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车在似搓衣板的路上缓慢行驶着,一摇一晃;
还好司机是个车技较好的小哥,要是陆栖来开绝对不行。
陈燧坐在副驾驶和那个小哥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她坐在后座蔫了一样。
强忍着想吐的不适感,
靠在车窗上,像随时都会吐出来一样。
陈燧伸手递过来一瓶矿泉水,
“再坚持一下,快到了。”
开车的小哥从镜子里看着她的样子,用一口不太清楚的普通话和她交流着
“妹子,要不要停下来歇一下?”
她耷耸着眼皮,忍着恶心劲回到道
“没事,不是快到了吗?”
她看着导航才有一公里左右了。
她身上盖着陈燧脱下来的外套,怕她本来就难受,受寒了更难受;
陈燧心疼地看着她。
-
终于,看到了远方上空飘着彩色的一片;
地上络绎不绝的车辆。
下车后,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活过来了。
拉下身上的衣服还给陈燧;
他看着陆栖递来的衣服,眉毛一挑;
似是在询问她“用完就扔?”
她看着陈燧的表情,撇了撇嘴
“谢谢啊。”
“不客气。”
陈燧笑了笑,眉眼弯了弯。
她在心里吐槽,这人就是装。
随着人群前往售卖经幡的摊位;
许多人围拢在一起。
找人问了一下大概的价位,他们两个买了两百五米长的;
听说五色经幡的五种颜色都是固定的。
黄色代表着大地和皇族高贵的气质,蓝色代表蓝天;
红色代表太阳,白色代表白云,绿色代表丛林。
蓝白红黄绿五块方巾一块接一块紧紧系在一起;
那个司机小哥还特意叮嘱不能踩在经幡上面。
她和陈燧带着两百米的经幡上了其中一个上头;
望着远处山顶的积雪不经兴奋起来。
南方人真的对雪景无法自拔,
拿出手机又是咔咔一顿照。
陆栖学聪明了,那天在街上买了一个三脚架,
还有自拍杆。
把三脚架放在一个比较平稳的地方,调了光线,对准一个好看的景,设置延时拍摄;
赶忙跑过去,比了姿势。
拍了几张后,兴奋的蹦过去看照片;
她越看越不对劲,
陈燧每一张都入了镜。
其中一张她穿着白色的短款羽绒服,扎一个丸子头,
身旁的陈燧做了一个搞怪的动作,手掌捏着她的“丸子”,另一只手比着耶。
不由得笑出了声;
“憨笑什么呢?”
不知不觉陈燧已经走到她的身边,嫌弃地看着她;
不服气地瞪了回去。
陈燧从她手里抢过了相机,自己翻看着;
边看嘴里还念着
“你看我还是那么帅。”
说完脸上还挂着笑,那种讨打的笑。
她白了他一眼,让他把相机给他;
谁知陈燧按了下她的“丸子;”
一脸看不起人的样子
“小矮子。”
陆栖???
说完潇洒地转身过去。
陆栖无语,心里吐槽着这个自恋的男人。
他俩一起把白色的那头和别人一起系在一起;
拉着尾端跑下来那个上头,朝着另一个跑去。
她跑在前面,陈燧跨着相机跟在后面;
看着她随风奔跑,脸上那些扎不上的碎发飘洒着,
仿佛她就是自由的那阵风。
陈燧不自觉地拿起相机对着拍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刚好捕捉到她脸上的一抹笑容,甜美而灿烂。
“快点来啊,你磨蹭什么”
陆栖见他一直站在哪里催促道。
他收好相机,笑着跟上她。
系好经幡,看着它飘在空中;
听说经幡在,神明在。
风每吹动经幡一次,就是诵经一次,祈福一次。
随着风的刮过;
陆栖闭上双,双手合十真诚的意愿。
祈求神明保佑我在意的人一生康健。
陈燧看到她的样子,放下了手中的东西;
学着她的样子,虔诚无比。
我希望陆栖的愿望能实现。
睁开眼,看向陈燧,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
心里有一个声音仿佛在告诉她,去和好吧,重蹈覆辙就重蹈覆辙吧。
陈燧递给了她刚刚买的隆达,站在一起朝着下方撒去;
风在她手中接过了一张张隆达纸。
她这一趟来西藏来的没有遗憾了。
_
他们为了明天能看到日照金山,从扎什仑布寺出来就直奔日喀则的定日县。
这一条路的路况比之前那条好走了许多,不过她还不是不敢玩手机;
偏着头看着车窗外路过的风景。
陈燧怕她再晕车,没有再坐副驾,陪着她坐了后排。
二人戴着蓝牙耳机,可是一人只戴了一支;
还是陈燧带来的。
她跟着耳机里传来的节奏轻哼起来,望着窗外的牛羊;
心情莫名得好。
当陈燧拉过她的手时她也没有在意,任他捏着自己的骨节;
他貌似很喜欢捏她的手。
她的手很小,小到双手握拳都能被他一只手掌包住,
由于职业需要,她从毕业就没养过指甲,更别说美甲。
“你怎么有老茧了?”
