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海盗被鱼王啃了（10）

海面微波荡漾，爵士号缓缓靠近。
  甲板上，几个身影陆续浮现。
  奥斯汀，些许陌生的船长们，还有那位名声在外的黑爵士爱德华。
  他一见到星祉，粗旷的大胡子不自觉地挑起了一个角度。
  光看模样，爱德华船长和星祉年纪接近。
  一种兄弟般认可的笑意掠过脸庞。“前几日啊！”
  “真抱歉没认出大名鼎鼎希望号！我还误以为有某只小艇试图尾随我们呢。”爱德华轻松道。
  他很客气地忽略了星祉拿箭射他们旗帜的事，也不打算过于深究自己下令射杀水手的事。
  爵士笑得更欢了些：“听闻过您风采多时，星船长。”在联盟中，希望号与星祉都不容小觑。
  话里全都透着豁达和风度。
  但星祉并不买账。
  那冷漠如霜雪划过浓烈妆容下的清眸。
  没有言语回应，只用目光喂饱对方一个字：“滚”。
  一心惦念财宝的老恶棍没有计较对方的傲慢，反而有些欣赏特立独行的星老妖。
  如传闻一般古怪刁钻。
  奥斯汀挥动手中的档案，友好介绍，“星船长，爵士先生一直想跟我们联盟共谋发展呢，对吧？”
  他笑得满是机智与诚意。
  旁边站着流光号的副船长——塞巴斯蒂安。
  他那份干练掩映下略带老派的严肃气质中透出礼节之风。
  正经地微微鞠躬，“星船长，久仰大名。”声音里透出无懈可击的礼貌。
  另一位看起来更接地气的船长嘿嘿一笑，“确实！最新科研药剂哩，还有暮古轮岛上那些禁忌力量……真是太多好东西要讨论了！”
  语气自然流露出几分贪婪。
  奥斯汀突然提起，“艾达小姐也在这儿呢。”
  艾达被招至众人面前。
  她怔在原地，面前的老海盗岁月痕迹深刻，不是记忆中救她的仙姿花貌少年。
  情绪复杂，眸中掠过隐约失望与茫然。
  船长低哑地开口打个招呼：“哦，艾达小姐！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航海图由艾达和奥斯汀负责。
  没有艾达，那片迷雾般的暮古轮岛废墟简直是个谜。
  奥斯汀摊开那张破旧的地图，指尖在泛黄纸张上游走，并未落定。
  “这里……全是瓦砾。”艾达俏脸紧绷，“真正的入口隐藏得很深。”
  联盟的决定，也是为了共同利益，他们选了几个可能性大的地点，打算到达废墟之后分开探查。
  星祉在船边站着，月光洒下来。
  夜色渐浓，小蓝鱼还没露面。
  突然间，对面的爵士号爆出一阵欢呼声。
  不妙！星祉心中一惊，慌乱中冲过去。
  他差点一个不留神沿着滑溜溜的连接板跌进海里！
  爵士号上人群密集得像罐头里的沙丁鱼。
  小蓝鱼被摆在那里成了展览品。
  他洁净的长发粘满血渍，小脸也有淤伤，最令人揪心的，漂亮的蓝色鱼尾也被钝器划破。
  奄奄一息地在木质甲板上扑打着，颤抖着发出虚弱的鸣叫。
  “看哪，这人鱼的恢复力简直惊人！”兽医边说边睁大了眼睛。
  娇嫩的鳞片下那划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一位戴着圆框眼镜、手持仪器的科学家忍不住赞叹，“真是绝佳的实验样本！”
  “听说过涅普顿之心吗？”
  “那是暮古轮岛最深奥莫测、也最珍贵难寻的宝物。”
  “他们拥有海灵心核！”
  古老传说称，在数百年前，当人鱼族面临灭顶之灾时曾向海洋女神求助。
  为了让深渊族免受外敌侵扰，海洋女神大发慈悲，把部分力量聚成“海灵心核”，赠给未来国王，也就是第一位得到这颗宝石的幸运儿。
  从此以后，“海灵心核”一直传下去，成为权位和责任的象征。
  海灵心核是开启暮古轮岛的关键。
  “我们真的有权利这么做吗？”有一个上了岁数的船长感慨。
  其中一位兽医听见他的疑问，斜着头看向他，“你不觉得实践出真知吗？通过解剖它们，我们可以更好地造福人类。”
  “不，这种行为难道是正确的事？”
  他轻声反驳，“利用一个生命作为工具，即使是出于再崇高的目标，也是对自然法则与道德底线的挑战。”
  “但若没有牺牲，进步又如何可能？”
  “进步必须建立在共同尊重上。”
  “每个生灵都有存在价值。”
  “这鱼怪太折腾了，直接弄死得吧！”船员们喧哗不止。
  刀光寒闪！
  锋利的刃口劈向小人鱼那细腻的鱼鳍，突然一只手横空出现——
  代他受了这一击。
  刃片撕裂肤肉，隐约有骨骼折断声。
  啪嚓！血花飞溅。
  洒在灰暗甲板上。
  那手戴着半指手套，长指过分苍白枯瘦，浴染深红，刺目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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