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做官与为人
因为王者风介绍的原因,李阳对张大朔还算客气,说话很圆滑,没有打官腔,张大朔很高兴,接连敬了李阳好几杯酒。李阳喝了两杯,也算是给足了他面子。张大朔一高兴就爱喝酒,就又和王者风多喝了几杯,王者风也知道他是为了显示他们二人关系密切,也是来者不拒,二人喝了个不亦乐乎。
受王者风二人感染,李阳也慢慢放开了酒量,三人一会儿就消灭了两瓶剑南春。酒到酣处,李阳也就卸掉了秘书长的面具,拍着王者风的肩膀,说道:“小王,你是丁亥的福将,可惜不能帮我。要不也能成为我的福将。跟我说实话,今天介绍小李给我认识,有什么打算?别跟李叔叔客气,跟我客气。就是非要在我和丁亥之间分出远近来。”
王者风也有了五分醉意,不过头脑还十分清醒。他用手一指张大朔:“张经理是我校友。我和他也算是一见如故,聊的十分投机,成了好朋友。
我跟我讲起城中村改造的事悚,说到了杜村有组织地对抗拆迁的问题,李哥告诉我。他正好有个小亲戚在杜村,还算有点威望,知道组织者背后有人撑腰。有人出钱出力,就是为了报复市政府。
李阳大怒:“什么人这么大胆,哪家单个的?”
王者风笑笑,端过一杯茶放到李阳手中:“李叔叔不要生气,躲在背后给杜村人出谋划策的是南方一建。”
“南方一建?”李阳皱起了眉头,他当然听说过南方一建,也知道南方一建想要承接城中村改造的工程,被程晓宇否决了。一家外地来的不入流的建筑公司。接不到程就敢组织人对抗政府,太胆大包天了,他将杯中水一口喝干,“查,我向程市长汇报一下。一查到底
“李叔叔有没有兴趣听听我的看法?”王者风心想。要是能和南方一建硬干,他也犯不着再拉拢张大朔过来,采用钝刀子割肉的方法,将南方一建的成长抚杀在摇篮里。
明州乃至折江省的建筑业市场很大,一家二建公司不够,再找一家三建公司,两家省级大型建筑公司,都从大肉锅中分一杯汤给南方一建,现在还弱小的南方一建肯定忙得不亦乐乎,数钱数到手抽筋,有钱赚再忙得四脚朝天,雄心壮志还有将公司做大做强的梦想,就会被每天源源不断的琐事消磨殆尽。到时再让张大朔加把劲,将南方一建的几个头头分化。将他们几百人队伍打散,安插到二建的各个分公司,留在明州一部分。有外省的工程的时候,再带走一部分;用不了多久,南方一建就会名存实亡,成为折江省建筑公司的附属品。
但南方一建有林森老婆景天天的关系的内幕。他又不能对李阳明说,否则以程晓宇的性格,不定会生出什么变故。他见李阳点点头,表示愿意听他说说,就故作神秘地说道:“南方一建虽然没有资质,公司又小。手段有点阴暗,但他们的工人手艺还是不错的,又肯吃苦,手下又出活,所以如果将他们完全赶出折江省,不但要费些周折,还给人留下明州不能容忍外来企业的不好印象。张经理在建筑行业摸打滚爬好多年,他想出来一个好办法,既能解决杜村的问题,又能让南方一建老实。
李阳听了大为心动,明州大兴工程,大举改造城中村为的是什么?就是为了改善城市形象,提升城市品味,给前来投资的客商留下良好的印象。王者风说的也对,如果用行政手段强行将南方一建赶出明州的市场,岂不是与城中村改造的目的不符?其实市政府也是欢迎良性竞争的,也不愿意大费周章地和一家公司作对,确实有损政府形象。既然有人主动出面为政府排忧解难,他怎么会不欢迎?
李阳饶有兴趣她看了张大朔一眼:小李,有什么好主意尽管说出来,为政府排忧解难的单位,政府是不会忘记的
张大朔陪着笑,看了王者风一眼:“其实主意是王秘书和我一起商量出来的,我这个人办点具体的事情还成,要是说事的话,不如王秘书说得清楚,就请他代劳,好不好?”
李阳算是明白过来了,王者风说是张大朔的主意,其实是给张大朔面子,根本就是他自己的主意。他想起自己当时不过是随口一说杜村的事情,其实重点还在史洁和民族街的改造上,没想到,王者风还上了心,一心帮他。还将功劳推给别人,这份情义就算是看在丁亥的面子上,也是沉甸甸的,李阳就心中有些触动。
王者风对他并无所求还尽心尽力地帮他,又假借张大朔的口说出来,聪明人不需要把事情说得太直白,太明显,他清楚王者风是不想让他承情,又同时拉张大朔一把。李阳心中有数,王者风不想是不想,他要是真的坦然受之,不记从愁的好,就是做人上的失败。一个人做人都失败了,当会有什么前途。
要做官,先做人!