陈燧捏着她的手,摸到手心不平的地方,发问道,
眼神却没有给她,而是看着她的手。
“你不知道我天天在干苦力吗?”
她一下就乐了,扭头看着他,略带挑衅。
本以为陈燧会说一点点小事就叫苦力,那他以前在工地算什么。
她都已经想好该怎么反驳他了,却发现他不按套路出牌;
只见他抚摸着那硬着的老茧,脸上变得心疼起来,
倒是给陆栖手心挠的痒痒的。
“你不要摸了,好痒。”
她试图从陈燧手里抽回自己的手,
谁知他不放开,反倒捏的更紧了。
她想到那天晚上,灯光黑暗,他就是抱着自己,
越抱越紧。
不由得耳朵染上绯红;
心想她怎么越来越容易害羞了呢。
陈燧看着她这个样子,玩心大发;
眼珠转了转,凑近她的耳朵,轻佻地问
“怎么,拉一下手就害羞了,以前坦诚相见时也没见你这样啊”
说完还嘲笑了她一番。
听得她火冒三丈,脸也开始红了起来,
用力地想抽回自己的手;
可陈燧怎么会让她如愿呢。
“你放开我”
她自以为是愤怒无比的一句话,
到陈燧耳里就变成了撒娇?
她正要扭过头去不看他,
陈燧突然一本正经地说
“晚上我们吃火锅吧。”
反复刚刚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突然来那么一句,到给陆栖整不会了,
还在想着这句话。
陈燧见她不说话,开始不满意起来,
“好不好?”
声音苏的她打了一颤,没节操的点头说好。
陈燧终于满意地放开了她的手,换了一副得意的面孔看向她,
仿佛在说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沉迷我的美色无法自拔。
陆栖想起,也是这个时间段,
她和陈燧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见过面了;
二人深入交流了一番后,陈燧大汗淋漓地抱着她瘫软的身体说
“我们去吃火锅吧。”
她那时就觉得这人怎么变脸那么快。
_
到达定日县时已经很晚了,把行李送到酒店后饿得两眼冒金光的两人出门觅食。
在某软件上找到一家牛肉火锅,沿着导航摸了过去;
店里络绎不绝的人流。
看着往上飘的雾气,陆栖深深吸了口气,好香呀。
再看向自然的端上来的牦牛肉,
要了一盅青稞酒。
她起小杯子抿了一口,满脑子只有两个字,好喝。
陈燧看着她馋猫的样子,笑了笑,
伸手替她拆开了碗筷。
往锅里到了一盘牛肉,烫了一分钟不到,
用漏勺捞出在她碗里,递到她前面。
陆栖见眼前的牛肉,双眼冒着星星,
“哇,你怎么变体贴了呢。”
说完,大大呢吃了一口,好满足。
陈燧再次下了一盘,同样的步骤捞到自己碗里;
见她怎么说,漫不经心地回了句
“以前贴心时,也没见你夸我”
说完,还哼了一句,
好不傲娇。
陆栖没有理会他,大口地吃着肉,
时不时指使着陈燧煮一点蔬菜。
_
晚饭后,二人还是惜命地租了一个液氧瓶打算明天带去。
回到酒店,本该在放假门口的道别的陈燧,却跟着来到了她的房间。
陆栖走在前面,紧张的挺了下来,转身看着他
“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所以,你可以不用跟了。
陈燧望着她的样子,挑眉;
“谁说我要送你了。”
“那你去干嘛?”
她下意识地问到。
“你说呢?”
陈燧给了她一个你懂的眼神。
陆栖马上就想到了这人不会是要对她做什么吧,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脸开始红了起来。
再次抬头看他,
却发现他满脸写着你在想什么有颜色的事。
“我的洗漱用品在你哪里”
说完,又换了一副你想干什么也不是不可以的嘴角看向她。
陆栖尴尬地抓了抓头,她已经想歪两次了。
捂着脸跑开。
进到房间里,“彭”的把门关上,背靠着门;
吐了口气安抚着跳动的心脏。
“咚咚咚”
身后传来了敲门声,还有某个人委屈的声音
“开门啊,明明是你自己想歪的”
她悄悄打开一个门缝,露出了一只眼睛;
见这人双手插兜,吊儿郎当地看着她。
“你等着,我去给你拿。”
说完,再次关上了门。
用了她生平最快的速度找到了陈燧的洗漱包,
打开一个门缝递给了它。
“喏,给你。”
陈燧却不知廉耻地拉住她的手,
“不请我进去坐坐?”
