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我们三个人一直坐着，也许是讨论的已经舌干口渴或者是没有话题了怎么，反正就是没有一个人说话了。屋子里很静。就连隔壁瓜叔的粗重的喘息声就能听见。我和大刘两个人一只又一只的抽烟。整个客厅里充满了烟雾和尼古丁刺鼻的味道。小雨一声不响的坐在那里细细的瞅着我们。好像看着一副艺术品一样全神贯注。

        我的眼有点涩了。黎明前的新一轮困意又无情的向我袭来。揉了揉双眼。站了起来想活动活动来驱走困意。

        “这天也快亮，这样无聊的坐着打发时间真的好无聊。这样吧，小雨你过去陪陪妈妈吧，让他打个盹。我呢，我想和大哥出去透透风，我也好久没有在这里锻炼过了，你以前曾经说过大哥有晨练的习惯。”大刘也许是看到我想出去的意思啦就和小雨商量。

        “喜欢晨练那是以前的事了，那个时候几乎就是风雨不阻。可是从我家老爷子走了以后再也没有锻炼过。”

        “其实大哥，我还是觉得你应该把这个好习惯拾起来。不想跑步，就是出去走走也行。你也不要刻意在乎起床的时间和走路的步数。做饭量力而行就好。”大刘劝我说。

        “不，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我不是懒惰而不去晨练。我是……”我沉默了一下然后接着说；“哎！那是我心中的结啊。因为一次晨练导致我后悔终生啊。”

        “不过出去透透气还是可以的，前提是你必须进去看看老爷子状况。”我说。

        “大哥，你说的意思我懂，昨天晚上我就把老头的身体给检查了一番。目前来说还算是正常。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我说的特殊情况你应该懂得。就是情绪波动。）今天明天这两天我是敢打包票的。你也知道我也是有着三十年资历的大夫了这点经验是有的。”大刘说。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们不如就出去走走，呼吸呼吸新鲜空气，透透气。”

        说完我就站起来，说实话最近一段我的身体也严重透支，长时间的坐着真的觉得哪儿都不舒服。听妹夫刚才说的情况老爷子一时半会不会撒手西去的。与其这样傻傻的坐着，唠些东扯葫芦西扯瓢不着边际的事情，还不如出去溜达溜达，迎着晨风唠些大男子心中的软肋。岂不快哉。

        看着我站了起来，小雨也站起身来嘱咐大刘说，“俺哥这么长时间没有锻炼了，你们俩出去了千万不要快跑，那样他会受不住的，随便走走就行。”

        “这个……我一个堂堂的主治医师还不懂的这学前班的知识，我们只是出去走走，两个男人聊聊心中的秘密，向大哥告上你一状。你就好好在家里陪着老太太吧，对了我可要提醒你哈，我这几天发现她有点不对，她就好像得了魔症似的，总是自言自语的念叨，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你撇下我，一个人真要走了，我该咋活啊之类的话。你千万要小心，这个家庭这个时候可不能再出啥乱子。”大刘对小雨讲。

        “这个我知道，我干了十多年的护士长，还不知道该怎样伺候人，再说了他们可是生我养我的爹娘啊。你就别，你就放心吧。”他话音未落就一头扎进卧室里。

        出了大门往北走不远就是一片桃树林，这片桃树是第一次联产承包责任制时的产物，到现在已经是片将近二十年的老爷林，桃树到了这个时候，产量也没有了保证。本来就该淘汰的。但是由于这是一个集体所有的园林，很多人不同意，也就泡了汤。

        去年有一家园林科技公司想在这里搞桃树高头嫁接实验，村里开了一次表决会，因为这事我也回来过一回，但是由于这些爷们的私心太重所以最后就泡汤了，这些老爷树还在那里有气无力的活着，想吃这块唐僧肉的人都丧失了信心。跑到别处了。

        “大哥，你在想啥啊？是不是又想到这片桃树了，”大刘见我久久的盯着这片桃树就问道。

        “是啊，你看看这么大一片，十多亩地就这样荒废着可惜吗？前一段时间三队有几个想拍卖的，可是就是瓜叔他们硬是倚老卖老结果没有搞成。我听说，有这事吗？”我问。

        “哎，现在的人都不知道咋回事，自己搞不定的事，人家能干却又百般挑剔。说实话老爷子上次强出头就是听信了小雪他们两口子的话，二妹夫也想承包，他想在里边养走地鸡。”大刘说。

        “有这么一回事，我咋不知道呢。我光知道瓜叔带头闹腾。可不知道老爷子还耍奸呢。”

        “没有弄成。所以你就不知道了。本来呢他们合同押金都搞了，可是咱队里的老彬头硬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他说这片桃树，是他祖上的寿仙之地。这桃树是风水，假如在桃林里养鸡，就等于侮辱他们的老祖宗，他这一闹二妹夫没有包成。谁也不敢再想这块地了。就这样也就搁起来。”

        奥，原来是这样的啊，人们都抱着这个态度，我估计这片树林可要万寿无疆了。我心里想。

        “对了，刚才你说你晨练的事是咋回事？说实话大哥你家老爷子仙逝的时候，我和小雨刚去阿里去支边。等到我们知道噩耗，已经是过了五期了。当时小雨哭的死去活来，她总是说爸这一辈子没有闺女，本来抱他就想到百年之后想落个儿女双全，可是到头来就成了这样。想想老爷子是那么疼她，宠着她，她就天天以泪洗脸最后倒落了一身病。”大刘突然提起了搁在我们两家中间的那个梗。

        “这事后来瓜婶都给你嫂子说了，我们也知道你们的情况，过了事我给你们打电话，但是都没有消息。”我说。

        “我们在那个地方是没有信号的，要想打电话都是要跑到四五里外的一个小学校。那里有上海一个大公司捐赠信号接收仪。”

        “哎！”大刘长叹一声说；“大哥过往的事情真的不敢回首，那个时候啊，那个时候的确是我们低谷期，倒霉的事儿一件接一件毫不留情的都来了。你家大爷老了以后，小雨病了一个多月。由于我们所在的村子医生少，可由于当地的环境原因那几年得病的人特别多。所以小雨都是带病工作，可能你也知道西藏的情况环境是十分的恶劣。”

        “在伯父仙逝这个问题上小雨一直都很自责。天天都是以泪洗面。我知道伯父一直都很溺爱小雨的。所以在一次给人家打针的时候，由于他的精神错乱给人家扎错了穴位致使患者下身瘫痪。我们也被组织上隔离检查了一年多。”

        “这个，今天你不给我说，我现在还蒙在鼓里呢。小雪，瓜叔他们都只字未提啊。”我说；“不过通过今天这段时间的接触我觉得小雨还是有点……”

        “是的，他这个情况已经是以前想都想不到。我已经很满足了。但是这样的前提是不能过分的激动，一点小激动都可能激发她的病情。这也是我所担心的问题。”大刘说。关于小雨的病情是我们不让他们说的，还有我听说小雪……”

        我摆了摆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其实过往的那一幕我真的不想再回忆。

        【两个七尺男儿，在这种情况下又能唱出一台戏怎么样戏呢？下次再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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