王者风冲张大朔点点头。好象很不情愿地说道:“好吧,我就替你受累了,可要记上一笔。欠我一顿好酒!”然后又看向李阳,“李叔叔,我就这么一说。你就这么一听,说完听完,事情就过去了,反正大家都喝了不少,醉话也好,胡话也好,也许都记不住。”
李阳知道王者风的意思。叹了一口气:“算了,我也不强求你了,在我面前你还是放不开。太谨慎。以后慢慢你就知道了,我李阳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总有一天我会不在官场了,但作为一个朋友,却比官职要更长久。”
王者风重重地点点头,就将他想让张大朔出面,以二建公司的名义将南方一建拉拢过来,然后逐步分化,慢慢吞食掉,将南方一建完全消化掉,最后成为折江省建筑公司的附属公司,既能留住南方一建的工人,又能掌握南方一建的经济命脉,可谓一举两得,等等想法,和盘托出。
有了饭吃。有了活干。南方一建也没空闹事,也没心思折腾,如果眼前有四万,这也是人类共有的只顾眼前利益的心理。
李阳了听了半晌没有说话,眯起眼睛,只是一杯又一杯地喝茶。喝了差不多有一壶茶。他才睁开眼睛,说道:“好办法小李可以着手去做,有什么困难没有?”
张大朔虽然在工地上呆久了,脾气有点急,但他也不是愣头青小伙子,忙道:“没有,王秘书说了,省二建虽然是省里的单位,但这些年来也接了不少明州的工程,其实都是一家人。”
李阳就笑着问王者风:“你肯定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不说的话,我就当真的没有什么困难了。”
王者风就笑:“反正我也喝多了,就趁着酒劲说一句,李叔叔,张经理是二建一分公司的经理,他只能代表一分公司去拉拢南方一建,一分公司听起来好象排场小了点”
李阳明白王者风的意思:小李当上分公司经理也有好几年了吧?二建公司的总经理是赵兆丰吧?我和他也有些交情,能说上话”
八月的明州比起兰谷县。可是炎热多了。即使到了晚上八点,依然是热浪滚滚。不见丝毫凉意。送走李阳,张大朔站在大宅门门口,心中的热火比起明州的气温。可是高了太多。他看了看身旁的王者风,恨不得说一些掏心窝的话,表示一下内心的激动和感谢,不过看到王者风淡淡的表情和若有若无的笑容,年言万语只化成两个字:“谢谢!”
王者风摆摆手:“客气什么,以后我有事找你帮忙,我不但不说谢谢,还会理直气壮要你出钱出力,跑前跑后,一点也不把你当外人。”
张大朔嘿嘿地笑了起来:“行,中,没问题!”
告别张大朔之后。王者风一个人慢慢行走在明州的夜色之中。处处灯红酒红,到处是欢声笑语,大街上擦身而过的,有恋爱中的男女,有摇摇晃晃的醉汉,还有打扮暴露乱抛媚眼的生意女子,他突然产生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想起曾经陪伴他三年前的最后一个女友卫辛,想起他结交唯一的知心好友萧伍。想起为了替萧伍还债而当坐台小姐的凤美美,再次获得新生之后,虽然历历在目,但举目四望,人海茫茫,今生能不能与他们再次相遇,还是未知!
王者风一连拒绝了好几个风尘女郎的热情,他今天喝了不少酒,年轻的身体因为夜色的原因。也有些冲动,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习习。他迷恋她什么。难道仅仅是她青春可人的身体,还是一夜贪欢的欢愉?他始终感觉,习习对他来说,象雾象云又象风,既,真实,又迷糊,总是看不清她的真面目。猜不透她内心的真实想法。而习习又看重他什么?看重他可以依赖。看重他有前途,还是仅仅是因为当时她需要男人的安慰,渴望男人带来的安全感?
王者风头疼欲裂。想不明白习习,也弄不清楚自己对她的感情。
他摸出手机,正要打电话给她,却意外地发现手机没电了。他摇头一笑,真是一个无奈的不巧。算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宾馆睡觉。
回到宾馆时已经差不多晚上十点了,他见云菡烟的房门紧闭,也不知道她回来没有,就算回来估计也早就进入了梦乡,他也就没有再多想,回到房间洗了澡。悦了衣服,酒劲上涌,刚一躺下就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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