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营业的霸总
陆央听得心情复杂极了，虽然她答应导演继续录制，但脸上神情已然变得有些不对。
本来以为只是个简单生活类日常直播，结果没想，还有这么个复杂内情。
孰是孰非，陆央也不知晓，只觉胸中沉闷万分。
晚八点，直播间投票。
陆央人气虽相比昨天有所增长，但还是输给另外四个家庭。
她更在意的是节目组导演在电话里和她说的话，她不知道自己继续直播下去，把当初发生在两个家庭身上的悲剧闹大，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临睡前，陆央还是找老夫妻谈话，当然，这个谈话，属于私密性质，没有直播出去。
陆央很直白道，“下午在游乐场，您儿媳带着孙女来找我，她想让我不要继续住在您家直播下去，担心这会影响到她们现在的生活。”
老夫妻闻言后面上丝毫不意外。
老婆婆叹口气后道，“儿子杀人入狱后，我和老头子一直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很多不明真相的，越传越难听。甚至还有人说，是因为儿媳妇出轨男老师，我们儿子才杀人。儿媳也因为这件事，带着孙女离开，她说恨我们老俩口没把儿子教好，从而害了一家人。我和老伴想过了，与其被人指点，乱传，还不如把这件事曝光，让大家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
说着说着，老婆婆抹起了眼泪。
老爷爷开口，“我承认我们家儿子做错了，但既然他已经受到该有的惩罚，这件事就应该了结。可正是因为是非对错还没有弄个清楚，才招来各种闲言碎语。有时候，那些看上去很轻飘的几句闲言碎语，却不亚于这世间最锋利的刀剑。”
听到这句话，陆央心中感触颇深。
她刚穿到这个身体时，网上有不少人都在骂她，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事。
陆央原本动摇的心，逐渐坚定下来。
是的，她要想办法帮这对老夫妻和他们的家庭过上正常生活。
陆央回到房间时，弹幕上不少网友都要她不要那么快关摄像机。
【好不容易人气回来点，现在这个点很多人都没睡，都在看直播呢，你快带着你们家楚宝多露露脸】
【姐姐，不要那么佛好不好，随便在镜头前带着孩子说几句话都好过关掉直播】
【你们现在和倒数第三相差不大了，相信只要努力，很快就会超过倒数第三】
【楚宝呢，我要看楚宝】
【隔壁几个直播间，都在表演节目，姐姐求你学学人家吧】
看到网友们鼓励的话，陆央颇为动容。
她坐在镜头前和大家挥手，“实在是抱歉，孩子还在长身体，我给他规定每天十点前必须睡觉。他现在生物钟已经形成，要是改掉的话对他不好，所以还请大家见谅。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我可以陪你们说说话。你们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可以发弹幕。”
今天池楚在外面玩了一下午，不到九点就困得不行，此刻已经在床上睡着。
陆央怕吵醒池楚，和网友互动时，声音很小。
她今天早上出门就没有化妆，此刻依旧素面朝天。
网友很热情，弹幕十分密集。
【啊啊啊怼脸都这么好看！姐姐这张脸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
【姐姐能说说看，白天短发女人是什么人？好好奇】
【好想去你们直播的面馆吃面，能告诉地址吗？我保证真的只是去吃个面而已】
除此之外，不少人刷礼物，榜一显示已经刷了三十多万。
