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温阳郡主
陈岁定睛再看时,已经寻不到那人的身影。
“怎么了”黄天和问道。
“没事。”陈岁摇摇头,询问起系统,【能查到那是谁的人吗?统娘。】
【……统娘?】
【对你的爱称。】陈岁慢慢摸索出如何使用系统,敷衍道:【赶紧干活去吧。】
在与系统的交谈中,马车渐渐驶出街尾,躲在暗处的身影长吁了一口气。
看了眼马车消失的方位,那人转身向不远处的茶肆奔去。
“郡主,属下在回来的路上,碰到了陈家嫡女。”
正在品茶听戏的温阳,闻言微愣,眉头挑起,惊讶至极,“陈岁岁出门了”
“是的,虽然乘坐的马车是黄家的,但车里的那人确实是陈姑娘。”
在听到“黄家”的字眼时,温阳面上闪过不自在,随即恢复以往的神色。
“老鼠终于出洞了,哪有放过她的道理!”
温阳把茶盏往桌面上大力一掷,拿起马鞭,“走!”
一行人骑着马,不稍片刻,就在一处拐角,堵住了那辆马车。
“里面的人,给我出来!”
温阳手持马鞭,往虚空中一甩,“啪啪”作响,气势十足。
赶车的马夫早已被吓得瑟瑟发抖,“温阳郡主,这里面是我们少爷!”
“少废话!”温阳耐心耗尽,“我的人可看得清楚,让陈岁岁给我滚出来!”
“郡主,马车内真的是我家少爷!”
“哼!”
车夫越是如此拦着,温阳越认为陈岁藏在里面,不敢出来找打。
不顾护卫的阻拦,她翻身下马,甩着马鞭,径直走向马车,掀开了车帘。
下一刻,便直愣愣地呆在原地——马车内,只有黄天和一人。
望着温阳呆愣的模样,黄天和抱着胳膊,勾起的嘴角,嘲讽意味十足。
“温阳郡主,都告诉你了,我在马车里,你还要亲眼确认一下,是不是对我余情未了”
黄天和□□裸的调侃,勾起了记忆中的某些往事。
瞬间,温阳的脸色涨红,似刀子的眼神,狠狠刮了他一眼,随后甩下车帘,怒气冲冲质问方才看到陈岁的那名护卫。
“你不是说陈岁岁在里面吗为什么里面会是那头狗熊?”。
不待护卫解释,黄天和跳下了马车,“温阳郡主,我就在你背后!”
温阳回过头,留下一声傲娇的,没好气的“哼!”,就要上马离去。
“郡主追在我屁股后面,就看了我一眼,如今又冷脸以对,该不是对我欲擒故纵?”
温阳被气得不打一处来,一分神,从马镫上滑落下来。
黄天和眸色一紧,身形迅速一闪,躲开得远远的。
“吓死我了,差点被讹上。”
温阳的一只脚卡在了马镫中,本就疼痛,又看到黄天和心有余悸地摇头庆幸。
这下,彻底把她气哭了,忍着脚踝扭伤的痛,咬紧贝齿翻身上马。
温阳立在高处,说起话来,也硬气了几分。
“本郡主当年不愿下嫁,如今也看不上你!”
黄天和双手一摊,肩膀一耸,神情颇为无奈,“说得我想受那个委屈似的!”
事实上,温阳并不是圣上亲女,而她郡主的空衔,全靠守寡再嫁的生母获宠才得来的,嫁到黄家,属实是她高攀了。
这些,黄天和倒不计较,但,当时在众人面前白白被下了面子,总要找回来不是吗?
“话说,这两年,也没见圣上再给你指婚,怕是也知道你嫁不出去吧?”
“……”温阳憋着一口怒气,不知想到什么,转眼换了另一副面孔,“黄天和,待北郊冰嬉宴后,你看本郡主嫁不嫁得出去!”
不待黄天和反应,温阳一行驾马离去。
“北郊冰嬉宴?”
黄天和似有所感,望着冷清的街道,环抱着胳膊喃喃自语,“我都差点把这事忘了。
怪不得今日街上大多是妇人幼童,原来都偷摸着去练习了。”
北郊冰嬉宴,已经替代陈霍程三人的爱恨纠葛,成为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无论是喧闹的酒楼还是雅静的茶肆,甚至于绸缎铺的客人,也会在挑选布料的时候,聊上几句。
“北郊行宫内长年不化的寒冰,可是我朝的一大特色。
在里面举办的冰球大赛,更是咱们唯一在皇上面前露脸的机会,今年好不容易有个冤大头给咱花钱,可得好好打扮打扮。”
说话的中年男子抚着胡须,神情激动,偏偏身旁的年轻男子,半眯半闭着一双死鱼眼,仿佛对周遭的一切都不感兴趣。
李初五环抱着胳膊,望着如父如师的教练,和一婆子争抢手中的布料,死鱼眼中生着闷气。
“我先看到的!”
“我先拿到手的!”
“明明是我的,你放手!”
“明明是我的,你才要放手!”
“……”
难得见男子进绸缎铺,更难得见男子与女子争东西,而且还不落下风。
两个人的争吵引来越来越多围观的人,把宽敞的店铺挤得水泄不通。
在绸缎铺子躲避温阳的陈岁,站在楼梯上,目睹了李初五如何灵巧地避开旁人,一手掏出钱袋,一手扯过布料的一角,拍着了掌柜面前。
“找钱!”
