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没有戴手套

林峰从一堆食品里挑挑拣拣找到了一份小米粥。没有咖啡，给自己拿了一杯看起来应该不是很甜的奶茶。
  一边喝着奶茶，一边走到张焱的病房。
  毕竟是他的下属送来的夜宵，总不能整个楼层的人都吃了，就他没吃到吧。
  走到病房门口，看见张焱的护工正坐在外面呢。
  “去拿夜宵吃吧，我替你一会儿。”
  护工也想吃夜宵，但是又不敢去，里面的张先生看起来就脾气不好的样子。正等着其他护工帮他拿呢。
  张焱正靠在床头看书，听到开门声也就抬头看了一眼，看到是林峰，又继续看自己的书。
  看他喝着奶茶的样子，也知道不是来给自己做检查的。
  “吃吧。你的人送来的。”
  “他就送这个？”张焱觉得这也太小气了吧，自己平常也不是这种抠门的人啊。
  “差不多是满汉全席了，就差火锅烧烤了。”
  “你这奶茶也是？”张焱直勾勾地盯着奶茶。
  “奶茶你不能喝，你等下就要睡觉了。”林峰指了指小桌板上的小米粥，“你是病人，你喝那个。”
  “不公平，凭什么？这是我花的钱。”要不是腿上打了石膏，张焱要跳起来。
  “你吃什么，由医生做主。谢谢张先生请我们科所有人吃夜宵，我还要值夜班。”
  “送夜宵的人呢？”
  “走了。说明天来收餐具。这是他的名片。”林峰从口袋掏出一张名片，放在张焱的床头柜上。
  “以后别送了，你这一堆，我们科室还能留到明天吃早饭。”
  林峰觉得自己的任务完成了，也就功成身退，麻溜地出去了。
  门口，护工正吃着牛肉面。
  这夜宵真够丰盛的。
  张焱是越想越生气，开门的瞬间，他闻到了门口传来的香味。
  送了那么多好吃的，林峰就给自己拿了份小米粥，连糕点都不给一块。
  那个经理也真是的，别的高管都各种献殷勤表示要来看望自己。他人都到医院了，都不知道来找自己邀功。
  经理坐在回酒店的车里打了一个喷嚏。
  “经理，你感冒了吗？”
  “可能吧，这晚上还挺冷的。”
  “经理，你怎么不去小张总的病房呢？你这大晚上不就白跑一趟了吗？”
  经理一脑瓜子砸旁边员工头上，这自己也不想大晚上跑这一趟啊，他也想献殷勤拍马屁啊，可他更怕挨骂。
  “你懂个屁，保安都说了，病人休息了，这楼里静悄悄的，如果小张总已经睡了，我这不是找晦气嘛。”
  林峰回了办公室，想着张焱不靠谱又嘴馋的样子，还是给苏泊丁发了一个信息。
  【苏助理，夜宵已经收到，实在太多了，我们也吃不完，这也影响了科室的正常作息。】
  苏泊丁回了一个【好的】。
  确实这几十人的饭也是一大笔开销，虽然自家老板不缺钱，但也不能这么浪费钱。
  反正老板的饮食由刘阿姨负责，刘阿姨还给林医生做饭。
  林峰喝了奶茶倒是不困了，又看了好一会儿资料，准备去值班室睡觉。
  推开值班室的门，发现桌子上还有一大堆吃的。
  拍了一张照片，发在科室的群里，【明天不用买早饭了】。
  一群人开始欢呼，早班人能晚睡一分钟都是值得庆祝的。
  再往上倒倒，原来值班小护士早就在群里宣传了夜宵品种之丰富，数量之多，早就被其他人羡慕嫉妒恨了，是自己多余了。
  林峰没有吃夜宵的习惯，但是看这个一桌子，决定自己还是要再去关心关心金主的，毕竟吃的是人家的。
  林峰挨个巡房，大多数人已经睡觉了。
  尊贵的VIP病房，护工已经在外间的走道上睡着了，张焱还在看手机。
  “怎么还不睡？是伤口疼吗？”已经十点多了，医院的作息一直都是早睡早起的。
  张焱已经习惯了熬夜，好多年没有在十二点前睡觉过了。
  就算是做完手术身体虚弱，也还是不习惯这么早睡觉。
  “还不困。”
  “早点睡。”
  “林医生，我能去卫生间上厕所吗？”
  “用尿壶。”
  “那我要大便怎么办？”
  “用便盆。”
  “我不会用，没用过。”
  林峰就知道这个尊贵的少爷，是不会好好配合自己的卧床休息的要求的。
  林峰把床边的帘子拉起来。
  “你要干嘛？”张焱有种不祥的预感，立刻放下手机，把被子拉到自己的下巴。
  林峰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这事就没办法采取循循善诱的温柔的办法。
  把被子拉到下巴有什么用呢……
  林峰一把从床尾掀开被子，两只手干净利落地把张焱的裤子扒到膝盖。
  “你，你……”张焱想过林峰会掀开被子，但是没想到他会突然扒自己的裤子。
  被扒了裤子还有点冷，打了个哆嗦。
  “我教你怎么用尿壶。”
  还不等张焱拽裤子，林峰拿起床底的尿壶，很自然地对准、将它塞进去。
  没有听到预想中的水声，又低头看了看，是憋尿的状态啊。
  “你怎么不尿？”
  “尿不出来？”
  “不会是又粘连了吧，我去拿个导尿管再给你通一下。”
  张焱吓得赶紧拉住林峰的衣摆：“别别别，我……我就是有点紧张。”
  张焱的脸色绯红，一直红到了耳垂。
  这是又害羞了。
  林峰故意弯下身子，凑到张焱的耳朵旁，嘲笑他。“只有小男孩尿尿才需要别人帮助呢。”
  在张焱反应过来之前，已经直起身子，开始吹口哨了。
  老人家的法子还是有用的，把尿的时候就是要吹口哨才行。
  林峰帮他用湿纸巾擦干净，又给他穿好裤子，这才去卫生间把尿壶倒了，冲洗干净，洗手。
  把尿壶放回床底的时候，还对张焱礼貌地再见。
  “晚安，乖乖睡觉哦，张焱小朋友。”
  张焱气的扭过了头，自己堂堂一个总裁，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
  等一下，刚刚，林峰，他，没有戴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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