直播刷礼物的钱，节目组并没有要分成给嘉宾，每天比人气和投票，也没有把礼物算进去。
陆央本就佛，看到有人刷那么多钱，她心中难安，“你们能看我的直播，我就很高兴了，不用刷礼物的。”
她这句话说完，结果刷礼物的人反而更多了。
【是呢，忘了给刷飞机大炮】
【姐姐值得，加油！】
【冲鸭，一定不能让你和楚宝在第一期就被淘汰，我就喜欢看你们俩】
陆央没想自己说的话反而还起了反效果，遂作罢。
她念着弹幕里粉丝提的问题，“美女还打算拍戏吗？这个嘛，目前还没有想好，现在主要目的是想要把孩子给养好。孩子父亲到底是谁？这个问题暂时不能透露，还希望大家理解。同时也希望大家能不要在孩子面前提有关父亲的话题，白天相信已经有一部分粉丝看到了，这孩子一提到父亲就很激动……”
白天大家都要上班上课忙碌着，晚上九十点钟，正是很多人临睡前难得的闲暇时光。
陆央虽然只是在镜头前和观众做些简单的互动，但效果很好，直播间观看人数达到最高峰。
除了普通网友外，刚健身完的大明星陈诺也在看着直播。
他就是白天听到身边人忽然提到了陆央，所以这个时候想起来看看。
这女人，还是漂亮的让他看一眼就容易心软。
当初要是她不水性杨花，背着他在外面勾三搭四，现在也不至于混成如此境地。连个戏都没得拍，还得靠参加这种直播带娃综艺赚钱。
她要是肯主动来求他，给他道歉，他不是不可以给她一点资源，不说大红大紫，起码能混口饭吃养活孩子。
怎么住在这种又破又挤又小的房子？自己住就算了，还带孩子一起住。
经纪人都说这孩子眉眼间和自己有些像，该不会真是他儿子？
如果孩子真是他的，他可以给钱养，但这个水性杨花又庸俗的女人，他都不会再和她再有更多牵扯。
故意在观众面前提孩子父亲的事？呵，欲盖弥彰，过了这么多年，还是喜欢玩这种小心机。
当初她之所以生下这个孩子，到底想干什么？
难道，最后是想憋个大招？
看来得赶紧想办法找个机会验证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不然这心里总归不踏实。现在孩子每天都待在她身边，还处于直播镜头里，不好从孩子身上拿点什么验证。他现在事业上升期，不容许出半点错。
好在现在网上网友已经不怎么再提孩子生父到底是谁这件事，等再过段时间，看能不能和她接触试探试探。
看在她曾跟过自己的份上，陈诺注册了一个小号，给陆央直播间刷了些飞机大炮，不小心冲到榜三。
看直播的观众见陆央刚说不要刷礼物，转眼间就有土豪各种刷，不少人开始打趣。
【笑死，央央越说不要刷礼物，刷的人反而更多了】
【土豪是想吸引美女注意吗？】
【贫穷的我默默看了看钱包[笑哭]】
【要不央央单独开个直播吧，没有中间商赚差价】
……
陆央看到又有人给她刷礼物，数目还不小，看了一眼这个人的id，一一1111？
挺特别，看着就是随手打的。
陆央：“感谢这位六个一给我刷的礼物，很开心今天和大家聊天，明天我还要早起，先睡了，拜拜。”
就在陆央打算收回看直播的ipad时，直播间又有人刷起了礼物。
是榜二。
陆央：“……”
这世上土豪还真多啊。
五个直播间，陆央的观看人数和每天投票数虽然最低，但直播间刷的礼物确实最多。
这些刷礼物的钱，自然是落在节目组。
直播间热度是虚的，而观众刷的礼物，却是实打实的钱。
要她第一期就被淘汰，节目组还真有点舍不得。
每天晚上，节目组工作人员都会进行一次工作总结和讨论，大家口中提到最多的，便是陆央和池楚这组。
“今天晚上陆央倒是上了点道，效果还不错，按照这个势头下去，她或许不会被淘汰。”
“别的几组都吃吃喝喝，以及鸡毛蒜皮的事情，看多了难免有点审美疲劳。陆央这组，现在老夫妻家里发生的事情，已经有人开始在网上讨论起来。”
“想不到她在综艺里这么吸粉，对老人和善周到，对孩子也那么耐心。难怪孩子被她教得乖巧懂事，这五组家庭里，目前就他们家没有吵过架，孩子也没哭闹过。”
