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解锁(3)
轮到水无怜奈做晚饭。
她看了一眼蹲在厨房门口拿着遥控器认真在飙扫地机器人的弗岚,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在笑什么?”弗岚转过头来。
远处的扫地机器人“砰”一声撞到了柜子。
她连忙又转回头去,继续操作扫地机:“今天工作的时候救了两个挖掘机工人……有点想玩挖掘机了。”
扫地机器人在一双皮鞋前停下了。
她抬起头,看到银发男人双手抄在黑色大衣兜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在他脚前徒劳地转着圈圈的扫地机器人。
“想玩什么玩什么”,来人说道,“别闯祸。”
她拿着遥控器站了起来,脸色不太好看:“……琴酒,你进玄关不脱鞋子是吗?待在那里不要动。”
“哼”,他唇角勾了起来,抬脚跨过扫地机器人。
她自认平时情绪冷静,也不会发脾气,但还是忍不住生气了,一边操纵着扫地机器人对琴酒进行极限追击,一边大步走过去。
漂移过弯,拦截,撞,就是现在!
扫地机器人在她的操纵下在琴酒的脚边嘤嘤嗡嗡转着,形成了一道防线,琴酒停下脚步。
她正好走到他面前。
“那位先生明早的飞机,要暂时离开日本,托你照顾一下老三”,琴酒表情淡漠地通知,随后从兜里伸出手来。
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缓缓张开,一只乌鸦扑棱棱地从手心里飞了出来。
这副景象看得她有点愣。
她忽然想到什么:“你有点像怪盗基德。”
琴酒给了她一个狠戾的眼刀。
乌鸦在客厅上空旋转着,“啊、啊”了几声,听起来既凄厉又欢喜。
“老三又怎么了,它不跟着其他鸟吗?”,她问。
“它安静不了,没法上飞机”,琴酒答。
乌鸦老三再次应景地“啊、啊、啊啊”地叫着,用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下方两个人。
她说:“明白,你可以走了,我要打扫房间了。”一边说一边操纵扫地机器人炮轰琴酒。
琴酒低眸看了一眼脚边嘤嗡的小圆机器,轻踹了它一脚。
乌鸦老三飞过来,叼走了琴酒的帽子。
银色长发在灯光下闪着光泽,和一身的黑衣形成了反差,他皱起眉:“弗岚。”
弗岚无辜脸,又不是她叼走的帽子,叫她干嘛?
乌鸦老三飞过来,隔着银色刘海给了琴酒额头上一个脑崩。
“咚”,光是听声音就觉得疼。
她低身把可怜的小扫地机捡起来后,凉飕飕地说道:“刚才闷着它太久了,它算是在报复你。”
琴酒毫不在意地走过去把那顶被扔到柜子顶端的帽子拿过来,瞥了一眼大叫大闹的乌鸦。
水无怜奈正从厨房里出来,她清清楚楚地听到琴酒说了一句让她浑身发冷的话。
“吃里扒外的小东西”,他说。
水无怜奈浑身的血液都在那个瞬间停止流动,随后才反应过来琴酒在说客厅里的乌鸦,心有余悸地重新恢复呼吸。
琴酒走后,弗岚又重新打扫了一遍客厅,准备打扫完就去琴酒账户上扣钱。
“这是?”水无怜奈指着飞累了停在灯架上的乌鸦问道。
“这是老三,问题小孩”,她说,“就属它最皮,报复心又强。”
鸦科和鸫科报复心强,乌鸦老三更是其中的心胸狭窄者。
弗岚忽然道:“水无,你的脸色不太好。”
水无怜奈眼睛一弯,平静地回答道:“没事,厨房里有点闷。”
“明天带你去外面吃”,她说。
ristorantesundayrino饭店门口有一些停车位,水无怜奈把马自达停在其中一个车位上。
弗岚从车里出来的时候,肩上还停着一只乌鸦,还在兴奋地“啊、啊、啊”叫着。
实在闹腾,一路来吵得她头开始疼了。
进饭店前,她对乌鸦老三说:“去附近玩。”
这么闹腾的一只乌鸦可不能进饭店,会被人抓住煮了吃的。
乌鸦稍作停留,随后扇起翅膀,扑棱棱地飞走了。
水无怜奈担心地问道:“还能叫回来吗?”
“吹一声口哨就回来了”,弗岚说,“鸦科动物精得很。”
靠窗的座位,转头就看见外面的停车场,饭店外面的廊下也有座位,一对情侣坐在离树荫比较近的座位上说着话。
天气晴朗,偶尔有鸟的影子和羽翼平滑地剪开干净的蓝天。
棕肤金发的服务生把橙汁端上来的时候,弗岚看了他一眼,戴着眼镜的金发服务生友好地朝她笑了笑。
金发服务生把扁圆形餐前面包和黑醋汁端上来的时候,脚下一绊——
餐前面包骨碌碌滚下去,在地板上转了几圈后停下,黑醋汁则整个儿泼翻在弗岚的衣服上。
金发服务生则跌倒在她的怀里,“非、非常抱歉”,他一手在她大腿上撑了一撑,另一手轻抓住她的手臂作为支撑,站直身子。
“真的是十分抱歉,今天是我在这里打工的第一天”,金发服务生神情局促地道歉。
她抬眸盯着他看:“……”
你看我想骂你吗,波本?
