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的兄弟他自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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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这个忙我帮。”余世南一拍大腿，吓了彭非一跳。
人家表白，你激动个什么劲儿，他想。
然后余世南问：“说说你有什么打算，要我们做什么？”
隋唐听见余世南答应了，整个人都阳光起来，他激动地说：“下周三！下周三是学校召集日，所有人都要去的。”
“嗯，然后呢？”彭非点头，听得很认真。
“那天正好是她的生日。”隋唐说道，“我提前跟学生会的打过招呼了，那天他们会帮我把学校放映室的门留好，那儿没什么人，私密性好，我想在那儿表白。”
余世南摸了摸下巴，点点头，“黑灯瞎火的，是个好地方……嘶！”
想什么，彭非伸腿踹了他一脚。
“我需要人帮我布置场地，想办法把她引过去。”隋唐继续说道。
余世南问道：“都准备了什么节目？唱歌？跳舞？点蜡烛？”
隋唐一愣，然后无奈的笑笑，“就这个想问问你们，我想不出来。”
彭非和余世南对视一眼，一瞬间也有点茫然，他想了想说道，“我听过一种说法，太自我感动的事情会让对方感到尴尬，除非对方是那种表演型人格或者是激起喜欢被围观的。还是尽量避开太隆重、太浮夸的方式吧，像是点一地蜡烛那种，不合适，不过我想学校也不会让咱们点。”
“也是。”隋唐点点头，他脑子里唯一的想法也就差不多这样了，如今被否决了就彻底一片空，“那你说怎么办？”
彭非摸摸脸，纠结道，“你问得这么突然……”他看向余世南，示意对方如果有什么好办法赶紧拿出来，结果余世南也摇了摇头。
“真不知道，我没经验。”余世南放弃的很干脆。
“……”求助失败，彭非只能靠自己那不太灵光的小脑袋吃力的搜刮，他平时在网上都看过些什么……
等等，他突然想到隋唐说的，放映室？电影？
“你有她照片么？”彭非问道，“自己拍的也行，尽量别是从她空间偷的，不然像个变态。”
“有！”隋唐点点头，“有不少，我平时偷偷拍的，有时候被她发现了，还给我比了个耶。”他举着两根手指头在脸侧比划着。
“那有视频么？”彭非觉得有戏。
“有一点，点错了的时候拍成过视频。”
那就成了！他一拍手，高兴地说道，“那就利用一下环境优势吧，做个小视频，把你想说的话放给她听呗，也不会太唐突，效果就算失败，也不至于惊悚。”
“这个好。”余世南表示同意，“让她想起平时相处的点滴，说不定就成了。”他笑着说道。
隋唐听完也觉得不错，但还是有点犹豫，纠结道，“可我现在这副样子，到了下周估计也不会变好，和之前差的太多，她会不会害怕……”
隋唐说的正是彭非一直担忧的问题，连他方才初见都吓了一跳，更何况是有这么一个人冲过来跟自己表白？
他听见隋唐继续说，“虽然我平日也不咋地，我胖，还比别人高，好多人说我像堵墙，她肯定……肯定不会喜欢我。”隋唐越说越伤心，彭非一直以为他并不在意外表，谁知道宽阔的外表下竟藏了颗自卑的心。
他刚想说点什么，就被余世南打断了。
“还没开始呢，就打退堂鼓，这可不行。”余世南语气严肃，听着到不像鼓励了。
“可是……”隋唐还在犹豫。
余世南正色道，“你要是思来想去觉得，反正希望渺茫，那就干脆不要去试，可是你刚才也说了，这次放弃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他双手一摊，“一边是可能永远不知道答案的遗憾，一边是可能这一次被拒绝的遗憾，你想要哪种？”
隋唐摇摇头，“我哪种都不想要。”
“因为你心里还是有希望的，觉得也许能成。”余世南直截了当，点破隋唐藏在心里的小小心愿，“那你就别说丧气话，男人嘛，就算打败仗也不能做逃兵啊！”
余世南站起来，走上前拍了拍隋唐，隋唐抬头看了看余世南，对方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像是收到了鼓舞，他也跟着挺起了身子，然后郑重的点了点头。
“那就这么定了！”彭非一拍手，三人就算这么达成了共识。他把椅子拉的离那两人进了一些，又找出一张纸和一管笔来，大家围着一张圆凳，细细的做起计划来。
“到时候我负责去开门，插u盘和准备设备，”彭非在纸上画了三条线，在第一条线下面写上了“设备管理—pf”，然后在第二条线上写下“视频准备—”。他点了点横线后面那个空白处，问道，“这个谁来？”
“我自己来吧，”隋唐举手，“我在电影社团打过杂，会一点点。”
“好。”彭非点点头，把代表隋唐的st写在了后面。
“那谁负责把人带过去？我们仨好像都不合适吧。”余世南问道。