“像这种直播真人秀，最容易暴露出嘉宾真实性格，现在很多网友也都觉得，陆央之前那些黑料多半是假的，她给人的感觉，完全不是像那种贪慕虚荣为了钱不折手段的女人。”
“以前我就觉得她挺可惜的，就她这个长相，哪怕在美女如云的娱乐圈，也能占有一席之地，而且演技也还不错。”
“娱乐圈最不缺的就是美女，长得再好看没有后台背景，也没有出头之日。”
……
晚上，加完班的池若森回家。
洗完澡后，他调了杯鸡尾酒，坐在沙发上小酌，和大多数人一样，每到临睡前的一两个小时，是他忙碌生活中难得的闲暇时光。
自毕业后，他便一个住，他也习惯一个人独来独往。
和大多数成功人士一样，他强势，理智且自律，很难有人能融入他的生活，也不会轻易喜欢谁。这些年，他没有交过女朋友。
除了确实忙，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他觉得没有意义的事情上外，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还没遇到他喜欢的人。
可今天喝了两口小酒后，他忽觉家里有些冷清。
看来，年纪大了，是时候该组建一个家庭。
女方为人必须贤惠，听话，不给他找麻烦，那些出身豪门的大小姐，性子骄纵爱耍小女生脾气的，免了。
微醺间，池若森脑海里冒出侄儿那张可爱的小脸。
以后有两个像侄儿那样的孩子，似乎还不错。
那个女人，下午不知道又让他侄儿遭了什么罪。
池若森拿出手机，点开直播间，屏幕里出现一张女人的脸，这张女人的脸，几乎占据屏幕一般空间。
侄儿呢？睡了？
池若森正要关掉手机，空气中响起一个细柔轻灵的女声，“单亲妈妈养孩子辛不辛苦？辛苦肯定是辛苦的，不过有个这么可爱的小天使在身边，再辛苦都值得。感谢大家的关注和支持，你们放心，我现在赚的钱足够抚养孩子，虽不至于大富大贵，但也没大家想的那么落魄。至于孩子爸是谁这个问题，真的呼吁大家以后不要再提，特别是在孩子面前提……”
这个声音，就像燥热夏夜里的凉风，一下子吹散他心头所有烦闷。
他搁下酒杯，挑眉看向屏幕。
这女人，确实还有几分姿色。
“想不到观看我直播间的土豪观众还挺多，都说了不用给我刷礼物，你们反而越刷越多。好吧，刷就刷，不过我先把话说在前头，像我这种正经的颜值主播，不管你们给我刷多少礼物，我私下都不会见你们，和你们吃饭什么的。所以呢，到时候那些为我花钱的粉丝，可不要对我因爱生恨。”
池若森听到这句话不由好笑，这个女人，这么自恋的？
看在你赚钱抚养我侄儿的份上，给你刷点礼物撑撑场面。
这么点钱就到榜一了？呵，也不是什么土豪粉丝。
不知不觉，池若森又看了大半个小时，直到陆央直播间画面黑了时，池若森看时间，才发现已经将近十点半点钟。
怎么又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
才十点半这女人就睡了？难怪直播间人气比不过别人。
……
次日，陆央依旧带着池楚去老夫妻面馆，周末，来吃面的人，比昨天多。
陆央似乎被人认了出来，顾客看陆央和池楚的眼神，和昨天那些人完全不一样。
空气中传来小声议论的声音。
“真的是陆央诶，真人比直播里还要漂亮，这个颜值是真实的吗？”
“啊啊啊楚宝好可爱啊，好像过去抱一抱。”
“克制克制，还在直播呢，要是被发现她们明天不来了怎么办。”
“今天忘了带麻袋，可惜了。”
今天顾客中，有不少就是冲着陆央和池楚来的。
陆央和池楚参加的直播综艺，如今在网上已经有不少热度，自然，老夫妻店在哪，被网友给扒了出来。
不过这群网友脑子还算清醒，特地过来吃面，没有给陆央和池楚带来麻烦。
池楚像昨天一样，被陆央安排在角落里写作业。
