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接下来的几天吴永安还是一直在马场、军田、练兵场三个地方打转,每天日上三竿才出门,太阳西落就回家,除了几个手下,他几乎没有和任何人接触。
飞蓬把吴家的人也都摸了遍,除了几个下人,就是他的夫人和两个小妾和两个孩子,家眷也很少出门, 这几日也没有宾客上门。
难道这吴永安和梁永邦私造兵器案并没有联系?
倒是有一个晚上吴家出了一点小插曲。
半夜一个小窃贼爬墙进了吴家,飞蓬在屋顶看得清清楚楚,他就当消遣在上面乐呵的看着,给这漫漫长夜添点乐趣。谁知道这小窃贼手艺不行,笨手笨脚地碰碎了一个花瓶,顿时间整个吴家都被吵醒了,好一阵的鸡飞狗跳,结果混乱中一个小厮和一个小丫鬟衣衫不整地从柴房里跑出来,被大家撞了个正着,整个吴家都沸腾了起来。结果小厮和丫鬟被吴永安下令毒打了一顿,连夜赶出了门。
飞蓬把这当笑话讲给三爷和袁清听,三爷听完点点头:“有意思,我要把这段写进我最新撰写的杂剧里。”
袁清脑中灵光一闪,想起自己在沈府曾用过的那招,高兴地说道:“这么说现在他们家正缺丫鬟小厮,我们可以混进去!”
飞蓬立刻反对:“我可不会做小厮!我在家都有一群人伺候我呢,来这里都够委屈我了,还让我去当小厮伺候别人?”
袁清:“这里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你不去就他去吧!”
飞蓬幸灾乐祸大笑:“好啊好啊,让三爷去!”
三爷当场就脸色暗了下来,瞪着他俩说不出话。
袁清看他那样子就知道没戏了,只好说道:“罢了,三爷比你更不像个小厮,连茶都不会泡,我自己去吧。”
飞蓬问:“你怎知道他们一定会要你?我看你的行事作风,也不像会做什么女红吧?”
袁清自信地回道:“我自有办法留下,这不是姐姐我第一回做卧底的活!”
“姐?卧底?”飞蓬瞠目结舌地样子,“三爷,你听她讲话又自大又怪哉!”
三爷反而问道:“进去之后你能否保证自己的安全?吴家虽然看起来没什么事,但在表面之下很难说。”
“没问题,我见机行事,不会坏了大事。”
第二天一早袁清穿上海棠的衣服去敲吴家大门,询问管家这里需不需要招丫鬟,管家通报了夫人后把她带了进去。
吴夫人看到袁清挺干净清爽,问了她一些个人信息,会做哪些事,袁清说自己刚从玉县过来在乐州落脚,急需要一份差事,自己煮菜特别好吃,还愿意无偿让吴家先试用几天,试用几天、月钱多少都由东家说了算。
吴夫人一听有这么便宜的事,当然就答应让她留了下来。
由于袁清的勤快嘴又甜,很快就和吴家的下人们打成了一片。有一个叫牛宝的小厮是专门在负责吴永安的饮食起居,袁清就总是有意无意找他聊天,牛宝觉得自己得了袁清的青睐别提有多高兴了,在她面前说起话来总是滔滔不绝,比如吴永安有脚臭,比如上次被赶走的小厮和丫鬟其实好了很久下人们早就知道,还有吴夫人爱吃醋,总和两个小妾在院子里对骂,吴永安怕老婆又疼小妾,尤其是其中一个小妾还是前卫指挥使庄则兵的义妹,他两边都不敢得罪。
晚上袁清上屋顶找飞蓬,把庄则兵送小妾给吴永安的事告诉了他。
飞蓬也告诉她一个八卦,自从袁清进了吴家之后,三爷白天只能自己一个人去跟踪吴永安,渴了饿了没人在边上管他了,每天回来看着有点惨兮兮。
袁清想象着三爷狼狈的样子忍不住有些好笑,她让飞蓬以后晚上就不要守在屋顶了,有她在吴家待着就可以了。
第二天飞蓬还是来了,他说三爷不答应,若是有意外袁清无人支援。
这个晚上袁清正要睡下,牛宝过来了,说睡不着想跟她聊聊天。
袁清打了个哈欠跟他说:“牛哥,我困了,明天还要干活呢!”
牛宝有些得意地说:“我告诉你明天可以偷会懒,老爷要带着夫人和三夫人去给庄指挥使的母亲祝寿。我进来陪你聊会。”说着往门里面挤。
袁清一把将他推了出去:“不行牛哥,太晚了我怕被人误会,到时候夫人会赶我走的。”
牛宝不死心还想往里挤:“不怕,大不了我养你啊!”
袁清忍不住想飚脏话:为什么要让我到这么恶心的话……
等到牛宝终于走了,袁清又去屋顶找飞蓬,飞蓬幸灾乐祸地看着她笑呢!
袁清气不打一处来:“你再笑信不信我揍你!”
飞蓬竖起大拇指:“袁清你可以啊,这么快就有人这么死心塌地了!”
“你既然都听到了,那我什么都不用说了,我走了!”
飞蓬在后面轻声喊:“我开玩笑的,莫生气!”
没想到第二天一早,袁清也被叫上同行去庄指挥使贺寿。这倒是给他们行了一个方便。
庄府今日宾客盈门热闹得很,袁清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夫人小姐们的对话,似乎今天来的大多是亲戚,庄则兵官场上的朋友几乎没有,这么算的话唯独吴永安算一个。
袁清凑到三夫人耳边说道:“三夫人,庄老爷家今日客人多,下人们都忙不过来了,要不奴婢也下去看看哪里需要人手帮忙的?”
三夫人当然不反对了,挥一下手:“去吧。”
寿宴还没开始,男宾都在前厅里聊天,女眷则在扎堆在后院里围着庄老太太。
袁清暗暗看了一圈都没有看到吴永安和主人庄则兵,她端着两杯茶做掩饰,悄悄地挨个房间找。
忽然有个人朝自己走过来,袁清不免有些心虚地紧张起来,她让到一边低下头,给对方让路。谁知道对方走到自己面前反而停住了脚步,她抬头一看呆住了,是三爷。他竟然连乔装打扮都没有,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在这里走!
“往前走右转最后一间,吴永安和庄则兵在那里面,来往的人太多,我没办法靠近.”他小声在她耳边快速说完,然后闪进了一间屋子里去。
袁清按照他的指示找到那间屋子,房门是紧闭的。她用手指蘸了下水,在窗户之上戳了一个洞,她刚看了一眼身后就想起了有人过来的脚步声,她只好假装继续向前走去。
她远远看着经过的人走远了,想再回头去那个屋子,吴永安和庄则兵却从屋里出来了。
袁清只能先放弃,她溜进三爷藏的那间屋子里,三爷问她看到了什么没有。
“当时他们好像在从一张纸上抄写东西在另外一个本子上,可惜我只看了一眼就有人来了。”
“好,等宴会开始了我溜进去看看,你赶紧出去吧。小心点。”
“那我走了,三爷你也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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