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琴酒死而复生
008：琴酒死而复生
坂口安吾摸了摸左手腕内侧，那里有一个标志，意味着他曾被某个自称系统的高维存在绑定过。原本长按可以呼唤他的系统，活泼欢快的少年音会从脑海中响起，但现在系统早已与他解绑去霍霍其他人，长按也不会有任何反应。
他不太愿意回忆那段时光。
然而琴酒这个名字却勾起了他不太美妙的记忆。
迄今为止，人们只有一张模糊的琴酒照片。
这位杀手极其敏锐，曾在七百码开外，随手一枪击毁偷拍者的相机。并且他可怕的观察力还能察觉任何摄像头和监听器，连那唯一一张照片，也是游客自拍时无意中拍下的。
而坂口安吾这个未曾亲眼见过琴酒的人，却比任何人都熟悉他。
常年一身黑风衣，皮肤冷白，有着无比顺滑的银色长发，墨绿的眼睛，左撇子，没有异能力，却能靠着出色的枪法、冷酷的手腕、赤胆忠心与兢兢业业成为黑衣组织的干部，同时也是黑衣组织的topkiller。
明明并非异能者，却曾经与有着暗杀王之称的法国异能者魏尔伦交手，并活下来，也是那件事让人们真正注意到琴酒及他背后的组织。
琴酒效力的组织，是一个以酒名为代号的跨国犯罪组织，被代称为黑衣组织。其boss是谁、真实目的是什么都是迷。唯一可知的是，这个组织势力遍布英、美、法等国，早已深入其中，所图不小。
这几年来，他们逐渐盯上横滨，其目的毫无疑问是为了传说中的【书】而来。
“不可能！他明明已经死了！”坂口安吾斩钉截铁道。
琴酒的死亡是无可争议的事实。
他乘坐着阿帕奇直升机，从天空坠落入封锁中的海域，满载弹药直升机坠毁时产生了连锁爆炸，将一片海水烧的滚烫。
没有人能从那种情况下活下来。
坂口安吾还记得那天被映得橙红的海水，就像是从琴酒身上流出的鲜血。借助直升机的燃油，大火烧了许久，海风将难闻的气味吹到岸上。
“在警方审讯犯人时受到的供述中，确实提及了琴酒的名字，因此警方第一时间联络了我们。”
坂口安吾连忙翻看起警方呈递的报告。
起因是几起凶杀案，由于找不到嫌疑人可信的犯罪动机，警方将人带进所里继续审讯。这些嫌疑人进了局子依旧不慌不忙，一派胸有成竹，拒不配合审讯。
直到警方发现他们账户中均有一笔来历不明的大额汇款，由此确认是有人找他们□□。
在警方的审讯之下，一个之前是小混混的杀手说漏了嘴，提及了琴酒。随即，又惊恐地闭上嘴，再也不肯说什么。
这个熟悉的名字让警方意识到事情不简单，联系了异能特务科。
报告没有下文，坂口安吾再也坐不住，立刻赶往警局亲自审讯。
在前往警局的车上，坂口安吾的助手极其不解。
“我看过这个叫做琴酒的男人的资料，可他并非异能者，即使他可能隶属于异能组织，也不在我们异能特务科的职责内。”
异能特务科顾名思义，只处理异能者与异能现象。
他们的权力没有大到负责非异能者杀手上，那是警方和军方的工作。
坂口安吾神情复杂：“第一个为琴酒建立档案的人就是我，也是由我确认他的死亡。如今他死而复生，我必去亲自确认——这也许与异能者有关。”
助手还是觉得奇怪。
为什么坂口先生会咬定是“死而复生”？琴酒从一开始就没死，其实是逃出生天的说法不是更可信吗？死亡报告上的那场意外，生还率固然很低，却也不是没有可能。
助手抱着满肚子的疑惑闭上嘴。
他们到警局了。
坂口安吾出示过证件后就坐到了审讯室里，凭借着读取物品记忆的异能，他很快就让嫌犯心理防线崩溃，老老实实地和盘托出。
“我在乌鸦酒吧见到了一个绿头发的男人，他在招人，通过考核能进入组织，没通过也能拿一笔丰厚的赏金……所以我同意了。”
坂口安吾问：“那个人是谁？”
“他一副小丑打扮，头发绿得不正常，大概是假发？眼睛是金色的。”嫌犯想了一会儿，补充道，“琴酒叫他安提托克逊。”
绿魔苦艾酒！
坂口安吾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酒名代号。
“他还有空间系异能力，我见他从衣服里掏出过一个手提箱。”
“手提箱里有什么？”
“药，他给我们杀人用的药，每人只有一粒，说是美国来的新药，不会被警方发现。都是他让我们做的！”
一旁的刑警厉声：“就算没有这种毒药，你也一直在用别的方式杀人！”
嫌犯不吭声了，他确实杀过不少人。
坂口安吾觉得这个“药”一定不简单，如果只是杀人，根本用不着招募这些水平参差不齐的杀手。
他问：“他们让你们杀谁？”
嫌犯摇摇头：“不认识，是随机的。正好那个人也很讨人厌，我就把药下到他的可乐里了，我也没想到他死得那么快，电影还没散场，害我被逮了个正着。”
“无差别杀人。”刑警倒吸一口凉气，眼神锐利起来，向坂口安吾解释道，“死者的身份还在调查，尸体目前放在殡仪馆里。”
坂口安吾：“毒药的成分检测过吗？中毒反应是怎样的？”
“死者口中有苦杏仁味，初步推断是氰-化-物中毒。我去把新出的检测报告拿过来。”
