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陆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过陈燧了。
他们虽然是一个地方的人，甚至两家的房子也在一起只隔一小段距离。
现在大家出去外面读书了，连和白云她们见面都是要节假日或者假期才能见到。
更不要提八百年没有联系的陈燧。
说起她和陈燧突然的闹掰，要追溯到初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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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她和陈燧有过一段早恋，情窦初开。
什么都不懂得年纪，说出来的话甚至都不懂是什么意思。
陆栖和陈燧幼儿园就认识了，
年纪小小的陈燧在见到陆栖的第一天就回家和妈妈说他长大要娶陆栖。
三岁的小豆丁说出的话，荒唐又美好。
上了小学的陆栖和陈燧分开了，不在一个班了。
年纪小小，半懂不懂的陆栖听说陈燧喜欢了别的女孩子单方面和陈燧掰了。
虽然她不知什么是喜欢，她只是想不通为什么陈燧要喜欢别的女孩子。
这一掰就是三年，这三年互相没有说过一句话。
现在想想，陆栖的脾气犟是从小就能看出来的。
后来长大了一点，陈燧说要和她谈恋爱，
她不懂，但是她“喜欢”陈燧，陆栖答应。
这样维持了一段时间，陆栖很快乐。
但是年纪小的他们怎么会懂怎么维持感情，他们甚至都不懂什么叫做感情。
他们分手了，莫名其妙，或者说陆栖作。
那个夏天陈燧偷偷亲了陆栖的脸，他们都以为能永远。
初二那年，陈燧因为一个女生没有理由地把陆栖好友删除。
这件事过了好多年，陆栖从十四岁到现在十七岁还是无法原谅。
在删陆栖好友那天刚好是一月一，头一天晚上，陆栖在他空间里还留了言。
“陈燧，新年快乐！”
陈燧初中的时候成绩就不是很好，没有考上高中。
后来听说去了安宁的一个私立学校上了五年制的大专。
听李鱼说他去了安宁后似乎长大了许多，变得深沉起来。
开始后悔没有好好读书了。
暑假的时候都是出去外省打工，只有过年放寒假才回来。
回来遇到了陆栖也躲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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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沙发只够坐三个人，陆栖她们这边已经坐了三个了，陈燧自然而然的和张元他们坐在一起。
陆栖看到陈燧心里没由来的心慌。
手里的手机刚刚就已经被白云拿了回去。
她已经找不到什么东西来掩饰她的慌乱了。
只好喊李鱼把她的手机拿给她。
可是因为陈燧的到来，他们的座位发生了变化，
明明该是在李鱼上边的手机变成了在陈燧的上边，李鱼又不得不喊陈燧再拿给她；
“陈燧，把陆栖的手机拿给我一下。”
李鱼喊了陈燧一声。
只见陈燧转身看了眼全是粉色的，安静躺在沙发上的手机。
伸手拔下充电器。
在李鱼伸手接时；
陈燧的举动惊到了所有人。
只见陈燧拔下手机后，不是递给李鱼而是直接拿给了对面的陈栖。
“你怎么不让我给你拿？你要叫我拿才对。”
陈燧眉尾微挑，似笑非笑看着陆栖，手里拿着陆栖手机举在桌子上空。
听到他这么说，陆栖呆呆地看着她，无比的尴尬。
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最后在众人带有暧昧的审视下伸手接了过来。
“那谢谢你了。”
这是那件事以后，时隔多年陆栖和陈燧说的第一句话。
她感觉到她自己的声音在轻微的颤抖。
而陈燧还是一脸笑意地看着她，仿佛他们还是老友。
拿到手机的陆栖迅速地转了头，并没有再和他对视。
开始和身旁的白云东拉西扯。
白云望着她现在的样子，忽然觉得现在的陆栖在无中生友；
可能陆栖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在说些什么。
接下来她没再和陈燧说过一句话，低下头来扒拉着手机。
仿佛刚刚出现的那一幕只是他人的错觉。
如果现在有人看她一眼，就会发现她的手指只是在屏幕主页划来划去。
不知道在看什么，只是目光呆呆地；
思绪不知道早飞到哪里去了。
-
现在的陆栖成为他们之间那个格格不入的人。
安静地听着他们讲话，然后自顾自地喝着酒。
新上来的酒似乎比来时喝的第一口更烈。
不敢再看陈燧一眼。
反而陈燧，他的状态轻松自如，和白云她们谈笑风生。