弗岚拿着饭店提供的湿毛巾去洗手间,走出洗手间就看到门外有人在等她。
“上次就想问你了,那个女人是谁?”金发棕肤的青年半靠在墙壁上,摘下了那副傻呵呵的眼镜,露出漂亮而温顺的下垂眼。
“不仅出差错还旷工,小心工资被扣光”,她往他的服务生制服领结上瞅了一眼。
他笑:“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关注工资,就连我的工资怎么样都在担心呢。”
她伸手抵制道:“别装得跟我很熟络,我们不熟,有事90333。”
波本微叹了一口气:“那种昂贵的热线电话,我这种手忙脚乱还喜欢翘班的小服务生才打不起呢。”
她往前走了几步,即将转过弯时却被他拦住了。
他用那双看起来可怜巴巴的下垂眼凝视着她,出口的却是角度刁钻的质问:“在你身边那个女人,不会是那个公安卧底的替身吧?”
他指的是前苏格兰威士忌和水无怜奈有一双很相似的眼睛。
她直视着他:“你知道为什么你的通话价格是市场价的600倍吗?”
波本歪了歪头,看着她的眼睛里露出几分演出来的迷茫和几分真实的震惊:“600倍吗?!”
她伸手推住波本的肩,他却扣住她的肩膀将她身体一掰,反将她摁在墙边,凑得极近,呼吸喷洒在她耳边。
“看到了吗?这就是对你收费贵的原因”,她扯起嘴角。
初见面的时候,安室透就用这个同样的姿势展现了自己的受伤软弱,害得她衣服上沾了不少来自脏男人安室透的鲜血。
几年过去,这个恶劣的人一点都没变,黑醋汁蘸衣角、投怀送抱什么的。
“你再这样,我也要给你的卡设置自动扣款业务了”,她声音大了一点。
和琴酒一个待遇!
从闹心的ristorantesundayrino饭店出来,下午的阳光斜斜地照射在停车场一排排的车顶上。
弗岚吹了一声口哨。
水无怜奈注意地去看天空。
过了一分钟,天空里还是一只鸟影都没有。
她又吹了一声口哨。
还是一只鸟影都没有。
老三迟早要气死她,她摇了摇头:“去找找看。”
一辆红色斯巴鲁汽车停在路边的停车位上,车边靠着一个穿着高领毛衣的绯发男人,手上捏着一只乌鸦。
路过这辆车时,弗岚注意到了这个一闪而过的细节,便对水无怜奈说道:“停车。”
下车后,她认出那个手里捏着乌鸦的正是上次见过的名为冲矢昴的那个奇怪的人。
“你好,能让我看一下你手里的……”,她礼貌地靠近冲矢昴。
冲矢昴看向她,嘴角微微翘起来。
他手里的乌鸦猛烈地挣扎起来,扑棱着翅膀开始乱叫。
她尝试着吹了一声口哨,那只乌鸦叫得更惨烈了,“呜啊、呜哇、啊、哇哇哇”。
果然是老三。
“你好,那是我的乌鸦”,她对冲矢昴说道。
冲矢昴笑吟吟地张开手,让乌鸦飞出他的手心:“真是抱歉。”
乌鸦老三急急忙忙地飞过去,停在她的肩上,还不忘气急败坏地冲那个绯发男人骂垃圾话:“啊啊啊、呜啊、哇哇哇哇哇!”
对这个小混混老三,弗岚不放心,便追问了一句:“请问我的乌鸦对你做了什么?”
冲矢昴笑眯眯地回答道:“是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不过没关系。”
“嘎嘎、噶啊、啊”,乌鸦老三还在骂,骂得可难听了,她忍不住伸手捂了捂这一侧的耳朵,继续道歉:“对不起,如果需要赔偿的话你随便开价。”
“随便开价?”
不会要敲竹杠吧?她想,脸色严肃了一点。
“请我喝一杯咖啡如何?”冲矢昴笑道。
乌鸦老三骂得口干舌燥,咂巴咂巴尖尖喙,啄了啄她的脸颊,示意:要喝水、要喝水!
她嫌弃地把老三推开,一边的冲矢昴脸上的笑意却深了一些。
刚才那只乌鸦也是同样去啄他的脸,差点把他的假面都给啄下来。
“抱歉,我来电话了”,弗岚接起电话,“必须先走了。”
远离那个奇怪又动机不纯的绯发男人后,弗岚把手机上莫须有的电话挂掉。
她不是很擅长和这种人打交道,还好之前就装了给自己打电话的程序。
波本亦然,冲矢昴亦然。
她看了一眼正在猛喝水的乌鸦老三。
老三对那个冲矢昴还挺礼貌的,换作对方是琴酒,估计就一个脑崩、两个脑崩,骂骂咧咧地从他脑袋上薅头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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