的确，彭非想了想，他们仨除了隋唐，跟夏箐都不算熟。
“你自己来呢？”他问隋唐，隋唐摇了摇头。
“我住院的事老师都知道，我肯定不能露面，只能偷偷跑过去，在放映室里面等你们。”
这倒难办了，彭非拄着笔思考。
“我来负责这事吧，”余世南突然出声，他问道，“找个女生串通好，带她过去就行了，你们谁知道夏箐在班里跟谁关系还不错？”
“武黛。”果然，关于夏箐的事情隋唐记得都很清楚，“她俩是同桌，我记得夏箐说他们还一起逛过街。”
“那这个好办，我来说。”余世南说道。
彭非在纸上记下几人的分工，又详细得跟隋唐确定了当天的各种时间段，以及可能发生的意外，还有他视频里要说哪些话，余世南甚至动手给隋唐画了个大概的分镜，几人就这么不知不觉商量到了深夜。
彭非在圆凳上趴的腰酸背痛，站起身来想要抻个懒腰，抬眼却瞥到了时钟。
“竟然这么晚了！”他惊讶的说道。
隋唐看了眼表，也跟着站起身来，说道，“我该回去了，我爸要知道要出来是为了这事，估计回去就得打死我。”他无奈笑笑。
余世南却从这话里品出点什么来，抬起头来问道，“你爸不同意？”
隋唐叹了口气。
“不同意，他一直想让我去北京。”
“那夏箐呢？你问过么？”彭非问。
“问过，她想考浙大，她从小就喜欢杭州。”隋唐说。
“你爸不同意，那这事就凉一半了。更可况就算成了你们也是一个杭州一个北京，就算异地你俩能坚持多久？”余世南就像个专业泼凉水的，彭非听着都替隋唐着急，生怕这人一个想不开和余世南扭打到一起，到时候一个是病号一个是暗恋对象，谁挨揍都不合适。
“你俩——”彭非想找个话题打岔，话刚出口就被打断了。
“你说的对。”隋唐说道，彭非一愣，误以为对方要放弃了，却听见他继续道，“但是我爸的态度我自己会解决，我家里的事情我不会让它成为我们的阻力，更不会让夏箐来替我承担。我真的喜欢一个人，无论是异地还是异国我都不怕，我都能扛得住。”隋唐合了合眼，他有些累了，荷尔蒙的躁动终究抵不过病痛的虚弱，他轻轻的叹了口气，转身往门外走去，“我怕就怕她对我没意思，那我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你到底喜欢她什么呢？”彭非忍不住问道。
“你不懂。”隋唐走到门口，回头对着彭非笑了笑，“喜欢一个人不需要什么理由，只有不喜欢，才会有找不完的借口。”然后背对着两人挥了挥手，“走了。”
“嗯。”余世南对着隋唐的背影挥了挥手，门被关上了。
彭非盯着那扇关上的门，觉得心头长久以来的困惑，就这么被隋唐的三两句给解决了。
那天下午两人小小的争执和不快，好像都随着隋唐的到来，被默契的翻遍不提了。
彭非当天晚上离开前就趁着余世南不注意，把椅子和画架都搬回了原位。他觉得自己像是有病，因为觉得余世南和胡敏的小动作碍眼就独自心塞的躲到一边，把人完完整整的“拱手相让”，这点事都受不了，怎么能做到像他想象中的静静陪伴余世南到大学，到毕业工作，甚至……他不愿意去想以后，但他默认往后只会比现在更心塞。
哪怕心里那点小小的期待再蠢蠢欲动，他会尽可能的学会不打扰，就当做一种锻炼吧，彭非心道，着就足够了。
第二天余世南看着左手边熟悉的水桶，和画班上熟悉的签名，还有不远处水槽前忙着给同学们刷色盘的那个忙碌身影，心里了然，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
还知道回来，挺好，他想。
只是没一会儿余世南就发现，彭非耳朵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一副耳机，整个人变得一言不发，只埋头听歌画画，看上去十分专注。他好奇，却又不明白这又是什么新情况，在心里抓耳挠腮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了。
彭非正听着歌呢，这是他给自己找的新的分散注意力的方法，既不影响他偷看余世南，又不会听见些糟心的对话和刺耳的笑声，整个人正满意的不得了，突然左耳朵就一空。
“听什么么呢？给我也听听。”他转头，左边并没有人，回过头来发现余世南正拿着他的一支耳机——分明是从身后绕过去摘下来的，随意的往耳朵里一塞。
他要听听，什么东西比他余世南的声音还悦耳。
然后他听见耳机里有个男声唱道：“我的表情并不多，心也不痛，我只不过是不懂，世界在热闹什么~”
“？？？”什么情况，我的兄弟他自闭了？
彭非看余世南带着一脸便秘的表情望着他，然后关切的说：“有什么困难可以告诉我，不要想不开。”
“…………”
？
？？？
大哥，您是不是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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