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中午一起吃饭

也不知道轩轩听懂没有，只是点点头，“嗯，妈妈会保护我。”
  张岭北靠坐在病床上，轩轩坐在他怀里。“哥哥，你也有妈妈吗？”
  张岭北没有立刻回答，伸手揉了揉轩轩的小光头，“我没有妈妈，她为了保护我，去了很远的地方，不会回来了。”
  “哥哥，我的妈妈还会回来吗？”
  “会回来的，你看你妈妈回来了。”张岭北抬头看到轩轩妈妈已经站在病房门口了。“好了，哥哥去看看别的小朋友。”
  走出病房，张岭北才看到病房外的走廊上，张焱正坐在轮椅上等着他。
  “想妈妈了吗？”张焱看到了张岭北泛红的眼角。他一直在监视器前观察张岭北，他觉得他可能需要自己，就在病房门口等着他。
  张岭北蹲下来，摘下口罩，趴在张焱右腿上，闷闷地声音传出来，“我都忘记妈妈长什么样子了。”
  “我记得，她一直都是那么年轻貌美。”
  张岭北的母亲去世的时候，张岭北还小，张焱已经是一个出色的少年。他记得她的温柔与善良。
  张焱本想摸摸张岭北的头，但是想到那个奶娃娃如今已经长大了，是能给别人带来温暖的大人了。
  张焱拍了拍张岭北的背，“去工作吧，他们都在等你呢。”
  张岭北抱了抱张焱，回去让化妆师补妆了，只是这红了的眼睛和鼻头，怎么用粉遮都没用。
  “就这样吧，在这哭不丢人。”制片人觉得通过后期剪辑可以把张岭北塑造成温柔心软的形象。
  张岭北也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去陪孩子们咕卡，折纸飞机，还表演唱歌跳舞，孩子们都是比较开心的。
  也有一些孩子，身体比较不好，需要人24小时照顾，他们住在NICU，看不到父母，医护人员也不会陪着他们说话。
  张岭北跟着邓乐巧换上了隔离服，全副武装地进入NICU。
  “乐乐姐，我们穿成这样，他们是有传染病吗？”张岭北觉得这一定是为了防止感染。
  “是我们身上有病毒和细菌，他们太脆弱了，承受不起任何感染和意外。”邓乐巧帮张岭北整理隔离服和口罩。
  “对不起。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吗？”
  “帮他们换纸尿裤，擦洗身体。给他们喂饭、喂奶。”
  邓乐巧温柔地照顾着每一个孩子，细心且耐心地教着张岭北。
  张岭北并没有因为脏和累就罢-工，在照顾了两个小朋友以后就觉得比健身房锻炼一个小时还累。
  全程精神紧绷，他动作很小心，生怕因为自己的粗心或失误给孩子们带来不适和痛苦。他接触的是比珠宝还要珍贵的每一个家里的宝贝，有的孩子因为身体的疼痛在小声的哭泣，张岭北就轻声安慰，给他们唱儿歌。
  张焱坐在监视器前看到这一幕，也是红了眼眶。
  张岭北小时候接触到的母爱也只是四岁前，那几年的温柔让他度过了漫长的童年。
  张岭北会的童谣和儿歌，他可能自己不知道，张焱知道，那都是家里的保姆唱给他听的，为了哄他睡觉。那段时间他一直找妈妈，保姆只能抱着他，整夜唱着童谣。
  张焱小时候偶然在厨房听到保姆抱怨张岭北晚上很难带，整夜整夜地哭，要不是张家给的工资足够高，她早就辞职了。
  张焱让护工推自己回去，曾经那个哭啼啼的孩子，如今也能给别的孩子带来温暖和笑容了。这中间的成长经历的酸甜苦辣，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护工推着张焱从教学示范室离开，经过长长的走廊，有一些孩子在追逐玩闹。
  轩轩跑到张焱的轮椅前，“爸爸，你是来陪我玩的吗？”
  制片人看到一个孩子冲到张总面前叫爸爸也是吓一跳，吓得他赶紧把孩子抱在怀里，想要把孩子抱走。
  “没事的，放他下来玩吧。”张焱不想让孩子伤心，这时候可没有林峰帮他哄孩子。
  “我来看看轩轩有没有听医生的话，轩轩很乖呢，刚刚打针都没有哭。”张焱也摸了摸轩轩的小光头。
  “轩轩很乖，刚刚还有一个葛格陪我读书呢。”轩轩奶声奶气地说着话。
  “喜欢那个哥哥吗？”
  “许……欢。”一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多好看的孩子啊。
  “轩轩乖一点哦，我也要回去打针了。”
  制片人立刻把轩轩抱起来，从工作人员手里接过一个小玩偶送给轩轩。
  “爸爸再见！”
  “轩轩再见。”
  张焱没有那些人解释，与其告诉孩子他是被爸爸抛弃的孩子，还不如让人误会他有一个私生子。
  张焱走后，轩轩也就自己跑远给其他小朋友看自己新得到的玩偶。
  “今天镜头外发生的事情，一句话都不能说出去。”制片人对身边的工作人员交代道。
  “那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是有爸爸的，和刚才这位先生有几分相似，许是孩子认错了。不过孩子的爸爸已经有一年多没来看过孩子了……”刚好一位护士路过，她知道孩子已经被他爸爸抛弃了。“希望你们不要把真相告诉轩轩。”
  大家这才意识到张焱刚才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的态度，何尝不是对孩子的一种保护。
  张焱拿出手机，给刘阿姨打了个电话，“刘阿姨，给张岭北做个好吃的沙拉吧，嗯，他中午和我一起吃饭。”
  给张岭北还有林峰发了信息【中午一起吃饭】。
  还是小孩子好啊，想要什么都会说出来，长大了就失去了分享欲。
  张焱也没有等到林峰一起吃饭，在犹豫要不要发信息问林峰为什么躲着自己的时候，刘阿姨见林医生一直不来吃饭，已经把午饭送到林峰的桌子上了。
  见林医生不在办公室，又去护士台仔细打听了一圈。
  “护士说林医生做手术了，这做医生真辛苦，饭都吃不上，怪不得林医生那么瘦，这爹妈看到了不得心疼死啊。”刘阿姨回来就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告诉了张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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