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想用尿壶

张焱坐在马桶上，怎么使劲都没用，憋得一头汗。
  张焱不想找护士，他现在没办法动，也不想被人看到这么狼狈的样子。
  尝试了很多次以后，张焱放弃了。但这终究不是办法，肯定是要让医生处理的。
  张焱拿出手机，给助理打电话。不得不说，这护工确实很贴心也很专业，本想着自己也就一会儿就解决了，不需要手机，他也没有蹲坑的时候玩手机的习惯。
  “你有没有林医生的联系方式？”
  “有的，”苏泊丁正在公司努力工作呢，老板不在，他的工作量暴增，这几天都睡在公司了。“老板您有什么事吗？我帮您转告给林医生。”
  “没什么大事，你把他的联系方式发我。”这种事情，还是少一个人知道比较好，虽然苏泊丁这个人做事挺谨慎的，但是万一他哪天辞职了呢，万一他喝醉了呢，万一他说梦话呢……
  坐在电脑前的苏泊丁突然就打了一个喷嚏，难道自己这几天没有休息好，抵抗力下降，感冒了？赶紧下单外卖一盒感冒灵颗粒。他可千万不能感冒啊，他是没有病假的，这个年薪也不是那么好拿的。
  张焱收到林峰的联系方式后，回了一句，“下午把新车给林医生送过来。”
  得，没得到表扬，又多了一个任务，苏泊丁赶紧联系4S店。
  想到林医生在忙病人没空看手机，张焱直接打了电话。自己快憋死了，别人只能对不起了。
  刚给一个病人开完药，点开系统候诊人名单，刚要叫号呢，林峰这就接到一个电话，陌生号码。
  “喂，您好，我是林峰，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这是林峰的工作手机，用于他的一些患者及时和他沟通，医院要求的。
  张焱皱着眉头，说话有点喘：“林医生，快救救我，我要不行了。”
  林峰立刻就坐直了，“你怎么了？你人在干嘛呢？身体出现不舒服立刻按呼叫铃找护士。”
  “我，我，我没办法尿尿了。”
  门口守着的护工听到里面说话的动静，以为张焱喊自己呢。“张先生，你好了吗？我进来扶你。”
  护工喊的声音很大，隔着电话林峰也听到了。“胡闹，你怎么能下床，不是让你用尿壶了吗？”
  张焱这是一个头三个大，只能对门外的护工喊：“别进来，我没事。”
  这才小声地和林峰解释，“我不想用尿壶……你别骂我了，我现在尿不出来，那里好像坏掉了。”
  “你按呼叫铃，护士会帮你找你的管床医生给你处理。”
  “我不想让他们看到我没穿裤子的样子。”
  林峰听到他这种无理取闹的借口就觉得可笑，“那我就能看了？”
  “你不一样，你已经看过了。”
  好吧，看一眼还能赖上了。
  林峰想到做手术前张焱那执拗的样子，只能顺着他。“你应该是泌尿口堵住了，你先顺时针按压小腹增加压力，看看能不能排出来。”
  林峰看了一下手表，“还有半小时，我这边门诊结束后我给你处理，你先调整呼吸。就这样，你再坐一会儿。”
  嘴上这么说着，手上已经在叫号了，赶紧把门诊的工作做好，去给那大少爷处理他的命根子。憋时间长了，万一憋坏了呢，别到时候真的不能用了。
  林峰结束门诊的工作，拿起手机就快步向住院楼走去，连电脑都没有关。“小李，帮我把电脑关一下，我有急事要去住院部。”
  分诊台的护士还以为门诊有病人要抢救呢，就算抢救也轮不到林峰这个主治医生啊，不是应该喊隔壁的主任吗？
  林峰赶到病房的时候，护工还守在卫生间门口，“张先生，您还好吗？”这句话每隔三分钟就问一遍。毕竟张焱刚做手术，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他可不想自己这个金牌护工的名号就在这砸了。
  张焱一直不出来，又不肯护工进去，也不让喊医生护士。要不是自己亲手把张焱扶进去的，这卫生间自己也每天打扫，他都要怀疑张焱在里面搞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了。
  想来想去，护工觉得自己应该先报备，免得回头被投诉。
  “苏助理，我是62床张焱的护工，是这样的情况，张先生已经在卫生间待了很长时间了，他也不让我进去，又不让我找医生护士。”护工是一边打电话，一边急的转圈。“您看，这个情况怎么处理？”
  苏泊丁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听到护工又说林医生来了。
  林医生来了应该就没事了，自家老板在半个多小时前刚问自己要了林医生的电话。
  “好的，我马上就到。其他的交给医生处理。”苏泊丁让4S店的人把车开到医院停车场，自己也开车往停车场赶。
  林峰敲了两下卫生间的门，“张焱，是我，林峰，我进来了。”
  张焱这时候憋的都有点呼吸急促了。
  林峰进去随手就关上了门，看到脱了裤子坐在马桶上的张焱涨红着脸，十分痛苦。
  林峰洗了手想要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拿检查手套，发现没有了，他就蹲下问张焱：“张先生，我不戴手套给您处理，您介意吗？”
  张焱只能从牙缝里挤出“好的”两个字。他也不管林峰怎么给他处理，只想快点。
  林峰把手心搓热，一手按压小腹，一手捏着前端的泌/尿口。“你怎么样？”
  皮肤的直接相贴让张焱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好像找到了救命稻草，抬起头，眼中含泪，委屈巴巴：“疼，尿不出来。”
  “你可能是堵住了，需要再插一次导尿管给你疏通一下。还有点发炎，等下给你抹点药。”
  张焱很乖顺地点点头。
  林峰又洗了手，去配置室拿了所需要的器材和药。
  戴上检查手套，再次插上导尿管，轻压下腹，把尿液排出来了。水声在狭小又安静的空间显得十分突兀。排尿后及时拔掉导尿管，在泌/尿口用棉签细细地涂抹药膏，每一处褶皱沟壑都涂抹到了，不知道是不是张焱自己弄的不对，皮肤表面有点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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