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
异常现象调查管控局，特殊问询室。
大小堪比篮球场的宽敞房间，漂亮的茶几上放着精致的茶壶和茶杯，明亮的落地窗，华丽的欧式遮光窗帘，虽然是个问询室，但给人的感觉更像一个豪华别墅的客厅，不会给接受问询的人任何压力。
这个问询室是给特定的异常生物准备的，这类异常生物通常有着这样的特征——无法确定上限的恐怖实力，无法预知反应的未知性格，以及，可以沟通的类人意识。
姬灭厌符合启用特殊问询室的条件——这是魏玄秒作为异调局的实习生做出的判断。
而她的直系上司，主要负责信息协调和任务分配工作的荻子鸣，接受了这个判断。
“真漂亮。”这是姬灭厌被魏玄秒一路抱进问询室后说的第一句话。
她披着魏玄秒的风衣外套，双手勾着魏玄秒的脖子，任由她横抱着自己。
这个姿势似乎叫“公主抱”？感觉很不错。
魏玄秒将姬灭厌一路抱到茶几旁的沙发上才放下，动作小心而温柔，生怕幅度稍微大一点就会引发什么不好的后果似的。
“你先坐会儿，吃的马上就送过来了。”魏玄秒低头对沙发上的姬灭厌说。
姬灭厌抬手揪了下她的衬衫下摆：“你也坐啊。”
魏玄秒的风衣给姬灭厌了，她现在上身只有一件雪白的衬衫，因为太过单薄而严重透光，能隔着衬衫清晰地看到内衣的蕾丝边。
“粉色的。”姬灭厌直接说出了魏玄秒内衣的颜色。
“哇！”魏玄秒条件反射地抬起双臂，交叉护胸，“你看就看了，别说出来啊！怪让人害羞的！”
姬灭厌抬起一只手，食指抵着自己的唇，突然伸出舌头舔了下指尖，然后一脸无辜地歪过头：“为什么？”
“什么？”
“为什么害羞？”姬灭厌眨了眨眼睛，“你都已经这么一路抱着我走过来了。”
不会现在才意识到自己的衣服有多透吧？
姬灭厌的眼睛褪去了血色之后，呈现出来的是一种奇异的银灰，比正常人类的瞳色浅很多，但不会被人第一时间注意到，就算注意到了也不会觉得特别奇怪。
可以说，姬灭厌的人形是很成功的，几乎无可挑剔，唯一的问题就是太过美丽了。
魏玄秒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捂着胸和她对视了一会儿后，发出了“嘶——”的一声。
真的很美丽啊，连她都觉得美丽的人可不多，上一个还是镜子里的她自己。
“魏玄秒，你出来一下。”突然，门口传来一个成熟稳重的女声，和电话里的声音一致，是荻子鸣。
“我倒是想……”魏玄秒低头看了眼姬灭厌还揪着自己衬衫下摆的手，然后再次抬头和姬灭厌对视，试探着询问，“我可以出去一下吗？很快回来。”
“不可以。”姬灭厌回答得毫不犹豫。
“就知道。”魏玄秒抬手挠了挠头，一边在她身边坐下，一边回应门口的人，“子鸣姐，有什么话直接进来说吧，还有食物和衣服什么时候到？”
门口的荻子鸣闻言，叹了口气后，认命地踏进问询室，来到两人身前。
她身上穿着给人的感觉非常正式的深灰色工作装，踩着黑色的细高跟，可头发的颜色破坏了整体的端庄，为她平添了几分不羁。
她的头发是酒红色的，长度刚好齐肩。
在两人面前站定后，她先是装作不经意地扫了姬灭厌一眼，然后再看着魏玄秒说：“我已经让六组的人把蓝叶街上的美食都点了一遍，但因为早上的骚乱，附近的配送员人手不足，全部送来需要一点时间，至于衣服，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款式，所以各种款式各种颜色的都准备了几套，正在让人布置房间。”
“布置房间可还行……”魏玄秒抬起一只手，自然地搁上姬灭厌的肩膀，“真好，异调局直接给你整了个私人更衣室。”
“喂！你！”荻子鸣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确定姬灭厌没什么反应，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这个炸掉了一个山头，在短短几个小时内让至少一千多个普通人变成精神病又恢复正常的罪魁祸首，如果可以，真希望她对人类没有恶意，不然处理起来会很麻烦。
“姑且问一下，你……您……”荻子鸣鼓起勇气看向姬灭厌。
“我叫姬灭厌。”姬灭厌冲她微笑了一下，主动说出自己的名字。
“啊，您好，我叫荻子鸣，很高兴认知您。”荻子鸣向姬灭厌伸出自己的手。
姬灭厌盯着她的手看了一会儿，明白她的意图后，非常配合地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你好。”
“那个，姑且问一下，您想先用餐还是先挑衣服？”荻子鸣问。
姬灭厌笑了笑：“你们有什么话想问我吧？在食物准备好之前，可以先问没关系，至于衣服。”
她抬起双手，一颗接着一颗解开了风衣上的扣子。
“欸？等等，在这里的话……”魏玄秒抬头看了眼天花板上的摄像头。
特殊问询室也是问询室，既然如此，怎么可能没有安装摄像头？
然而，出乎她的意料，姬灭厌起身脱下风衣后，展现在她和荻子鸣视野里的，并不是一具没有任何遮挡的身体，而是一套非常复古的黑色长袍。
宽袖，长裙，都是不掺一丝杂色的漆黑，雪白的手掌一翻，一把黑色折扇随之出现。
姬灭厌“刷——”的一下将扇子甩开，又“刷——”的一下合上，似乎只是为了确认扇面上的图案。
“谢谢你的衣服。”姬灭厌把脱下来的风衣递给魏玄秒。
魏玄秒有些茫然地接过。
“想问什么，问吧。”姬灭厌坐回沙发，交叠起自己的双腿。
魏玄秒抬头和荻子鸣对视一眼，后者抿了下唇后，捏起别在衣襟上的通讯设备，淡淡地说了句：“一组到了吗？准备一下，开始问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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