-
早上,在门口吃了早餐前往景区;
在景区门口再次乘坐大巴到观景台。
陆栖现在的难受程度不亚于昨天的那个“搓衣板”路;
全程都是拿着一个塑料袋兜在胸前。
脸色苍白无比,
她现在唯一庆幸的是没有发生高反;
不然真的是要她的命。
挨到大本营时,下车就看到一个奇观;
几乎每队人都拖着一个液氧瓶。
那句话说得真对,
来西藏可以缺氧,却不会缺信仰。
陆栖晕车严重,所有的行李都成了陈燧的重担;
她看着背着大包小包的陈燧,脸上还带着一副墨镜,
引得她笑了出来。
走在前方的陈燧听见她的笑声,疑惑地转过头来;
“怎么了?”
看到他转过来,陆栖笑得更大声了;
路过的人纷纷回头看着她。
尴尬地收了起来,走到陈燧身边,
“没事。”
边说还边捂嘴。
他们俩住了一个藏民家里;
一间房里是那种大通铺,十多个男女混住。
露天的卫生间,甚至算不得是卫生间,
是个露天厕所。
他俩报着团的导游劝他们晚上非常冷,可以租一个睡袋;
陆栖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也看着自己。
一个眼神达成共识,租了睡袋;
他们两个最大的优点就是听劝。
-
晚上,众人一个吃了一碗泡面后,几个年轻的小伙子起了个头;
一起挥着手机唱起了歌。
高反严重的几人甚至边吸氧气边唱,
这种气氛是她从未见到过得。
果然,你只要一直在路上总会遇见一群志同道合的人。
月亮快出来时,有人在外面大喊有流星;
大家蜂拥而至地跑了出去。
陆栖兴奋地拿起相机咔咔就是几张,
陈燧只是站在一旁宠溺地看着她,唇角微扬。
她似乎感受到了这强烈的视线,不过她没有看过去;
自从来了西藏以后,和陈燧接触过多,让她有了一种不真实感。
以前的陈燧不可否认他很好,但绝对不会低头求复合;
抬头看着瞬间划过的流星,她激动地大喊
“陈燧,你看流星。”
说完还激动地扯着他的袖子摇晃。
陈燧低下头看着她;
手从袖子了伸出,牵住她的手。
陆栖感觉手心一凉,被人紧紧握住;
身体一怔,侧头看向身边的人。
陈燧假装若无其事地转回头,看向天空;
“专心看。”
陆栖这次没有拒绝他;
她在心里想,就放纵一次吧,就一次。
下定决心后,紧紧握住包裹着她的大手。
陈燧感受到她的主动,心里微微颤动;
没有说话,只是身子离她更近了一点。
-
第二天早上五点他们就起床前往珠穆朗玛峰。
一人拿了一个小的氧气瓶,
找了一个机位较好的位置,架起三脚架等待着日出。
二人找了个地方做了下来,依偎在一起;
感受着海拔五千多空气。
随着时间的流逝,太阳慢慢从东边升起,
一点点照在雪山顶。
白色的雪上,黄色的暖阳;
看得陆栖差点当场洒泪。
这一刻,路上所经历的一切坎坷都是值得的;
没来之前听了许多人说看这个需要运气;
还好他们运气不错。
-
假期的尾声接近,由于时间不足,陆栖和陈燧提前订了飞机票。
在偌大的候机厅,他们还是如来时一样,陆栖还是慵懒地靠在按摩椅上,耳里戴着耳机;
陈燧坐在她的身旁刷着手机。
彼此没有任何交流;
要不是这几天发生的事,她都怀疑他们不熟悉。
上了飞机,她自动屏蔽一切,闭上了眼;
发誓回去要睡三天三夜,把这段时间的觉都补回来。
飞机落地时,陈燧递给她一枚护身符,是在那天在大昭寺里求来的;
陆栖有一丝意外,她还意外是买给家里人的,原来是给她的。
他一本正经地说道:“陆栖,即使无缘我也要你岁岁平安。”
她差点感动得热泪盈眶。
这人怎么还变得感性起来。
-
回到玉城的生活没人都投入到了各自的工作中,
她每天在医院忙的飞去。
几乎和以前的生活没有什么变化;
唯一的是她的生活再次出现了陈燧这个人。
偶尔约着吃个饭,喝个奶茶;怎么说他们的关系呢;
陆栖想,暧昧真的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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