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老大哥叫琴酒
006：老大哥叫琴酒
对于埃克斯所说的“一切尽在掌握”，贝尔摩德十成十的不信，但她也不是很担心。
因为埃克斯的运气实在太好了，好到让她怀疑是在扮猪吃老虎。
埃克斯总是会做出一些在旁人看来难以理解，或者根本没有意义的操作，然后大获成功。
就比如，他毕业实践抽中的题目是“培养一名优秀的牛郎”。
考核要求是让还未出炉的小系统们在街上选择一位合适的宿主，说服他们完成几个小任务就算成功。
考核地点在系统空间，那里人类很稀有，基本都是性情各异，穿着仿生身躯的系统。这些系统不乐意去做任务的时候，就会选择在系统空间内消遣或者谋生，因此牛郎店之类的娱乐场所十分发达。
而埃克斯当时在街上，精准地从一群正在叛乱示威的系统里，选中了反叛军首领。
埃克斯似乎完全没意识到对方的身份，得意洋洋地说：“他一看就很有魅力，去做牛郎，业绩一定一骑绝尘。”
那可是真能手撕系统的反叛军首领！
听闻此事，大家纷纷为他预约起治疗仓的位置。
埃克斯却毫发无伤，完美地完成了任务。
那个一呼百应的反叛军首领居然真的跑去做牛郎了！还成了头牌，短时间内就火遍整个系统空间。
有好多系统宁愿放弃任务，也要从任务世界赶回来凑热闹。
只有埃克斯到最后还对反叛军首领的身份一无所知，被问及为什么选择那个人的时候，他回答。
“敏锐如我早已看出他心中的牛郎梦。看吧！他果然很合适。”
类似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不论埃克斯开头和过程的操作怎样荒唐，最后获得利益的一定是他。
而走在钢丝上的他本人对此一无所知，甚至沾沾自喜，大概是诞生的时候，主系统忘了给他的程序中写上“翻车”。
若不是故意为之，且有着长远深沉的计谋，那就只能归结于运气。
鉴于埃克斯平日的行为，几乎没有人怀疑过，都认为他纯属运气。
但贝尔摩德很清楚，人类可没有系统那么单纯，运气这种东西又太过虚无缥缈，所以她还是建议埃克斯不要一开始就挑战高难度的。
从埃克斯还一脸没经历过社会毒打的表情来看，至少目前还没出什么事。
“你打电话是遇到了什么难题吗？”贝尔摩德美眸一扫，“没积分了？要借多少？”
埃克斯涨红脸：“我才不需要借钱！我只是想给老师看看我的手艺。”
借钱这么丢脸的事，他才不会做！
他把之前安提装扮的自拍照拿出来，贝尔摩德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她突然觉得，琴酒的样子也顺眼许多。
“老师你看，我选择的这个发色、这个唇膏颜色，还有这里的元素……我的眼光和手艺是不是超级好？”
埃克斯自豪地介绍着。
挑中反叛军首领去当牛郎的眼光吗？贝尔摩德不想发表意见，并庆幸与刚才她划清界限的选择。
过了一会儿，她笑骂一声。
臭小子！
她回过味来，埃克斯根本没有向她这位恩师讨教的意思，甚至不是在追求点评，他极度自信，认为就连贝尔摩德也挑不出错，是在她讨要表扬呢！
而抛开他奇异的审美，贝尔摩德不得不说，他高超的易容水平佐以高科技装备，确实毫无破绽，连琴酒手上的枪茧都完美伪装。
埃克斯其实很优秀，在学校里无论是常识课还是技能课，他都名列前茅，各项技能均有掌握，人气也很高，只是他的性格和神奇的脑回路让人们忽略了这些。
他的优秀和好运气，让总是瞎搞一通的他从未吃过苦头，成就了如今的性格。
贝尔摩德换了个姿势，架着腿靠在椅背上，没好气地说：“不错的伪装，没人能认出你来，真希望你的宿主能给你个教训。”
她有点后悔了，就应该让这个臭小子去接受社会的毒打，而不是去霍霍其他小青年。
埃克斯喜形于色：“嗷，老师你也看出来我的这两个易容的身份不是好人了？我多希望我的宿主能够支棱起来，好好教训一顿我这两个身份。”
与犯罪组织敌对，毫无疑问，他的宿主会成为闪亮的明日之星，这不失为一种快速出名的途径。
贝尔摩德实在看不下去他顶着琴酒的脸说这些话，只好说：“敬业点。优秀的易容应该毫无破绽，在任何时候都是。”
埃克斯立刻会意。
银发男人的嘴角扬起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弧度。
“说得很好，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的神情有一瞬间恍惚，她轻摇红酒，提醒道：“试试香烟，七星牌。”
埃克斯看出她的眼神有些怀念。特聘人类教师都来自那些已经陷入停滞的世界，而他的老师至少已经18年没有回去过那个世界。
这么多年来，埃克斯从未听老师提起过她的家乡，老师总喜欢将“asecretmakesawomanwoman”挂在嘴边，极其罕见地会泄露一些心绪。
他接受老师的建议，结束通讯后出门给“琴酒”这个角色配包烟。