众人顿时懵了。
李三甲趁机把整匹布卷抢过来抱在怀里,得意地翘着八字胡,“干得好,初五!”
那婆子不甘落败,卷起袖子打算大战一场。
“货架上,不是还有一卷吗?”被挡在楼梯上,一直看戏的陈岁突然出声。
其她人下意识看向陈岁。
有认出陈岁的人,想起将歇的流言蜚语,心中赫然。
也有没认出陈岁身份的人,惊叹过陈岁动人心魄的眉眼后,看向了货架。
“掌柜,那不是还有吗?”同是看热闹的老妇人开口附和,“还是小姑娘的眼力好啊。”
掌柜一抬头,懊恼地一巴掌拍着额头上,“我这个老糊涂啊!快快快,快取下来。”
同李三甲争夺的婆子,欣喜地接过布匹,仔细抚摸后,正要掏荷包付钱时,陈岁已然来到了柜台前。
“不过,我还是觉得你手里的这匹布更好看。”
李三甲见有人夸自己的眼光好,还是个美人,笑得双眼眯成一条缝,“姑娘眼光也好、好……好疼啊!”
说还未说完,李三甲揉着腰,回头瞪着高出自己一头的徒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捅自己的腰子。
婆子为他解了疑感,就见她仍下了手中的布匹,一巴掌拍在了柜台上,指着李三甲高声对掌柜怒喝,“我就要他手里那块布!”
李三甲当然不同意!
原本恢复祥和的绸缎铺子,再次热闹起来。
深藏功与名的陈岁,顶着李初五复杂探究的目光,坐在了来接她的马车,翩然离去。
马车上,陈岁问起黄天和如何解决尾随他们的一行人时,他撩起窗帘,僵硬地转移话题,“这里面怎么了?怎么这么热闹有相中的料子吗?”
“不想说就不说了。”陈岁敲了敲车厢门框,对马夫吩咐道:“直接回黄府。”
“哎哎哎,好不容易出来一趟……”黄天和丧气地掩着半张脸,哀怨地瞅了一眼陈岁,把刚才遇到温阳的事情,说了出来。
温阳郡主,一个高配版的梁巧巧,诚然,以温阳尴尬的郡主身份,嫁入黄家,无疑是一个最好的选择,但是她已经有了心上人。
还为了心上人,处处找原主的麻烦。
“章平昇啊……”陈岁喃喃出声。
“嗯?”一听这人的名字,黄天和立即瞪圆了双眼,炸开毛。
与他被郡主拒婚不同,当年圣上饮点的探花章平昇,可是拒了郡主的婚。
而且是有皇室血脉的郡主,不像自己的那个,只有个虚衔。
一想到,温阳笃定在北郊冰嬉宴后,就能嫁出去,黄天和的心口便有些发闷。
他甩了甩头,认为是温阳翻旧账引他不悦的缘故。
“你提他做什么?”
黄天和以为陈岁对他起了兴趣,连忙规劝,“那人虽然长得人模狗样,但其实和霍家那个一样,都眼瞎!”
“他也喜欢程心安?”陈岁也没想到程心安这么快便把男配收入囊中。
“喜不喜欢不知道,反正两人私下不清不白的。”黄天和想起自己不小心撞见相拥的场景,鄙夷地翻了个白眼。
说着,他顿了顿,好像想到了什么,“这一次的北郊冰嬉宴,好像就是他统筹负责的……”
黄天和还在纳闷温阳与章平昇有什么交易,陈岁已然察觉到这其中的内情。
北郊冰嬉宴四年一届,以舞开场。
以往在宴会上领舞的女子,无不是飞上枝头变凤凰,更甚至,能得到圣上的赐婚。
程心安如此苦练舞技,为得就是一舞动京城。
这位郡主为了心上人的心上人,一边恨乌及乌,打压原主;一边爱屋及乌,帮助程心安,站到最高处。
以上,都是统娘分析原书剧情得到的结论,和陈岁推算的也大致相同。
“世间如此纯粹的真情不多了。”陈岁感慨着,让马夫掉头,去寻温阳郡主一行人的踪迹。
黄天和不想再与温阳碰面,阻拦无用,只道他在车厢里守着。
此时的温阳已经返回茶肆,楼下的戏台,也已换了一出儿女情长的戏文。
讲得是一个女子,为了救她的心上人脱离苦海,委身一个不爱的男人。
温阳痴痴地望着戏台,愣在原地,握着茶盏的手不断收紧,旦角口中诉说着让人潸然泪下的戏词,好像不久前才有人在自己面前说起过。
她想起了章平昇,他不就是为了程心安,才答应娶自己。
戏台上演着爱恨离别,不知不觉中,戏外人泪流满面。
“就这一回……”温阳喃喃自语,仿佛是在说服自己。
她不比程心安差,只要给她时间,章平昇早晚会发现她的好,早晚会喜欢上她的。
“真是不值得啊!”
突然间,也不知道是谁感叹了一句。
温阳循声望去,居然是她一直找不到的陈岁。
“陈岁岁!”
温阳立刻脱离风花雪月的伤感,“腾”地一下立起身来,手持马鞭,毫不留情地向陈岁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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