这孩子,早晚要死在你这张嘴上。”

  “就是,说过多少次了,说话的时候嘴巴留着把门儿的,别什么胡话都往外嘞。”

  小内监喝光碗里的汤,不以为意:“师傅,要我说你们也太小心翼翼的了,咱们关起门来说话,谁又听得见呢!况且,这本来就是事实嘛!那么多人都看见了,我才说着一句算得了什么?再说了,许太监宽仁待下,又跟太子爷要好,自然也会这样想。”

  年岁最大的那个内监叹了口气:“你懂什么,现下太子被刺伤,和亲王礼郡王打着护驾的名义,满宫里安插眼线,谁知道咱们这个地方……唉,这算什么事儿嘛!”

  小内监又盛了一碗面:“大师傅,不是说皇上最疼爱的是太子吗?和亲王又不得宠,您干吗这么怕他?”

  老内监用掏火棍戳了他一下:“噤声!你小子还没完没了了。和亲王再不得宠,那也是皇上的龙子,天潢贵胄的人物,尊敬些是应该的。和亲王的一根儿头发丝儿也比你小子金贵千百倍。”

  “就是,住嘴吃面吧你,看看别人都不敢作声,只有你一个,像个鹦哥儿似的,说个不停。”

  小内监摇摇头,怎么还不让人说实话了?前些年东林州抓回来那个反叛上官临瑞,你们不是也议论的很痛快吗?小内监蹲了下来,挑起一筷子面:“听说和亲王跟咱们一样,身上也没宝?”

  再没人敢接他的话,众人沉默着围在火炉旁搓着手。

  走廊里忽然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老内监们警觉地抬起头:“这是谁来了?”

  哐啷一声,房门被一脚踹开。

  众人吓了一跳,抬眼望去,门外站着三个操刀而立的武士,为首是个将官。三个人都很是面生,想必是被和亲王新调来的。老内监颤颤巍巍的迎了上去:“几位大人有何贵干呢?”

  为首的那个人看了老内监一眼,缓缓抬起手,指向那个吃面的小内监:“他,叫什么名字。”

  老内监吓了一跳。

  小内监也察觉事态不对,放下碗,小心翼翼的答道:“回大人话,小的叫福寿,就是福寿绵长的那个福寿。”

  “就是你,带走!”

  为首的将官一喝,身后的两个人便既上前把小内监架在当中。小内监吓了一跳,蹬蹬腿:“几位大人,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啊?小的没办错差事啊!”

  差事是没办错,可惜话说错了。那为首的将官冷笑一声:“小子,进宫之前没人教过你吗?包子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老内监脸上抽了抽,放下掏火棍,赔了个笑脸:“大人,这孩子是新来的,不懂规矩,一时说错了什么,您多担待。”

  “少他妈废话!”为首的将官扬起手,冲着老内监的脸上狠命一巴掌。把老内监抽的转了几个圈儿,被其他人扶住。

  将官一指那个叫福寿的小内监:“这小子说的话,本将可是听的一清二楚,敢嚼和亲王的舌头,我看他是不想活了!”

  小内监这才想起刚才那句随口之言,吓得浑身发抖,筛糠一般。老内监忙上前跪下道:“大人,这孩子确实有错,说起来也是我们管教不周,您就看在许文亮许太监的份上,饶了小的们吧,小的们再也不敢了。”

  不提许文亮还好,提起许文亮,这将官就有气。许文亮不过是个阉货,何德何能在皇上身边服侍着啊?尤其是昨晚,那阉货竟然帮着太子对付和亲王。

  “许文亮是个什么东西?天下第一的阉货罢了!哼,逞得他比主子还大了?”将官往屋子里扫了一圈儿:“哦,本将明白了,你们这群阉货的徒子徒孙,想用你们的阉货祖宗压我是不是?我今儿还不信这个邪了!来人,给我拖出去打,先打这个小的,再打那个老的。看他娘的还敢不敢提许太监。”

  小内监个儿小,两个将官双手一提,抓鸡崽儿似的被拎出了房间。院子里没有条凳,两个将官将他搭在顶门杠上。

  “打,给我照死里打,我倒要看一看,骂了和亲王的人,他许文亮敢不敢护!”将官冷笑道:“有种你们去许文亮哪儿去告吧!”

  “小子,你的福寿到头了。”两个将官一左一右,抄起胳膊粗的棍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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