他本身一点也不喜欢烟酒这种会影响人理智和行为的东西，易容装备里有气味模仿喷雾，随身揣一包伪装一下就行。
不知道这位琴酒先生原本是什么职业，但在他的犯罪组织里，他决定把这个身份设定为组织的topkiller，好歹是老师的老乡，得有点排面。
使用香烟自动贩卖机需要申请专门的成人认证卡，埃克斯的道具可以伪造，但是留下记录也太麻烦，还不如直接去附近便利店买烟。
便利店门口停着一辆红色的机车，因为造型炫酷惹得他多看了两眼。
深夜的便利店里没什么人，店内的客人只有一位个子娇小的赭发少年在低头结账，与他擦臂而过。
完美的易容，当然连身高也能伪装。
啊~高处的空气真棒！
“一包七星。”银发杀手冷声道。
店员被杀手的眼神吓了一跳，颤抖着手开始取货。
“琴酒？”
快走出店门的少年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仰起头看清他的模样后惊呼出声。
银发杀手淡淡一瞥，从皮夹里取钱，没半点要叙旧的意思，他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赭发少年又道：“你竟然还没死？！”
看样子自己在过去的时间点也用过这个身份，那就好办了。
埃克斯心中有底，听对方语气的不太好，和自己有恩怨？可对方看着顶多也就是个高中生的样子……
银发杀手接过香烟，冷笑一声：“死？”
他把杀气开到最大，打算吓唬一下对方，结果这个高中生居然没腿软，身上同样迸发出骇人的气势。
埃克斯不由得一惊，想起进店时看到对方的名字【中原中也】是蓝名，这意味着对方是个异能者。
这不是异能文豪世界吗？为什么大家这么武德充沛？
有这个能力，想必是某个大组织的一员，他身上的衣服十分高档，配饰上有特殊标记，不像是独行侠的风格。
“中原中也……”他低沉的嗓音轻嗤，“呵，小鬼，还不到和你们交手的时候。”
中原·生理年龄22岁·被误认成少年·中也：……
一瞬间，地面猛地剧烈晃动，连带着墙体，整个屋子都摇晃起来，一道裂缝从中原中也的脚下蔓延开来。
“混蛋——你叫谁小鬼呢？！”
中原中也周身裹上了红色的异能，他的发丝和大衣失重般飘起，他脚下一沉，整个人如同一发蓄势待发的导弹，下一瞬拳头就出现在男人面前。
灯管受到了冲击波的破坏，瞬间熄灭，让整个店内陷入黑暗之中，店员躲在柜台后惊呼，铝板天花携着粉尘掉落，这家店仿佛面临着坍塌的危险。
然而，当事人早已化作一阵黑风，身形敏捷躲过这一拳，窜入员工通道，等中原中也追上去，只看到哐当作响的后门，再阴沉着脸追出去，已经彻底失去踪迹。
及时把仿生身躯收回去的埃克斯松了口气。
和未成年人打起来，就算打赢了也面上无光。
这个点了，未成年人就应该和他家宿主一样洗洗睡，不然当心长不高。小小年纪跑去混-黑而不是好好学习，万一被黑心老板压榨了可怎么办？在这个世界，有异能力就应该好好学习，去当文豪！
身为颜控的埃克斯决定在下次见面的时候提醒他这些事情。
随后几天，埃克斯依旧在江户川乱步下班回到宿舍后，易容出门贯彻自己的planb，这些天他还真招募到好些个杀手，让他跃跃欲试，把人叫过来，以琴酒的身份会见他们。
考虑到这个月已经过了好几天，肯定是完不成90起凶杀案的业绩，他只叫了六名杀手来，先给宿主练练手，刷刷熟练度，之后再正式行动。
见面地点依旧是乌鸦酒吧。
“你们就是安提托克逊找来的人？”
银发杀手冷眼扫过这些人。他坐在沙发上，面前放着一杯琴酒，杀手们隔着圆桌站在对面，呈弧形排开，将他面前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些人并不全都是专业杀手，多数是冲着钱来干一单的混混。其中也许有阿呆鸟推荐来的杀手，但他没问，对方也没说。
埃克斯想着，反正这些人大概率只用一次，用不着问那么仔细。如果重复利用，已经越狱的杀手又出现在案发现场，警察们再笨也知道要第一时间抓人。
他轻蔑地开口：“你们最好不是一群白拿钱的废物。”
埃克斯已经预见到了接下来自己会被挑衅，但是琴酒是谁？那可是组织的topkiller，老大哥，根本不虚。
如果被挑衅，他就好好立个威。
埃克斯等了五秒钟。
什么都没发生。
直到又过了一会儿，杀手一号把手放在耳朵后面做喇叭状靠过来，在酒吧震耳欲聋的背景音乐中大声询问。
“老大，你说什么？我们听——不——见——”
埃克斯惊呆了。
这些人为什么连唇语都不会？难道要他换到一个幽静的地方，像老鼠一样躲躲藏藏地开会？
还能找到比这里更合适的据点吗？真是一点情调都没有！
埃克斯突然对接下来的行动产生了巨大的担忧。
他完美无缺的计划不会被这群笨蛋搞砸，把条子（警察）什么引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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