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噩梦
褚月涵的声音又冷了两个度，闻人达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气愤，只是抬了眼，又将头埋到了她的肩头。
那模样，耍赖和挑衅之意十分的明显。
“别走了，就留在这里吧。”
闻人达忽略掉褚月涵的挣扎和怒气，自顾自的诉说着自己的请求，若是他之前不曾做过哪些丧尽天良的事情，只怕褚月涵就真的相信这是一个纯善无害的少年，而绝非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教教主。
“你喝多了。”
感觉肩头渐渐加重，褚月涵冷漠的侧过头去，发现闻人达似乎已经睡着了。
挟制着自己的力道减轻了许多，摸到自己的银针，褚月涵抽出最长的拿一根，对着闻人达的脖颈，快准狠的扎了下去。
闻人达一声不吭的晕倒在地上，褚月涵打量着他，在他的手腕处发现了一个很深的伤疤，已经成了灰红色，应该是多年前的旧伤。
不过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还能够活过来，当真的是个奇迹。
褚月涵再三确认，那个伤疤是真的，然后心中对闻人达的戒备又多了一分。
将之前冷嫣儿给自己的那件貂皮大衣搭在闻人达的身上，褚月涵就回到了床上。
这两天，褚月涵除了吃就是睡，闻人达每天都会来她面前报道，而冷嫣儿似乎是要和他较个高下般，总是在闻人达刚走的没多久内赶到，或者是在闻人达到的前离开。
这两人之间无声的默契，让褚月涵就快要以为他们是提前就商量好的，都来找她的不愉快，然后逼她做出选择，要么留下为他们所用，要么就选择死亡。
思来想去，也猜不透这两个人究竟想干什么，褚月涵索性不再伤神，闭上眼睛，很快便睡过去了。
只是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
“哇——哇——”
孩子的哭叫一声高过一声，叫褚月涵的心揪作一团。然后是南宫颐的冷脸，盯着她的双眼里满是委屈和抱怨，最后都化作了冷漠，抱着孩子转身就走了。
褚月涵想要伸手，想要叫喊，可是无论她如何的做，嘴里愣是不能发出一点声音，她抬起的手，却根本抓不住南宫颐的衣衫。
南宫颐冰凉和嫌弃的眼神像是一把刀，直插进褚月涵的心里，鲜血四溅，让她痛不欲生。
努力挣脱，可是褚月涵怎么也不能够再站起身。
突然，又有两个人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是晚儿和瞑枫。
瞑枫看了褚月涵一眼，然后朝着南宫颐的方向追去。晚儿看向褚月涵，眼中满是泪水和恨意，让褚月涵惊心。
素晨走上前来安慰晚儿，看向褚月涵的眼神也是带着恨。
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就短短数日，大家看她的眼神就都变了？
褚月涵只觉得自己痛得快不能呼吸了，她想要寻找一个安慰，却怎么也抓不住。
自闻人达醉酒后第二天清晨从褚月涵的房间里走出来后，众人看向褚月涵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不再像之前那般光明正大，肆无忌惮的打量，而是变得小心翼翼，像是很害怕她一般。
早已经习惯了这些目光的褚月涵，根本就没有丝毫的不适或者是不耐，坦然的接受，落落大方。
那些人想要怎么去猜想她和闻人达，都和她没有关系，只要她在乎的人相信她，别的人她都可以忽略不计。
“姑娘，这是宫主让奴婢给您准备的早茶，您喝了暖暖胃。”
一众侍女在伺候完褚月涵更衣后离开，又有一排丫鬟端着食物进来。
看着这架势，褚月涵都有些自己还在后宫里的错觉。
“放在这里吧。”
侍女们轻声将东西放下，然后退到一旁。
一个小侍女在经过褚月涵的身边时，牵扯到了她的衣襟，引起了褚月涵的注意。
褚月涵抬起头，扫视了众人一眼，在那个侍女身上停顿了两秒，如此短的间隙，并没有人发现。
捏了捏自己的衣襟，发现里面确实有东西，褚月涵暗自收了收手，然后将东西按在手心，这才在桌前坐下。
“不用在这里守着了，若是还没有吃过的，就一起坐着吃点吧。”褚月涵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依旧的亲切无害。
“姑娘自己吃就好了，奴婢们都已经用过了。”一个各自稍高些，稍微成熟一些的侍女站出来，回复道。
“这样么？好吧。”
褚月涵笑笑，然后开始用着早膳。
侍女们站在一旁，一动不动，这样的沉静让褚月涵有些不大适应。以往虽然在用膳的时候也没有说话的习惯，但是身边都是亲近的人，若是想到了什么，也会无所顾忌的说出口。
可是现在，褚月涵看着这些衣不蔽体的侍女，倒是真的想问问她们冷不冷。毕竟刚刚她可是推窗看了，外面还在飘雪呢。
“姑娘可是觉得这些饭菜不合口味？不知姑娘喜欢吃什么，可以直接跟我们说，底下的厨子可以看着准备。”之前说话的侍女站的距离褚月涵最近，看她陷入了沉思，没再动筷，开口询问道。
“没有，只是有些想家了罢了。这外面正飘着雪呢，你们就穿这么点，不会冷吗？”
褚月涵瞪大了眼睛，忽闪忽闪的，像是天真得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姑娘，让侍女们的戒心在不自觉中减少了许多。
“姑娘有所不知，我们每天都会吃保暖的食物，皮肤也有擦特定的药水，自然是不会觉得冷。”
侍女说完，得到的回应是可怕的沉静。这让她突然醒悟，自己多话了，赶紧闭了嘴，不再多言。
褚月涵见状，想要多问一些，可是那侍女却怎么都不肯开口。
所以，闻人达是通过药物来控制这些手下的？
在接触中，褚月涵发现看似柔弱的侍女，一个个的功夫都很厉害。不然她们每一次推门进屋，自己都不可能会没有察觉，也只有练过内功之人才会如此精妙的控制自己的气息。
这个认知，让褚月涵更加头疼了。如今她在这里虽说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想要自保，就必须要去找到材料，做防身的东西。
之前晚儿她们从宫里带出来的东西，除了那一套银针一直都被她绑在手臂处，其余的也就只是些迷魂药和蛊虫，被她戴在了身上。
这一路过来，为了防止被闻人达发现，褚月涵早已将它们给处理掉了。所以现在，她所有的家当放到一起就只剩下一些虫卵，以及一少部分的药物。
如果只是这些东西，她该如何防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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