刑警不一会儿就回来了，他边看着检测报告，边走进来，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可乐中没有检测出任何有毒成分。”
嫌犯闻言，顿时流露出懊恼之色，懊悔自己的坦白之举。就算他被目击证人看到下药，但只要他死不承认，警方也没有证据。
他不是第一次杀人，这次竟把一手好牌打烂，是在令他懊悔不已。
坂口安吾对这样的嫌犯更加厌恶。
之前一直正义凛然的刑警先生这时候却没拍桌子斥责，他将检测报告放到坂口安吾面前，语气沉重。
“问题出在死者的血检上……血液中蕴含的所有信息都消失了。”
血检能查出很多东西，身体里的抗体等各项健康数值，还有dna信息。可是现在，死者的血液干净得堪比人造血液，只是成分上略有不同。
“药……”坂口安吾后背发毛，“他们是在试药。”
问题是，什么样的药才会导致这种效果？坂口安吾不觉得他们大费周章就是为了一种毒药，死者身上呈现的效果更像是药的副作用。
黑衣组织到底在研究什么药？
琴酒究竟为什么会死而复生？
看样子，要先从那些死者身上开始调查。
-
埃克斯正躺在在一个冷藏箱里。
他正在扮演一位受害者，一具尸体，因为无人认领而躺在殡仪馆的尸体冷藏箱中。
事情都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他首先在特定的时间经过杀手面前，让杀手盯上他，再在公共场合和包括凶手在内的周围人结怨，最后等喝到营养剂那难吃的味道之后开始装死。
伪造一起凶杀案就是这么简单。
可是……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这群杀手这么蠢！！！还没等侦探来，就被警察先破案！
6个里只有1个人从警察眼皮子底下躲过去，下毒后在他身上放了心脏病的药，用喷雾消除了他嘴里的苦味，用各种伪装完美骗过警方，让他被当成心脏病发作死亡。
很完美完成了任务，可这也不是他想要的。
意外死亡就没有侦探出场的必要了，他需要的是凶杀案！警察们居然轻轻松松就被糊弄过去了。
这样的警察们已经够笨蛋了，其余5个人然比警察还笨！
埃克斯生无可恋地收起仿生身躯，从尸柜中消失。因为尸柜的不透明构造，他每次一进来直接消失也不会被人发现。
他这么辛苦的赶场子，居然一起合格的凶杀案都没弄出来。
埃克斯委屈不已，套上琴酒的易容，去拘留所把那5个笨蛋救出来。他要吸取教训，把这些人搞走之后他换一批聪明一点的。
下次大不了他主动留线索，弄点死亡讯息。
夜黑风高，正适合劫狱。
埃克斯用几枚炸弹成功把警察都引走，在这座城市，军火用钱就能买到，他可是以组织的身份囤了不少。
警局的守备力量不如监狱，几枪崩了摄像头后，他迤迤然走进去把5个小弟带出来。
“琴、琴酒……”
其中有个家伙看起来不知为什么特别惊慌。
离开警局，把其他人都安置好后，埃克斯单独留下了这个惊慌的小弟，打算问问情况。
银发杀手周身散发着低气压，锐利的眼神扫过去。
“说吧。”他冷酷道。
那个小弟满头大汗，宛如在烈日下进行了一场马拉松长跑，脚步踉跄地倒退，试图远离他。
“你、你竟然知道了？不！是他们逼我的，我——”
在夜色中后退的他没注意，一个脚滑摔倒了向后跌去，后脑磕到了地上的一块大石头上，脖子同时发出清脆的咔擦声。
埃克斯看到他的血条瞬间归零。
死了。
这个死亡之迅速，他都来不及使用医疗技能救治。
身后传来军警追过来的脚步声。
【在正常运行的世界中，身为外来者的我们无法直接干涉人类的生死，那会令世界排斥我们。】
回想着系统第一节课的内容，埃克斯等了一会儿，眨眨眼，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殡仪馆的尸柜挺宽敞的，希望他能喜欢吧。
-
“死了？”
刚回到异能特务科不久就接到警方消息的坂口安吾怔住。
“是的，虽然表面看起来是意外摔倒致死，但我们发现致其死亡的石头有被挪动的痕迹，死者表情异常，警方已经认定是琴酒所为。”
坂口安吾并不怀疑琴酒动手这件事。
对叛徒绝不姑息，这确实是他知道的琴酒。
他攥紧拳头，垂头静思，是他没有预料到琴酒竟然会去劫狱。那些人对黑衣组织而言难道还有什么用处吗？
难道是……
紧接着，前往殡仪馆调查死者尸体的下属传来消息。
那些尸体悄无声息地消失了，监控没有任何异常，尸柜也没有开启的记录。
坂口安吾立刻想到那个拥有空间系异能的小丑。
同时也更加确信，黑衣组织在用这些人做人体实验。
可这个组织藏得太深太深，他们很难获取到相关信息。
【……他在招人，通过考核能进入组织】
想到这句供述的坂口安吾动作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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