面馆虽然吵吵闹闹的，但丝毫不影响这孩子学习，那低头认真写字的样子，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不出意外，是个能考清华北大的好苗子。
老婆婆和老夫妻常年经营面馆，客流量到底如何，心里肯定清楚。周末是比平时顾客要多一点，但绝对不可能达到今天的人流量。
在陆央过来帮忙调佐料时，老婆婆小声提醒，“姑娘，今天来的顾客有些奇怪，应该是冲着你和楚宝来的，你要不要带着楚宝避一避？”
老婆婆都能发现，陆央自然也能瞧出来。
这种情况她也预料到过，只要顾客规规矩矩的不影响秩序，来看就看吧，还能给老夫妻面馆增加生意。
陆央：“没事，不用。”
顾客增多，陆央比昨天要忙碌。
中途，终归有粉丝按捺不住，想要和陆央以及楚宝合照。
陆央微笑，“五块钱一碗的面，利润空间本就不大，要是每卖一碗面还带拍照，我们这可就是要亏血本，还请大家见谅。小本经营，生存不易。”
这句话，逗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她虽拒绝，但被拒绝的人丝毫不觉得尴尬，也没有丝毫不悦，只是有些不好意思。
原本还想要和她拍照的粉丝，听到她这样说，不免纷纷打消念头。
许是周末的原因，今天的直播间，人数比昨晚她和粉丝互动聊天的巅峰期还要多。
【羡慕你们这些能去现场吃面的人，好奇面好吃吗？】
【吃碗面还想拍照，过分】
【哈哈哈哈央央拒绝的棒！可真好意思，要是每个人吃碗面还要拍照，人家生意还做不做了】
【呜呜呜呜我也好想去吃美女递给我的面】
【大家注意一点素质，不要随便去打扰他们，直播呢，要是去的人多了，人家面馆还开不开了】
【就是就是，知道地址在哪的拜托不要乱说，千万不要暴露央央他们地址，偷偷告诉我就好了，我保证不去打搅】
【拉仇恨的说一句，我就在现场，央央本人真的巨漂亮，怎么形容呢，就是你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好像有一道强光照进你的眼睛，再看四周别的东西，好像都黯然失色】
【美女贴贴】
【嘻嘻嘻，我也在现场，楚宝真的好乖哦，麻袋我都准备好了，趁着你们不注意就去偷孩子】
【110吗？举报有人要偷孩子了】
……
陆央直播间人气大增，不仅节目组注意到，另外几个家庭也注意到。
起初，大家并没有太把陆央放在眼里，再加上陆央本来名声就不好，又不懂得营销，哪知这才过一天，陆央直播间观众便翻倍。
陆央佛系，另外几个家庭可不佛，这可是个淘汰综艺，大家都不想一轮游。
人气最高的白家，女儿原本是个小哭包，现在不仅不哭，反而还会照顾比自己小的朋友。
王家不愧是明星，父子都好有才华，儿子小小年纪，既会打架子鼓还会跳街舞。
张家父子还是一如既往地逗，张口就是段子。
郑家虽是素人，但目前直播也渐入状态。
老夫妻的面摊，只卖早餐，主要是年纪大了体力不支，做不了全天的买卖。平时十点钟左右便没什么顾客，开始准备收摊。
不过今天的十点，面摊门口排队的人还只多不少，老夫妻准备的食材都没了。
老婆婆对大家说道，“抱歉，面全都卖完了，没吃到面的客人可以明天再来。”
大家本来就不是冲着面来的，主要是想看陆央和池楚，面没了，还是有很多人不肯离开。
生意做完了，还有人围观，陆央不想给老夫妻添麻烦，打算带着楚宝先回去。
她身边是有工作人员的，围观人多影响到直播，工作人员出面维持秩序。
陆央刚牵着池楚小手出面馆，一个中年女人忽然冲了过来对着人群大喊，“这家有个杀人犯儿子，你们竟然还敢来吃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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