就像以前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她们说着这几年身上的事。
陆栖是一句话的没有听进去。
她只是快点回家，不想和陈燧待在一起。
多在一起一秒都是沦陷。
-
本以为这个尴尬的时刻还要持续许久；
吉雅的爸爸不出意外地准时打来电话催促她回家。
“时间不早了，要不我们回去把？”
陆栖看着吉雅还犹豫未尽的样子，压下了心里那点小心思。
她这是头一次在心里感谢了吉雅爸爸八百遍，拯救了她。
-
她已经感受到好几次陈燧的目光总会飘向她这个方向；
陆栖不理解他为什么要打破他们俩一直以来的默契。
她甚至以为他们不会再坐在同一张桌子上了。
看来还是她太年轻。
没有什么不可能。
就这样，在她的软磨硬泡下他们一同走了出去。
李鱼去结过账后就离开了“遇见”。
她刚刚听到张元和陈燧问：
“他们还要去干嘛？我要先送李鱼回去。”
两人走在最后面，陈燧掏出了香烟递给了张元；
然后自己又点了一只，目光看向陆栖；
“不知道。”
“他们”自然不是陆栖他们，而是老张他们。
陆栖感受到着深邃的目光，心里颤了一下；
想起她的伞忘记在酒吧里。
她心虚的让白云她们先走，她折回去拿伞。
其实她心里是有盘算的；
想着拿了伞陈燧应该也走了，她就从小路回去。
可是她今天似乎运气不好。
所有人都在等她。
-
白云和吉雅是一路的，平时陆栖都是和她们一起从大路回去，虽然远是远了点，但是胜在人多。
现在因为陈燧，她还是决定自己原先的决定；
“我从后面回去吧，好像要下雨了。”
陆栖手里拿着雨伞一本正经的胡说。
刚准备转头要离开，和他们分道扬镳时，陈燧却叫住了她。
“等等，我和你走这边吧，我也要回去，一起。”
陆栖：“？？？”
张元：“？？？”
张元放开搭在李鱼肩上的手，朝着陈燧走来；
“不是，你不是还要去找他们吗？”
眼神却看向陆栖，几秒后，像是知道了什么。
“好的，一路顺风。”
陆栖“？？？”
听到陈燧这样说，不止陆栖本人停止了思考，其他人也狠狠地震惊了。
尤其他的好兄弟张元，喝到嘴里的水差点喷了出来，然后成功呛到。
张元放开搭在李鱼肩上的手，朝着陈燧走来；
“不是，你不是还要去找他们吗？”
眼神却看向陆栖，几秒后，像是知道了什么。
“好的，一路顺风。”
陆栖“？？？”
陈燧没有理会他的自言自语，向着陆栖走过去。
现在不单张元看他们俩眼神怪异了，连同她的闺蜜们看她的眼神都变得有深意。
看得陆栖心虚。
但是她心虚什么呀，有什么好心虚的，哼～
-
就这样陆栖和陈燧一起走上了回家的路。
一路无言，走到一半的时候，她终于忍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氛围，主动开口
“你现在是在那个学校啊”
陆无话找话栖
刚刚白云才问过的。
问出这个问题的陆栖她自己都觉得尬，今天真的是把尴尬进行到底。
陈燧并没有回答她，问了她另一个问题；
“听说你今年是不是要实习了？”
陆莫名其妙栖
听说？听谁说。
陆栖心想关你屁事，但心口不一，还是很诚实地回答了他
“七月左右吧，我妈想叫我回来这边。”
“回来挺好的。”
……
说完又回到了刚刚的寂静。
接下来不知道陆栖是不是被鬼迷心窍了；
“我们学校好像每个班都有两三个去安宁中医院的名额，你知道这个医院在哪里吗”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她又不会去，但就是想问问。
还带有一丝期待在里面。
陈燧停顿了一下，好好地思考了一下这个地方，开口道：
“离我们学校不远，但是我没有去过，不知道怎么样。”
“怎么，你打算来吗？”
陆栖没想到陈燧会这么反问，愣了一下
“有这个想法，哈哈哈”
鬼使神差的陆栖说出想。
其实从知道陈燧在安宁，又恰巧学校有这个名额的时，
她确确实实的动过这个念头。
她从来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她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
在拐角处和陈燧分别以后，陆栖自己慢慢走到家。
刚到家就躺到了她的小床上，翻着她的手机，点进□□空间，这一操作行云流水，一鼓作气。
想到前几天在访客记录看到那个熟悉的头像，果断的点进去，看了对方的主页。
一个她能倒背如流的账号下面显示的是【添加对方为好友】。
酒精慢慢地上了头，平时不会做的事，今晚全做了。
点进他的空间，是一个空白页面
【主人设置了权限，您可以通过以下方式访问】
【加为好友后访问】
【您还可以申请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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