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穷追不舍
外头马蹄声混着交谈声隐隐约约，而队伍声势浩荡。
无人觉晓，几双眼睛躲在路边的丛林里窥视。待人马全数经过，便慢慢浮出。
他们跃上马，快步奔往附近一处庄子。
“主子，如您所料，他们准备择路从虹州往磊州去。”
屋子里昏暗无光，压抑阴郁的气息蔓延，一个身着浅灰色盛装的男子坐在黑漆木制的宝座上。
他听后，眯了眯那透着危险的眸子，“这样啊……”
他声色阴柔，勾了勾唇，“就让他们往衡州去吧。”
“可是……”手下的人有些犹豫，“衡州节度使可是楚王。”
话一出，众人就明显感觉到室内温度骤降。男子“噢？”了一声，前倾身子盯着他，“这么说，我该怕他喽？”
“不，不是，属下不是这个意思！”那人立刻就慌了，语无伦次地反驳。
只见男子伸手就捏着他下巴，逼迫他抬脸直视自己，“区区一个女人罢了，能奈我如何？”
“自然，自然不能。”手下颤颤巍巍地回。
男子狠狠就将手下甩到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大家皆是身子一震，磕头惊恐地道：“主子息怒。”
“息怒？”男子尾调微扬，眉尾不自觉扬了扬，“有意思，这话真有意思。”
这时，一名发鬓霜白的老人在随从的搀扶下入了大殿。
他艰难地跪了下来，颤抖着道：“老夫拜见少爷。”
男子听后，控制不住地大笑，说：“少爷？老头子，我可不小喽。少爷？”
说完，又继续仰天大笑，好似觉得这是多么荒唐可笑一件事。
老人只态度诚恳认真地说：“少爷，不管您什么年纪，在老夫眼里始终是少爷啊。”
男子揩去眼角的泪水，笑问：“那您老是来给我换尿布的还是怎么着？不会是要让我午睡吧？”
“少爷莫要说笑了。”老人汗颜，说：“只是少爷最近行事实在令老夫疑惑，老夫特来见少爷以求解惑。”
男子慢悠悠接过身边递来的手帕擦了擦手，听后抬首“哦？”了一声，“有什么疑惑？”
老人神色凝重，“这，就拿方才之事说吧。老夫记得主子向来谨慎，多年已不曾亲自面见他，说怕让人看见，滋生祸患。可为何如今却一改从前，如此急切想见他？”
男子只是笑了一下，意味深长说：“老头，你不懂啊。我最近有件东西落在他那儿了。我得亲自取回来才行。”
老人不解，问：“区区一件物品，何必主子亲自去取？让下人去就是了。主子还是不要在外抛头露面，免得……”
“不，我就要亲自去。”男子毫不在意地打断，道：“那可不是寻常物品。那些蠢人可带不回来。”
老人忧容满面，苦口婆心劝道：“主子三思啊。老夫说句实诚话，虽然说那位早已以为您遭遇不测，可若是让人认出您来，恐怕我们难敌追杀啊。”
男子听后，并没有立刻回话，而是站起身走到老人面前。接着，猝不及防地就一脚重重踩上老人的背，逼得他哀嚎一声贴到地上。
“老头，你说你叫我什么？”他语气冰冷而面容戏谑，嘴角那似有似无的笑容令周身的人止不住感到背脊一阵寒冷。
“少、少爷！”老人痛苦地喊说，那年迈的身子在男子脚下狼狈地挣扎，断断续续的痛呼声男子却好似充耳不闻。
“不是这个。”男子加重脚上力气，老人啊的一声哀叫伴随着骨裂声响，在场的人无一不想逃离这地狱般的大堂，但没有人敢动一步。
“主子！主子！脚下留情！”老人高声求饶，拼命伸长双手在身边胡乱摸着，好似奢望着能抓着什么。
男子这才挪开脚，道：“对嘛。我是主子。我要干什么就干什么。现在……”
他在老人以为自己被放过时又狠狠踹了他一脚，直接就将他踢得翻后过去滚了一圈，说：“滚吧。我明日就要在衡州看见他们。”
说完，冷冷扫了众人一眼，将目光定在一位手下身上，问：“有意见？”
“没、没有。属下遵命。”手下手脚并用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就带着一众人员连滚带爬逃离。
男子瞧了地下那奄奄一息的老人一眼，嫌弃地说：“这老头子带下去。”
“是。”身边的人一人一边架住老人，缓慢将他带离大堂。
“少爷……三思啊……”老人气若游丝地说着。
“啧。烦人的老头。还是把他丢掉吧。”男子说。
下人难以置信，互看一眼，眼中皆是不敢表露的犹豫。其中一位跪下说：“主子，项老先生跟随主子多年。主子真要逐他走吗？”
男子坐回宝座上，挑了挑眉，“怎么？又是一个喊我主子又不把我当主子的？不如，你陪你的项老先生一起流浪去？”
下人连忙说：“小的不敢。”他不敢再为老人求情，和同伴搀扶着老人就步出大门。
“少爷……”老人还无用地呢喃着，可那语音已经细若蚊蝇。
男子无暇顾及，他好似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手指点着扶手就哼起小调。
“mygirl”男子的眸中闪过几分迫不及待，嘴角忽是勾出一抹疯狂而怪异的笑容，“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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